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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看了龍俊一眼,問道:“哦?居心不良?朕倒是不知道他怎麽居心不良了?”皇上的語氣很平靜,讓眾人聽不出喜怒,可是這些皇子都是知道皇上脾性的人,不自覺的便老實的站好,一副恭聽垂詢的樣子。

    龍俊頂著皇上的目光,雖然很有壓力,但還是咬牙說道:“皇上,您為什麽會中毒,這可能完全是許將軍他自編自演的一出戲啊!至於目的,兒臣認為他可能是為了拖垮您的身體。”

    龍俊心中確實就是這麽想的,皇上雖然已經五十歲了,可是還是老當益壯,他從來沒有像先皇一樣去過戰場,親自殺過敵,說白了當今皇上就是一個太平天子。

    先皇晚年的時候,一直都是舊疾纏身,不過五十多歲便駕崩了,而現在的皇上也有五十歲了,可是一點也不顯老態,看皇上的身子,最起碼在皇位上在活個二三十年也不成問題。

    而皇上要是壽命長的話,對他們這些皇子是最不利的,一旦皇上選擇在孫子輩中選擇繼承大統的人,那麽他們這些年的爭鬥豈不都成了笑話?

    所以龍俊認為許忠勇也是在擔心這個問題,所以哪怕這件事不是他的主謀,他也有從中推波助瀾的嫌疑。

    他現在的最大的優勢就是握有兵權,可若是皇上遲遲不決定出太子,那他這個優勢就可能不存在了,因為其他皇子也正在千方百計的在爭奪兵權。所以為了讓皇上早日決心定下太子,便有了皇上中毒這一遭。

    皇上的身體差了,就算皇上不願意現在決定下太子,朝中的重臣也會不斷的催著皇上下決定的,龍俊心中暗暗地驚心許忠勇的心機,想到他不動神色的做了這麽多事,對他的防備更是上升了一個等級。

    龍俊自己的腦洞大開,將自己嚇得快六神無主,而被他提到的當事人,還在自己的院子內,陪著老婆孩子享受這溫馨的相處時光呢!

    鳳竹和許郅在床上互相撓對方胳肢窩,逗的小家夥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一轉頭看到男人目光如水的看著兩人,鳳竹問道:“皇上醒過來了,你怎麽不著急去看一看,雖然不用遵守為人子的本份,但是總要遵守為人臣的本份吧!”

    男人走到床邊,將女人拉起來,將她散亂的頭發給她攏好,“總要給眾皇子留出告狀的時間,不急,等一會兒我再過去!”

    鳳竹想了想,遲疑的問道:“你想試探皇上?”男人放在女人頭發上的手一頓,卻是開口沒有說什麽。因為他確實存了這樣的心思,這麽多年過去了,初次見到皇上之後,他便想要知道這對他獨有的溫和,是裝出來的還是發自真心的。

    鳳竹沒有聽到男人反駁的話,便知道他確實存了這樣的心思,她想要開口對她說,不管是什麽感情都是經不起試探的,可是最終沒有說出來,因為男人心中的結太深了,他想要求得一個答案,這沒有什麽不對的。

    小家夥見爹娘在自己說話,完全把他給忘記了。他臉上帶著狡猾的笑容,然後偷偷摸摸的靠近鳳竹,在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伸出小手撓上了鳳竹的胳肢窩,鳳竹還沒有笑出來,小家夥先哈哈的笑了起來。

    鳳竹轉身開到小家夥高興的樣子,假裝生氣的說道:“好啊,竟然敢搞偷襲,翻了天了,看娘親怎麽懲罰你。”

    說完便撲到了小家夥的身上,將他摟進了懷中,然後鳳竹便如小孩子一樣,和許郅鬧成了一團。許郅被撓的有些守不住,邊咳邊笑道:“娘親,孩兒錯了,孩兒再也不敢了。”

    鳳竹眼睛一轉,說道:“真的知道錯了?”看到小家夥使勁的點了點頭,鳳竹接著說道:“要想要娘親饒了你,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你要讓娘親高興了才行。”

    “那孩兒怎麽做才能讓娘親高興啊?”小許郅還不知道他娘親正在挖坑等著他往裏鑽,聽到他上鉤了,鳳竹一本正經的說道:“娘親最喜歡看耍猴的了,你就給娘親表演一段耍猴吧,要是讓娘親高興了,娘親自然會放過你的,否則,哼哼……”

    “耍猴嗎?這個孩兒會,孩兒這就學給娘親看。”許郅說完,便跑到了下上,人後學著猴子掛耳撓腮的樣子,別說學的還真像。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卻看到小泥鰍正在門口看著兩人,鳳竹不由對著小泥鰍招了招手,等小泥鰍過來了之後,鳳竹對著他問道:“怎麽了?”小泥鰍隻是看著鳳竹愣愣的搖了搖頭,卻是沒有說話。

    鳳竹身邊的許郅卻是對小泥鰍問道:“小泥鰍,你是不是想你的娘親了?”小泥鰍聽言低下了頭,他卻是也想自己的娘親了。

    有娘的孩子是個寶,沒娘的孩子是根草,看到鳳姑姑對許郅的疼愛,他自然也想到了他的娘親,他的娘親並沒有鳳姑姑這麽溫柔,反而是潑辣的,整天不罵上他兩句,就渾身不對勁一般。

    所以小泥鰍也是從稍微懂點事開始,便被娘天天罵著,可是盡管這樣,他也是知道娘是疼他的,爹爹身子不好,家裏但凡有點好吃的,全都給了爹爹和他,娘親從來都不舍得吃。

    後來爹爹沒了,娘親便帶著他過日子,整天對他說,要是他長大了,一定要做個會疼人的男人,要像他的爹爹一樣。

    小泥鰍不明白娘親為什麽會說爹爹會疼人,看到鳳姑姑和許叔叔的相處,小泥鰍似乎有些明白了,爹爹對娘親也是這樣好過,隻是爹爹身子不好,有好吃的想要讓給娘親的時候,娘親就會不高興,後來爹爹看到娘親給的好吃的,便高高興興的吃給娘親看,那時候娘親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的幸福。

    爹爹沒了之後,他總是看到娘親晚上不睡覺,對著爹爹的衣服看,有時候還會掉淚,可是白天的時候,娘親便像是沒事人一樣,把好吃的全都讓給他,隻要他吃下去了,娘親一樣笑的很幸福。

    後來,他的娘親也沒有了,他到了叔叔家,別說好吃的了,就是飯也從來沒有吃飽過,還要整天幹活,他總是在晚上夢到娘親,娘親又拿了好吃的給他吃,可是夢醒了之後,他還要接著被打被罵,每天有幹不完的活。

    直到鳳姑姑的出現,他將他帶回了家,然後他又感覺到了幸福,他不用再幹活了,隻要天天陪著許郅開心的玩就好,他以為這樣是最幸福的,可是看到許郅和鳳姑姑那樣親密的樣子,他卻是特別想他的娘親。

    他想感受被娘親再次摟進懷中的感覺,他想要說一聲,“娘親我很想你。”可是他的娘親已經不再了,他再也見不到他的娘親了。

    鳳竹看到小泥鰍情緒低落的樣子,不由身後揉了揉他的腦袋,聲音溫和的說道:“小泥鰍來到咱們家,其實也是鳳姑姑的孩子,以後你要和許郅開開心心的,你開心了,在天堂中看著你的爹爹和娘親才會開心,難道小泥鰍不想要你的爹娘高興嗎?”

    小泥鰍使勁的點了點頭,“小泥鰍當然想讓爹娘開開心心的,可是小泥鰍也好想他們,想到他們就開心不起來。”小泥鰍說著眼淚就快掉下來了。

    鳳竹伸手將小泥鰍拉進自己的懷中,安慰道:“不要想那些難過的事情,就把這麽當成真正的家,我和你許叔叔會把你當成你們的孩子一樣的疼愛的。”

    許郅也伸出手臂抱著小泥鰍,“以後我的爹爹和娘親,就是你小泥鰍的爹爹和娘親,以後我有了弟弟和妹妹,也是你小泥鰍的爹爹和妹妹,我們做哥哥的要好好的疼弟弟和妹妹。”

    聽到許郅嘴中不少的弟弟和妹妹,鳳竹一臉的黑線,說道:“以後娘親就隻有許郅和小泥鰍兩個孩子,不會再有弟弟和妹妹了。”

    許郅卻是反駁道:“不會的,爹爹說了,他會給孩兒添許多弟弟和妹妹的,許郅是大哥,要懂得照顧弟弟和妹妹。”許多弟弟和妹妹?鳳竹咬牙切齒,誰愛生誰去生,反正她不要生,生孩子據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好不好!

    許忠勇一直在桌子便悠閑的喝茶,聽到許郅說說許多的弟弟和妹妹,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說道:“許郅想要幾個弟弟和妹妹?爹爹讓娘親都給你生出來。”

    許郅立刻興奮的說道:“我要兩個弟弟和兩個妹妹,兩個弟弟我和小泥鰍一人一個,兩個妹妹也和小泥鰍一人一個,我們比賽誰照看的更好,我已經想好了,等我學會了爹爹教的功夫,我要教給爹爹,妹妹是女孩子不用學功夫,我和弟弟會保護她的。”

    兩個弟弟兩個妹妹,嗬嗬,就是一年生一個還要生四年呢,這年頭是堅決不能有的,鳳竹聲音略顯痛苦的說道:“許郅啊,你知道生孩子很痛苦嗎?難道你忍心讓娘親受苦嗎?”

    許郅和小泥鰍疑惑的看著鳳竹,小泥鰍說道:“我娘親說過,她生我的時候就很痛苦,差點沒把她痛死,所以娘親總是罵我討債鬼。”

    “生孩子真的那麽痛嗎?娘親要是生弟弟妹妹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很痛苦?”鳳竹極其認真的點了點頭,回道:“確實很痛苦,有時候弟弟妹妹生不下來,娘親受的苦會更大,要是敢上難產的話……”

    “小竹,不要和孩子說這些,再說有我在,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你就放心吧!”男人嚴肅的打斷鳳竹的話,聽到難產這兩個字,他的心跟著顫了顫。

    鳳竹看著兩個孩子有些害怕的眼神,意識到卻是不應該這麽嚇唬孩子,於是改了口說道:“你們不用害怕,娘親就是嚇唬你們玩的,雖然生孩子確實會痛,但是你們都是娘親的寶貝,為了生下你們,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許郅和小泥鰍想了想,“既然生弟弟和妹妹會讓娘親痛,要不然就生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吧,我們不要那麽多了。”

    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還不算多?要知道資源是有限的,生的越多,攤到個人身上的就越少,她一定要說服兩個小的,她最多就生一個,再多了想都不要想。鳳竹商量的說道:“就一個吧,再給許郅生一個妹妹。”

    “不,還要一個弟弟。”許郅固執的說到。小泥鰍也跟著點頭,“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這是最少的了,不能再少了。”

    鳳竹撫額,現代的孩子不都是想要當獨生女嗎?為什麽這兩個孩子卻是想要弟弟妹妹給他們分寵呢?鳳竹看著一邊閑的喝茶的男人,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肯定是這該死的男人搗的鬼。

    男人接到鳳竹嬌嗔的眼神,說道:“不用等我,我隻是對兩個孩子說,有了弟弟可以幫著你們打架,有了妹妹可以出去向你們的小朋友們炫耀,所以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是必須有的。”

    鳳竹笑眯眯的說道:“難道你忘了,我可是不易懷孕的體質,或許十年八年的也可能添不上一個弟弟妹妹,或許你想讓別的女人給你生。”

    男人聽言倒是一點也不擔心,眼神看著鳳竹有些熾熱,“沒關係,為夫會多多努力的,想要為夫天天努力,老天總會看到為夫的誠意,再給為夫一子一女的。”

    什麽?天天努力?你就不怕精盡人亡嗎?鳳竹有些惱羞成怒的看著男人,而兩個小的還在旁邊起哄,“爹爹要天天努力,我們要趕快見到弟弟和妹妹。”男人認真的點了點頭,“會的,不久就會有了。”

    有你個大頭鬼!奶奶的,敢天天努力,信不信老娘立馬休了你,然後找個更好的?

    鳳竹正要和男人說的時候,外麵卻是有人說道:“許將軍,皇上已經醒過來了,請您過去一趟。”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守在皇上身邊的福祿,剛剛五皇子說了一堆許將軍的壞話,可是皇上隻說了一句話,便讓五皇子閉嘴不言了。

    皇上說:“許將軍在知道獨秀山有人試圖屠村的時候,便連夜趕了過去,這樣將百姓放在心中的將軍,朕不相信他是對朕有圖謀,那麽真的有圖謀,隻要是為了百姓好,朕不怪他!”

    皇上的話不僅讓眾皇子大吃一驚,就是連福祿也看向了皇上。一百多年前,從繁華的靈犀大陸到了赤炎大陸,當時的家主還想著哪一天再回靈犀大陸,可是不過兩代的時間,龍家已經將赤炎大陸當成了根,想要守護著這裏的百姓。

    許忠勇起身跟著福祿走了,鳳竹轉身對著許郅和小泥鰍說道:“走,我們去找九怪玩。”

    三人到了九怪的院子之後,讓兩個小家夥找大頭去玩,她自己走到的大耳的身邊,對著他說道:“從這裏能聽到皇上那裏的動靜嗎?”看到大耳點了點頭,鳳竹說道:“那你把他們說的話轉述給我!”

    大耳點了點頭,一邊聽一邊對著鳳竹說道:“微臣拜見皇上。”嗯,這一句肯定是她男人說的。

    “起來吧,小許郅怎麽樣了?怎麽沒有帶他來見我?”這話肯定是皇上說的,能這麽關心許郅的,那個屋子內除了他男人就是皇上了。

    “臣以為皇上找臣來有事情相談,所以便沒有帶著妻兒過來。”大耳將自己聽到的話,一句一句的轉述給鳳竹,昨天晚上監視了一晚上,大耳的說話能力大大的提高了,現在已經和大頭一個水平了。

    皇上對著許忠勇說道:“朕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叫你來就是問一問,那有毒的點心的事情,你可有調查?”

    許忠勇並沒有隱瞞皇上,他本來就要皇上給他主持公道呢,於是說道:“陳確實已經調查了,那個食盒是送到我的房間的,做點心的人和碰過那食盒的人,臣已經派人抓了回來,隻等著皇上醒過來,一起問一問誰是主謀了。”

    皇上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已經抓到了,那就將人帶進來吧,敢謀害朝廷命官,還真是膽大包天。”

    這話大耳自然也說給了鳳竹聽,鳳竹說道:“你們看守的那四個人呢,我們一起帶過去吧!”雖然大耳等轉述給她,可是終歸還是太麻煩了,還不如直接去皇上麵前聽呢,反正皇上剛才也有問到她和許郅了。

    鳳竹帶著四個人還有許郅在去皇上住的院子的時候,便碰上了前來帶人的福祿,福祿公公笑眯眯的說道:“許夫人親自送過來的,多謝了,省了咱家跑一趟。”

    等到了廳上之後,被鳳竹壓過來的那四人一露麵,鳳竹就在幾個皇子臉上看到了微妙的變化,可以肯定這四個人當中,肯定有皇子認識的人,倒是可以確定,下毒這件事和皇子肯定脫不了關係。

    鳳竹帶著人剛剛站定,就有一個皇子對著鳳竹帶過來的人問道:“劉聰,你怎麽會在許將軍要抓的人裏麵。”這話正好是六皇子龍岩問的。

    劉聰也正是那個七皇子安插在六皇子身邊的人,不過龍岩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探子,所以便一直將他排在外圍,劉聰在六皇子身邊基本上什麽消息都打聽不到。

    劉聰在昨天沒抓了之後,便知道事情敗露了,他知道許將軍娶了一個鄉下的村姑,還以為許將軍對這村姑肯定是不重視的,人死了許將軍應該連查都不會查才對。

    再加上皇子要給許將軍保大媒,就是傻子也不願意守著一個村姑過一輩子吧,所以劉聰便做的有些明目張膽,是他自己冒充點心齋的人,說點心是鳳姑娘在街上買的,讓他送回來的。

    所以這事情敗露之後,他便知道自己可能要玩了,從昨天晚上他就在想該怎麽做,才能保住他的家人。

    他的家人是在七皇子的手中捏著的,所以他不能出賣他的老主子,隻能說這件事就是六皇子龍岩讓他做的,這樣他死了之後,七皇子才有可能善待他的家人。

    劉聰打定了注意,便抱住龍岩的腿大喊道:“主子,救我,奴才全都是按著您吩咐的去做的,您不能不救我啊!”劉聰這樣一哭,龍岩卻是笑了,本來害怕劉聰範蠢害了他,現在倒是好了,他自己便主動的幫著他脫罪了。

    龍岩將劉聰踹開了,厲聲說道:“主子?我是不是你的主子,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劉聰的大喊聲一滯,看向了龍岩,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是七皇子的人,怎麽可能啊,他可是從來沒有和七皇子那邊的人聯係過,六皇子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劉聰卻是不知道,他卻是為了謹慎,從來沒有和七皇子身邊的人聯係,隻要是他也在六皇子這邊打探不到什麽消息,也不值得冒著被抓住的危險,聯係七皇子身邊的人。

    可是他不與七皇子聯係,偏偏他跟了一個很蠢的主子,主動去跟六皇子說,劉聰是個很有才華的人,要不是劉聰投靠了六皇子,他早就要過去了。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於是六皇子就知道了劉聰是七皇子那邊的人了,所以他在六皇子身邊都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幕僚,什麽重大的商議他都沒有資格參加。

    此時聽到龍岩的話,劉聰懵了一下,不過還是說道:“主子您在說什麽?奴才就您一個主子啊,您讓奴才辦的事情,奴才雖然沒有辦好,可是奴才一心一意為主子啊,您不能就這麽舍棄主子啊!”

    龍岩聽了這話嗬嗬的笑了,臉色有些猙獰的說道:“我是沒有人用了嗎?才用你這種一旦事情敗露了,立刻就把主子賣了的人?”

    劉聰被問的一愣,訥訥的說道:“不是,就是您讓錢幕僚對奴才說的,說您要給許將軍保大媒,許將軍的原配出身不好,所以為了不當許將軍的前程,最好就是除去了,所以奴才是按著您的吩咐來的啊,您不能不認賬啊!”

    鳳竹本來聽戲聽的好好的,卻是沒有想到,原來這些人想要殺她還是因為她挨著許忠勇的前程了,也對她一個村姑的身份,怎麽配的上一個堂堂的大將軍呢?

    鳳竹小聲的對著許忠勇問道:“怎麽?後悔了嗎?後悔的話,我可以給你的千金大小姐騰地方,保證不礙你們的眼。”

    許忠勇卻是認真的說道:“這輩子一個你便足矣!”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並沒有壓小,屋子內的人全都聽的清清楚楚,倒是讓鳳竹有些不好意思了,在男人的側腰上使勁的擰了一下。

    男人寵溺的看著有些害羞的女人,伸手抓住了她作亂的小手,在她手心曖昧的勾了勾,兩人之間的溫馨氣氛,隻讓人感覺屋子內就像夏天一樣的炎熱。

    不過這種氣氛,劉聰和龍岩卻是感受不到,劉聰在龍岩的逼迫下瑟瑟發抖,而龍岩對著劉聰說道:“我確實打算給許將軍保大媒,但是我是真心實意的為許將軍,並沒有說要害許夫人的意思,是你自己想要給你的老主子邀功,所以才做下此事誣陷到我的身上的吧!”

    龍岩說完,又對著皇上說道:“父皇,兒臣沒有說假話,這劉聰是七皇弟的人,劉聰的爹娘兄弟都在七皇弟的莊子上,兒臣早就知道他是七皇弟安插在我身邊的人,所以從來就不敢重用他,若兒臣朕的有害人之心,會用這樣的人嗎?”

    龍岩說完,七皇子龍傾便跳了起來,“龍岩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說劉聰給許夫人下毒,最後間接的害了皇上,是我的注意?”

    見龍岩沒有說話,可是他的表情就是這個意思,龍傾跳起來就罵,“放你的狗臭屁,老子做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的,這樣陰險的招數,也就隻有你這陰險的人才能想的出來,不要誣陷到老子的身上。”

    龍岩看著龍傾卻是跳腳,他越是平靜,“在父皇的麵前,你便一口一個老子,你還把父皇放在眼中嗎?”

    龍傾罵道:“那也是老子被你給氣的,老子就看不起的就是你們這種人,整天在被人陰人,你還有老五老八老九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都是黑心腸的人,敢往老子身上潑髒水,老子跟你沒完。”

    皇上越聽越不像話,福祿從皇上的身後站出來,對著龍傾斥道:“七皇子你太放肆了,皇上麵前敢稱老子,你想挨板子就直說。”

    被福祿教訓了一句,龍傾縮了縮脖子,這才委屈的說道:“都是龍岩太混賬了,明明就不是我幹的事情,他非要按在我的身上,我要是能忍下這口氣,我就成了窩囊廢了。”

    “七皇弟不承認,那你說劉聰的爹娘兄弟為什麽會養在你的莊子上?七皇弟你可不是突然會發善心的那種人。”龍岩胸有成竹的問到。

    龍傾聽言,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們都在我身邊安插人,憑什麽我就不能在你的身邊安插人,我身邊的小三子就是你的人,你身邊有個劉聰是我的人這就平衡了,要不然我不吃虧了?”

    鳳竹看著這個有些冒傻氣的七皇子,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你安插在別人身邊的探子,純粹就是為了平衡不吃虧嗎?

    龍岩說道:“小三子不是我的人,是五皇兄安排在我身邊的人,最後在我的身邊呆不下去,所以便去了你的身邊,你身邊沒有我的人,可是我身邊卻是真真切切的有你的人,而且還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想要誣陷在我的身上。”

    “啊?小三子不是你的人?怎麽可能啊?”龍傾對著龍岩認真的看了看,然後又對著龍俊問道:“小三子是你的人?”

    龍俊說道:“小三子也不是我的人,是老八老九兩個人的人,因為在我身邊呆不下去,所以去了六皇弟的身邊,又在六皇弟的身邊呆不下去,去了你的身邊。”所以這小三子到底是誰的探子,轉了一轉之後,已經分不清楚了。

    幹臥底能幹到小三子這種境界,鳳竹對這位小三子真的很佩服啊!

    龍傾迷迷糊糊的又看向老八和老九,隻聽老八和老九說道:“我們感覺這小三子有問題,所以便不怎麽重用他,他自己便離開了,至於他是誰的人,我們還真的不知道。”

    鳳竹最終忍不住了,對著龍傾問道:“小三子在哪?你把他叫過來問一問,他到底是誰的臥底?”

    龍傾幹巴巴的說道:“小三子在京城,他在你們身邊都呆不住,為什麽隻有在我的身邊呆了這麽長的時間?”眾人心中隻有一個答案:因為你蠢的可憐,所以知道他是別人的人,竟然還留在身邊!

    龍傾被眾人打擊的不行,可是龍岩還是沒有放過他,一定要將下毒的事情扣在他的身上,“所以,劉聰就是七皇弟你的人吧,我明明知道他是你的人,怎麽可能吩咐他去下毒,就算真的要害人,也要找那種對我忠心不二的人吧,一旦被人抓住,便會自殺那種忠心護主的人吧!”

    龍傾被龍岩問住了,可是他又不知道怎麽反駁,於是說道:“不管你怎麽說,反正毒不是我下的,你不能誣陷我。”

    龍岩對著龍傾說道:“是誰下的皇上和許將軍心裏,想來都很明白了,請父皇為兒臣做主,還兒臣一個公道。”

    “什麽公道,改還我一個公道才對,父皇這劉聰是我的人沒有錯,隻是因為龍岩在我身邊有人,我才在他身邊按人的,這不過是我一時的氣不過,劉聰到了龍岩的身邊,從來就麽有和我這邊聯係過,這是龍岩在誣陷我,父皇您一定要睜大眼睛,不能讓他給蒙蔽了。”

    鳳竹看著龍岩和龍傾都口舌,其實這件事情很好審,隻要給劉聰下催眠術,就能找出真正的幕後指使,不過那樣就沒有意思了,看戲自然是不知道結果才最有意思啊!

    鳳竹對著許忠勇問道:“你認為這幕後的主謀是誰?”她感覺是龍岩,但是龍傾也很有可疑,畢竟劉聰是龍傾的人,而且不能以一個人管有的處事方式來看待一個人,或許他也是這麽蒙騙過所有的人呢?

    龍傾給人的感覺就是有些蠢的可以,連他的眾位兄弟都是這麽認為的,可是一個蠢的可以的人,在皇宮中卻是安安穩穩的長大了,這不就是很可疑的一件事情嗎?

    許忠勇說道:“我也猜不透,看皇上怎麽處置吧!”這兩人裏麵肯定有一個主謀,不知道皇上會相信誰的話。

    皇上聽完了龍岩和龍傾的一番唇槍舌戰之後,對著跪在地上的劉聰說道:“這點心是你送到衙門的,是誰主使你這麽做的?”皇上問話還是平平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可是劉聰卻是如見了貓的老鼠一樣,哆哆嗦嗦的顫抖個不停。

    “回皇上的話,就是六皇子主使奴才這麽做的,他身邊的錢幕僚有一天來找奴才聊天,就說到了皇子想要給許將軍保媒,許將軍的夫人出身低微配不上許將軍,所以皇子想撮合許將軍和史大人家的三小姐,不過就怕許夫人不答應,說要是許夫人不在了就好了。”

    劉聰跪在地上,說道:“皇上,這錢幕僚說話從來都是讓別人猜的,所以盡管他說的含含糊糊,可這就是皇子的命令,錢幕僚替皇子下任務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的口吻,奴才沒有說謊。”

    皇上對著龍岩問道:“這錢幕僚在哪裏?讓他來見朕。”皇上傳話,很快就有人去找這錢幕僚。

    錢幕僚到了之後,倒是一點也沒有慌張,並且還絲毫不亂的給皇上行了大禮,“草民錢二兩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上下打量了錢幕僚一陣,淡淡的說道:“說吧,你的主子都招了,朕想知道你還有什麽話說,沒說的便拉下去砍了。”

    皇上的話一落,龍岩的臉上冷汗就落了下來,他想要給錢幕僚一個提醒,可是卻對上了皇上冰冷的眼神。

    龍岩努力鎮定的與皇上對視了一眼,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該怎麽辦?這件事情明明射向的好好的,可是一旦錢幕僚的話不對勁,很有可能就將他抖落了出來。

    龍岩在那裏暗自著急,錢幕僚倒是沒有慌張,因為在走進廳中的時候,他對然低著頭,可是卻並沒有瞄到皇子們所站的地方,有皇子跪著,所以他料想這話應該是皇上在詐他。

    錢幕僚伏在地上,說道:“皇上,草民不知道有什麽可招的,草民的主子六皇子從來就沒有做過不對的事情,草民更是做好幕僚的本份,對六皇子從來都是規勸的啊!”

    “哦?你倒是忠心,既然沒有什麽說的,那就拉下去砍了吧!”皇上的話一落,有人進來拉著錢幕僚就走。

    錢幕僚所有的鎮定都不見了,這些人真的是拉著他就走,並不是在做戲,難道他的主子真的說了?錢幕僚驚恐的望著龍岩,隻見龍岩也怔在了那裏,不知道怎麽反應了一般。

    “皇上冤枉啊,草民真的沒有做錯事啊,皇上冤枉啊!”錢幕僚一邊叫著冤枉一邊掙紮,可是他一個文弱書生,怎麽掙的過那些孔武有力的暗衛!

    眼看就要被拉出去了,錢幕僚又對著龍岩開口,“主子,主子救命啊!”說完這句話之後,錢幕僚已經被拉出了客廳,不過一會兒暗衛便提著一個人頭上來了,正是死不瞑目的錢幕僚。

    龍岩看著錢幕僚空洞的眼睛,整個人怔愣的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哪裏出錯了,明明什麽都還沒有問出來,可是皇上就把他的人給砍了,這是為什麽?

    就在龍岩發怔的時候,皇上的話傳進了他的耳中,“龍岩,現在認錯還來得及!”龍岩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他有些恐懼的看著皇上,腦子正處於天人交戰,皇上是確定了他是主謀,還是隻是試一試他?

    龍岩此時嚇得已經沒有了多少的思考能力,隻是憑著本能的反抗到,“父皇,兒臣是冤枉的,毒真的不是兒臣要他們下的。”

    廳上的不少人都是雲裏霧裏的,都不知道皇上為什麽認定毒是龍岩主使的,就連龍傾也好奇的對著皇上問道:“父皇,您是怎麽知道毒是龍岩主使的?”從剛才的爭論中,明明他的嫌疑最大,怎麽皇上反而懷疑是龍岩呢?

    皇上看著這個沒有多大本事,卻還妄想坐上皇位的七兒子龍傾,沒好氣的說道:“難道你還想讓朕認為你是主謀不成?”

    龍傾使勁的搖著頭,說道:“當然不是了,兒子可是清清白白的,絕對不會幹背後陰人的事情,要幹也是堂堂正正的幹,您懷疑龍岩才是最正確的選擇,您真是英明啊!”龍傾沒心沒肺的對著皇上豎起了大拇指,皇上卻是懶的看他一眼。

    龍岩還在垂死掙紮,咬牙說道:“父皇,不是兒臣做的,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您要是真的打算給兒臣定罪,也要讓兒臣心甘情願才行。”

    皇上對著其他的皇子問道:“你們可知道為什麽朕認為是龍岩做的?龍俊你說說!”被點名的龍俊站了出來,卻是低著頭說道:“兒臣愚鈍,沒有猜透父皇的心思。”

    “那你們呢?”皇上又對著龍辰以及老八老九問到。顯然三人也沒有猜透皇上的心思,紛紛搖了搖頭。

    皇上失望的看著他們,說道:“就你們的智商,還想坐上皇位,就算你們坐上來了,也是守不住的,何苦為了這麽位子搭上自己的性命啊!”皇上失望的搖了搖頭。

    “兒臣慚愧!”眾皇子低頭說到,可是真的有幾個慚愧的也就隻有他們自己明白了。

    皇上又看向了許忠勇和鳳竹,“忠勇,你可知道朕為什麽說龍岩是主謀?”許忠勇點了點頭,可是皇上卻是沒有讓他回答,又看向了鳳竹,“鳳丫頭的眼神中剛才就閃過了了然,是不是也猜到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