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 鳥居久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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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情緒高漲地跟著絡腮胡子走進了迷宮區,而那個致辭的研究院代表隻是在後麵微笑著對我們揮手。什麽鬼,原來你不去的麽?既然不去就站在台上麵說話啊。等我從這些繁雜的思緒之中解脫處理的時候,先遣部隊已經探測到了龍的位置。我們按照事先說好的方案,拍好了位置。
    由於a的流行,潛入迷宮區的潛入者全都按照各自a的配置,組成了可攻可守的隊形站位。一般來說分為打探消息的“斥候”,負責ding住怪物正麵進攻的“前鋒”,負責判斷形勢指揮全局的“中衛”,負責在遠處進行火力支援亦或者是治療幫助的“後排”,以及在場中處理危機狀況的“自由人”。隊伍會按照斥候,前鋒,中衛,後排這樣的站位進行迷宮區的探索。自由人可以在場中的任何一個位置遊走,不過大部分職責都是保護中衛和後排。這是迷宮區探索的前輩一代代總結下來的經驗,十幾年之後的今天,這個站位也依舊被采納著。
    我和另外二十多個人被劃分到了後排,仔細一看,在這裏的似乎都是女性。總覺得有一種性別歧視的意味。雖然我的能力在後排使用的確會比較方便,但是我還是成為前排或者是自由人。因為是獨行俠的緣故,所以我從來都沒有和別人配合過。釋放能力的時候避開怪物旁邊的前鋒——對不起,這樣複雜的事情我根本做不到。
    不過好在我觀察了一下,站在前鋒之中第一個的家夥正是那個絡腮胡子。不錯,這樣的話,就算是不小心打中他也完全沒有心理上的負罪感。
    沉重的步伐正在向著這裏靠近。雖然從傳言之中聽說了這條絕望之龍,但是真的親身經曆的話,又完全是另外一番感受。我很佩服那些將“絕望之龍”的消息傳遞出來的家夥,要說為什麽的話……
    “這個是龍……?”站在我身邊簌簌抖的治愈師少女呢喃著,“是龍麽?不是隻能看到巨大的爪子,鱗片,還有陰影麽?這是怎麽看出來是龍的?”
    這個怪物實在是太大了。
    我們這個討伐隊伍在他看來,或許就像是路邊螞蟻的巢穴一樣吧。隻要它稍微挪動自己的腳步,感覺就可以將我們十分之一的人全部踩死。正當慌亂的氣氛在整個隊伍之中彌散開來的時候,絡腮胡子終於站了出來。蠢蛋,早就應該站出來了。
    “諸位!不要擔心!我們能力者已經不再是那脆弱的人類了!”
    絡腮胡子的大喊隨即就被眾人的驚呼所淹沒。絕望之龍似乎意識到了這裏的討伐團,似乎又沒有意識到。總而言之它隨意地踢了踢地麵,一棟五層高的小樓就被它輕而易舉的撞到了。在樓房坍塌所形成的陰影下麵的,正是絡腮胡子。幾十噸的混凝土塊從空中砸了下來,好像下雨一樣。隻是一瞬間,絡腮胡子就被淹沒了。
    絕望之龍就像是隨便踢了路邊的小石子一般,依舊邁著沉重的步伐前行著,似乎完全沒有留意到絡腮胡子的存在。
    煙霧彌漫的混凝土殘骸突然動了一下,絡腮胡子掙紮著從裏麵爬了出來。哼,命硬的家夥原來還沒死了。等我留意到的時候,我現自己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攥緊了拳頭,手心裏也都是汗。什麽啊,我竟然會為那個絡腮胡子擔心?真是不可思議,我的腦子是不是也在哪裏出了問題?
    絕望之龍的腳步聽了下來,他困惑地注視著從新站起來的絡腮胡子,有卡車那麽大的眼睛之中似乎流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那個表情活像是看到了被碾碎了肚子也沒有死的蟑螂。這個龍魂淡是不是人性化的過分了?總覺得它一直在藐視著整個討伐團。
    絕望之龍伸出了碩大的爪子,將一棟平房直接從地上抓了起來。連同地基以及被抓起來的房子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隨後,龍將房子扔了出去,目標正是從新站起來的絡腮胡子。龍的眼睛之中閃著愉悅的神情——看到那個眼神我就懂了,這個家夥在玩,在把我們當做玩具玩。
    被高投擲出去的房子像是炮彈一樣衝向了絡腮胡子,絡腮胡子的臉扭曲了,他伸出雙臂展開放在自己的麵前,做出來了一副準備被房子打飛的表情。不過絡腮胡子等了半天都沒有被打飛,他將護在臉上的手臂放了下來,現房子正在他鼻子尖的位置懸停著。
    “這個能力是……”絡腮胡子吃驚地看了看房子,雖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將頭轉了過來,“鳥居,這是你做的吧。”
    周圍人的目光一下子齊刷刷地看向了我。
    我說,原來你們這幫魂淡都是認識我的麽?那為什麽路上沒有人和我說話?而且那個絡腮胡子也是在知道我的存在的情況下,說出團結就是力量的話麽?
    “那個……鳥居小姐,你的臉上總是散著莫名其妙的黑氣,所以覺得有些難以接近……”身邊的治愈師少女尷尬地說道,“怎麽說呢?是那種……錯失了搭話的時機吧。因為一開始沒能搭上話,要是之後再去找鳥居小姐說的話,會顯得很奇怪。要是鳥居小姐問起我之前為什麽不說話的話,也很尷尬……”
    似乎是之前沒有說話憋得不行,治愈師少女滔滔不絕地說著。原來是這麽囉嗦的人?早知道這樣的話,你永遠也不要向我搭話才好。
    而且我身為強者的氣質也絕對不是什麽莫名其妙的黑氣!
    “啊,鳥居小姐是個好人呢。就這樣憑借著這個氣勢加入我們‘n’如何?”
    “我可不會加入你們這群熱血笨蛋的團體呢。我對正義什麽的不感興趣……”我冷冷地說道,“再說了,我是不會加入任何a的,這一點你們早就知道吧。”
    “再考慮一下啊……”絡腮胡子訕訕地笑著。
    我揮了揮手,房子在絡腮胡子的麵前沉重地落了下來,真希望能夠嗆他一鼻子煙。現代的房屋使用鋼筋配合著水泥搭建的,真是太方便了。這樣的話,我就可以通過電流操控房間之中的鋼筋,然後進而控製整棟房子。說起來,這個絡腮胡子的能力究竟是什麽來著?
    “是‘氮氣裝甲’啊。”治愈師少女滔滔不絕地開始解說,“是大氣控製係能力,能讓全身覆蓋濃縮成數厘米的氮氣裝甲。如果是以步槍程度的衝擊,能以三百六十度進行全方位防禦。但是隊長他啊,進行了特別的訓練,那個能力的強度變得很恐怖。隻要不是被核彈正麵打到,隊長他是不會受傷的。其實剛才沒有鳥居小姐的幫助的話,隊長應該也隻是被打飛罷了吧。”
    叫那個絡腮胡子隊長麽?看來這個也是“n”的成員。這個a的成員都是這麽討厭的家夥麽?
    不過要說那個氮氣裝甲——很適合那種熱血笨蛋的能力啊。
    絡腮胡子泄憤一樣地將落在他身前的房子一腳踢出了一個大洞。
    “也不過如此,怪物啊,現在就讓你來常常我這老拳的滋味吧!”
    絡腮胡子這樣說著,然後開始向著絕望之龍直衝過去。如果是他的話,應該可以扛得住絕望之龍肌肉的力量。說起來,氮氣裝甲這樣的能力還真是完全地契合了前鋒這個位置呢。我這樣的想著的同時,後排的眾人也開始對著絡腮胡子加上了各種加強的能力和魔法。又讓人體力倍增的強壯術,讓人變得勇敢的嗜血術,有人甚至出了可以又出人類心底野性的嚎叫聲。我也聳了聳肩,給那個絡腮胡子套上了一個離子護盾。藉由電力創造出來的離子護盾可以保護著那個家夥,至少一顆隕石掉下來的話是砸不穿那個護盾的。
    “去死吧!怪物!”
    受到我們後排的支援的絡腮胡子氣勢大增,他的度飆到極限,然後跳起飛在了空中。飛躍在空中的絡腮胡子露出了笑容,他的天上姿勢優美地伸展著肢體,然後揮動起了右拳。本來有幾平方米的氮氣塊被絡腮胡子壓縮到了幾立方厘米,然後附著在了拳頭上。這樣的拳頭要是爆出來,亞於**爆炸吧。
    絕望之龍看著逼近自己的絡腮胡子,他巨大的眼睛眨了眨。他的神經要比人類慢很多,所以絡腮胡子衝到很近的地方絕望之龍才現他。
    “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吃我一拳吧!”
    絡腮胡子的重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絕望之龍的眼睛上。但是——緊緊包裹在絡腮胡子拳頭上的氮氣卻沒有爆開。不僅僅是這樣,絡腮胡子身上閃爍著的各種強化魔法的光全全都消失了。連我給絡腮胡子套上的離子護盾也開玩笑一樣地消失了。
    龍的眼睛附著了一層角質。絡腮胡子的一拳完全沒有穿透龍的角質,所以巨龍甚至沒有察覺到絡腮胡子的存在。對於絕望之龍來說,隻不過是一隻蒼蠅在眼前晃了一下吧。它毫不在意地眨了眨眼睛,眼瞼像是閘刀一樣地下沉,將絡腮胡子的一半身體切斷了。
    鮮血爆開,絡腮胡子身體的碎片從空中落下。肉塊落在地上,然後又摔成了更小的肉絲和脂肪碎片。高下墜讓鮮血變成了霧狀的東西,血腥的味道飄灑在每一個人的麵前。有什麽飄飄揚揚的落在了我的鼻翼上,我一看,原來是一小段彎彎曲曲的胡子。
    我張大了嘴,完全無法理解究竟生了什麽事。哪裏出錯了,這不可能,完全不對……那個很強很強的絡腮胡子,那個隔離區裏麵最大的a——“n”的領,我們這次討伐行動的領隊,就這麽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