021 碧落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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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又開始‘個鳥’演唱會,停在馬頭上昂首高歌,雄赳赳氣昂昂的,還有些期待的木清安當場黑了臉。
他一把抓住小魚兒,怒道:“魚兒去哪兒了!”
鸚鵡瞧見那張惡人臉,嚇了一大跳,撲騰著翅膀始胡言亂語。
“七爺,別把我褻褲撕破了,輕點,恩……啊!”
木清安:“……”
“小丫頭,看爺今晚怎麽收拾你!腿叉開!別躲!”
木清安:“!”
鸚鵡又張嘴,大刺刺道:“爺,您不能進去……”
木府養的鳥兒就是這個德行?那兩貨辦事兒都不知道避著這隻大嘴鳥?
當著司徒玄光的麵,木清安真想找個地縫鑽了,一把捏了鳥嘴,將那一嘴巴的葷段子堵了回去。
司徒玄光也尷尬,輕咳一聲緩解氣氛,故意怒道:“這個鳥兒,飛哪兒去學來這些葷話!以後拴緊點。”
木清安臉麵無光,尷尬一笑,道:“魚兒妹妹的鸚鵡從來都是放養的,天天在府裏府外的亂飛,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學了這些話兒來。”
木清安給鸚鵡張了嘴,鸚鵡立馬大呼道:“你們要我便要我,不得傷害我的丫頭和侍衛!”
木清安神情一凝,忙道:“小魚兒,他們還說了什麽?”
他將鸚鵡放開了一些,讓它喘了口氣,小魚兒歪歪腦袋,高聲道:“老三,人已經到手了,速速去東城郊‘碧落汀’麵見主人領賞!”
碧落汀!
木清安抓了那個緊要的字眼,放了鸚鵡,與司徒玄光道:“表兄,今日便不能陪你騎馬了!”
他飛奔出去,直接去點了人馬,便要去東城郊碧落汀救人。
“清安,等等我!”司徒玄光也跟了上去。
這種救人的事兒如何能少了他。
他可是南垣國第一高手!
木清安著急死了,這事兒肯定是那朝陽公主下的手。
劫了木優魚去,讓那駙馬將她給占了,等明日送回來,隻說是駙馬與木優魚偶遇了,木優魚自願獻身,不管木家多不情願,也得捏著鼻子認了這事兒。
但那可是七爺的人!
何況還是自己的妹妹,木優魚入府以來,一直謹慎小心,又乖巧伶俐,不恃寵而驕,深得諸多人喜歡,木清安也是極喜歡這妹妹,絕對不能讓她出事。
可如今,木優魚失蹤大概是大半天了,恐怕已經是……
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是那王家人的對手啊!
木清安急火攻心,顧不得其他,知會了木常榮一聲,便點了人馬,急慌慌地出城。
碧落汀之上,的確是有一處大戶人家的別苑,那定然便就是公主所有。
此時天已經將黑了,幸好這京城安泰,城門不關,他們若是救了人,還能回來。
千萬不能讓那駙馬得逞!
京城之地人傑地靈,環繞了八條水,碧落汀是處於江中一處小島子,地勢較高,縱然大水之年碧落汀依舊是安然無恙。
此地河寬水深不急,常年水清如沉璧,如同黃泉碧落,若是遠處看去,似乎是一塊碧玉之上的明珠,由此得名。
碧落汀環境雅致,為獨立小島,曆來為眾人所爭搶,在朝陽公主下嫁之年,駙馬王飲泉買下此島為她慶生,是個避暑勝地。
碧落汀雖然小,可五髒俱全,有山川,有芳草地,還有一處島中湖,似明珠中的一顆氣泡,璀璨奪目。
湖邊有一處精致別苑,名為‘碧落居’,生得是十分的精美,有綠水環繞,還有群花開放,江中吹來的風驅散了夏日的暑氣,氣溫怡人。
可木優魚已經無心觀賞了,她隻想逃走了。
可如今,滾聃兒和黑牧都落入了對方手中,還不知道在哪裏,她不敢輕舉妄動。
這幾日真是倒黴透頂,出門取個保持器,居然被人給劫了。
她被人蒙頭一布麻藥迷暈了,對方來勢洶洶人數眾多,而且有備而來,滾聃兒和黑牧都中招了。
她掙紮了半晌還是暈了,醒來的時候,便已經在這江心小島之上了。
入眼望去,居然一片竹林蔥翠,更有群花綻放,竹屋似精雕搬美妙,與那碧玉般的江麵成了一副美妙山水畫。
耳邊是520小說的聲音:“此地情況不明,你最大的優勢是敵人不知道你的優勢,善用,定有逃出之計。”
她低頭,思考著逃脫之計策。
也不知道木府的人幾時能尋來,此地又戒備森嚴,人數眾多,怕是來了也救不著自己。
忽然,花園傳來匆匆腳步之聲,一個簪花小婢邁著矯健的步子來了,走近了木優魚,朝她行禮,道:“木姑娘,老爺喚您去用晚膳了。”
木優魚大概知道那老爺是誰,淡淡地道:“也好,前方帶路。”
她便隨著那小丫頭往竹林之中走去了。
天色將黒,木清安等人才匆匆地趕到了江邊,看見前方是一片茫茫江水,泛著夕陽紅,水裏不湍急卻深深不見底。
“來人,快快尋船!”木清安下了馬,奔向那渡口,看著那遙遙在望的碧落汀幹瞪眼。
船是肯定尋不來,此地周圍無人家,就算是有船,今日也早已經被人截斷了。
縱然天降大船,渡了他們過去,也不知道那幽深水底,藏了多少危機,更不知道江心碧落汀之上迎接他們的是什麽。
木清安真是恨不得插了翅膀飛過去,奈何無船,在那渡口急得團團轉。
卻見司徒玄光脫了外間錦衣,光裸著上身,拿了把短刀,伸展了腿腳,便縱身跳入水中。
見他身形矯健,入水不出浪,在那水中似一條魚兒,很快便沒了身形。
司徒玄光還帶了幾個人,便都是南垣國來的,那幾人入了水,便隨同司徒玄光一道消失了。
木清安大驚:“表哥!”
可那片刻的時間,司徒玄光便已經沒了身影了。
這才恍然想起,司徒玄光可是統領南垣國十萬水師,水性了得,在水中,他就是神。
他隻得園地留守,“繼續尋船,我等在此接應表少爺。”
……
木優魚隨著丫鬟走過了那竹林,前方便就是島中湖了,一條回廊連接著湖中一處水上小築,湖上有風,吹得那湖上小築之上輕紗飛舞,透著旖旎暖春般的光。
她深呼吸一口氣,走上那回廊,見周圍水麵,都是浮著臉盆大的浮蓮,一朵朵競相綻放,美不勝收。
隨著湖心蕩漾,一朵朵浮燈落入了那浮蓮之中,燭光搖曳不歇,光影翩然在水裏水底,清澈的湖水是別樣的幹淨,燈光直投那不算深厚的水,照得水中遊魚與水草清清楚楚。
一片湖麵被裝點得如夢似幻,美得不似現世之景色。
木優魚眼神從那美輪美奐的景色之中移到了湖心小築,見那水榭之上,站著一個華服男人。
夢幻般的燭火之下,看見那男人的側顏似鬼斧神工的希臘男神,無比完美,俊美雙瞳似一雙碧玉,負手而立,衣裳迎風起舞,似即將乘風而去的仙人。
見他似沐浴才過,衣裳灑脫不羈,隻是一身純色長袍,裏衣輕軟,隱隱現出內裏健壯肌肉,腰間束了一條簡單絲絛,為那高大的身形勾勒出了完美的比例。
若是不能財大器粗、八塊腹肌人魚線、有頭有臉有身材,也娶不到皇帝的女兒,如今那人都三十出頭了,看那肌膚身材那眼神,卻似乎還是二十不出的俊美男子。
木優魚裝作是一臉的惶恐,手攪著手,頭都不敢抬,低著頭走在那丫鬟身後,眼睛似乎看著自己的鞋麵,腦子卻似上了發條飛速旋轉著。
王飲泉之前也不曾見過木優魚,但見得那小小的女子大氣也不敢出一下,走到了自己麵前,似乎一隻受驚的小鹿般無措。
“魚兒,不必驚恐,我不是壞人,隻是聽聞了你的名字,今日特意尋你來說說話。”
見那小女子抬起了頭,一雙映雪般的眼看著她,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含著兩汪淚,軟白小臉之上,兩片紅唇似香軟櫻桃,軟糯得令人心生憐惜。
自從木府歸來,王飲泉便聽聞木優魚與朝陽公主生得相似,如今一看,果然是相似,不同的是,木優魚生得比十幾年前的朝陽公主還要美。
縱然府中有公主嬌妻,可王飲泉身邊還是美人不斷,美妾養了好幾房,更有外室露水情緣不少,可謂遍采群花,但見得木優魚這般的姿色,也不禁心生愛憐之感。
軟聲道:“魚兒,你定餓了,來吃些東西。”
木優魚局促不已,默默地上前,見王飲泉朝自己伸出了手,猶豫一會,還是將手給搭了上去,被王飲泉牽著手進了那小築之中。
丫鬟眾人退下,便隻剩下他們兩人了。
小幾之上擺了酒菜美食,木優魚低著頭,不敢拿東西不敢動,眼神頻頻看那吃食,卻又不敢吃,還不時偷偷地看王飲泉。
這般的女子王飲泉已經見過許多了,府中的丫頭也時常這般看自己,因為自己太美貌,這些小丫頭心生驚豔,想勾引他寵愛,可卻不敢上前。
木優魚這般的小庶女,他基本不用什麽手段便能得手。
他軟聲道:“來來來,莫怕,以後你便跟了我,我定然一輩子對你不離不棄。”
木優魚似乎是害怕極了,往後縮著身子,眼睛落下了淚來,道:“你是誰,為什麽把我抓到這兒來!我要回家!”
王飲泉溫柔笑道:“在下王飲泉,日前去過府中,一見姑娘便傾心不已,奈何求娶不得,今日才鬥膽將姑娘請到碧落汀,一解相思之苦。”
浮燈軟光,靜謐紗窗,紅燭高照,更有俊男獨處,還有如此情話,相信這女子定然已經春心泛濫。
王飲泉十分自信,他道:“魚兒,別怕,今晚隻你我二人,明日您便跟了我去府上過那榮華富貴的生活。”
木優魚還是懼怕,王飲泉笑了笑,也不逼她,反正今夜她是逃不了了。
王飲泉伸手去拿了吃食,趁著他伸手之際,木優魚忽然暴起,一個手刀穩狠準地將他給弄倒了。
砰!
王飲泉的臉埋進了一碗桂花糕之中,昏死過去。
木優魚站起身,狠狠地罵了一句:“呸,臭不要臉!”
她掀開簾子一角,往那外麵看去,雖然這湖心小築隻有他們兩人,但是那湖邊卻有不少人影在晃動著。
她一個人,該是如何避過這些眼線逃出去呢?而且黑牧和滾聃兒還在他們手中。
忽然,碧落居東南角起了滔天大火,火中有人驚呼:“有刺客!有刺客!”
是來救自己的人!
木優魚大喜,見那湖邊逡巡著的人便都朝那大火方向救人去了。
此時正是時機,木優魚正準備趁機逃出去,卻忽然聽見那湖水一片沸騰,竟然殺出不少黑衣人來。
砰!
似晴天下了一場雨,湖心小築濺起的水花淋透,木優魚躲回簾子之後,偷偷地看。
見夜色之下,黑衣人頻出,使出了踏雪無痕的輕功在那湖麵之中鬥殺,不斷有人從水中殺出,不斷有人墜落,片刻時間,清澈見底的小胡便已經被綻開了朵朵血花。
有人朝這湖心小築殺來,有人在阻止他們,基本斷定,一批是駙馬的人,一批是想來救自己的人。
木府的?
木優魚翹首觀看,見兩撥都是黑衣黑褲一樣的裝束,又是夜色之下,完全認不出。
真特麽奇怪了,這波人是怎麽準確找到敵人的?還殺得這麽起勁兒?
若是木府人便好了,可木優魚不敢斷定,隻得靜觀其變。
忽然,見自己腳邊的湖水輕輕地漾起了一道波紋,一個人頭從那水中悄無聲息地溢了出來,並且那眸子第一時間便抓到了躲在簾子後麵的木優魚。
木優魚看見那張臉的時候,大驚失色。
竟然是司徒玄光!
司徒玄光嘴巴咬著一把刀,看了一眼,確認了木優魚無事,便又慢慢地沉入了水中,木優魚探頭去看,他已經不見了。
忽然,地麵一陣響動,這湖心小築的地麵都是木板,幾層木板下麵便就是水麵了。
一個拳頭從地麵忽然伸了出來,地麵塌了一個空,水淋淋的司徒玄光從那破洞裏出來,鬆了口中刀刃,看了一眼那奔來的木優魚,和那臉還埋在桂花糕裏的王飲泉。
道:“表妹可會水?”
木優魚點頭:“會。”
“走。”
他沉入了水中,木優魚召喚了一個擅長遊泳的520小說女主上身,紮緊了衣裳,隨著司徒玄光一道下了水。
司徒玄光小聲道:“外間埋伏了不少人,你小心跟在我身後。”
“外麵的人難道不是木府的人嗎?”
司徒玄光擔憂地看了一眼那還在混戰之中的人,道:“不是。”
今夜,這碧落汀來了有三波人。
他們不敢直接從那回廊走,立馬就會成為那兩撥人的共同目標。
司徒玄光帶來了幾個人,皆是如同梭魚似的遊得飛快,木優魚跟隨者他們的步伐,一點不落後。
湖心大戰正酣,兩撥人你守我攻,卻不知道已經被中心開花了。
一會兒,眾人遊上了岸,司徒玄光回頭看見木優魚在他身後,濕漉漉地從水裏爬出來,捋捋滿頭的水草,心中驚歎了一番:這表妹的水性可真好!
木優魚一上岸便紅了臉,那司徒玄光居然就隻穿了條褲子,上身完全*裸的,常年在海邊,他的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遊泳練出來的肌肉十分優美,浮燈照耀之下,他渾身籠罩在暖黃之中,一顆顆水珠順著肌肉文理墜下,真是養眼至極。
怪不得那王八一提到他就恨,定然是恨他臉蛋好,身材好。
司徒玄光似乎沒注意到這個小細節,低低地道了一聲:“走。”
濕漉漉的幾人趁著此處大戰正酣,從暗處往外麵摸索著。
湖中大戰激烈無比,王飲泉也醒了,一見沒了木優魚,大怒,再看那地底的一個洞,已經明白是有人偷襲了自己將人給救走了。
“給我找,她定還不曾出碧落居!”
更多的人殺入了湖中,那湖心已經成了主戰場,湖水打得鮮紅鮮紅。
而木優魚幾人則是避開了人群,往碧落居外麵去了。
司徒玄光摸進來的時候,已經將那路線都摸好,一路之上還有人在等待接應。
一會兒迎麵撞出一個丫鬟,瞧見這水淋淋的幾人,張張嘴巴,就要叫喚,司徒玄光眼疾手快,一巴掌捂了嘴,將那丫頭劈昏了,便扒了她的外衣。
木優魚瞪眼:這流氓,難道是見這丫鬟相貌好,要將人強了不成?
但是見他扒了姑娘衣裳,便往木優魚身上扔,一言未發地跑在前方。
木優魚低頭看自己這一身的濕漉漉,迎麵吹來一道江心風,冷得徹骨,忙將那衣裳給穿了,總算是溫暖了些,跟緊了司徒玄光等人的步伐。
一人道:“將軍,前方便就是碧落居大門了,現在隻有幾人把守,我等正好衝出去。”
司徒玄光還不曾說話,木優魚道:“我的丫鬟和侍衛為了救我,都受了傷,我不能丟下他們。”
立馬有人道:“木小姐,時間不等人,王家人很快便會找來,我們也不知曉他們被關押在何處。”
司徒玄光也是點點頭,一個丫鬟和侍衛而已,不足掛齒。
可木優魚堅持:“他們二人跟隨我許久,早已經不是普通的侍衛與丫鬟,今日為了救我,我們都受了傷,我絕對不能丟下他們!若是你們不願救,我自己去救便罷了。”
司徒玄光沒想到這麽一個庶女還有這等覺悟,不由得肅然起敬。
他在軍中,也從來沒有這丟下夥伴獨自逃走的意思,便對木優魚道:“你先出去,遊過岸與清安匯合,我給你尋人。”
木優魚愣了愣,癡癡地道了一聲:“表哥……”
見司徒玄光已經提著刀入了那碧落居深處,木優魚正想追上去,忽然見那叢林裏冒出個大東西。
“汪!”
居然是條土狗!
“旺財!”
木優魚大喜過望,原來是自己的狗,她記得出來的時候是帶著狗,自己被抓的時候,也不知道狗去哪兒了,原來一道被抓進來了。
“你去哪兒了?旺福呢?”
旺財搖頭擺尾,吐吐舌頭,便調轉狗頭,往那竹林子裏去了。
木優魚和司徒玄光忙跟了上去,穿過那黑沉沉的竹林,又穿了兩道花拱門,才看見了前方一間房子,鐵窗銅門,門外便有兩三人把守,門外不知道還有多少人。
眾人停下,蹲在花叢之後,探出了個頭去看,旺福也不知道從哪兒搖著尾巴出來了。
司徒玄光看著那鐵窗之中有人影晃動,目測此地不下十人,縱然府中大亂,這幾人也不曾妄動。
木優魚道:“我去引開他們,你們趁機去救人。”
說罷,冒頭而出,故意顯露了身形,穿過了竹林,便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司徒玄光差點將那眼給瞪得滾出來了。
好不容易才把她給撈出來,她就這麽沒腦子的主動獻身了?
這人腦子有病!
但已經有三個自己的人隨著她一道奔入了竹林之中,連狗都跑了過去,那看守監牢的三人早已經看見了那動靜。
“什麽人!”
暗中又冒出了兩人來,共四人追了出去,隻剩下一個人守門。
監牢之中有聲音傳了出來:“老四,什麽情況?”
老四道:“方才有動靜,跑過去幾個人,他們追出去了。”
“好生守著,今夜不太平,不可掉以輕心。”
“是。”
那老四在門口左右徘徊,目光如炬,堅定如鐵,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動靜。
忽然,花叢之中射出一道殘影,正中老四眉心,老四便靠著那牆倒了下去。
司徒玄光趁機衝了過去,手腳飛快地摸了鑰匙開了門,一開門,房中便衝出幾個人。
不對,幾十個人。
司徒玄光傻眼了,這裏麵居然這麽多人,他的人加自己統共才三個!
但司徒玄光便就是司徒玄光,以一對十也毫不費力,手下之人便都是精英,與那十幾人混戰之中,不斷有人倒下。
這房中一重重全都是牢房,黑牧和滾聃兒不是什麽重要角色,便隻在第一層,正好看見那陣仗,在那牢中也是幹著急。
司徒玄光幹掉一人,奪了刀將那鎖劈了,黑牧殺出來,殺了一人,奪了刀,又將滾聃兒給放了出來。
這兩人隻是受了點皮外傷,戰鬥力不減,非但不是累贅,而且還未司徒玄光添兩個戰鬥力。
“還有人嗎?”司徒玄光看看那深深的牢籠,一重重,也不知道關了些什麽人。
黑牧道:“隻有我們二人。”
“撤!”
他一聲長喝,五人一道衝了出去,追兵未絕,一出門便看見王飲泉領著一群黑衣人和另外一群黑衣人殺在了一起。
王飲泉是見過司徒玄光,一件司徒玄光在此,大怒道:“把人留下!”
那另外一撥人也似乎是知曉了木優魚早讓司徒玄光給弄走了,便也如潮水般的殺了上來。
對方那兩撥人加起來足足上百!
而他們隻有五人!
眾人果然地退回了牢房之中,飛快地上了拴,外麵就算是有鑰匙也打不開了。
這牢房一半實在山體之中的,唯一的出口又是銅牆鐵壁,能暫時頂一段時間。
將司徒玄光等人逼近了牢房之中,那兩撥人隻當是木優魚也在那裏麵,暫時是跑不了了,便有開始了廝殺。
牢房之中的王家高手已經被解決完了,黑牧照門,司徒玄光帶人摸索其他的出路了。
他倒是不怕自己被困死在這裏,他可是南垣國人,木家人都知道他來了這島上,朝陽公主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真的將他困死與此地。
此時司徒玄光才慶幸方才木優魚逃了,但也不知道此時她如何了。
幾人尋到了鑰匙,打開了一道道的房門,越是往那深處走。
尋到最深處,也不層麵尋到出口,司徒玄光不由得有些挫敗了,扭頭便走,誰料,那牢房黑暗之中,傳了個聲音慵懶的聲音來。
“吵什麽吵,老婆子睡覺都不踏實!”是個女子聲音,似乎已經上了年紀。
那聲音將司徒玄光嚇了一大跳,方才他在這裏麵走了一圈,沒聽見絲毫聲音,若是有人藏著,他不用眼睛也能聽出來。
那聲音的主人,修為何等深厚,至少他都能沒能將她發現!
他點了燈,燈光撒開,很快便看見那牢籠的最後一間之中,有個人影側臥著。
那燈光一散開,那人動了動,一拍掌,掌風輕巧滅了燈。
“吹燈,睡覺!”
那掌風吹得司徒玄光渾身汗毛都豎了。
此人功夫深不可測!
既然對方無意找他麻煩,他便也退開了。
忽然聽見滾聃兒驚呼了一聲:“又來了一波!”
透過那鐵窗戶看了出去,果然又來了一波黑衣人,三波黑衣人混成了一團廝打。
王飲泉與那第一波黑衣人已經打得差不多兩敗俱傷了,那第二波黑衣人來了正好搶了個便宜。
第三波人人數眾多,個個武藝高強,衝殺出了一條血路來,直通到那監牢前。
黑牧默不作聲地開了門,出門與那第三波黑衣人混合了。
司徒玄光看見那第三波黑衣人,似乎與黑牧熟識。
這又是何方神聖,明顯不是木府。
他一直覺得木優魚的那兩個侍衛來頭非同一般,若是沒猜錯,他們的主子另有其人。
黑牧問他們:“方才那丫頭出去了,可曾看見?”
一蒙麵人道:“已匯合,你們還剩幾人?”
黑牧道:“我們還有五人。”
那蒙麵人指點了司徒玄光等幾人,道:“怎麽有六人?”
司徒玄光回頭,整個炸毛,見那監牢之中,連他總共出來了六人,自己的共三人,黑牧滾聃兒兩人,一個頭發半百的女人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她什麽時候來的。
那老婆子瞪了一眼,“怎麽的,打擾了我老婆子的清修,還不讓我出來看個熱鬧!”
便就是方才的那監牢之中說話的人。
這人到底什麽來頭?
可如今已經管不了了。
黑衣人首領道:“我們先走,此地魚龍混雜,不宜久留。”
眾人殺出一條血路,衝了出去,很快便看見了渡口,停著一艘大船,司徒玄光的另外三人正在渡口焦急等著。
船頭,木優魚正裹著一身厚衣裳,露出了一個腦袋來,朝眾人興奮地招手。
看那船上船下,百人不止,對方來意不惡,司徒玄光便也隨著眾人上了船。
大船很快開動,駛向了對岸,那碧落居之中,已經燃起了衝天的煙火,王飲泉等人追到岸邊,船卻已經走遠了。
另外一波人也退遠了。
船很快靠岸了,木清安望眼欲穿,上前來接了司徒玄光與木優魚。
見兩人平安無事,大喜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司徒玄光回頭指那大船之上的人,道:“這些是何人?”
木清安笑道:“這都是些雇傭兵,花錢請來的。”
此時木府的大部隊也來了,大船徐徐開走,載走了那一船神秘之人走遠了。
雇傭兵?
這可不是一般的雇傭兵啊!
他回頭看木優魚,卻嚇了一大跳。
那監牢之中的婦人竟然隨著他們一起上了船,正笑吟吟地摸她的狗,讚歎道:“這狗聰明,聰明,還知道找人,不簡單,不簡單!”
木優魚也自豪無比:“那是,我養的狗,都是聰明了得!”
見那婦人穿著一身普通的錦緞夾裙,相貌也是平平,似乎沒有武藝,似乎與木優魚相談甚歡的樣子。
今夜太亂了,狀況頻繁,木府大軍匆匆地回了府。
木家老小盼得眼都要穿了,總算是將木優魚給盼回來了。
幸好,無事無事。
那來頭神秘的婦人也隨著眾人進了木府,當第二次看見司徒玄光第二次看見她的時候,她已經成了木優魚身邊伺候的老婆婆,逗著木優魚的鳥,遛著木優魚的狗。
府中的丫頭都喚她風嬤嬤。
木優魚被劫的事兒似乎還沒完,第二股爭奪之人的來頭沒有追查清楚,那夥人不比王家弱,也不知曉是那朝中的何方神聖。
出事之後,府中平靜之下藏著一片狂潮,木家老小那可是糾結死了,公主為了得到木優魚,已經如此粗喪心病狂了。
木優魚似乎成了一顆燙手的山芋,木家那是拿著怕燙手,丟了又如割肉,不知道該怎麽自處了。
此時,木優魚正將自己取來的保持器給木芽兒戴了,那保持器做得十分精巧,給木芽兒帶上之後,就算是說話也看不出什麽異樣來。
“芽兒,可不許偷懶,這個得帶上一兩年,吃飯的時候取下來,平時都得帶上,若是不戴這東西,你的牙齒很快就會恢複原狀,能戴多久是多久。”
木芽兒點點頭,初帶之時是不舒服,但是習慣一兩天便好了,比帶著牙套舒服多了,那牙齒已經和常人無異了。
她似乎是變了個人,牙美人也漂亮了,一說話便就是一口閃亮的大白牙齒,唱曲也能準確發音了。
木優魚身邊多了個風嬤嬤,便是跟著木府大軍一道回來了,粘著木優魚不放,木優魚便讓在自己院中伺候。
風嬤嬤名叫風曳雲,根據她自己的說辭,她修為滔天,公主想收她做個部下,被她拒絕了,便將她關在了碧落汀地牢整兩年了。
她也無處可去,便一直在碧落汀之中,今日順著混亂一起出來了。
可那風嬤嬤分明是個一點武藝都沒有的普通老婆子,每次說起她武藝一事,風嬤嬤便就瞪木優魚。
“真正的絕世高手你這小丫頭是看不出來的!”
木優魚捂嘴笑道:“那你怎麽就讓那公主給抓了關起來了呢?”
風嬤嬤嘴硬道:“那牢房清淨,我老婆子就愛呆!”
此時,風嬤嬤正好奇地看木芽兒的保持器,瞪圓了眼,一驚一乍地道:“那是個什麽玩意,怎麽往嘴巴裏戴!”
木優魚拿著木芽兒之前的模型,和現在的模型,顯擺道:“這叫做矯正,便就是將長歪的牙齒掰正,芽兒的牙以前長這般模樣,現在長這般模樣,若是不帶保持器,牙齒很快便會恢複到原來的模樣。”
風嬤嬤如同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拿著那兩個模型看來看去,道:“神奇,真神奇!”
木優魚見她十分感興趣,便道:“您若是喜歡,我工作間裏麵還有許多自己手寫的醫術,您想看便自己看吧。”
風嬤嬤便一直在木優魚的工作間裏麵,拿木優魚的裝備研究那矯正。
事情發生之後,公主不在上門了,兩家也動靜,畢竟都是大家族,心知肚明便行了,不宜撕破臉皮。
那是第三天,沙梁上門來‘麵試’,他也是有一手漂亮的醫術,還會那矯正之術,令木府老爺們高興了,當即便將他收入了府中。
木家就是貪得無厭,一邊想獨霸這門技術,一邊又覺得這手藝是燙手的山芋。
第四天,荊郡主請了木優魚過去,荊郡主的女兒木嵐華牙齒換完了,是該做一做矯正了。
木優魚又忙提著醫箱子,去了木嵐華那裏,給她看了牙齒,這木嵐華也有些輕微的反頜,幸好如今時機正好,木優魚當即決定給她做矯正。
風嬤嬤對那矯正好奇極了,便跟著木優魚,隨時在一邊墊腳看著。
才給木嵐華矯正好,荊郡主便上前道:“魚兒,嬸子和十公主時常來往,她道二十三過來府上看看牙,你也給她看看吧。”
木優魚偷偷地兩眼一翻,現在自己手裏十幾個單子了,王夫人和荊郡主這都是拿自己做人情呢!
以後上門的隻能多不能少,便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那公主又上門來了,還帶著王瑞秋來看牙,原來是吃東西不消息磕掉了一顆托槽。
雖然和公主搞臭了,可木優魚不能對不起自己的顧客,還是給那王瑞秋上了換了個托槽。
換好了托槽,木芽兒端水給王瑞秋漱口。
王瑞秋下了那治療椅,看著木優魚,疑惑道:“我娘貴為公主,親自上門來討你回府做妾,你為何就是不願呢?若是你給我看好了牙,母親定會善待你。”
木優魚笑了笑,“我自然是願意了,可有人不讓我去呢!”
王瑞秋雖然隻有十二歲,可那其中的事情她都懂了,自家的權勢誰不貪慕,父親又是相貌英俊,她自小便見慣了各方美人前來倒貼,若木優魚說她不願意,王瑞秋都不信。
可木府不放人,她也是沒辦法。
不知道這一次,朝陽公主談得如何了?
木優魚知道這般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那公主似乎是勢在必得了,連擄人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木優魚不能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而且整個京城之後他和沙梁兩個人能幹這活兒,那慕名而來的權貴們遲早得累死他二人。
她瞧著左右無他人,隻有木芽兒,風嬤嬤也好奇地拿著托槽去研究了。
木優魚在王瑞秋耳邊悄悄地道:“瑞秋小姐,我還有個師妹,也會這個手藝,我讓她去你們家,以後你的牙就找她管著。”
王瑞秋大喜:“真的!”
木優魚低聲道:“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可別對別人說,我偷偷找那位師妹說說,五天之後若是有姑娘來報了我的名字,那便就是她了。”
王瑞秋高興地將這事兒告知了朝陽公主,朝陽公主也是不相信,沒想到,五天之後,果然有一個絕色少女去了駙馬府,報了木優魚的名字,而且也會那正牙的手藝。
從此,木家這處不是獨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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