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五王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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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情出了之後,木優魚也是焦慮不安,整日吃喝不爽。
這有權有勢之人做事都是不按套路來,今日公主駙馬便敢當街搶奪自己,興許明日便直接入府搶人了。
她本想讓推薦沙梁去朝陽公主那處做事,可如今,沙梁也被木家給截住了,木家就是貪得無厭。
她隻能自己另想辦法了。
不得已,隻得召喚出了520小說,焦急問道:“如今這怎麽辦,該怎麽才能絕了朝陽公主的念頭呢?”
520小說一巴掌扇過去,怒道:“生在這麽個傻逼家族,你根基淺薄,不抱緊七爺的大腿,你遲早被木家害死,快尋七爺幫忙。”
“可七爺他如今不在。”
“七爺雖不在,可七爺的人在。”
木優魚恍然大悟,那天自己被劫之後,白牧得了消息便出府去尋人了。
當然,那天的‘雇傭兵’,便就是七爺的人。
看來自己在七爺眼中的身份還是十分重要的,不惜出動這麽多人來解救自己,而且還上碧落汀與駙馬正麵幹上了。
想起七爺,木優魚臉紅了紅。
她尋到了白牧,問道:“七爺現在肯定在往京城各個大臣皇族的家中安插眼線,現在朝陽公主家裏正有一個絕好的位置方便安插人手,去不去?”
白牧假裝不清楚,“這是七爺的事情,你這小丫頭懂什麽?”
木優魚挑挑眉,吐了一口氣,也似乎是漠不關心的我模樣,道:“我跟王瑞秋說了,我有個師妹,年輕漂亮,也會矯正這門技術,過幾天,師妹就去投靠王家,讓朝陽公主以後別再打我主意,我那師妹做駙馬的小妾綽綽有餘。”
白牧眼珠子一轉,自然是找辦法傳話給七爺的人。
果然,五天之後,有一個年輕漂亮、精通醫術且還會正牙的女子前去王家投靠朝陽公主。
那女子自稱來自武當山,師門乃天墉城,師傅道號紫胤真人。
朝陽公主自然是萬分歡喜地將她給接入了府中,給她榮華富貴的,還抬為駙馬小妾。
公主就是大方,為了拉攏那女子,將自己的老公都獻出去給那女子睡了幾次。
木家得知這事兒,那是氣得牙癢癢。
木家的獨市沒了。
但朝陽公主不上門求娶木優魚,木家上下也鬆了口氣,對方有人他們也有人,木優魚的技術那可是有目共睹,朝陽公主搶不走自家的生意。
木優魚這幾天算是清閑了一點點,但每天都會有一兩個貴女上門來叨擾叨擾,不是戴牙套就是托槽掉了得補。
她隻顧自己的工作,廚房的事兒也懶得管了,府門也不敢出了,怕出門被人搶。
鴻景苑裏麵有小橋流水、蓮花綻放,又是暖陽之下,花兒朵朵綻放,群芳吐蕊,木優魚愜意極了,在院中小竹樓裏的小榻之上打瞌睡。
隔壁的虎子過來了,也是伏在她懷中打瞌睡,雖然是夏日,可那假山之上流下來的流水帶著一股子涼意過來,爽快極了,她才睡到一半,風嬤嬤捧著醫書風風火火地來了。
“丫頭,這是個什麽意思?啥叫‘牙釉質’?”
這風嬤嬤還真是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推醒了木優魚,木優魚揉揉睡眼,抱著虎子,勉強睜眼給風嬤嬤講解了。
風嬤嬤聽後恍然大悟,又接了醫書急匆匆地回去繼續研究了。
木優魚坐起身來,伸個懶腰,正看見白牧遛著旺財旺福回來了,她眼珠子一轉,忙將白牧召到了自己身邊來,好奇問道:“那個姑娘是誰?快給我說說,免得下次見麵的時候穿幫露餡了。”
白牧見四下無人,才嚴肅地與她道:“是紫牧。”
木優魚恍然大悟,她就記得,自己將那手藝教給了七爺身邊的人,其中便有個美貌女子的。
此時若是派那美貌女子過去正好,一方麵解了朝陽公主的念想,一方麵,她覺得自己是七爺戰船上的人了,這種安插眼線的好時機,肯定要讓七爺的人好好利用利用。
她又問白牧道:“七爺去哪兒了?啥時候回來?”
白牧冷冷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您心裏得清楚,七爺的事情,不得外傳。”
木優魚不悅了,低頭鼓搗虎子,白牧也自是去了。
一邊走還一邊念叨:“不懂事的臭丫頭,要不是爺寵你,大爺我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也不知道那七爺打的是什麽主意,竟然讓他們來保護木優魚。
堂堂七爺身邊的頭號特工,竟然淪為木優魚身邊的看家保安,天天就遛狗鏟屎。
正嘀嘀咕咕著,忽然聽見木優魚一邊跑一邊叫著,從那內院中衝了出來。
“死鳥,你給我閉嘴!”她歇斯底裏地朝天喝道。
那鸚鵡正撲騰著翅膀跑得飛快,一邊飛,還一邊高聲道:“七爺,不要啊,恩恩啊啊……”
木紅成大蘋果了,這隻口無遮攔的鳥兒不知道何時竟然偷學了那些床笫之歡的話去,大嘴巴到處說。
她像個被激怒的小獸似,拿著掃把追打鳥兒,白牧正聽見那鳥兒字正腔圓,還學著幾分七爺的口氣道了一聲:“丫頭,給爺吹個蕭。”
白牧:“……”
一群人驚慌失措地到處逮鳥,生怕這鳥兒一口葷話嚇著了人,幸好,他們不知道七爺是誰。
那鳥兒果然是邀月養的,與生俱來的心理變態,被這麽多人追著,它心裏可高興了,越是被人追,它越是興奮。
一邊飛一邊道:“嗯嗯啊啊,爺輕點,人家疼……”
木優魚恨不得一彈弓幹死那鳥,讓白牧使出了輕功去捉它。
鳥兒機靈死了,往那房頂上躲,跑得飛快,連白牧也幾次失手。
又見那鳥兒飛上了枝頭,拍拍翅膀,開始唱道:“窗外的麻雀站在電線杆上裸睡……”
忽地,它身後冒出了個人來,將得意忘形的鸚鵡一巴掌抓了。
那人影矯健地落地,木優魚忙迎上去,驚喜道:“表哥!”
司徒玄光將口無遮攔的鳥兒遞給了木優魚,也尷尬無比:“這鳥以後可千萬別放養了。”
老遠就聽見那一口令人麵紅耳赤的葷段子。
木優魚忙將小魚兒給接過去,誰料這貨一出了司徒玄光的手,便道:“你這磨人的小妖精,坐上來,自己動……”
一隻小手已經手忙腳亂地捂住了那噴黃的鳥嘴,木。
司徒玄光瞧著那通紅的臉兒,似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兒,他的心也跟隨著跳動飛快。
今日木優魚穿著比較隨意,隻是一襲及地襦裙,腰間盈盈一束,束出軟軟腰身來,小小的身子軟香嫩滑,素麵之上不曾裝點脂粉,卻也是美得驚人,一雙大眼睛似乎是兩灘幽深清泉,紅紅的嘴唇加上一口雪齒,真似引人去采摘的一朵紅顏仙葩。
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他司徒玄光居然在一個女子麵前手忙腳亂,道:“我隻是過來隨便轉轉。”
他轉身落荒而逃,眼睛撇了撇人群之中,果然看見了風嬤嬤,正朝他意味不明地笑著。
他這兩天一直在景鴻苑外偷偷地轉悠,一方麵他不放心那風嬤嬤,此人外表雖然看不出什麽異象來,可她的內功遠遠超越了他,怕她有所企圖。
另一方麵,他忽然很想見見這位軟甜的表妹。
司徒玄光離去,木優魚抓了鸚鵡回去關進籠子。
她拿一根木棍子隔著籠子狠狠地戳它。
“我讓你亂說話,我讓你亂說話!”
鸚鵡總算是服軟了,在籠中高聲道:“我錯了,嗚嗚嗚,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打我,嗚嗷……”
媽的,那哭泣的腔調學得跟隔壁豐南王一模一樣,還光打雷不下雨。
“我這小廟留不住你個大佛了,明天你就去隔壁老王家去,以後不準再回來了!”
第二天,木優魚讓黑牧想辦法將小魚兒給送走了。
今日木府來了不少客人。
早飯之後,木優魚去了荊郡主那處,今日那什麽十公主要來。
當今皇帝的公主太多了,木優魚現在隻知道一個朝陽公主,如今又來了一個十公主。
木優魚到了荊郡主那處,荊郡主道:“十公主一會兒便來,十公主與五王爺同一個母妃,前年兄長出宮封王,同年喪母,她便隨同兄長出宮居住,今日五王爺也要一起來。”
木優魚點點頭,道:“哦。”
荊郡主好意提醒道:“五王爺平素與咱們木府來往多,你大姐姐如是成功入宮,當不了皇上的妃子,便就要許給五王爺做正妃的,可事與願違啊。”
又道:“那五王爺年輕而且俊美無比,又有權勢,你若是好好地為十公主看了牙,嬸娘再給你牽個線,讓你進王府做房妾室,這處不比王家,你爹一定會同意的。”
聽完,木優魚心一動。
木水秋入宮不得,木家自立門戶的願望破滅了,還和朝陽公主搞臭了關係,豐南王那傻子又靠不住,所以,他們是想抱五王爺的大腿?
可她還是覺得自家王八好些。
而此時,在那西北邊陲,七爺正灰頭土臉地刨土坑,不對,監督刨土坑。
此地早已經遠離了東麟國國境,事關重大,所以七爺才不得不親自出手。
他現在需要大量鐵礦石,正好在這不毛之地發現了一個鐵礦,質量是前所未有的好,七爺才親自前來,尋找那鐵礦。
可是連挖幾日了,也不見鐵礦的蹤跡。
西北的黃沙迷眼,黃沙之上,一輪圓圓的日頭也失去了往日的威力,無精打采地掛在昏黃的天空之中。
七爺看了一眼那日頭,分明是清晨,大地卻一片昏黃。
此地的幹涸的風吹得嘴唇幹涸,七爺舔了舔那開裂的唇瓣,忽然很想念京城那條小魚兒的鮮美滋味。
赤牧從遠處匆匆忙忙地趕來,道:“爺,黑牧來信了。”
信分兩封,是飛鴿傳書,便十分簡潔。
七爺看完信,當場勃然大怒。
“好你個朝陽!爺的女人你也敢動?”
他將那信紙狠狠揉爛。
“告訴黑牧,爺很快回來,若是不能保住爺的女人,爺便將他閹了當女人往窯子裏賣!”
……
木府之中,荊郡主正熱情地讓身邊的姑姑給木優魚打扮了一番。
“一會兒,你給十公主看了牙之後,便隨著嬸娘一道去見五王爺。”
木優魚麵露難色,苦逼著臉,她是真的不想見什麽五王爺,更不想做五王爺的妾室。
荊郡主將她簡單地收拾了一番,她見那鏡中的自己似乎大不一樣,妝點了淡淡的脂粉,發髻也重新梳過了,是個雅致的垂雲鬢,鬢角之上點綴了一襲流蘇,襯托得那臉蛋越發精致。
收拾完畢,外間便傳了消息來,說是那十公主和五王爺入府了。
五王爺去了前院和老爺們說話,十公主則是直接坐了轎子過來找荊郡主。
等了一會兒,便見轎子到了荊郡主的院門口,下來一個十一二歲的美貌女子。
皇家基因自然是不會差,這又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若是再長兩年,便又是個美豔公主,隻是她畢竟沒有朝陽公主那般強大的母親,沒她那般招搖,隻是一身水紅色錦緞對襟襦裙,幾朵精繡的美人蕉正開得嬌豔。
“拜見十公主。”
荊郡主木嵐華領著一眾仆婦跪拜相應。
十公主忙上前,扶起荊郡主,道:“姐姐不必多禮。”
按照荊郡主娘家的輩分,她們是堂姐妹,兩人走入了堂中坐下說話。
木優魚藏在人潮後麵,偷偷地看了一眼那十公主,見那十公主若是不說話,倒是看不出什麽來,但一說話,一張嘴,一露齒,便露出兩顆突兀的小虎牙。
虎牙長得外凸,擠壓了鄰牙,便打亂了整個牙齒的排列。
是得矯正矯正了。
荊郡主與十公主是堂姐妹,但年紀相差大了,平日裏雖然沒什麽來往,隻是這一次十公主得知了木優魚的消息,才想起來通這層關係。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十公主便笑著將話題岔到了今日的正事上。
“郡主姐姐家中那位能正牙的姑娘在哪兒,怎麽姐姐還不請出來瞧瞧。”
荊郡主忙懊惱賠罪道:“看我見著妹妹說著話,高興了將那正事都忘了。”
“魚兒,快來為十公主看看牙。”
木優魚應聲而出,與十公主行禮,道:“優魚拜見十公主。”
十公主溫和笑道:“竟然是個這般美麗的姑娘,還有這手藝,少見少見。”
那治療椅已經從鴻景苑搬了過來,今日光線正好,十公主也躺上了那治療椅,木優魚戴了口罩去給十公主看了牙。
她的牙便就是那虎牙有點嚇人,一般的虎牙是可愛,可十公主的虎牙由於太突出了,顯得有些猙獰,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便露出來,的確是不美觀。
給十公主看了牙之後,木優魚讓她取了模型,也是說好了五天之後再來。
風嬤嬤也隨著木優魚來看熱鬧,見木優魚端水讓十公主漱口之後,送了一包牙粉給她。
“這是洗牙專用的牙粉,每日與牙刷子一道使用,連用幾日,能讓牙齒更白。”
十公主將那牙粉收了,便去補了妝容。
補妝之後,十公主依舊是明豔動人,紅唇妖嬈,對荊郡主笑道:“如今皇兄正與木大人在湖心亭之中說話,姐姐與皇兄也是多年不曾見了,不如一道去見見吧。”
荊郡主自然是點頭答應了,喚上自己的女兒木嵐華,特意叫上了木優魚去。
木優魚無精打采地跟在眾人身後,往木府的大湖去了。
木府的人工湖名叫翠雲湖,湖心有一處小島子,不太大,有一戶湖心亭佇立著。
湖心亭倒影浮在水麵上,點綴了一朵朵香連,不時便被點水的蜻蜓破壞,成一圈圈的波紋蕩漾開去。
木優魚隨著眾人走在那湖麵回廊之上,遙遙可見那沒打簾子的湖心亭之中,坐了好些人。
有木家三兄弟,還有木清安等嫡子,暫住在府中的司徒玄光也被喚出來了。
女眷倒是沒幾個,這五王爺是有正妃的,木家不可能將女兒嫁過去做小妾的,嫡女不見蹤影,但卻有幾個庶女。
二房的庶女木冷嫣、木婉伶,大房的庶女木湖春,還有一兩個不認識的。
十公主入了那亭中,木家眾人與她見禮完畢,便在五王爺身邊坐下了。
五王荊暮北是個十分俊美的男人,著月色華袍,長袍及地,被湖心涼風吹起,卷動袍尾,掀起幾分尊貴的皇家之氣,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又手握重權,十分受當今皇上崇信。
五王爺高興地問道:“皇妹,那牙看得如何了?”
十公主微微帶著幾分喜色,回道:“魚兒姑娘給本宮取了模,讓五日之後再來呢。”
五王爺點點頭,道:“本王之前聽皇姐道也是五日。”
木常榮也笑道:“十公主與五王爺盡管放心了魚兒的手藝。”
這亭中一派寧和,木常榮十分得意,五王荊慕北道:“本王也是從皇姐那處聽來的消息,如今朝中文武都在討論,說木家出了個神醫,能將那歪牙都掰直了,便鬥膽上門了。”
木常榮謙虛道:“王爺謬讚了,隻是小女的雕蟲小技。”
女兒給自己長臉了,木常榮心中直樂,一邊的兩位木家兄弟那是羨慕嫉妒恨,怎麽自家養不出那麽能幹的女兒呢?
荊暮北尋了一下那四周,眼睛打量了幾番,才問道:“不知道魚兒姑娘是哪一位,還請出來一見,本王有賞。”
木優魚正在那亭中候著,忙站出來,與荊暮北行禮,道:“拜見王爺。”
荊暮北見眼前站著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子,雖然年紀小,但已經能看見那將來該有的風流姿態,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
他心中便有了想法,笑道:“原來這便是魚兒,魚兒,快快上前來。”
木優魚上前去,荊暮北從懷中掏出了一方玉佩來,道:“你診牙有功,本王賞你佩玉一方。”
木優魚不卑不亢,上前雙手接了賞賜,道:“謝王爺。”
荊暮北又好奇地問道:“魚兒,你這手藝是何處學來的,本王以前可從來沒聽說過啊。”
木優魚又將那糊弄七爺的那一套搬出來了,淡定地道:“那一年,武當山天墉城內,紫胤真人和徒弟下山……”
眾人聽罷,紛紛感歎,原來世上還有如此奇人。
這湖心亭之中其樂融融,那荊暮北似乎是十分喜歡木優魚,一直與她說話。
看那情形,木家三兄弟眼神一番交回,似乎是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
木優魚遲早讓人惦記上,之前是預備讓木府女婿成清流先將她定了免得遭人惦記。
但是成清流忽然又否定了這個做法,他說木優魚有大用,給他做妾委屈了,等兩年,她能為木府招來來頭更大的女婿。
如今,這五王爺不就是嗎?
五王爺手中握有大權,又受皇帝崇信,是唯一能和太子分庭抗禮的皇子。
木家得罪了朝陽公主不要緊,和這五王爺一結親,實力也能提升幾分。
現在可以將事情定下來,人不一定要先去。
經過了上次的事兒,木家感知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一邊韜光養晦,一邊又為自己找個靠山,將木優魚嫁給五王爺做妾,再好不過。
荊郡主見木潛深朝自己微微地眨了眨眼,便已經會意了,見五王爺還在和木優魚說話,她預備尋個時機將那提議說出來。
陪坐的司徒玄光似乎知道他們要做什麽,見那站在荊暮北麵前與他說話的木優魚,心裏跟個貓抓似的。
不能讓她嫁給這個人!
比他更糾結的是木清安。
木優魚可萬萬不能給五王爺做妾啊!
他坐立不安,頻頻往外看,也該來了。
總算是看見有小廝匆匆來報。
“報王爺,七王爺得知五王爺在此處,特來求見!”
他怎麽來了?
這亭中眾人表情不一,木家人大吃一驚,荊暮北也是神情一變,心中暗道:那傻逼來這兒幹什麽?
木清安舒一口氣,隻要是七王爺來了便好了,至少能抵擋一段時間。
荊暮北短暫地錯愕一番之後,還是高興道:“多年不曾看見七弟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如何。”
那傻王從來不參與皇家宴會,很少回宮,文武百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隻是上一次輕薄了木家嫡女,被人提起一番,如今也快被人忘在腦後了。
王爺來串門,木家人自然是不能將人擋在外麵,連忙去請。
一會兒便看見豐南王來了,還牽著他那形影不離的‘狼’,不過,他身邊還有個身形,竟然是景陽侯邀月!
邀月進來,木常榮與他拱手笑道:“侯爺今日怎麽有空來我府上一趟,稀客稀客啊!”
邀月匆匆進來,丫鬟看茶落座,荊暮北也笑道:“景陽侯如今高官厚祿,事務繁忙,本王都許久不曾見了。”
如今邀月朝中為官,與眾人共事,時常碰頭。
邀月道:“邊陲東方部落新近送了些特產入京,皇上派下官送一些去豐南王府,便順道來木府看看,聽聞五王爺也在,豐南王便吵著要過來看一看。”
豐南王捏狗繩的手汗津津的,緊張極了,看見那這麽多人,站在那亭外不敢進,怯怯地探頭看眾人,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
木常榮一看見豐南王那傻樣就頭皮發麻——這是他未來女婿啊!
丟人!
荊暮北牽唇笑了笑,唇角勾著微微的嘲諷之意,親自上前道:“七弟躲在那處作甚,今日你我兄弟許久不見了,為兄可甚是想念。”
眾多女眷低垂著頭,大概都在心裏笑那豐南王。
豐南王藏在涼亭掛著的紗帳之後,扶著紅漆木梁,道:“我就來給我媳婦兒送點好吃的,送完我就走。”
木優魚偷偷地笑了笑,豐南王雖然傻,可還是知道疼人的,若是宮中賞了東西來,肯定會差人送一份來木府。
那亭中的眾人愕然,不知道如何作答,荊暮北也是尷尬極了。
豐南王雖傻,但記性不差,還記仇,當年他與荊臨宇這兩兄弟住在冷宮之中相依為命,母妃早死,沒人幫襯,沒少挨其他皇子的欺負。
這荊暮北就是其中之一。
不管他再怎麽變化,年歲多大,豐南王對他的定位都是‘那個經常欺負我和小八的壞蛋’。
還是邀月出聲緩解了那尷尬,道:“木府真是尋了個好女婿啊,新娘子還沒進門,便知道疼人了,哈哈哈……”
眾人也真真假假的跟著笑了幾聲,豐南王話也不說,牽著狗就走了,木優魚趁機也跟著逃了。
豐南王送了好些吃食過來,東方部落在北方,屬東麟國管轄,年年歲歲進貢。
豐南王一送,便送了好些東西過來,都是東方部落進貢的特產,其中還有頭活牛,生得膘肥體壯,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品種,看起來還真是特別好吃。
木優魚作為廚房的管事,去親自點數豐南王送來的東西,還送了不少來,一頭牛、一隻羊,還有個什麽酥油茶青稞酒之類的東西。
豐南王高興道:“父皇給我送了兩頭牛牛來,一頭留在府裏,養著等小八回來殺了吃,這頭牛牛送給魚兒姐姐和媳婦兒吃。”
那豐南王還真是不害臊,開口一個媳婦兒,閉口一個媳婦兒。
木優魚打趣道:“王爺還知道疼媳婦兒了!”
豐南王十分自豪地道:“小八說了,娶了媳婦兒我就是大人了,要疼媳婦兒,給媳婦兒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不能讓人欺負媳婦兒,有好吃的不能忘了媳婦兒!”
木優魚搖頭,笑了笑。
狗日的王八,肯定不會說這些話,木優魚猜,以七爺那霸道的個性,定然會這麽說——娶了媳婦兒,你就是個男人了,媳婦兒若是不聽話,狠狠弄她,弄得她下不來床,遲早服軟!
點數了所有東西之後,豐南王才走,木優魚指揮著人將那東西都入賬入庫了,才回了自己的院兒。
因為豐南王和邀月的攪合,牽線的事兒暫時沒成。
可木優魚擔心無比,五王爺若是有心,木家又有意,難保不繼續牽線。
她在府中著急無比,她可不想做那五王爺的妾室。
當天晚上,鸚鵡又飛回來了,渾身都是沙子,進門落在鳥架上就開始抖沙。
木優魚嚇了一大跳,不是才讓黑牧將這鳥兒弄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小魚兒抖沙完畢,撐開嗓門道:“小鳥鳥,過來跟我玩沙子!”
聽那口氣,傻裏傻氣的,肯定是跟豐南王學來的。
原來是送到了豐南王那裏去,還被逼著玩沙子了。
木優魚給它拍拍沙子,道:“隔壁好,有人跟你玩,還有好吃好喝的,你明天就回隔壁去。”
鸚鵡蹦躂兩下,抖出更多沙子來,眼中含著熱淚,炸開了羽毛,焦急呼道:“鬼焰,小鳥鳥不能吃,快吐出來……”
木優魚:“……”
想不到,它在隔壁才一天,便有了如此悲慘遭遇,可悲可歎。
木優魚也不趕它了,把它鎖在鳥架上,免得它又出去胡言亂語講葷段子。
第二天,又來了兩個貴女複診,她給看了牙、換了鋼絲,送走兩人便已經是中午了,匆匆地趕去木水秋那裏給她看了牙。
順便還拐彎抹角地問了問那五王爺的事兒。
木水秋也沒說什麽,大概真的沒消息。
如今她忙碌得很,明年便要出嫁了,那嫁衣還沒完成,還得自己一針一線地趕,幸好有木清歌陪著她。
木清歌還是以前那個模樣,這大宅裏的事兒完全不懂,隻知道做針線活,不爭不搶的,若不是木優魚提攜一把,她早晚得餓死。
從木水秋那裏回了院兒,又看見黑牧,她見四下無人便上前,裝作是無意地道:“黑牧,你準備準備,我可能要被許給五王做妾了,興許什麽時候就得搬家了。”
黑牧冷冷一笑:“搬家還早,你要嫁,最多就嫁一堵牆這麽遠,荊暮北不會來抬你做妾了。”
聽他那口氣還十分篤定,木優魚驚了一下,“這麽肯定?”
難道他昨晚趁夜找人將荊暮北給幹掉了?
黑牧笑了笑,似乎是說什麽趣事兒:“那荊暮北就是個傻逼!”
這新鮮的詞匯還是從木優魚這兒學來的。
木優魚忙問道:“他傻逼在何處?”
黑牧見四下無人,與木優魚道:“當今皇上沉迷煉丹,被幾個妖道迷得團團轉,那荊暮北跟皇上一般,也是個信天命之人。”
“信天命?什麽意思?”木優魚不解了。
黑牧笑了笑,道:“這麽跟你說吧,他就算是出個恭也要憋著先算個卦測個最佳拉屎時辰再拉。”
木優魚驚了驚,不太懂那意思。
一直到十公主又上門來,她才深刻明白了黑牧什麽意思。
約定好了,十公主五日之後便來上牙套的,木優魚將方案做好了,第五日在府中等了一天。
一整天,十公主沒來,傍晚時分,王府那邊才傳了消息來,說是十公主今日不來,明日再來。
可明日,十公主還是沒來,五王府的人又來傳話,公主來不了了,明天再來。
木優魚便等了兩天,十公主才來了。
這一次與上次穿戴不一樣,見她滿頭閃耀著烏光,金燦燦的頭飾一律換成了鐵,穿了身深紫色的衣裳。
她匆匆地來了木優魚院中,歉意地道:“前日臨出門之前,皇兄為本宮算了一卦,說前日不宜出門,若是出門必定有血光之災。”
木優魚愣了愣,無言以對,隻得憋出一句:“王爺還挺疼公主的。”
十公主笑了笑,道:“本宮昨日也準備出門,出門之前又讓皇兄算了一卦,卦象顯示昨日宜沐浴,而且還是這最近十日之中最適合沐浴的一日,若是昨日沐浴,能去百病驅黴運,若是錯過了,便要等好幾個月才有這般的好日子了。”
“所以你……”
“所以本宮昨日一整天都在府中沐浴。”
十公主說得十分神清氣爽,道:“你看,本宮今日是不是看起來氣色不錯,因為皇兄說今日起東風,若今日若是穿紫色,便有‘紫氣東來’之意,頭戴鐵器,正和今日之氣象,這幾日之內,本宮都將會順順利利無災無病。”
木優魚嘴角抽了抽,再一次無言以對,終於是明白了黑牧那一句‘他就算是出個恭也要憋著先算個卦測個最佳拉屎時辰再拉’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可這又跟自己的婚事有什麽關係呢?
隻是她不知道,那天荊暮北從木府離開之後,拿了木優魚的生辰八字去,挑燈夜戰,算了一整晚。
她就算睡個青樓"ji nv"也得算算對方八字才行,何況是娶個良妾。
得出結果:他的命和木優魚的命乃是相衝,若一生無交集則無恙,若一旦命運交匯,木優魚的命定會克得他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木優魚還擁有一條史上最凶惡的命,誰娶誰倒黴。
嚇得荊暮北屁滾尿流,趕緊請了一幫得道高僧入府做了兩場法事壓壓驚……
從此,再也不談抬木優魚入府的事兒,可木家還是和五王府聯姻了,等明年,便將嫡女木如裳嫁過去做側妃。
木優魚得知了那消息,笑吟吟地去問黑牧:“你個賊精的邊牧,你說,是不是你們的人把我的八字掉包了,怎麽嚇得那荊暮北都不敢上門了。”
黑牧不說話,有些事情不能說。
比如,那宮中沉迷煉丹修仙的老皇帝,身邊的老道士很多都是太子的人,將那老皇帝迷得團團轉,國也不管了,都是太子協理。
更少人知曉,七爺的人也混在那裏麵。
各個皇子王爺將那些個妖道視若妖孽,從不來往,免得降低自己的身份,隻有荊暮北巴巴地湊上去,時常與這些道人討教學習。
一開始他隻是想和老皇帝有點共同語言套套近乎,便時常入宮找老皇帝討教討教煉丹之法,練習練習修仙之術,或者父子一起推演卦象。
他本是想博點存在感,卻沒想到,自己也陷進去了……
他那一套,都是七爺的人教的!
荊暮北對縹緲中事深信不疑,若是知曉木優魚的命中帶煞,他定會放棄。
至於那掉包八字一事,黑牧可沒幹過。
因為木優魚命格本就帶煞!
那還是七爺的師叔江陵真人算出來了。
黑牧當時便站在一邊,看江陵真人算了木優魚的八字,語重心長地對七爺道:“宇兒啊,這女子命中帶煞啊!”
七爺當時神情不妙。
但江陵真人隨即便扣了那卦,道:“不過,這都是騙人的,什麽命運還得自己掌握!你的命是什麽樣,不是這卦象說了算,而是你自己說了算。”
木優魚手裏的客戶不少,遍布朝野,別家小姐換鋼絲加力的時候都是準時得很,就怕錯過了木優魚生氣了不給正牙了,唯獨她十公主,最不守時,荊暮北的卦象不讓她來,她就一定不來。
一晃一個月又過去了,木優魚數著日子過著。
七爺說的三五月,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多了,最多還有三個月。
十公主又來換鋼絲加力,整個人麵帶菜色,消瘦了好幾份,還哈欠連連。
木優魚問起,她黑著眼圈,卻神采奕奕:“皇兄的卦象顯示,本宮這牙齒是天地生成,牙齒自然排列本是乾坤之相、八卦之數,正牙乃是逆天之舉旁門左道,定會觸怒神靈,所以,本宮必須吃素一月,念百遍道德經才可消災,若是要保正牙成功,還需再念百遍。”
木優魚:“……”
木優魚才給十公主換了鋼絲,未料得第二天一大早,她又飛奔來了木府,進門便道:“魚兒姑娘,快快給本宮將牙套取了!”
木坐下我看看。”
十公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皇兄今早算了一卦,說今日乃‘沉金’之日,身上不得有任何金銀鐵器,不然便會死於非命,你快快為本宮取了牙套!遲了本宮便會一命嗚呼!”
果然,十公主今日渾身上下,沒一點金屬,堂堂公主,腦袋之上就一個木簪別頭,嚇得木優魚忙給她取了牙套,她才歡歡喜喜地走了。
第二天,陳金之日已過,十公主又來戴了牙套。
豈料,十日之後,她又哭哭啼啼地來了。
“木姑娘,今日皇兄算了一卦,卦象顯示本宮的正牙之舉乃是逆天之行,百遍道德真經也不可抵消,若是繼續,本宮將減壽三十年,活不出三十,你快快為本宮取了。”
木優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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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一個逗逼二人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