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百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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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雲從未把自己看成過唐門的人,一如他從來不喜歡欠人情。前身用一瓶毒藥結束自己,完結了他與唐門的因果,他不再欠唐門什麽。人死萬事休,莫問前生何因緣。
但是唐青雲還活著,他要為自己和唐門的因果畫上句號。唐大先生夫婦的恩,唐太嶽夫婦的情,唐瀾唐太驍兄妹的仇,天祖父的傳承恩情。
火藥算是還了唐大先生的情,除掉覬覦門主之位的唐太驍還了唐太嶽的情。仇已經報了,也發誓有生之年照顧唐門報了天祖父的恩。接下來就是最後一步,等八堂會審回複清白之身後離開唐門。
人生還很長,路也很長。
“拜見叔爺爺!”
“拜見曾叔祖!”
飯後,唐太嶽帶著唐大少爺前來拜見大長老唐宮。唐宮上次被唐瀾的事情給氣的差點中風,如今仍在養病。手中的事務都交給大兒子再打理,可謂是無事一身輕。
二人來時,他正躺在椅子上蓋著被子曬太陽。因為沒有人在,所以就沒有稱呼大長老,隻是以輩分稱呼。
唐宮見二人來了,麵色凝重。他沉聲對著唐太嶽道:“太嶽,你多安慰一番你娘親。節哀順變!”
“有勞叔爺爺惦記,我娘那裏自有我們兄弟處理,此次前來是為三個月後祭祀而來。”唐太嶽微微動了下嘴角,沒有多言,直入主題。
“祭祀?是祭祖還是祭太一神?老朽著身子怕是不行了啊,你還是和我兒子商量吧......”大長老苦笑著拍拍大腿,示意自己身子骨不行了。
大長老卻實是不行了,依據古禮,太一神的祭典環節繁複,時間長久。以他如今曬個太陽都要蓋被的身體,如何撐得過去?
唐太嶽禮貌的輕笑一聲,沒有違心的客套什麽老爺子身體還好什麽的,隻是拉著唐青雲道:“並非是那件事情,隻是父親要青雲也一起參加祭祀,從前沒有小孩參加的先例,故特來詢問叔爺爺。”
大長老聞言,嗬嗬的笑了起來,“你小子呀!為你門主可是下了大工夫了!青雲。
太一神者,或稱昊天上帝。祭祀起自堯舜,於周亡之時絕。至先漢時,再次明確立為至高尊神。古來隻為天家祭祀供奉,後亂世一起,我等世家大族也一起祭祀,這一祭就是六百年啊!”
“原來還有如此典故,隻是不知祭典之上,青雲當如何?”唐太嶽含笑點頭,不急不躁。
“唐門曆年祭祀之時,都是將外派出去的弟子召回,按職責作文武分兩列。青雲的情況比較特別......”唐宮抿著唇,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站在唐太嶽身後恭敬站立的唐大少爺。
唐太嶽立刻就清楚了,他當年第一次參與其中,是唐大先生上位之後的事情了。那時的他已經是二十多歲的漢子了,仍然沒有參與其中的資格,直到立為少門主才有那資格參與。若是唐青雲參與其中,會不會讓大家以為唐門有意立長不立嫡?
看唐太嶽陷入沉思,唐宮嗬嗬笑道:“無妨無妨,我有一老友,精通禮法!想必定是有辦法的。就住在成都城裏,我寫封信與你,你自去尋他便是。記住,見他之前,務必換上淨衣,冠帶整齊,尤其要有禮貌!不然被他拒之門外可不要來找我。”
“叔爺爺果然見識廣博,此番就有勞了!”唐太嶽帶著唐青雲俯身一禮,大長老揮揮手,示意無需如此。便接過身邊隨侍的木板和紙筆,一筆一劃的寫了起來。
他寫的很仔細,每一筆都很用心,看的出來他對這個朋友很是尊重。
大長老迎著陽光寫信,又囑咐道:“我那好友很是自傲,估計你若是想請他來唐門教授青雲禮儀怕是不可能!還是你送青雲去他那裏學習吧,一來可以學習,二來嘛...
我記得青雲以前曾立誌讀書,說要將來參加科舉入仕。若是能有幸入了他的門下,也是福分啊!將來若是承襲他的人脈、名望,便是位列九卿也無不可。”
好大的口氣!聽這話,饒是唐大少爺這般心氣高的都忍不住牙疼。位列九卿?大玄朝廷的製度大多承襲前朝,九卿所轄有太常寺、光祿寺、衛尉寺、宗正寺、太仆寺、大理寺、鴻臚寺、司農寺、太府寺。
換成現代那就是財政部長、最高人民法院院長、外交部部長之類的牛人。他居然說如果入了那人門下將來就能位列九卿?那人是太上皇嗎!
你就可著勁吹吧!
他此時的確有讀書考舉的念頭,但那是因為想試一試能不能得到狀元的稱號。
前世的遊戲中便有稱號係統和科舉係統,考的一方麵是讀書技能的等級,一方麵是對古詩古史的考題。作為測試人員,唐大爺自己都不忍心看自己的成績,但還是拿到了狀元的稱號。
那個稱號的作用在於大幅度提高悟性和聲望,這也是唐大少爺攻略流程的兩輛馬車之一。第一,爆經濟。第二,堆悟性。
悟性一提高,就能更快的把武學掛到滿級,或者把內功心法推到巔峰。在此之後,就可以找一些別的心法或者武學來修煉。一方麵可以觸類旁通,增加博學。另一方麵,可以獲得武學升級後得到的屬性獎勵。
這也是唐大少爺和原著民最大的區別!隻要悟性夠高,時間夠足,秘籍足夠。唐大少爺的武力上限是多少?沒有上限。
“叔爺爺說笑了吧?天下間哪有這樣的人?若是有也定然是在四為學宮或者經緯書院裏潛心學問,成都城也算是咱唐門的固有勢力了,有如此大賢駕臨我豈會不知?”唐太嶽有些不信。
唐宮搖頭大笑,眼神中流露的分明是得意。“你自然不知道了,也是老骨頭一把了!數十年不曾出現,江湖上哪有他的名頭?哦,記得上門的時候帶上束脩六禮,不然那老家夥不會教你的。”
唐青雲上前一步,作揖問道:“敢問曾叔祖,哪位前輩高人的尊姓大名?”
“他啊!”大長老放下筆,輕輕抖了抖信紙,加速它的風幹。“他名鄭匡,號百穀先生。”
唐太嶽一聽這四個字,整個人都一震,不可思議道:“什麽!居然是那位前輩!他居然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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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太一祭什麽的,大家就不要計較了,太一是太之初一,不是東皇太一。反正古代神話體係太多,曆朝曆代也有交融,連那些搞一輩子學問的專家教授都說不清楚,學術界撕逼撕到現在都沒討論出來東皇太一到底是啥玩意,咱們幹脆就太一神吧!反正我查了一下午資料頭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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