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長直發與怪味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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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漸漸了解到我要和普通的高中生活無緣了。實際上,大家的生活都因為一個搗爛分子而變得一片混沌。基本上,涼宮春日也不會做出什麽嚴重違反校規事情,但是她怪異的舉止就足夠引人注目的。坐在她身邊的我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她的頭。
第一天自我介紹的時候,春日是披散著一頭靚麗的長直出場的。記得有一個名人說過,黑色的長直是所有男人的夢想。我雖然對此話抱有一定程度的懷疑,但是春日那天的頭的確給我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沒想到第二天見到她的時候,春日就改成了很適合運動的單馬尾。老實說,單馬尾其實也很棒,不過下一天就變成了雙馬尾。在我小學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哪一個女生會棒雙馬尾了。這之後是背麵一個側麵兩個的三馬尾型,下一天終於變成了四個辮子。春日腦袋後麵的辮子就像是會增值一樣地一個接一個冒出來,這讓我很期待同時綁五個辮子又會是什麽樣子。不過我很快現那天是周六,根本不用上學。等到周一在見到涼宮春日的時候,她有披散著男人的夢想了。我漸漸明白了:
禮拜一=o,禮拜二=1,禮拜三=2……
隨著星期單位的增加,綁頭的數量也跟著增加。然後到了禮拜一又從頭輪一次。實在搞不懂她為什麽要這麽做,若遵循這個法則,最後頭上應該綁成六條馬尾才對,突然很想看春日禮拜天到底是什麽樣的型。
很快,我又現了涼宮春日第二個奇怪的地方。
因為體育課是男女分開上,所以都是五班六班合並上課。換衣服的時候,女生集中在奇數班級,男生則在偶數班級。所以當上一節課結束後,五班的男生自然就會為了換衣服移動到六班的教室。
可是,春日完全不管班上的男生是否還在場,就自顧自地脫掉水手服。
簡直就像在場的男生都是南瓜或馬鈴薯一樣,她麵無表情地將脫下來的水手服扔在桌上,然後開始換體育服。
這時,包括我在內的這些當場看傻了眼的男生,就會被朝倉硫娜趕出教室。
後來,以朝倉硫娜為的其他女同學似乎還因此勸過春日,不過卻一點效果也沒有。春日依舊不顧班上同學的眼光,旁若無人地換著衣服。之後朝倉硫娜拉著涼宮春日單獨談了一段時間,涼宮春日勉強決定走到教室的後方去脫衣服。這當然沒什麽區別。因此,我們這群男生便被告知隻要體育課前一堂的下課鍾聲一響,就必須立刻離開教室!!其實是朝倉硫娜要求的。作為補償,朝倉硫娜將男生值日的天數減少了。似乎,朝倉硫娜已經成為我們的班長了。不過我對於誰做班長完全不關係,說不定她就是班長呢。
不過說真的,春日的身材實在很不賴呢……啊,現在不是講這種事的時候!現在要繼續闡明我現涼宮的奇怪之處。
基本上每節下課都不在座位上的春日,一到放學時間就立刻拿了書包衝出教室。原本以為她會立刻回家,沒想到她卻跑去參加校內所有的社團。昨天還看她在籃球社運球,今天卻現她出現在手藝社縫枕頭套,然後明天又看到她在曲棍球社揮著球棍。另外,她好像也有加入棒球社,所以校內運動社團她算是全部參加過了。當然,所有的運動社團都熱情地邀她入社,不過她全都拒絕了,因為每天參加同一個社團的活動讓她很厭煩,所以到最後她並沒有加入任何一個社團。
這家夥到底想幹嘛啊,
因為這件事“今年一年級有個奇怪的女生”這樣的傳聞便瞬間傳遍了整個校園。一個月之內,全校上上下下已經沒有人不認識涼宮春日了。時至五月,或許還有人不記得校長叫什麽名字,不過卻沒有人不知道涼宮春日是誰。
在一大堆混戰當中——其實,搗蛋者從頭到尾都隻有春日一個人而已——五月悄悄來臨了。
在黃金周結束後的第一天,放假放到已經有點搞不清楚今天是禮拜幾的我,在五月異樣炎熱的陽光照射下,邊揮灑著汗水邊走上那通往學校、看不見盡頭的坡道。地球到底是想怎樣?再這樣下去搞不好會得黃熱病耶……
“唷,阿虛。”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原來是穀口。
他將運動外套隨意掛在肩頭,胸前的領帶滿是褶皺,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不過,穀口沒有男子氣概和他的穿著毫無關係,他一直以來都沒有。
“你黃金周去哪玩啊?”
“我帶念小學的妹妹回鄉下的奶奶家。”
“真是無趣。”
“那你又做了什麽?”
“一直在打工啊。”
“真不像你會做的事。”
“阿虛,上了高中還帶著妹妹去看爺爺奶奶又好到哪裏去?高中生就要有高中生的樣子!”
附帶一提,阿虛就是我。我記得最先開始這樣叫的人是嬸嬸。記得幾年前好久不見的嬸嬸突然說“唉呀,阿虛都長這麽大啦!”之後,聽到她這麽叫覺得很有趣的妹妹立刻改口叫我“阿虛”,而來家裏玩的朋友聽到妹妹這樣叫我之後。也跟著那樣叫。從那天開始,我的綽號就變成了阿虛。可惡,在那之前妹妹都還會乖乖叫我“哥哥”的!
“利用黃金周來個表兄弟大集合,是我們家每年的慣例。”
我邊應答邊繼續爬坡,從頭皮滲出的汗水讓我感覺不太舒服。
穀口元氣十足地說著他在打工的地方認識的可愛女孩做了什麽,還有他存了一點錢、所以約會資金不成問題等等的。老實說,別人做了什麽樣的夢,以及家裏的寵物多麽厲害、多麽可愛的這類談話,是世界上最無聊的話題之一。
在聽著穀口連對象都沒找到就假想好的約會行程間我們來到了校門口。
一走進教室,現涼宮已經坐在我後麵的位子上,若無其事地望著窗外。我現她今天頭上綁了兩個像包子一樣的髻,所以推斷今天是禮拜三,接著便在圍子上坐下。然後,自己八成是得了失心瘋吧!如果不是的話,我想不出其他理由可以解釋了。因為等到我回過神時,現自己正在對涼宮春日說話。
“你是特地為見異世界人每天變換型的嗎?”
春日突然像機器人似地緩緩轉頭,然後用不苟言笑的表情望著我,老實說還真有點恐怖。
“你什麽時候現的?”
春日就像在對路邊的石頭說話般冷淡。
被她這麽一問,我倒要好好想想了。
“嗯……前陣子吧。”
“是嗎?”
春日不耐煩地用手扶著臉頰。
“我是這樣想的啦,因為你每天給我的感覺、印象都不太一樣。”
第一次出現了像樣的對話!
“就顏色來說,禮拜一是黃色,禮拜二是紅色,禮拜三是藍色,禮拜四則是綠色,禮拜五是金色,禮拜六是茶色,禮拜天則是白色。”
我大概能了解她在說什麽。
“這麽說來,如果用數字表示的話,禮拜一是o,禮拜天則是6囉?”
“沒錯。”
“可是,我覺得禮拜一應該是1耶。”我思考了一陣子說道,“或者說,周日應該是一個星期開始的時間,所以是1,啊,不周日應該是o。”
“誰問你的意見啦?”
“……也對啦。”
春日似乎不怎麽滿意我的回應,皺著一張臉望著我,而我隻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任由時間經過。
“我是不是曾經在哪裏看過你啊,在很久以前?”
“沒有吧!”
當我這樣說完之後,岡部老師便踩著輕快的步伐走進教室,而我們的對話也隨之結束。
第二天一大早,朝倉硫娜笑眯眯地靠近了我的座位。說實話,每次朝倉硫娜和我說話的時候,我都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麵對她那張可愛的臉,男生們都會因為和麵對春日不同的另一種原因而失聲。
“要吃麽?”
朝倉硫娜遞過來的是最近在女生之中很流行的糖果。這所學校沒有明令禁止零食也是也不提倡。我看見過女生傳遞著這種糖果好多次,我卻從來沒有吃過。我遲疑地拿了一塊放到了嘴裏,擔心著是不是我看著女生吃糖的樣子被朝倉硫娜注意到了。高中生對著女生手裏的糖垂涎欲滴——這樣的場景落入他人眼中也實在是太失禮了。因為這個原因,朝倉硫娜遞給我的糖我完全沒有吃出味道。
硫娜看著我,微微一笑,然後又遞給我兩顆。
我感覺自己的小心思完全被她看穿了,而且還被很溫柔地包容了。
“啊,朝倉同學,有什麽事麽?”我努力裝作鎮定地說道。
“沒什麽事啊,隻是想要和阿虛同學打個招呼。”朝倉硫娜想了一會兒,繼續說道,“難道是說,不叫你阿虛同學比較好?這是別人給你起的外號吧。”
看著她那副樣子,我有些看呆了。我努力說服自己,朝倉同學隻是本性溫柔,對誰都很友善,完全不是在意我。我這樣對自己說了兩遍,終於冷靜了下來。
“還是叫我阿虛吧,我已經習慣了。”
“這樣啊,還是覺得叫阿虛比較親切呢。”
朝倉同學一副對話已經完成的樣子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我的座位。直到現在我還無法明白她向我搭話的原因在哪裏。我默默地將糖放到嘴巴裏麵,這才意識到這糖酸的可以。真不知道我之前是怎麽吃下去。我一邊感覺糖果在我嘴中攪動的那種微妙刺痛感,一邊決定將另外一顆偷偷放到垃圾桶之中。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春日已經大刺刺地坐在我的後麵了。我看了她一眼,大吃一驚。隻見她那頭靚麗的長被幹淨利索地建成了短。於是我再也無法利用春日腦袋上的辮子數量來判斷星期幾了,而她周日的樣子也成為了春日十大未解之謎的有力競選候補。原本及腰的長如今隻剩及肩的長度,雖然這型也很適合她,不過在我談論她型的隔天就跑去剪短,擺明了就是看我不爽嘛,搞什麽啊!
可是,當我向春日詢問理由時……
“沒什麽理由啊。”
她依舊用不悅的口氣回應,但並沒有顯露出什麽特別的情緒,看來她並不打算將剪頭的理由告訴我。我聳了聳肩,隻覺得自討沒趣。我和春日做了這麽長時間的前後桌,唯一像樣的對話也隻是建立在頭上。正所謂留不留頭,我覺得我和春日已經沒什麽好談的了。沒想到春日卻主動地探過頭來。
“沒想到你有這個糖。”
我花了一段時間才意識到春日指的是剛才朝倉硫娜給我的那一塊糖。
“啊,給你了。拿去吧。”
春日不等我話說完,就很直接地將糖放到了嘴巴裏。我本來還期待著她被那濃烈的酸味刺激得咬牙切齒的樣子,但是她隻是很平靜第吃著糖,甚至還散出來了一種微妙的幸福氣息。
“你不覺得酸麽?”
利用早上班會還沒開始的片刻跟春日說話,是我每天的功課。可是,如果我不主動開口,春日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另外,如果跟她講昨天連續劇演什麽、今天天氣如何這種對她而言可說是“無聊到極點的話題”,她是絕對不會理人的,因此我每次都很小心地變化話題。所以,我說完了就準備好經受春日冷淡言辭的洗禮。比如什麽“你白癡麽?沒什麽事別和我說話……”之類的語言暴力,我都自認為可以承受得住了。但是春日隻是鼓了股自己的臉頰。
“一般酸吧。”
我意識到今天春日心情很不錯,或者說級好。於是,我將埋藏在我心底的問題問了出來。
“你真的參加過所有的社團啊?有沒有哪個社團比較好玩的?告訴我讓我參考一下。”
“沒有。”
春日回答得相當幹脆。
“完全沒有。”
她又強調了一次,然後如蝴蝶振翅般吐了一口氣。她大概是想歎氣吧?
“原本以為升上高中後會好一點,沒想到還是跟義務教育時代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改變。看來我是念錯學校了。”
小姐,你是用什麽標準在選學校的啊?
“運動社團、文化社團都很普通。要是學校有些比較奇特的社團就好了……”
你又憑什麽決定人家的社團是普通還是特別呢?
“廢話,我喜歡的社團就是奇特,要不然就是非常地普通。”
是嗎?早知道你會這樣說了。
“哼!”
她不悅似地撇開頭,今天的對話結束。另外一天。
“我無意中聽到一件事。”
“反正不會是什麽重要的事。”
“你真的甩了所有跟你交往的男生啊?”
“為什麽我非得聽你講這種事?”
她撥了撥及肩的短,並用黑亮的眼睛瞪著我。真是的,她除了麵無表情外,最常出現的就是這張生氣的臉了。
“是穀口說的吧?沒想到念高中還跟那個笨蛋同班,他該不會是尾行狂那類的變態吧?”
“我並不覺得。”我嘴上這樣說著,但是心裏卻第一次認同了春日說的話。雖然這樣對朋友不太好,但是如果穀口今後真的對女性犯罪了,我會親自將他扭送到派出所的。
“我是不知道你聽說了什麽。不過也沒差,反正大部分都是真的。”
“難道其中沒有任何一個會讓你想認真交往的人嗎?”
“完全沒有!”
全盤否定似乎是她的口頭禪。
“每個都像白癡一樣,根本沒辦法認真交往。每個人都隻會約我禮拜天在車站前等,然後去的地方一定是電影院、遊樂園,要不然就是去看球賽。第一次吃飯一定約吃午飯,接著再慌忙地去喝茶,最後明天見!”
實在聽不出有那裏不對啊!我心裏雖這麽想,卻沒敢說出口。反正春日都說不好,那一定就是不好了。“然後他們一定都用電話告白,搞什麽啊!這麽重要的事,應該要當麵講才對啊!”
誰敢當麵向一個瞧不起自己的女生講那麽重要的事?至少對男孩子本身來講他們一看到你的表情,就什麽也說不出口了。我一麵猜測那些男生的想法,並對春日的話做出回應。
“嗯,也對,要是我就會直接約出來講。”
“誰管你怎樣啊!”
你是要怎樣啦,這樣說又不對了?
“問題是,難道這個世界的男生全都是這麽無趣的生物嗎?國中時代,我就為這個問題感到很煩躁。”
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吧!
“那,你覺得什麽樣的男生才叫有趣?果然還是要異世界人嗎?或者是神……能力者什麽的。”
“異世界人,或是同樣等級的某種生物都可以。總之,隻要不是普通人,不管男女都好。”
為什麽你會那麽強調一定要人類以外的生物呢?當我一說出口,春日便用一種蔑視的眼神望向我。
“當然是因為人類一點都不有趣啊!”
這……或許你說的沒錯吧。
就連我也沒辦法反駁春日的說法。如果這個美少女轉學生的真正身分是外星人跟地球人的混血,我也會覺得很棒的。而現在正坐在我附近,偷偷打量我跟春日的穀口,如果是從未來世界來的調查員,那鐵定更刺激。而不知何故一直向我微笑的朝倉硫娜要是有能力的話,我的校園生活一定會更有趣。
不過,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世界上不可能會有神、穿越者或能力者的。好吧,就算他們真的出現了。也不會刻意跑到毫不相關的我麵前自我介紹說:“你好,我真正的身分其實是穿越者”。
“我說,你吃了這個糖了吧。”春日拿著剛剛剝下來的糖紙對我指點著,“你吃過之後不會覺得這世界上的其他味道都是那麽平凡麽?”
這個糖的味道的確很刺激,但是也沒有到那種程度吧。
“總而言之,在我看起來,這是世界上的人都很無趣。”
春日一邊含著糖果一邊結束了對話。在那之後,我一直都在反芻著這句話。涼宮春日到底想要說什麽呢?難道她之前經曆過什麽越現實的東西,所以現在才覺得普通的生活非常無聊?她總是非常渴望有朝一日能跟我早就放棄的現實生活邂逅。而且她的做法都非常積極。
光是等待,機會是不會憑空而降的,既然如此,就主動呼喚他們吧!所以,她才會在校園裏畫白線、在屋ding塗油漆,以及到處貼紙符。
唉呀!
我是不知道春日何時開始做這些會讓人覺得她是某種狂熱份子的怪事,因為空等待是不會有任何收獲的,不如主動搞一些奇怪的儀式來召喚他們,沒想到最後遺是一無所獲,所以春日才會老擺出一張想要詛咒全世界的表情吧……
“喂,阿虛。”
下課時間時,穀口一臉怪異地靠向我。穀口,你露出那種表情時看起來真的很像笨蛋耶!
“別吵啦!隨便你怎麽說都無所謂。對了,你到底施了什麽魔法?”
“什麽什麽魔法,”
高度達的科學就跟魔法沒兩樣!想起這句諺語的我不禁反問道。於是穀口便指了指一到下課時間又不見蹤影的春日座位。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涼宮跟人說話說那麽久呢!你到底說了什麽?”
這個嘛,到底說了些什麽呢?我隻是隨便問她一些問題而已呀。
“真是驚天動地啊!”
穀口刻意做出非常吃驚的表情。國木田突然從後麵采出頭來。
“阿虛從以前就很喜歡奇怪的女生了。”
喂,別說那種會引起誤會的話啦!
“就算阿虛喜歡怪女生也沒關係。我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麽涼宮會乖乖跟你聊天。實在搞不懂。”
“說不定阿虛也是個怪人喔?”
“基本上,綽號叫阿虛的,應該不會正常到哪裏去吧。”
不要一直阿虛阿虛的叫啦!與其一直被叫這種白癡綽號,幹脆叫我本名還比較順耳!至少,我也想聽我妹叫我“哥哥”啊!
“我也要聽。”
突然響起一陣聽起來相當輕快的女高音。抬起頭一看,原來是朝倉硫娜毫不做作的笑臉。
“我曾經試著找涼宮同學講過好幾次話,可是都沒有結果。她好像是在躲著我,也不願對我敞開心扉。你能不能教教我該怎麽跟她聊天?”
我稍微想了一下。我假裝沉思了片刻,其實我根本想都沒想。
“不知道耶。”
聽完朝倉笑了一下。
“嗯,不過我總算放下心了。一直被班上同學孤立也不是辦法,所以她能交到你這個朋友,真的太好了。來,這是給你的獎勵。”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塞了兩塊糖放到了我的手心裏。
“你可要繼續幫助涼宮同學跟班上同學打成一片喔!難得有緣同班,總希望大家能好好相處,對吧?那就麻煩你囉!”
唉,就算你這麽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啊!
“拜托你。”
她雙手合十地請求我。麵對她的請求,我隻能回以“啊啊”、“嗯嗯”這類含糊的回答而已。而朝倉八成把這個當成同意了,便露出黃色鬱金香般的笑容,接著又重新回到女生堆裏頭。在現那群女生都在看著我後,我的心情頓時跌落穀底,隻能呆呆地握著那兩塊糖愣。
我並不覺得這糖有多好吃,倒不如說這過於強烈的刺激感讓我難以接受。但是笨蛋一號穀口和笨蛋二號國木用相當恐怖的臉靠近過來,然後開始爭奪起我手中的糖。我隻好將糖裝在書包裏,避開了他們的魔爪。
“春日的話,我無所謂。但是為什麽朝倉硫娜也特意找你說話?”穀口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想這是你的誤會了。她是來找大家一起說話的,所以我們是集合了三個男性上所有的魅力,才將朝倉公主大人吸引過來的。
“你以為我們是瞎子麽,今天早上的時候她明明是單獨來找你的!”
原來你們都看見了啊!
“實在是想不通,你這樣的家夥有什麽好的。”
“阿虛,我們是好朋友吧,我們今後還能做好朋友的吧……”
國木和穀口露出了一場空虛的眼神,為什麽我身邊都是一群笨蛋啊。
懷著這種微妙的心情我回到了家裏。當我拿起筷子吃起第一口飯的時候,我不禁愣住了。那並不是尋常的味道。雖然本來也是家常便飯,稱不上好吃難吃,但是這次卻帶給了我一種不同尋常的微妙煩躁感。那種感覺並沒有多強烈,但是它的突然出現卻讓我有些驚訝。我開始漸漸理解春日的想法了。
“媽媽!媽媽!阿虛好像出故障了。”
妹妹在一旁大吵大鬧,我則完全沒有心情管她。如果明天我自己吃一顆,那麽我就可以體會涼宮的心境。如果我再給涼宮一顆,她也應該會很幸福地吃著,然後心情指數大幅提高。接著,我向她提問,了解傳說之中的“涼宮春日十大未解之謎”,她也應該會很直白地回答我。
而我正好有兩顆糖,簡直破費科特。
直到這時,我才明白為什麽朝倉硫娜在今天早上要給我兩顆糖,放學時又給我兩顆。原來她早就知道春日很喜歡這種糖,並且想讓我跟春日分享,以此來拉近關係。原來並不是對我有興趣啊,想到這裏我心情變得有些複雜。我不明白為什麽她不自己用糖來引誘春日,也不懂她為什麽找我,但是我突然察覺到朝倉硫娜不僅僅是長得很漂亮,待人很和善。
她或許遠比我想象之中的要聰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