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玩具士兵與炸雞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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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時候我的母親給我買過小小的士兵人偶。就是那種隻有鉛筆一半高的墨綠色小人,做得像模像樣,但是關節全都不能移動,包裝上寫著禁止使用的小玩意。但是,那是我童年之中最好的玩具了。我每天都會擺弄著那幾個士兵的人偶,想象著自己一個五星上將的指揮官,正在領導著自己的士兵打贏一場至關重要的戰鬥。床單成為了懸崖,桌角成為了峭壁,我揮舞著這些小人,越過懸崖和峭壁去攻打敵人的堡壘。當然,那也隻是一個空的塑料瓶子罷了。但是,這個遊戲我玩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在臨睡覺之前也在思考著戰術。在睡前那段迷迷糊糊的時間之中,我聽到我的士兵在哢嚓哢嚓地邁動著鐵靴走路,他們在低聲交談甚至在向著我敬禮。那聲音是如此的真實,讓我不由地屏住呼吸。
我相信我的士兵們都是好的戰士,他們有著軍人所需要的一切,服從,忠誠以及果敢。直到又一次我在夢中醒來,看到母親正蹲在我的玩具麵前。
“媽媽,你在做什麽?”
“啊,把你弄醒了麽?”母親很抱歉似的摸了摸的腦袋,“這個玩具的油漆被抹掉了,我正想辦法把它重新染染色呢。到底應該怎麽辦呢?”
我知道了,我所聽見的聲音不過是母親之前擺弄我的小人所出的聲音。那根本就不是什麽鐵靴踏在地麵上的聲音,也不是竊竊私語的聲音,更不是什麽敬禮的聲音。我的士兵隻是玩具,他們不是真正的人,他們隻是受我操控的傀儡罷了。隨後,我又現了外星人、幽靈、妖怪、能力者以及特攝、動畫裏頭,那些與邪惡組織戰鬥的英雄們並不存在這世上。
不,說不定我早就現了。我的士兵從來都沒有贏得過任何一場戰鬥,也沒有輸過。他們甚至不曾向任何人開火。領導著士兵的我隻不過是帶著他們行軍,修整,行軍,修整。因為就算是我也很清楚,根本就沒有什麽敵人可以供我打。我也沒有什麽槍支和火藥。在我的士兵摔在地上,露出油漆下麵銀色的金屬時,我也明白它們不過是玩具,隻是一直不想承認而已。因為,在我的內心深處,是十分渴望那些外星人、幽靈、妖怪、能力者以及邪惡組織突然出現在眼前的。
和我生活的這個普通世界相比,特攝、動畫裏頭所描繪的世界,反而更有魅力。
我也想活在那種世界裏!
想想看,我因為轉學來的魔法師,意外之中被卷入魔法戰爭。雖然沒有能力,但是我還是利用自己的智慧幫助正義的一方贏得了勝利,這是多麽的有趣。亦或者是我穿越到了古代,運用自己現代人的思考和目光,輔佐旁氏所生的王子奪取王位,這又是多麽的激動人心?要不就是這樣,某一天我突然覺醒了特別的力量,政府和神秘的組織千方百計地奪取我,而我命運的女主角則幫助我一次次化險為夷,最後我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這也不是很不錯麽?
不過,現實卻意外地殘酷。
現實的生活之中,從來沒有魔法師的轉學生。實際上,連轉學生都很少。上一次我遇到的轉學生也是一個很靦腆的小胖子,他說自己的愛好是吃五花肉,引起了底下同學的哄笑。我問他五花肉是不是某種魔法藥劑的代稱,他說不是,然後就興高采烈地和班上的其他人打籃球去了。穿越的念頭也很早就被我打消掉了,初中時禿ding曆史老師脾氣很壞。因為他,我痛恨曆史,也痛恨過去的所有朝代。我去了小道雜誌上注明出現過o的地點,我在那裏一直等到了晚上,最後隻是得了一場感冒。如果盯著勺子一動不動地看著的話,勺子根本不會彎曲,而且還會被食堂之中的其他人用看白癡一般的眼神注視。
我就這樣邊驚歎世界物理法則經常出現的現象,邊不停自嘲,不知從何時起,我就開始不看電視上的o特別節目或靈異節目了。因為不可能會有那種東西……不過後來我也成長到僅對那方麵的事情存有一絲留戀的程度。
國中畢業之後,我便從那孩提時代的夢想畢業,逐漸習慣這個世界的平凡。是的,平凡才是我生活之中的主旋律。總有一天,我也會和我父親母親一樣,帶著一般愁苦一般閑適的表情結婚生子,然後在半夜給淘氣的兒子修理他的玩具。聽說載著人類存在過的信息的飛行物已經離開了太陽係,或許在我孫子的孫子死後能被外星人察覺到。
我腦海之中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終於也沒有什麽感慨的成為了高中生——直到我遇到了涼宮春日。
初中畢業之後,我瘋玩了一段時間。吃完飯之後就跑到附近的遊戲中心玩,渴了的時候就喝汽水。我是帶著一鉛筆袋各式的汽水瓶蓋來到的縣立高中的。起初我還很後悔,因為這所學校位於很高的山上,就算是春天也要揮汗如雨地爬上爬下。如果騎自行車的話,遇到陡坡簡直是苦不堪言。但是要是慢慢走上去,又會極大地折磨自己的耐心。一想到之後的三年每天都要怕這樣的坡道,我的心情就陰鬱無比。清晨寶貴的十分鍾要浪費在著漫長的坡道上,如果能用來睡懶覺又將會是多大的享受啊。於是,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就這樣,我拎著書包和大家一起在體育館裏進行名為“入學典禮”的浪費生命活動。老實說,這所學校的校規早就從小道消息了解得差不多了。既沒有什麽值得期待的地方,也沒有什麽需要後悔的要點,這不過是一所平凡的學校。我一個人ding著一張苦瓜臉,完全不像其他人一樣邊想像著即將展開的充滿希望和不安的新生活,邊露出新生特有的複雜表情。因為學校裏有許多之前就讀同所國中的學生,裏頭又有幾個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並不擔心沒有人作伴。我跟著那些即使不願意,也必須共度一年的學生們一起進入了一年級五班的教室。
那位名叫岡部的年輕導師一走上講台,便用似乎在鏡子前麵已經練習了快一個小時的明亮快活笑臉,對我們自我介紹。他先從自己是體育老師,又是手球社顧問的事情講起,然後提到他大學時代曾活躍於手球社並在聯賽上表現優異獲得優勝,以及在這所高中手球社員稀少的情況下,隻要一入社就等於正式選手,最後又說手球其實是世上最有趣的球類運動等等。就在我覺得他永遠都講不完時——
“接下來就請大家自我介紹吧!”
他突然冒出這句話。
因為這樣的展很常見,再加上我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並不覺得驚訝。
先從依座號男女交叉排好的左手邊一個接一個站起來,再報上自己的名字、畢業自哪個國中,以及其他的事(例如興趣或喜歡的食物等等)。有的人講得含糊不清,有的表現得相當不錯,有的隻是講些冷笑話讓教室裏的溫度刹時降了好幾度。後來,漸漸接近我的座號了,真是緊張的時刻啊!大家應該了解我的感受吧
將腦中構思的最低限度台詞流利地講完後,被一股終於結束了的解放感包圍的我重新坐回位子上。緊接著,我身後那家夥站了起來。啊,相信我一生都不會忘記這件事——她說出了接下來這番引起莫大騷動的話。
“我畢業於東國中,是叫做涼宮春日的。”
直到目前為止還很正常,隻不過她所用的文法實在是有點奇怪——什麽叫做“是叫做涼宮春日的”。涼宮春日有兩個麽,還是她還有其他的名字?不過轉頭看她實在太麻煩了,所以我幹脆看向正前方,聽著她用清亮的嗓音繼續自我介紹。
“我對普通的人類沒有興趣。你們之中要是有神、穿越者、異世界的人、能力者。就盡管來找我吧!以上。”
聽完後,我忍不住轉過頭去。
她那頭又長又直的黑上戴著圈,一張端整的臉此刻正傲然地接受全班同學的注視,看起來意誌力強韌的黑亮大眼被長得嚇人的睫毛包圍,淡桃紅色的嘴唇正緊緊抿著,她就是這樣的女孩。
我還記得春日白皙的喉嚨是那樣的耀眼,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春日以十足挑釁的眼神緩緩巡視室內一周,最後瞪了嘴巴大開的我片刻後,便笑也不笑地坐了下來,
剛剛那是噱頭嗎,
相信所有人此刻腦海中部充滿了問號,猶豫著該怎麽反應才好吧?“這時該笑嗎?”沒有人知道。
就結果而言,這既不是噱頭,也沒有任何笑點。因為涼宮春日不論何時何地都是一臉不苟言笑的樣子。
她總是非常嚴肅。
這是日後有了親身體驗的我說的,所以絕對不會錯。
沉默的妖精在教室裏飛舞了近三十秒後,體育老師岡部便有些猶豫開口了。
“啊,神啊。說起來我的母親信八幡大菩薩呢。”
說罷,他指名下一位同學,剛才一度僵硬的空氣好不容易才恢複正常。我吃驚地長著嘴巴,腦海裏隻記住了春日那微微上挑的眉毛。那時候我再想一件可笑的事情——如果用這雙眉毛來沾上顏料,將我玩具士兵染色的話,一定是極好的。
這就是我和涼宮春日的相遇。
在涼宮春日如此在一瞬間抓住全班同學的心後,從隔天開始卻扮演起一個乍看之下完全無害的乖巧女高中生。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此刻的我深刻體驗到這句話的意思。
不對,會來這所高中就讀的大部分是原本就念市內四所高中的學生(成績普通的人),既然東國中也包括在內,所以應該也有跟涼宮同一所國中畢業的人,他們應該知道這家夥目前的蟄伏狀態蘊含著什麽前兆。不過,不巧我並不認識任何東中的人,所以班上並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現在情況如何。在那個勁爆的自我介紹後又過了幾天,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在一早的班會開始前,我竟然蠢到去跟涼宮春日講話。
倒楣骨牌開始倒下,而推倒第一塊骨牌的凶手就是我自己!
因為,涼宮春日隻有沉默地坐在位子上時,才算得上是個美少女高中生。原本想說坐在她正前方,剛好可以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不過這樣盤算的我實在太天真了,快來人教訓一下突然鬼迷心竅的我吧!
對話當然從那件事開始。
“喂喂……”
我若無其事地轉過頭來,臉上掛著一抹輕鬆的笑容。
“你在一開始自我介紹時說的那些,是認真的嗎?”
涼宮春日雙手交叉在胸前、嘴巴緊抿著,直視著我的眼睛。
“什麽叫做自我介紹說的那些?”
“就是異世界人的那些啊!”
“你是異世界人?”春日眯著眼睛問我。
春日的認真程度出了我的想象,為什麽她會一本正經地問出這種問題呢?
“……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找我幹什麽?”
“……額,不幹什麽……”
我被春日冷淡的言辭和下垂的眼角打敗了。原本想要回話的我,卻怎麽也找不到適當的字眼。我隻能低低說了一聲對不起,春日就像是對我完全失去興趣一般地別開了視線,開始瞪著黑板附近看。幸好這個時候導師走了進來,問好的時候我的聲音抖而且還很大。我意識到周圍有幾個人正帶著笑意注視著我,他們一定目擊到我在春日麵前敗退的全過程,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課間的時候,同學們各自紮堆聊起了天,這是建立社交圈子的第一步。春日一下課就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而我則呆然地坐在座位上。附近座位的對話一般都是以“說起來……”開始,然後以“……也是呢”結束。對於剛剛受到打擊的我來說,完全沒有心情和他們做那種模式化的互動。正在這時,初中時和我關係很好的國木帶著便當走了過來,跟著他的是他的新同桌穀口。穀口是東國中畢業的,也就是說,他初中時和涼宮春日在一個學校。
穀口將椅子搬到了的側麵,打開便當盒開始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你剛才不是和涼宮說了話了麽?”
我點了點頭。
“我想她一定是說了什麽,讓你完全接不下去吧。”
沒錯!
我當時就有一種狠狠地拍著他的肩膀大喊的衝動,不過最後我沒有落實這個想法,隻是將便當盒裏麵的炸雞塊分給了他一塊。穀口很高興地將炸雞塊放到嘴裏,邊嚼邊說。
“如果那個家夥對你有意思的話,就不會說那樣的話了。我勸你還是放棄。這下,你也知道涼宮是個怪人了吧。我跟她初中同班三年了,所以知道的相當清楚。她常常會幹一些乎常理的事情。原以為她上了高中會收斂一下,但似乎變本加厲了。話說,你不是聽了她那個自我介紹了麽?”
“你是說——那個異世界人的?”
“沒錯啦。”小心翼翼地將魚刺挑出來國木也插嘴道,“她在初中的時候也常常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一些讓大家摸不著頭腦的事情。我記得有一段時間,她見人就說,‘我是叫做涼宮春日的!’。是有這回事吧。”
“啊,沒錯,因為是生在‘校園塗鴉事件’之後,所以我記得相當清楚。”穀口聳了聳肩說道。
“校園塗鴉事件?”
“不是有種用石灰畫白線的器具嗎突然忘了那叫什麽。算了,總之她用那個東西在學校裏畫了很大很大的古代圖案,而且還是半夜溜進學校畫的喔!”
或許是想起那時的事,穀口嘴角掛著壞壞的笑容。
“真是太驚人了!一早到學校去,就現操場上被人畫了巨大的圓圈跟三角形。因為近距離看不出畫的是什麽,所以就跑到學校的四樓看,結果還是看不懂她畫的是什麽。”
“啊,我記得好像有看過那個。報紙的地方新聞版不是有登嗎?而且還是鳥瞰照片喔!看起來就像畫壞了的納斯卡(naa)地上畫一樣。”
國木田說道。不過,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看過,我看過。標題好像就是國中校園裏的謎樣惡作劇圖案。對了,你們知道做出這種白癡事件的凶手是誰嗎……?”
“犯人該不會就是她吧?”
“是本人親口說的,所以我想應該錯不了。當然啦,她好像被校長叫到辦公室,所有老師都責問她為什麽做那種事。”
“那她到底為什麽做那種事?”
“不知道。”回答得十分幹脆的穀口鼓著雙頰嚼著白飯,“她隻是會說,我是叫做涼宮春日的。當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涼宮春日。被涼宮那雙可怕的眼睛一瞪,相信老師也拿她沒輒。有人說她畫那東西是為了呼叫o,也有人說那是召喚惡魔的魔法陣,或是她企圖開啟通往異世界的大門等等。雖然傳言很多,不過如果本人堅持不說,大家根本無法了解真相。直到現在仍然是個謎。”
我的腦海裏浮現了涼宮獨自在校園裏畫著白線的認真表情。她一定事先將喀拉喀拉作響的畫線器和堆積如山的石灰袋從體育倉庫搬出來藏好,說不定還帶了手電筒去呢!在昏暗的燈光照明下,涼宮春日的臉彌漫著一股悲壯感。不過,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想像。
說不定涼宮春日真的是為了召喚o、或是惡魔,甚至是開啟通往異世界的大門才做那種事的。或許她一整晚都在國中的操場上努力著,然而卻什麽東西都沒出現,最後搞得自己很灰心。
“不過,她真的很受男生歡迎啊。”穀口嘿嘿的笑著,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懂的。”
“畢竟她長得很正。而且運動萬能、成績又好,雖然人挺奇怪的,不過隻要閉上嘴,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你又知道什麽小道消息了?”
開口詢問的國木田,飯都還沒吃到穀口的一半。
“有一段時間她不停地換男朋友。據我所知,交往最長的是一個禮拜,最短的是告白成功後五分鍾就被甩了。而且毫無例外的是,那些男生被涼宮甩了的理由都是‘我沒時間跟普通人交往’。”
相信穀口也被她講過這句話。現我在注視他後,穀口顯得有些慌亂。
“我是聽別人說的,真的。不知道為什麽,隻要有人告白她都會接受。雖然國三後,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就沒人想再跟涼宮交往了,不過我覺得念了高中之後,一定又會出現同樣的情況。所以啊,想說在你對她產生異樣的情感前先警告你。別妄想了!這是曾跟她同班過的我給你的忠告。”
隨便你怎麽說,反正我對她也沒那個意思。
將吃完的便當收進書包的穀口,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
“如果要我選的話,我倒覺得她不錯喔,朝倉硫娜。”
穀口用下巴指了指現在正圍著桌子談笑的一群女孩子。位在正中央、一臉燦爛笑容的就是朝倉硫娜。
“依照我的判斷,她一定排得進一年級前三大美女的行列。”
一年級的所有女生你都看過啦?我覺得有閑心做這種事情的家夥,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和女生說話。
“我把女生分成a至四個等級,隻有a級的女生我才記得她的全名。一生隻有一次高中生活,我一定要開開心心地過。”
“那朝倉是a等級的囉。”國木田問道。
“她可是aa。我隻要看臉就知道了,她的個性一定好得沒話說。”
盡管不把穀口自以為是的言當一回事,但朝倉硫娜確實是不同於涼宮春日的另一種美女。
先,她真的是個大美人,時時散著微笑般的溫柔氣息。第二就是,她的個性似乎真如穀口所說的一樣好。這陣子幾乎沒人敢再跟涼宮說話了,除了朝倉。不管涼宮口氣再怎麽不好,朝倉這是不以為意地找她談話,熱心的程度簡直跟班長沒兩樣。第三就是,從上課時的回答就可以知道她的頭腦不錯。她總能正確回答出老師問的問題,在老師眼裏她應該算是個相當難得的學生。第四,她也很受女生歡迎。雖然新學期才開始一個禮拜,她卻已迅成為班上女生的中心人物。她真是從天上掉下來極度吸引人的女孩子啊!
我記得一次課間的時候,朝倉過來和我打招呼。雖然對我使用的是很敬重的口吻,但是聽起來一定也不讓人難受,看上去似乎是真的很尊重我一樣。和總是皺著眉頭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的春日一比,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不過,這兩個對於穀口來說都是高嶺之花,完全沒有高攀的可能。我看著穀口將我便當盒之中最後一塊炸雞塊拿走,一邊如此在心中祝願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