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如此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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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竹聽到皇上的問話,同樣的點了點頭,皇上給了鳳竹一個鼓勵的眼神,於是鳳竹對著龍岩說道:“你之前與七皇子的爭論,並沒有使你露出破綻,相反了因為劉聰是你的人,眾人反而更容易相信你是被誣陷的。”
龍岩立刻搶白的說道:“我本來就是被誣陷的,劉聰就是龍傾用來誣陷我的,你們不能被他蒙蔽了。”
“我們沒有被他蒙蔽了,是你自己的所作所為露出了破綻,才讓我們認定你就是主謀的。錢幕僚是你的人,而且還是你的心腹之人,而他卻是死在了你的麵前。”
鳳竹說到了這裏,龍岩還是不明白的看著她,是皇上說要殺的,就算是他的心腹之人又怎樣。
鳳竹又掃過了其他的幾位皇子,可是其他人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反而是龍傾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對著龍岩說道:“我知道你露出什麽破綻了,許夫人說的對,錢幕僚既然是你的心腹之人,皇上就算是要殺他,你這個做主子的,難道就不敢問一問皇上為什麽要殺他?你連給他求情都沒有。”
聽到龍傾的話,眾位皇子這才醍醐灌頂的模樣,而龍岩更是臉色慢慢地變的發白,這才明白皇上要殺錢幕僚,其實就是在試探他,若是他沒有心虛的話,自然會理直氣壯的給錢幕僚求情。
可是因為他心中有鬼,在皇上要殺錢幕僚的時候,他竟然什麽都沒有說,這不是有鬼這不是心虛是什麽?
鳳竹對著龍傾看了一眼,卻沒有想到龍傾也正好看了過來,那眼中一瞬間的奸猾讓她看了一個正著,然而等她再想看清楚的時候,龍傾眼中再次恢複了呆傻沒心機的樣子。
鳳竹嘴角慢慢地勾起,這七皇子還真是不簡單啊,若是別人接受到那樣的眼神,肯定會以為自己眼花了。
可是鳳竹不會,從直覺上她就感覺龍傾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經過這件事情,她更是確定了龍傾才是隱藏在所有皇子背後,最大的那種黃雀吧!想來皇上都看走了眼吧!
鳳竹看著龍傾若有所思,腰間卻是被人摟住了,鳳竹抬頭正好對上許忠勇警告的眼神:竟然敢盯著男人犯花癡,是不是太不將你的男人放在眼中了!
鳳竹對著男人犯了一個白眼:你那是什麽眼神,我這是在探究七皇子好不好。
兩人打眼鋒卻是被龍傾看到,他又對著鳳竹看了一眼,不過卻是對上了許忠勇冰冷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就像是雄獅,在感覺有人侵入他的領地之後,所散發出來的危險的氣息。
鳳竹沒有看到自己的男人和龍傾眼神已經廝殺了好幾次,她隻是聽到龍岩爬到皇上的麵前,對著皇上哭喊道:“父皇饒命,兒臣沒有要殺父皇的意思,兒臣隻是想要置鳳竹於死地,可是偏偏父皇卻是誤食了有毒的點心,父皇饒命啊,兒臣再也不敢了。”
皇上卻是沒有聽龍岩的哭訴,而是對著許忠勇問道:“你希望讓朕怎麽處置龍岩?”
許忠勇看著跪在地上已經不顧形象,對著皇上哭求的龍岩,他慢慢地走了過去,然後抬腳給了龍岩一腳,然後對著皇上說道:“臣已經替臣妻報仇了,皇上就放過他吧!”
鳳竹對著男人勾了勾嘴唇,脊椎第四節粉碎性骨折,導致的後果就是全身癱瘓,大小失禁,這仇報的確實挺解氣的。
因為許忠勇的這一腳,龍岩當場便昏了過去,皇上並不知道龍岩已經全身癱瘓了,還以為許忠勇就這麽的輕輕的放過了他,便說道:“六皇子龍岩品行不端,殘害忠良之妻,奪其皇子稱為,封為三等郡王,食邑崇州。”
三等郡王,就等於將龍岩繼承皇位的資格給剝奪了,而崇州是在穹國最偏遠的南邊,那裏少數民族較多,人口複雜又貧窮,封那裏做食邑,幾乎可以確定龍岩的苦日子就要到了。
而再加上龍岩已經癱瘓了,估計到時候在崇州根本站不穩腳跟吧!鳳竹對著龍岩有些同情了,你說你害誰不好,偏偏要害她,這不是上趕著找死嗎?
龍岩的處罰下來之後,其他的皇子都沒有給他求情,不由讓鳳竹眼中露出了諷刺的微笑,就像剛才一眼,主子不敢給自己的心腹之人求情,而現在他們明明是親兄弟,可是卻不敢再皇上麵前多少一句話,可見這兄弟之情有多麽的淡薄。
難道為了一個位置,就真的可以什麽都不顧了嗎?甚至是父母兄弟隻要擋到了自己的路,就可以毫不留情的除去,難道權力真的有這麽大的誘惑力嗎?
等到許忠勇和鳳竹往回走的時候,鳳竹對著男人問道:“你想要等許郅大了,問一問他想不想要那個位置,可是我卻一點也不希望他坐上那個位置,想到以後他的孩子會處處防著他,算計著他,我就替他難過。”
男人身後攬住她往前走,聲線溫和的說道:“皇子會變成什麽,其實和皇上是有直接關係的,若是皇上看待皇子的時候,首先是從一個兒子的角度去看待他,而是不是從一個臣子的角度去看,那麽皇子便會更重視親情,而不是那冷冰冰的位置。”
“我說過,皇上是一個好皇上,卻不是一個好父親,他將國家打理的很好,卻是在做父親上失敗的徹底,皇子會算計他,也是他自找的,若許郅要爭那個位置,我自然會好好的教導他,不會讓他成為皇上那樣的人。”
雖然男人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鳳竹還是不希望許郅那樣的辛苦,要了多大的權力,就要擔起多大的責任,總看到皇上表麵的光鮮,卻是誰又能想到這背後又是多麽的苦楚。
沒有可以親近的人,沒有可以說真心話的人,沒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甚至連親生兒子都可以是最陌生的人,整天的活在杯弓蛇影之中,鳳竹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日子為什麽還會有那麽多的人爭著搶著去過?
男人看著鳳竹苦惱的樣子,說道:“不要想這些了,反正等到許郅長大還有幾年的,皇上身子還很硬朗,現在根本還不用考慮這些。還有兩天就要離開這裏了,要不要會鳳沙村再去看一看?”
鳳竹扭頭對著男人問道:“已經定下來了嗎?張悟呢?張悟也跟著一起去嗎?”
男人點了點頭,說道:“在路上一邊走一邊體察民情,就像你說的提高皇室在百姓心中的威望,為以後托盤而出做準備,還記得審理鳳有憨案子的那個李知州嗎?”
鳳竹點了點頭,“當人記的,張悟不是把他扣押在府衙的嗎?”
“對,據說他每次審案都要讓告官的人傾家蕩產,我們去往京城的時候,正好路過知州府,皇上說到了知州之後,若是調查取證確實屬實的話,便不用等到秋後問斬,直接拉到菜市場便砍了給百姓解恨。”
因為說起案子,鳳竹又想起了鳳四的事情,鳳四對小泥鰍的娘親欲行不軌之事,最後導致小泥鰍的娘親反抗而死,這件案子是發生在張悟離開豐縣之後。
“鳳四的事情判了嗎?”張悟要跟著皇上一起離開,難道這案子要等到下一任縣令上任在判嗎?
這件案子本來張悟第二天就升堂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張悟也以為這件事情很好辦,隻打算走走過場,直接判了鳳四死刑便結案,可是就在張悟蓋棺定論的時候,兩個人鬧上了大堂。
這兩個人是鳳四的爺爺和奶奶,兩人都是七十多歲的人了,鳳四的爺爺更是風癱在床上,進公堂的時候還是讓人給抬進去的。
兩個老人到了公堂上之後,便對著張悟哭訴,要是判了鳳四死刑,兩他們這兩個沒有糊口能力的老人該怎麽活?最最主要的是,鳳四的叔叔去了邊關,並且還死在了邊關,這樣的人家一旦犯了事,是可以要求判官酌情處理的。
許忠勇便將這件事情慢慢地說給了鳳竹聽,鳳竹問道:“那張悟最後判了嗎?”
男人搖了搖頭,說道:“張悟說他要想一想,不過昨天本來是要升堂的,可是昨天他誤食了有毒的點心,隻能等明天再升堂了。”鳳竹倒是好奇張悟打算怎麽判案,於是第二天決定去聽一聽。
而因為鳳四是鳳沙村的人,這對於鳳沙村來說也算是大事了,所以到了第二天的時候,鳳沙村來了不少的人,就連懷孕的小荷也來從熱鬧了。
鳳竹對著小荷翻白眼,“你男人還是真衝著你啊,連懷著孕都敢讓你讓這種人多的地方跑。”鳳有糧聽到鳳竹提到了他,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傻傻的笑,“鳳竹,許將軍你們也來了!”
小荷卻是說道:“我男人再怎麽寵我,也是和你男人沒有辦法比的,你男人可是親自給你做飯的,我男人可是連廚房都沒有進去過的,你男人在你吃魚的時候,還會親自給你撥魚刺,我男人可是沒有幹過這樣的事。”
小荷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都是許忠勇有多麽的寵鳳竹,簡直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聽的身邊的人個個都是羨慕嫉妒恨。
鳳竹真是後悔不找招惹小荷,被她這麽一說,她現在就跟再拉仇恨值一樣,不少已婚的女子,看著她的眼神都都是慢慢地嫉妒,而女子的夫君則是狠狠地瞪著許忠勇,那意思就像是再說,你這樣的怕老婆,真是給我們男人丟臉。
鳳竹再不敢招惹小荷,對著她討好的做了一個求饒的動作,小荷這才揚著下巴得意的閉嘴。
鳳竹低調的不敢在亂看,怕又看到一堆嫉妒的眼神。不過小荷若是不說這一番話,她大概也不會感覺到男人原來對她這樣的好,原來她一直都是這麽幸福的女子啊!
鳳竹揚起頭看了看男人堅毅的下巴,要不是現在大堂外圍了不少的人,她真想親一親他。
鳳竹熾熱的眼神,自然讓身邊的男人感受到了,他低下頭來正好看了一個正著,然後低聲在鳳竹的耳邊說道:“是不是想了?昨晚你忙了一晚上,為夫怕你累著,所以便沒有打擾你。”
鳳竹一頭黑線,你還能想點正事嗎?明明我這眼神那麽的純潔,你怎麽就能曲解成這麽猥瑣呢!鳳竹木著臉說道:“認真聽案,就要判了。”
此時張悟已經穿著官府坐在了大堂上,別說那端端正正的樣子,倒是有兩分官威,再加上兩邊的衙役,齊齊的喊聲威武,更是讓外麵圍觀的人也安靜了下來,不再敢說話了。
張悟一拍驚堂木,對著下麵跪著的鳳四,說道:“鳳四,對於你所犯下的罪行,你可承認?”鳳四縮了縮脖子,點了點頭。
張悟嚴肅著臉,正打算張口的時候,一個老年的聲音哭喊著說道:“大人,求您饒了鳳四一命吧,他知道錯了,您再給他一次機會吧!”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鳳四那年老的奶奶。
張悟一拍驚堂木,“肅靜!”站在兩邊的衙役,再一次喊道:“威武!”老太太卻是一點也沒有嚇到,還是邊哭邊往公堂上闖,她身後還讓人抬著鳳四風癱了的爺爺。
老太太拄著拐杖,走路顫顫巍巍的,就像是自己沒人扶著,她自己都能摔倒在地,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敢攔著她,就怕她撒潑刷混的賴上別人。
張悟說道:“本官按照律例判案,你家鳳四犯了殺人之罪,便沒有饒過的可能,不過因為你們這兩個老人沒有依靠,本官認為確實應該饒他一命。”張悟說到這裏,老太太大喜過望,摸著眼淚的給張悟磕頭道謝。
而跪在一旁的鳳四,也不敢置信的看著張悟,在大牢裏他可是被人折磨的不輕,衙役最恨他這種人了,所以這些天來,吃的飯帶著一股臭味,喝的水帶著一股騷味,這還不算,衙役們整天對他說,縣令大人最恨向他這種禍害良家婦女的人了,所以他肯定是沒有活路了。
鳳四這些天在大牢裏呆著,聽多了這些話,也感覺自己確實沒有活路了,上次升堂的時候,本來就要判下斬立決的,可是他的爺爺奶奶來了,然後縣令大人的話便被攔了下來,大人決定想一想。
這給了鳳四一個希望,他希望大人能看在他的爺爺奶奶的份上,給他一條活路,可是在大牢也,牢頭卻是冷笑的對他說:“你就不要抱希望了,我們大人可是蔫兒壞的人,你越是認為你能活下來,大人越是能給你一個出乎意料的結果。”
鳳四的希望又被牢頭給他舉的各種各樣的例子給嚇住了,再次感覺自己確實沒有指望了。
本來今天他就是在等著縣令大人宣判他的死刑的,可是縣令大人卻是說可以饒他一命,此時是大人親口說的,難道還會有假?鳳四大喜過望的對著張悟嘭嘭的磕頭。
就連在擔架上鳳四風癱的爺爺,也高興的直流口水,想要說什麽卻是說不出來,鼻涕眼淚的糊了他自己一臉。
張悟放過的鳳四,讓不少人怔愣了一下,站在公堂外聽案的百姓,小聲的議論了起來,“怎麽可以放過?若是因為家中有老人就能免死的話,那我們的安全還有保障嗎?”
“對啊,這讓我們這些女子還敢出門嗎?縣令大人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同情鳳四的爺爺奶奶不成?”
不少人聽到張悟饒過了鳳四一命,對他這樣判案都有些不滿。有人突然對著張悟喊道:“大人,不能放啊,這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我妹妹就是被他給禍害的人,大人您不能放過他啊!”
鳳竹轉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何白蓮的哥哥何途,白蓮花自從腿殘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過。
鳳竹身邊的小荷,對她說道:“何白蓮不在鳳沙村了,被她哥哥接到了縣城,不過她哥哥要養家,沒有時間照顧她,她又是殘廢了,吃喝拉撒全在床上,長期這樣人哪裏就能受得了,聽說蒼蠅整天圍著她轉,就連她的鄰居都嫌她家臭不可聞,秋天過去之後,入了冬得了病沒好便死了。”
小荷說的比較簡潔,鳳竹想一想何白蓮死的時候可定很慘,蒼蠅圍著轉,就說明她身上肯定有蛆,癱瘓的人要是照顧不好的話,夏天都容易生這種惡心的東西。
想到何白蓮死的這樣淒慘,鳳竹想這身子的原主是不是可以安心了,畢竟要不是何白蓮害人,原主也不會死的。
何途此時站出來揭發鳳四,不是為了別的,隻是出出自己的惡氣而已,要不是鳳四強了白蓮,要不是鳳四讓白蓮懷了孕,她也不會說孩子是許忠勇的,最後被打成了殘廢。
所以這一切的根源都在鳳四,鳳四沒有禍害了他的妹妹,他還可以等妹妹死心了之後,給她找一個好人家出嫁,他妹妹又何至於最後淒慘的死去?
所以他恨鳳四,自然希望縣令大人能判他砍頭了,鳳四害死了別人,他今天過來圍觀本來以為鳳四今天沒有活路了,可是卻沒有想到大人卻是饒了他,這樣的禍害怎麽可以饒了,難道要讓他再去禍害其他的女子嗎?
何途一氣之下,便將妹妹被鳳四禍害了的事情喊了出來,反正他妹妹已經沒了,也不用再在乎什麽名節了。
何途喊完了之後,另一個稚嫩的聲音也喊了出來:“砍他的頭,他害死了我的娘,砍他的頭,張叔叔怎麽可以幫著壞人,是他害死了小泥鰍的娘親,你怎麽可以放過他?”
小泥鰍和許郅也站在角落裏聽著案子,聽到張悟讓鳳四活命,小泥鰍大喊著就要衝到大堂上去。
鳳竹眼疾手快的將人給攔了下來,她伸手將小泥鰍抱緊了懷中,對著小泥鰍安撫道:“小泥鰍別急,張叔叔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叔叔會給小泥鰍報仇的,小泥鰍往下聽。”
鳳竹相信張悟話還沒有說完,若張悟能這麽輕易的放過鳳四,那就不是張悟了。
小泥鰍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對著鳳四認真的問道:“真的嗎?張叔叔真的不會放過壞人嗎?”鳳竹肯定的點了點頭,給小泥鰍將眼淚抹掉,卻是怎麽擦也擦不完。
就在這時,張悟終於開口了,“本官雖然能饒鳳四不死,但是還是要做出處罰的。”鳳四點了點頭,什麽樣的處罰他都接受,隻要有命在,就算是讓他流放他也願意。
張悟咳了咳,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到了張悟的臉上,隻聽他威嚴的說道:“你所犯的事情本該殺頭,卻是因為兩位老人,本官打算從輕處罰,既然你總是管不住你的子孫跟,那就切了吧,以後你就是想要禍害人,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了。”
“不……”鳳四的奶奶大叫了一聲,“不能這樣啊大人,沒了子孫跟你讓我的孫子怎麽傳宗接代啊!”
張悟卻是說道:“他本來就是該死之人,若不是看在你們的麵子上,他早就該殺了了事,現在為了留著他給你們養老送終,你們就該知足了,還指望什麽傳宗接代?”
鳳竹聽到張悟的話,嘴角不由抽了抽,就知道張悟想不出什麽好點了來,果然是被她猜中了。
眾人聽到張悟的判罰,愣了幾秒中之後,紛紛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主意好,這主意不錯。”鳳竹嘴角也勾了起來,不得不承認這主意確實不錯,這太監可是被世人所唾棄的,這鳳四以後可成了所有人的笑話了。
在鳳竹懷中的小泥鰍,對著她問道:“鳳姑姑,切了子孫跟是什麽意思?那東西比殺頭還要厲害嗎?”
對男人來說子孫跟確實很重要吧,看著鳳四慘白沒有人樣的臉色,就知道這樣的懲罰,對鳳四來說給殺了他沒有什麽區別吧!
鳳竹還沒有點頭,她身邊的男人就說道:“確實比砍頭還要厲害,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小泥鰍聽到這話高興了,對著張悟喊道:“張叔叔真好,給小泥鰍的娘親報仇了。”
不管鳳四的爺爺奶奶怎麽阻攔,這判決已經下來了,衙役便直接拉著人去執行了,隻聽到堂後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所有在場的男人都隻覺的褲襠一緊,有種想要加緊自己大腿的衝動。
鳳四再被抬回來的時候,鳳四的爺爺奶奶都暈過去了,可是所有的人都沒有同情他們。
鳳四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這兩個人給慣的,要是他們能好好的管教自己的孫子,鳳四能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嗎?種什麽樣的因結什麽樣的果,這因果報應怨不得別人。
張悟判完了案子,便急匆匆的退堂了,然後急匆匆的回了後衙,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這正是京城的龍潛用海東青傳過來的信。
在升堂之前張悟剛剛收到,所有也就草草的看了一個大概,此時打開來之後,特別仔細的從頭到尾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一邊看還一邊說:“沒想到那麽冰冷大男人,寫出來的字卻是這麽秀氣。”
看到信上問這幾天的事情,張悟有嘟起了嘴,“你還知道問啊,你知道我受了多少的苦嗎?當時我疼的想要滿地打滾,差點死過去你知道嗎?”
光在嘴上說一說張悟怎麽甘心,走到書桌前,提筆就開始給龍潛寫信,現在地址有了,他可以天天給龍潛寫信了。
張悟在心上大寫特寫他中毒了,寫的當時情況有多麽的危及,寫的就差那麽一點點他就救不回來了,寫他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可是身邊卻是沒有一個可用的人,經常忘了給他送飯,整天讓他吃殘羹剩飯,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張悟看著自己寫的滿滿當當的一打紙,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現在他心裏總算是舒服了。
張悟將紙裝到信封裏之後,讓人將信送給了郵差,然後回頭接著對著龍潛的信,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翻來覆去的都快能倒背如流了,可是他依然還是舍不得放下。
張悟這邊一個人對著信犯傻,而許忠勇鳳竹帶著許郅和小泥鰍辭別了小荷和鳳有糧,回到內衙之後,卻是看到了梟瑾許李浩閆雪閆月四人,男人對著梟瑾麵無表情的問道:“有事?”
這些天梟瑾幾人住在客棧,倒是從了沒有找過他,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男人不認為梟瑾是來閑逛的。
梟瑾對著男人點了點頭,然後對著他說道:“單獨聊。”男人倒是沒有意見,帶著梟瑾去了其他的地方。
鳳竹看著閆雪說道:“豔福不淺啊!”在來豐縣的路上,許李浩和梟瑾就像是杠上了一般,兩人對著閆雪大獻殷勤,到了豐縣之後,甚至許李浩沒有敢在許忠勇的身邊,而是選擇了與閆雪一起住在客棧。
閆雪對著鳳竹翻了白眼,不耐煩的說道:“你要是稀罕,可以把他們都領回去。”
她不知道梟瑾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以前可是從來對她若即若離的,可是現在倒好轉過來想要追她了,既然選擇了她的妹妹,又為什麽來招惹她?他又把她當成了什麽?
所以這些天閆雪為了讓梟瑾徹底的死心,便和許李浩走的比較近,而許李浩似乎也知道閆雪是為了利用他來對付梟瑾,便很樂意的配合著她。
兩人在梟瑾的麵前演的很好,每次都能弄的他很是狼狽,可是轉眼之間,梟瑾便會像是沒事人一般,繼續的纏著閆雪,倒是讓許李浩也不得不佩服梟瑾的毅力。
鳳竹在這邊條款閆雪,許忠勇和梟瑾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之後,梟瑾便對著他說道:“你也在找他?”許忠勇會找醫仙並不奇怪,所以在聽到星報給他有另一股力量也在找醫仙的時候,梟瑾便知道這人應該就是許忠勇了。
雖然梟瑾沒有指名道姓,可是兩人都知道到說的是誰,許忠勇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梟瑾接著說道:“醫仙隻收一個徒弟,我希望你能退讓一步,讓閆雪做醫仙的徒弟,等她學成了之後,再讓閆雪教鳳竹。”早些年醫仙一直在赤炎大陸上收徒,可是資質太差,達不到他的要求,便不了了之了。
所以眾人都認為,醫仙這麽嚴格的收徒標準,最後肯定是隻收一個徒弟的,梟瑾最近已經確定了醫仙還活著,所以他才來和許忠勇談條件。
許忠勇臉上麵無表情,語氣也冷冰冰的說道:“不可能。”隻要是對鳳竹好的,他不可能讓給別人,何況這梟瑾又有什麽資格讓他退讓給閆雪呢,閆雪對他重要,對自己不過就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梟瑾抿了抿唇說道:“若是你能答應,我可以把我名下的產業給你三分之二。”這個條件不可謂不誘人,梟瑾這麽多年的經營,可以稱得上是富可敵國了,而他為了閆雪卻是可以將自己多年的心血給別人。
許忠勇卻是沒有一點動搖,冷淡的說道:“不要白費心思了,閆雪對你很重要,鳳竹同樣對我也很重要,若是我用我產業的三分之二換你退讓,你答應嗎?”
梟瑾抿著唇不說話,他自然知道許忠勇對鳳竹也是疼愛到骨子裏麵去的,可是他還是抱有一絲的希望,希望許忠勇對鳳竹的愛沒有那麽深,希望他是看重外物的人,可是最終他失望了。
許忠勇見梟瑾不再說話,轉身便要走,卻聽到梟瑾說道:“我是命不久矣的人,我隻是想給她最後一些保障,若是你能答應的話,我可以答應你幫你統一赤炎大陸,一旦兩國聯手拿下夏國,那麽蒼國可以對穹國俯首稱臣。怎麽樣?龍靖。”
當梟瑾喊出龍靖的時候,許忠勇便知道梟瑾應該是知道他的身世的,不過他一點也不奇怪,就像是那句話一樣,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反而是你的敵人一樣。
梟瑾知道他的身份,他同樣知道梟瑾的軟肋,他幾乎蒙騙了所有的人,甚至梟瑾的許多敵人都以為閆月才是他的摯愛,可是許忠勇卻是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假象。
這個男人從小就會演戲,為了保護閆雪,讓不惜殘忍的利用閆月,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閆月的身上。
梟瑾將閆雪看的比什麽都重要,甚至不惜一次次的冒險,閆雪隻是一個想法,他也會想方百計的為她實現,就如閆雪想要靈丹妙藥,梟瑾便獨自闖到了顏島上,落得一身傷的回來。
許忠勇對上梟瑾的目光,沉靜的說道:“我的生命中權力不是最重要的,你和我一樣,又何必用這些東西來試探我?”
梟瑾苦笑的低下了頭,他不是試探,而是真的想要他答應下來,他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他希望給閆雪的都因為殘破的身體而做不到,所以他才會極端的想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將一切都安排好。
可是天不遂人願,他碰上的是強敵,若是別人的話,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可是許忠勇不是,他雖然知道他的一切,可是卻無從對他下手。
因為他清楚人家,人家同樣清楚他的一切,他能用許忠勇的軟肋鳳竹和許郅來威脅他嗎?不能,因為他這樣做了,便不能保證閆雪還能安全嗎?所以他拿許忠勇沒有辦法。
梟瑾再次抬頭的時候,臉上已經平靜了下來,說道:“那就各憑本事吧,或許醫仙最後挑選的就是閆雪呢!”
他不是認輸的人,許忠勇這邊想不到辦法,他就會把機會讓出去嗎?那就不是他梟瑾了,在這條路被堵死之後,他會立刻找到另一條路,然後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會走到頭。
“彼此彼此。”許忠勇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啟程的時候,一行人中張悟興奮的逢人就笑,而再次被張悟帶在身邊的阿衝,對著鳳竹說道:“大人昨天晚上對著一張紙看了半宿,要不是我催著大人睡覺,大人能一看看到天亮。”
鳳竹好奇的問道:“上麵寫的什麽?竟然能讓張悟興奮成這個樣子?”
阿衝回道:“是龍大人的信,上麵寫的什麽阿衝不知道,隻知道大人從接到了信之後,便有些不正常,看到人就對著人家傻笑,大人對著廚房的王小花笑的時候,還讓王小花給誤會了,還以為大人要帶著她一起走呢,王小花早晨都收拾好包袱在院子裏等著大人,最後知道是誤會了,王小花哭著跑了。”
鳳竹嘴角抽了抽,看著騎在馬上深情傻笑的樣子,確實挺讓人容易誤會的,鳳竹對著阿衝說道:“看住你家大人,不要讓他再招蜂引蝶了。”
因為是跟著皇上的車駕一起走,四周都有護送的軍隊,自然是走的不快,所以到了第二天的時候,車駕才到了知州府上,皇上讓張悟來審理李喆的案子,張悟一個縣令卻去審一個知州,若是平常哪裏會有這樣的事情,可是既然皇上就在這裏,自然是皇上說了算的。
張悟到了知州衙門之後,對著下麵的衙役一揮手,“帶上家夥,去抄了李喆的家。”
衙役們知道這縣令雖然沒有他們老爺的官大,卻是皇上欽點的欽差,而且皇上的車駕就在驛館中,他們也沒有膽子不聽張悟的吩咐,所以衙役們全員出動和張悟一起去李喆家搜銀子去了。
然而眾人到了李喆家之後,還沒有進門,張悟便對著衙役們再三的確認,“這裏就是李喆的家?你們沒有騙本官嗎?”
這兩間透風撒氣的土方子,就是李喆一個知州的家?嗬嗬,不都說李喆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嗎?怎麽住的卻是這種地方,難道他們還冤枉了李喆不成?可是從知州府看到的案件記錄,幾乎被一個案子最後都有罰銀,最少的還至少一兩呢,這錢都去哪裏了?
張悟帶著人,小心翼翼的進入了李喆的家,進去之後心中都不由想到,估計就是耗子都會躲著他家走吧。
屋子內的東西一目了然,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櫃,床隻剩下一個床板了,上麵還有被子,顯然李喆就在這床板上睡覺,然後就是一張桌子,上麵有一個茶壺和一個破了口的茶碗,這屋子裏再就沒有什麽東西了。
張悟打開了衣櫃看了看,裏麵有幾件洗的發白的衣服,顯然是已經穿了好多年的。
阿衝也跟著湊熱鬧,看了看之後,說道:“大人,這比您故意做舊的衣服像多了,要不把這些衣服都拿著,要是您在裝清廉的時候,就可以穿上這些衣服了,絕對能讓人說不出閑話來。”
張悟對著阿衝腦袋上就是一巴掌,“大人我的清廉是裝出來的嗎?本大人骨子裏可就是清廉的人,還用的著裝嗎?”阿衝委屈的捂著自己的腦袋不再說話了,他發現隻要他一說話,大人就喜歡打他的腦袋,本來就傻再敲就更傻了!
張悟對著屋內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對著衙役們說道:“敲敲地啊牆的,看裏麵是不是藏著銀子,有些人就是有怪僻,喜歡把錢縫到被子裏,或者是鋪在褥子下麵。”
按著張悟的話,眾人裏裏外外看了一個遍,可是就是沒有看到銀子的蹤影,一個衙役說道:“大人不要在找了,李知州拿了錢肯定不是這樣用了,他平時吃飯也就吃半飽,就是為了能省錢,官轎要用到轎夫他也不做,整天走著去衙門的,他的錢肯定是花在了別處了。”
張悟拖著下巴問,“那李知州喜歡逛青樓?”這青樓可是最容易揮霍的地方,有再多的銀子,也能折騰完。
衙役卻是搖了搖頭,“李知州從來不去那種地方的,他除了一天到晚在路上溜達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愛好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