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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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羽聽了他的話,微微點了點頭,但還是手腳麻利的圍繞箭羽,附近包紮了一下,不過即使是包紮住了,還是有鮮血往外湧。

    “俞大哥,你忍著點,我已經吩咐人去請張大夫了,他很快就來了,你堅持住。”

    俞永年給了金羽一個放心的眼神,他蹲坐在地麵上胸口的疼痛沒有先前那麽尖銳了,鬆了鬆方才因為疼痛而死死咬住的下唇,傷口處的血似乎流得不是那麽厲害了,劇痛也隻是一陣一陣了。想著大夫就要來了,奮力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點。

    鄭落走來,看著身下臉色慘白的俞永年,臉色微變咒罵道:“夜南天這個老東西,就知道以大欺小。下次讓我再碰到他,我絕饒不了他。”

    這時候隻見祝天雄騎著金羽的流星馬快速的奔跑了過來,他的身後坐著的正是眾人焦急等待的張大夫。

    “張大夫,你快看看俞大哥的傷勢。”金羽一步上前,在張起凡剛下馬,就跑了過來,幾乎是推著他快步來到了俞永年的身前。

    張起凡右肩掛著藥箱,蹲下身子看著那緊緊插在俞永年左胸上的箭羽,身子不由的顫了顫,這一箭確實霸道,竟能讓傷口大量出血,看來這射箭之人的臂力不簡單啊。

    抬頭瞥見俞永年臉色黯淡,眼中還帶著淡淡的血絲,就連那溫潤櫻紅的嘴唇此刻也因為大量失血而顯得幹枯蒼白。

    現在的他哪還有之前的豪氣幹雲,萬夫莫敵的氣勢,微睜的眼眸,看起來十分萎靡不振。果然大量的失血對他的影響頗大。

    左手按住他的胸口,右手握著箭羽,張起凡看著他道:“俞將軍待會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後者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目光如刀的盯著緊插在左胸上的箭羽,張起凡知曉現在的俞永年失血過多,必須趕快止血才行,輕輕的吐了一口氣,他全身心的投入到治療中去,右手握著箭羽,猛然發力,力量快而狠,一下子就把深深插入俞永年體內的箭羽給拔了出來。

    拔出箭羽後,他瞅見那箭頭尖銳帶鉤,怪不得俞永年中箭後失血這麽快,這些微微凸起的小勾看起來毫不起眼,可實際的殺傷力大著呢。

    若身子不動,影響不會很大,可要是身子移動,那插進胸口的小勾會隨著身子的行動,鋒利的鉤子會在血肉中翻江倒海,越是動的厲害,胸口被撕裂的隻會越嚴重。

    在取出箭羽之後,張起凡在驚歎於箭羽的構造歹毒色同時手腳並沒有停頓,隻見他手腳麻利的脫下俞永年的衣甲,用力扯了扯,將裏麵大半都被染紅的白色褻衣撕扯開。

    望著胸口上源源不斷有鮮血流出的傷口,迅速從藥箱中取出一瓶黑色的藥瓶,將瓶中的藥倒出來覆蓋在傷口之上,那黑色米分末的藥真的很有效,本來還在冒血的傷口在藥米分的覆蓋下,血液一下子凝結了。

    箭羽突然從胸口離開,一瞬間帶來的撕裂感,疼的俞永年直咬牙,不過這家夥依舊沒有吭聲,但從額上流下的大滴冷汗可以看出他正在忍受巨大的痛楚。

    他雙眼緊閉,眉頭緊皺,牙關緊閉發出咯咯的響聲,整個人像是砧板上的一條魚,任張起凡放手治療。

    流血被止住後,張起凡沒有絲毫鬆懈,他從藥箱中拿出塊紗布,在傷口處輕輕擦了擦,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將凝結的小血塊擦去後,傷口處還是稍稍有血液流出,與先前相比好了許多。

    轉身又從藥箱中拿出瓶裝滿黑色液體的瓶子,動作嫻熟的將瓶口對準傷口,慢慢打開瓶蓋,那黑色液體緩緩流下。

    液體流經傷口,原本還稍稍出血的傷口,一下子便不再出血,止血後,他重新拿了塊紗布,輕輕的在傷口擦了擦,然後開始縫線。

    他縫線的技術頗為熟練,手中的銀針宛如一條靈活的水蛇在水中肆意遊蕩,每兩針縫線之間縫合一針,前前後後鋒利三十多針,終於將傷口縫合了。

    縫完後,他擦了擦手上的汗水,望了眼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俞永年道:“俞將軍,若是疼的話就喊出來,那樣會好很多。”

    “沒事,我忍的住,張大夫你繼續吧。”俞永年睜眼,目光中帶著一股倔強的對著張起凡道。

    張起凡沒有說話,淡淡掃了一眼俞永年的右腿後,命人將他抬上了擔架,送回軍營去,目前先暫時控製住了他的傷勢,至於胸口的後續治療,打算以回營這段時間作為緩衝,等回軍營後再繼續治療。

    因為他擔心若是現在接下去治療的話,俞永年會痛的直接暈過去。

    收押降卒完畢,齊軍陸續回來軍營,鄭落則親自帶著三千軍士去了玉龍山,花了一下午的功夫便將玉龍山那些敵人丟下的俘虜給收押了回來,並且燒毀了山寨。

    夜色靜謐,勾勒著一輪彎月,盡管玉龍山已經被消滅了,可齊軍仍不敢掉以輕心,營地燈火通明,巡邏的兵士認真的巡視,不敢有分毫的懈怠。

    俞永年靜靜的躺在營帳中,淡淡的燭光在他蒼白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華,胸口住的傷可以說是他自上戰場一來受的最嚴重的一次,箭羽離他的心髒毫厘之差,幸虧當時有長劍替他提前抵擋了一下,否則結果不堪設想。

    那疾風呼嘯的箭羽快的實在是出乎了他的預料,箭羽的速度快的讓他連使用風遁的機會都沒有,傷口雖然被縫合了,但看上去卻依然是觸目驚心。

    這就是上位先天武者的實力嗎?寧缺也好,夜南天也罷,實力皆是遠遠超出了他,看來自己對於八門遁甲的修煉還要增強才行。

    俞永年抬眼看來眼在淡淡燭火下,顯照出的黑影,心中暗暗做下打算,還不夠,他還不夠強,那日在玉龍湖出現的什麽的神秘人實力高深莫測,歲數也大不了他幾歲,看來自己未來在武道上的修煉,他還需要加強才行。

    今日的狼狽,今後絕不會再現,看來此戰之後,是時候去黑白學宮了,聽說那裏強者如雲,更有宗師級武者坐鎮,是該去那裏看看了。

    另一邊鄭落的大帳中,金羽,鄭落對立而坐,偌大的大帳中隻有他們二人。

    桌上的茶冒著騰騰的熱氣,金羽看著對麵顴骨微聳,眼窩深陷,憔悴的容顏上除卻那雙仍舊散發著璀璨光華的眼眸,剩下的就是一片黑白。這和出征前英姿勃發,神采飛揚,眉宇間帶著一股銳氣的鄭落天差地別。

    同夜南天一戰確實讓他傷的不輕,可正是那一戰,鄭落感覺分外的痛快淋漓,那股當年對於韓山的怨氣仿佛在那一戰中雲消霧散了,當年冒進導致一眾將士冤死,那件事的確讓他一蹶不振,痛徹心扉。

    直到父親那帶著怒意的一巴掌和那句要麽快點死,要麽振作起來,展翅飛高飛,別讓那些救你的人白白冤死。

    那一夜後,他走出房門,在淮南戰場用強有力的戰績告訴世人,那個東齊曾經的天驕又回來了。

    時過境遷,韓山雖已覆滅,可他心裏憋著一口對於韓山的怨氣,直道重創夜南天後,他才覺得那口氣終於消退了,是該放下這些怨念了。

    死去的將士們你們盡管放心,為了你們的父母妻兒,為了更多百姓的安居樂業,大齊的未來我將誓死守護,誰也別想染指它。

    拿起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道:“金羽,一切都和你昨日和我說的一樣,夜南天得到盧采池的下落後,真的撤走了,但你為什麽能肯定盧采池就算讓他找到,也不會跟著他回齊國呢。”鄭落平穩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質問。

    金羽直直地凝視對方,腦海中已然有了打算,看來又要用童大哥來做擋箭牌了,隻是這擋箭牌用多了,將來會不會上癮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