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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魏王到了近前攔住邢育臣,非要揪他去見聖駕,南喬趁機牽了自己的馬打算回府,可是卻被幾個蒙麵人攔住,她渾身無力勉強打倒了一個就落入了包圍,這時候跳出來一大一小兩個蒙麵人,那孩子背著南喬就走,大人身形依稀很熟悉,南喬迷迷糊糊的忽然發現那孩子耳垂上有枚褐色的月牙形的胎記,心裏就是一驚,她記憶極好,這孩子看身量不過十一二歲,年齡對的上,難道就是當年那個小孩?
這孩子體力甚好,背著南喬去了一家客棧,那個蒙麵的大人一言不發,喂她吃藥,南喬不敢吃,氣的他往自己嘴裏扔了一個,當麵咽下示意沒有毒性,而且用很怪的聲音對她說“再不吃就得給你找幾個壯男才行了!”
那個孩子衝她點頭“姐姐,吃!解毒!”這孩子說話有點不利索,記憶裏那個孩子不斷抽搐,燒傻了也是有的,南喬看的出這孩子清澈的眼睛裏都是關切,咽下那藥丸,那孩子抱起她喂她喝了不少的水。那個成年男子坐在桌子前背對著他,他極少說話,都是用手比量著讓那個孩子照顧她,給她敷額頭,不斷喂她喝水,天快亮的時候,南喬總算是身上有了力氣,起來道謝問兩人姓名,那孩子說了句“穀雨”被那成年男子一瞪眼,嚇得低頭不語,突然那個成年男人拎著穀雨就跑,看的南喬一愣,忽然笑了,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吉玉哥哥活著。除了父王和母妃,他是這世上最關心自己的人。
回到府裏聽說三皇子已經過來送信,予南金殿麵君,雖然年幼氣勢不輸家姐,黑衣人抓到歸案,那刑預臣沒了話說,直接被免職重打二十梃仗,連他的父親也貶官。予南不解氣,一邊命人尋找姐姐,一邊又命人把已經被打的屁股開花的邢預臣直接又痛打一頓,直接把腿打斷丟到了宮門外官道上。
嵐妃和皇五子一口咬定沒直接參與,可是那房中的香沫雖然喚來太醫,可是誰也不敢說那是什麽,宮裏不了了之,予南生氣!可而今找姐姐才是大事,幸好親兵送信姐姐已經平安回府,予南一路催馬見姐姐毫發無損連忙詢問是誰出手相救,打算登門道謝。
“備禮物,先去謝皇三子,把陸府圍上,別跑了恩人。”南喬心情大好,雖然遇到這麽糟心的事兒老皇帝明顯偏私自家的老婆孩子,一想到袁吉玉或許活著,哪怕再艱難南喬也不在乎。
“恩人又不是壞人,他為什麽會跑?”予南不理解奇怪地問姐姐。南喬給弟弟選了出門的衣服,姐弟倆收拾的幹淨漂亮備了厚禮去皇三子府邸同時命人立刻圍上陸府,軍犬出動隻說自己丟了個耳環在那街上,什麽時候找到了,什麽時候解封。
皇三子霰玳昴的府邸在上陽坊,聽見稟報說南喬登門致謝率親隨接出府門,南喬依照國禮參拜皇子,被他拉住了“家裏說話”拍了拍南喬的坐騎,“胭脂長大變漂亮了,讓妥當人好生喂養”請南喬進去分賓主落座南喬直接表達了謝意,玳昴有點生氣地看著她“一起長大的情分,你跟我說謝有點遠吧?”
“那就說點兒近的,魏王哥哥府裏有位陸師爺,聽說是端平十三年來到府上效力的,我想見見。”
“一個酸儒有什麽可見的,魏王哥哥酒窖裏有好酒,一起喝一杯多好”魏王命侍從去拿酒,南喬一擺手“我非見不可,不然我自己去找。”
“去請陸師爺,連妹妹都知道是他先察覺的宮裏有異,果然高,難道我府裏一年打幾瓶醬油妹妹都清楚?”魏王有點詫異南喬的消息靈通,難道她竟然連自己府裏都安插了眼線?南喬根本不知道是陸師爺請的魏王救自己,還以為他當真是入宮請安順路遇上。不過事到如今隻得尷尬一笑,裝作知道陸澤林底細的樣子。
進來的人讓她大失所望,吉玉的樣子深深刻在她腦海,來的人比吉玉略高一點兒,這倒可以解釋,出事那年吉玉才十八歲,再長高些也是可能,可是一臉文弱書生的氣息,絲毫沒有將門之後張揚的神色,禮數周到,見過魏王和南喬郡主,規規矩矩侍立,目不斜視,若他是吉玉,不一腳把玳昴從椅子上踹下來他坐著,也早就過來拉著自己出去騎馬了。
南喬仔細打量這人相貌和吉玉相差太大,而且膚色晦暗好像多年的癆病眼看著就養不住了一般,脊背略有點佝僂,表情自然不像帶著□□,下巴鬢角有細微的傷疤,吉玉的傲氣他一分都沒有,無論從氣質還是舉止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幕僚。就算他不認識吉玉,那公子琅玕的滄瀾穀在江湖上無人不知,怎麽會屈尊住在一個師爺的府上。南喬站起來行禮道謝,陸先生連忙還禮。雖然挑不出一絲毛病,可他的眼神似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有意無意的往自己曾經受傷過的右腿那裏看,南喬又懵了。
魏王留南喬在這吃午飯,讓師爺做陪,南喬仔細觀察他吃東西,吉玉無辣不歡,可是他一點兒辣椒都不吃,推說吃藥忌口也不飲酒,說話聲音和吉玉完全不同,隻是細微音節的停頓習慣讓南喬皺了眉頭,還有就是眼神,雖然隱忍克製,可是那寵溺和溫暖南喬感覺到熟悉,看的出他很緊張,隻是很好的把這緊張掩飾成了見郡主的拘謹,南喬吃多了瓜會腹瀉,她似乎貪圖那瓜片的美味,一塊兒接一塊兒地夾,那位師爺陸澤林眼神裏閃過擔憂,卻又克製住沒說什麽。
回去這一路南喬反複思索也沒有什麽太大的破綻,既然陸澤林已經見過了,那還得從那位公子琅玕入手。親賓回來稟報陸澤林的身份也是假的,他就是江湖上比較有名的青梧幫的幫主陳昭然,可是青梧幫活躍在富庶的江寧一代,離幽州極其遙遠,雖然各地多有分舵,可是青梧幫,這三個字南喬拚命地往幽州聯想,整個欒國的地圖都在她腦海裏,北境離幽州七百多裏有一處梧山,滄瀾穀就建在梧山深處。
南喬決定先發製人,製造點麻煩讓他麽慌亂之中或許能露出多一點的馬腳,立刻傳令親兵打聽公子琅玕的情況。
在洛陽南喬這些年安插了不少的眼線,從酒肆茶樓到販夫走卒,甚至青樓楚館都有方家的人,很快琅玕的情形摸清楚了,他在洛陽也有自己的大量眼線,覆蓋各行各業,甚至很多官員的府邸,這個人根本就不姓琅,而是姓姬,行走江湖都是用琅玕之名罷了。他平時都在陸府居住,隻是有一個愛好喜歡尋花問柳,胭脂巷是他常去的地方,甚至在那裏小有名氣,很多姑娘都搶著服侍他,一來他出手闊綽,二來他長得討女人喜歡,據說功夫很不錯。“放肆”南喬臉紅,親兵嚇得捂嘴,才反應過來自己順嘴開河就忘記了南喬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在哪裏能逮到他?”南喬決定親自會會公子琅玕。
“隻能是胭脂巷”親兵如實回答,南喬也豁出去了,換了身男裝當晚就去胭脂巷尋人問話,眼線回報說琅玕進了花滿樓,他一般不在青樓留宿,玩盡興了就回陸府。
這一路濃妝豔抹的姑娘拉拉扯扯的拽著南喬進去玩兒,南喬有點後悔男裝出來了,而今隻得耐著性子守在花滿樓的外麵,不斷腦補這親隨繪製的琅玕的畫像,總算見他有幾分醉搖著扇子從裏麵出來,橫劍攔住去路,示意跟自己邊上聊聊。
“公子認錯人了吧?”琅玕裝模作樣,可是他本來的聲音南喬聽過,那天救她在客棧,努力的變著聲南喬也聽過,他也沒想到南喬居然能找到他,甚至不惜紆尊降貴地躲在青樓外麵抓他。
“公子琅玕,別裝了,招夫擂上我們不是剛見過嗎?”南喬的劍尖就在他腰那裏,隻要他敢跑,肯定讓他見血。
“郡主果真火眼金睛!”琅玕一看被人識破了,恢複了本來的聲音,果然就是招夫擂上的路人甲。
“今兒尋公子來隻是和公子打聽一個人,幽州來的客人,應該和公子算的上是同鄉吧?”脅迫琅玕到了僻靜的胡同裏,南喬開始問話。
“我是規矩人家的生意人,幽州客基本都是皮貨,我是倒騰藥材的,沒有交集!”琅玕一副我不懂你說什麽的意思。
“我知道袁大帥有個過命的朋友姓姬,叫姬遠懷”南喬停留在這裏,瞪著公子琅玕意思讓他往下說實話,氣的琅玕心裏罵昭然,你還和你老婆說什麽了?怎麽連我爹的名諱她都知道。
“郡主可不敢再說袁大帥了,那是逆犯袁疆”琅玕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南喬笑了“那是我公爹,他是逆犯,我是什麽?”
“您是逆犯女眷行不?要是沒什麽事我得回家睡覺去了,剛才叫了三個姑娘累的我腰疼,真得好好緩緩不然太傷腎了!”琅玕覺得沒法跟這姑奶奶聊天,這小丫頭片子恨不得眼睫毛都是空的,實在是難對付的緊。
“告訴我我未婚夫在哪兒,不然你走不了!”南喬低低一聲口哨,四麵腳步聲漸漸響起,蟄伏在暗中的人手把琅玕圍了起來。
“雖說招夫擂的狀元可以做郡馬,可是我不願意呀,這事兒你不能強迫我吧?我給你說我是讓人誑了說南喬郡主貌似天仙,你這模樣的我硬不起來,咱倆不合適,回見啊!”琅玕輕功極好,飛身就上了房誰知道房簷上突然跳起來倆人直接用網把琅玕網了起來。
“滄瀾穀輕功天下無雙,姬公子,我早有準備!別人不知道穀主就是姬遠懷,可是瞞不住我方南喬”手一揮把琅玕捆成了粽子,倆個壯小夥子抬起來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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