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明與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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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原來你覆滅霹靂堂的目的就是為了爭一口氣……爭給誰看?誰又會看呢?”

    宇文六月道:“我們宇文家世世代代都以做大生意為主,我也一樣,是個生意人。”

    燕青頗有不置信,他又道:“我曾記得遇見過一家客棧,他們昭告天下懸賞覆滅霹靂堂的人,你該不會也是衝著那個目的去的吧?”

    宇文六月連喝了好幾杯茶,每一杯都要思緒好久好久,直到整壺茶都喝的一滴不剩他才抬起頭,吐出兩個字:“一半。”

    目的隻有一半,話也隻能說一半。但這兩個字已包含了諸多燕青想要信息,他不貪心,隻是長歎一聲道:“世道黑白,忽明忽暗,宇文家做的是明麵上的生意,蒼龍會則做的是暗地裏的生意,可眼下……黑白顛倒了。”

    “嗬嗬……”宇文六月淺笑一聲走至窗前,“咵——”輕推窗扇,外頭的雨下得精致,一粒一粒地在燭火下瞧得很清楚,他瞧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世間黑白從未顛倒過,當然也從未分開過,隻是現在變得越來越混雜了。無商不奸這句話說得十分在理,黑白通吃的行情也發展得極對,”說著他緩緩伸出手,接了兩三點兒雨,在掌心抖了抖又遞給燕青瞧:“黑夜的雨總要比白天的雨來得寒,正如暗流下的生意,總是無止境地下著腥風血雨,蒼龍會頂著風雨做生意,而宇文家卻是撐著傘的,這就是明與暗的區別。”

    燕青點了點頭,他會心地鼓了鼓掌:“說得好,說得好……”

    宇文六月轉身又看雨夜,他扶著手,眉目星河,一眼甚至讓雨夜斷魂!

    燕青走來為他披上了一件衣袍,又道:“我記得老師在臨終前和我說過一句話,目光長遠就好比千裏之行,始於足下,卻不得不終於宿命。雖然我不信命,雖然我心高氣傲,但我還是鬥不過天,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跪在蒼天腳下呼喊:老天,你為何要這麽對我!”

    宇文六月一拳擊在窗弦上——“嘩啦!”一聲響,窗弦被拳頭砸得粉碎,而拳頭也被木屑刺得鮮血直流……

    “燕青。”

    “問。”

    “你覺得我和冷無情,誰會贏?”

    燕青嚐試著勸道:“其實我告知你囚仙宮到來,目的並不是為了讓你與之敵對,也許你們可以看在是朋友的份上而——”

    “不可能!”宇文六月厲聲打斷燕青的話,他先指著自己,又戳了戳燕青的心窩,定聲道:“不僅我不可能,你也不可能的。贏家隻有一個,而要讓出這個贏家的位置,你,我,或者冷無情,乃至窺探天下的各路英雄豪傑,沒人會願意的。”

    燕青撇開他的手,眸子比窗外的寒雨還要冷,他冷聲告誡:“我不管你們怎麽爭鬥,但希望你們給彼此一條生路,如若不然,你們誰都贏不了!”

    這不是告誡,已是赤裸裸的威脅,但誰敢不聽?這是燕青的話,說到必做到!

    宇文六月隻顧點頭,他舔了舔嘴唇轉身離去,連揮手告別都沒說上一句,可他走至門前正欲開門,突然幾聲急促的腳步聲響在了外邊兒——

    “有人在偷聽!”宇文六月正說著,可一回頭燕青已消失在屋中,他不敢猶豫跟著破門而出!

    門開,宇文六月才踏出一步——屋子裏頭的燭火灑在庭院中,院中又兩個人,一前一後,前頭是花影,後邊是燕青,中間則搭著一把細長的青鋒寶劍。

    宇文六月心中好不佩服燕青的速度,且還是在受了傷的前提下,他也順著雨夜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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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燕青冷著殺眸,他若不殺人就不會出劍,若殺人的話劍也已經回鞘,他會將劍橫在人的勃頸上必定是在考慮殺不殺。

    花影顫著身子,細雨已將她的青絲沾濕,在她手中還提著一壺已經冷去的茶水。她來了很久,聽到了茶涼。

    “怎麽辦?你知道得太多了。”燕青輕語道。

    “我……”花影勾著頭,難言,更不知所言。

    宇文六月步入雨中,他掌起了一道渾厚的內力,他緩步又緩聲:“她若不是孔雀樓的人或許還可以繞她一名,但很可惜……”

    燕青卻側身將宇文六月攔了下來,他搖頭道:“殺了她對你並沒有什麽好處。”

    “殺了她也不會有什麽壞處,就算有壞處我也不怕。為了保守起見,我無法憐香惜玉。”宇文六月撥開燕青,他的掌意更濃,這一掌下去,五髒具碎!

    花影已感到了死亡的威脅,可劍在脖頸,力掌在後,她人動不了更不敢動,極恐之下她隻能驚聲呼喊:

    “救命……紅豆救命!”

    “你還敢喊救命!”宇文六月怒喝一聲,高舉鐵掌就要劈下!但在千鈞一發之際,燕青還是製住了他的殺招,他輕歎,自己也收起劍,勸道:“把她交給我吧,我必定會讓她守口如瓶的。”

    “隻有死人才會守口如瓶!”宇文六月心狠,他才想執起右掌又殺,但燕青猛地一推將他搡至三丈開外,再而劍指冷聲道:

    “你也許該走了。”

    屆時,大雨滂沱,讓人斷魂!

    宇文六月咬著牙,他從牙縫中擠出:“好一個護花使者!”,憤恨過後,兩三下的‘蜻蜓點水’,步伐幾番變換,消失得無影無蹤。

    宇文六月才走,紅豆乃至整個院子裏的姑娘都跑了出來,她們穿著內衣隻披了一件外套,站在屋簷下瞧不明白發生了何事。

    燕青見勢不妙趕忙將劍收回了袖中,他又橫在花影麵前,直顧地衝其使眼色……

    “你們是怎了?寒天兒裏跑來淋雨麽?”紅豆冒雨而來,她走進了才瞧見嚇得渾身發顫的花影,她頓時繡眉緊蹙,問:“花影,你方才呼救是怎麽回事?”

    花影還未從驚恐中緩過神,她斜瞟著燕青也不知該怎麽做。

    “你們到底是怎麽了?”紅豆越覺得蹊蹺,她又瞧著一臉無奈的燕青,狐疑道:“葉寒,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花影的事情?”

    “這……呃……我……唉——”他支支吾吾也找不出個理由,而這時花影卻一頭撲進了紅豆懷裏,她哽咽著聲音抽泣:“他……他竟然想……想強迫我……嗚嗚……”謊言未完,留有浮想,花影已泣不成聲……

    “嘖嘖,竟想不到公子還有這種癖好,可真是個風流人物。”

    “風流俏佳人嘛,誰叫咱花影姐有魅力?誰叫公子隊她情有獨鍾?”

    “對頭對頭,花影姐竟還不討好,若是我……”

    ……

    燕青斷然想不到花影竟找的是這個謊言,這下他唯有沉默,冤都不敢喊。

    紅豆瞧了他好久,眼神總在失望與期望中徘徊——最後她問出三個字:“真的麽?”

    燕青不敢瞧她的眼睛,唯有背過身輕吐一句:“長夜漫漫,沒忍住寂寞。”

    她嗤聲一笑帶著花影緩緩離去,話也未留下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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