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孫太後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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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蜀,洪武大陸現今的五大國之一,兩百多年前,漢帝國大亂,蜀王劉弘在與慶王劉玨的鬥爭中戰死了,蜀王死後整個西川群龍無首,其大將蕭林琦以綿陽為根基,逐步打敗了割據在西川各地的其他將領,最後更是擊敗了慶王劉玨,在西南建立了蜀國政權。

    蜀國建立後與南邊的麗江王劉銳所創的梁國摩擦不斷,在當時五大國尚未形成的時候,梁國,燕國一南一北可以說是弘武大陸最強盛的兩個國家。所以蜀國在與梁國的爭鬥中屢屢受挫。

    那時候的梁國地域包括雲南,貴州,湖北三大行省以及湖南行省的西部,兵力雄厚,可以說是南方的霸主也不為過,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屢敗屢戰的蜀國最後和同樣一直受梁國欺辱的楚國,二國會聯手起來,左右對梁國發起了戰爭。

    在那場傾盡國力的戰爭中,楚蜀二國笑到了最後,二國大軍先是一同兵發湖南,擊潰了那裏的梁軍,順利會和後,聯軍北上接連攻克了被孤立的湖北各地。

    湖北淪陷後梁國實力大跌,其後蜀國兵發雲南,楚國兵發貴州,二國平分了這若大的梁國,一同躋身到了五大國之中。

    在這之後的兩百年中,蜀國西進藏域,攻克了藏域不少的領土,隻是與鄰國楚國這個昔日的盟友的關係卻日益惡化,最後兩國爆發了一場大戰,蜀國在襄陽大敗楚軍主力,一路南下,大軍直向楚國都城長沙而來。

    當時麵臨亡國之災的楚國,危急之下,去了金陵請求齊國救援,並許以重諾,楚皇還把自己最寵愛的公主嫁去了齊國,這才說動齊國出兵救援,幫助他們打退了蜀國的侵犯。

    自那之後齊楚結成了盟友國,兩國守望而立,雖偶有摩擦,不過大局上仍是友愛互助,這就是齊楚百年無戰事的緣由。

    另一邊兵敗後的蜀國,收到了來自齊國死敵魏國的拉攏,二國效仿著齊楚二國,也結成了盟友關係,不過蜀魏聯盟並不牢靠。後來還因為領土的紛爭,二國大動幹戈,繼而徹底的撕毀了盟約。

    一直到現在,蜀國建國至今已經有二百二十二個年頭了,現今的蜀國在蕭澈的統治下,大致還是維持現狀,既沒有強盛起來,也沒有衰敗下來。

    蜀景宗蕭澈共有兄弟姊妹十九人,在兄弟中排行老四,其母乃是當今太後孫芳,本來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哥哥蕭離,不過其兄在當年先皇病危的時突然被刺殺了,之後成了嫡長子的蕭澈便在先帝病逝的時候,理所應當的繼承了皇位。

    蕭澈繼位後,先是刺死了在他登基前對他百般阻擾,公然和他爭皇位的皇五子蕭束,接著大肆誅殺之前支持五皇子的黨羽,其中就包括了大皇子蕭醒,六皇子蕭雲,大司馬費瑜等人。

    在那場清洗中蕭演,蕭陵因為母妃在他們小的時候病逝,二人由孫芳撫養的緣故,蕭澈登基後並沒有找二人麻煩。

    養心殿內,孫芳目光冰冷的看著躺在龍榻上,病入膏肓的蕭澈,即使表麵再熟視無睹,再冷酷無情,可她的內心還是不由的心痛難忍。

    蕭澈費力睜開雙眸,狠狠的甩了甩腦袋,他的精神稍稍振作了一點,“你們都先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入。”對著禦醫皇後,寵妃以及一眾的下人,他吃力的說道。

    眾人聽到後都猶豫起來,待在原地,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走,蕭澈見眾人擔心他,不願離去,扯了扯嘴角,吃力開腔道:“怎麽,你們莫非連我的話都不停了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怒意,眾人聽了,身子不由微微晃動,可還是不願意離開。

    “皇後,難道連你也不停朕的話了嗎?”蕭澈目光一轉,抬眼瞅著前方臉色一片憂慮的華貴女子低語道。

    林佩珊聞言身子微微一顫,目光牢牢盯著床榻上那格外虛弱的身影,眼眸中竟微微有水汽彌漫。

    嫁給這個荒誕的家夥快十五年了,盡管當初自己百般討厭麵前的這個家夥,可他們二人的婚姻不過是政治婚姻罷了,她對他談不上半點喜歡。

    可十五年的時光彈指而過,這家夥雖然在外人眼裏性子暴躁,行為古怪,可對於她竟沒有半分虧待,這麽多年來,身邊的枕邊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唯一沒有變過的就是她這個皇後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從什麽時候開始居然偷偷的愛上了這家夥,也許是這家夥在她生病時,親自替她熬藥喂藥的時候,也許是這家夥感謝自己為她生下雨兒時,親昵的喊她的時候,也許是在這家夥承諾自己今生皇後唯她一人,永不廢棄的時候……

    總之在這潛移默化下,她那顆不爭氣的心偷偷的愛上了他,雖然他癡戀著那個已經消失不見的女人,可她還是毫無保留的愛上了他,為了他,她包容下了他的一切,無怨無悔。

    “臣妾不敢,隻是陛下現在龍體欠佳,這時候要臣妾撇下陛下離去,臣妾實在辦不到。”林佩珊溫柔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如流水,娟娟不斷的流淌,卻能讓人煩躁不安的心慢慢沉澱下來。

    蕭澈看著這個靜靜陪伴了自己十五年的女人,這是她第一次違抗他的命令。為的是不願離開他,一抹苦澀在他的心田綻開,也許這麽多年來他真的錯了,眼前的女子才是他蕭澈這輩子該傾盡全力好好去愛的女子。

    費力咽了咽,蕭澈用力敲了敲床榻,心中的苦澀一閃而過,吃力的喊道:“出去,你們都給我去。”

    他的聲音比剛才低沉沙啞了許多,眼神中帶著一抹乞求的望著林佩珊,後者在看到對方這樣的眼神,身子不由一退,這麽多年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

    心頭沒來由的一軟,林佩珊弓著身子,用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淌下來,“那,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語畢,深深地瞅了一眼那虛弱地躺在床榻上的單薄身影,慢慢的退下了,周圍的禦醫,貴妃,下人們見皇後都退下了,也都跟著退了下去。

    待眾人離去後,偌大的養心殿內隻剩下了蕭澈和孫芳二人。

    孫芳一步上前,坐到了蕭澈的床前,稍稍和他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後,忽然話鋒一轉,冷聲道:“澈兒,你老實和娘說,當年離兒的死,與你有關是嗎?”

    她的話音剛落,蕭澈蒼白如同白紙的臉色微微一僵,看起來更加虛弱了,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出聲。

    孫芳接連問了數遍,蕭澈都沒有回答,隻是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了,後來他索性扭過了頭,不敢去看母親質問的眼光。眼見他這樣的舉動,孫芳心裏一沉,看來血書上說的事情真的是千真萬確。

    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床榻上的男子,孫芳內心的怒火一下子就冒了起來,當年老五以這小子弑兄為由公然和他爭奪皇位,自己當時怎麽也不相信,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是真的。

    他驀的站起身來,指著蕭澈謾罵道:“天殺的,你個天殺的東西,為了皇位你居然連自己的兄長都殺,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啊,怎麽冷血到這種地步。”

    蕭澈轉過身來,盡管嗓子疼到了極致,但還是竭盡全力開口道:“母親,孩兒當時,當時……哎!”

    “別說了,你個狗東西,老娘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畜生,你,你還是死了算了。”孫芳看著眼眶紅潤的蕭澈,話語也開始哽咽起來。

    說完,孫芳看了看躺在床榻上老淚開始縱橫的兒子,隻聽見對方扯著沙啞的嗓子泣聲道:“母親,孩兒知道錯了,還請母親大人原諒啊。”

    孫芳瞥見他這般低聲下氣,頹廢沮喪的模樣,心頭沒來由一軟,可轉念又想起蕭離被他害死時那一臉的慘樣。軟下去的心又硬了起來,瞪了他一眼後,她實在不想再看到這畜生,怕自己要是在留下來,眼淚會不住的流淌,故而無情的把身子一轉,直接朝著殿外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