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質問之詞震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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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陳魚說的什麽?

    治獄,能以書從跡其言,毋笞掠而得人情為上,笞掠為下,有恐為敗,凡訊獄,必先盡聽其言而書之,各展其辭,雖智其訑,勿庸輒詰。其辭已盡書而毋解,乃以詰者詰之。詰之有盡聽書其解辭,有視其它毋解者以複詰之……

    辦案子啊,得錄口供,沒錄口供你就用刑,是不對的,你要想用刑得看他口供有變化再用,你這上來就用刑,給你臉了是不……

    刑訊逼供常有,但敢用法律武器斥責縣令的怕是隻有陳魚了。

    陳魚做了二手準備,這第一手便是來個以武會群尉,雖不能穩贏,但使個殺雞儆猴,猴子摘桃,桃花十裏什麽的興許能夠奏效。

    這第二手準備可就費些心思了,天時地利人和少一樣都不行,那便是秦律,秦朝是法製社會陳魚還是知道的,從縣令刮了他胡子開始,到他從劉芒那拿到秦律,再加上陳魚對篆書的認知,他還是決定從縣令那把陳牛搶回來,若搶不回來,那便全都殺了……

    哪知陳魚到得堂前,正遇到縣令用刑,頓時無名火起,衝了過來,暴怒中的陳魚可不管你是不是縣令,把這道理往堂上一扔,擲地有聲,滿座皆驚。

    磁縣縣令本以為陳魚隻是個有勇無謀的武夫,看到陳魚出現的時候有些怕陳魚貿然衝過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陳魚竟是搬出了秦律,而且說的條條在理,自己一時竟不知怎麽反駁,伸手指了指,隻喊出了一句放肆,卻有些中氣不足。

    “敢問縣令可有口供?”陳魚收回指著磁縣縣令的手,微微拱手,無視縣令的話。

    “這……”磁縣縣令語塞了起來。

    “那再問大人,我那老父可有變動說辭?”陳魚沒有給磁縣縣令說話的機會,話語中帶著嚴厲。

    磁縣縣令伸手指著陳魚,手抖了起來。

    “你……”

    “你什麽你,身為一方縣令,自以私怨為難庶民,又想以莫須有的罪名治我陳家,如此敢稱秦之宦仕?你枉活數十年,一生未立寸功,隻會搖唇鼓舌,從未見此等厚顏無恥之人,我真是羞為磁縣之人!”

    陳魚這一番話,說的是一句追著一句,一環壓著一環,隻見那磁縣縣令依然伸手指著陳魚,看著身旁都尉,張了張嘴,卻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堂前。

    眾人大驚,先後二名尉趕到堂前查看縣令狀況,周圍之人皆是看著陳魚。

    再看陳魚,不顧眾人之目光,撩衣邁步對陳壯使了個眼色,當前往堂外走了出去,陳牛有些遲疑,但看得陳壯已是跟著走出,回身看了看,做了什麽決定一般隨著陳魚走了出去,那幾名都尉無人敢阻陳魚,陳魚就這麽漫步走了出去,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紛紛讓了開來,陳壯與陳牛在其身後,然而剛到的門前,有一名都尉衝了過來,欲阻陳魚,可還沒等衝到陳魚身前,一隻放大的拳頭已是衝了過來,這尉原地晃了晃,倒了下去。

    原本圍著看熱鬧的人群紛紛與陳魚拉開了距離,正堂上磁縣縣令已是昏倒,周圍都尉看得之前那人情況,又聯想到陳魚的手段,無一人再阻陳魚。

    陳魚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待走到一偏僻路段陳魚停了下來,陳牛與陳壯亦是轉過了身,顫巍巍的看著陳魚。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這兩張木片是我臨時做的,不要回陳家了,也不要回邯鄲,能走多遠走多遠,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陳魚從身上取出兩張刻滿了字的木片,同時還有幾塊金子,遞到了陳牛的手中,同時身體拜倒在地,行了一個拜禮。

    “魚兒。”陳牛從堂上陳魚出聲大罵縣令的時候便已驚呆,此時看到陳魚行禮,卻不知該說些什麽,手上抓著金子以及木片,影子拉長在地上。

    陳壯正左右看著,他本就隨陳牛各地方的跑才在磁縣附近有了住處,現在眼見得陳魚把磁縣縣令罵的吐血,邯鄲是不能再呆了,隻是這剛剛說成了一個女子……

    “魚兒,你不走麽。”陳牛猶豫片刻,收起了木片與金子,往陳魚身後看了看,看到了一片塵土,拉了拉陳魚,神色滿是驚恐。

    陳魚轉過了身,眉頭皺了起來,因為在塵土之中,他看到了一輛車,一輛他見過一回便能記住的車,正是那邯鄲郡守的車!

    “快走!”陳魚回身對陳牛喊了起來,他不知道郡守為什麽回到這裏,但他知道此時陳牛再不走就更沒法走了。

    “魚兒,你不要做傻事啊。”陳牛亦是認出了塵土中的座駕,拉著陳魚的手慌了起來。

    “帶老父先走!”陳魚咬了咬牙,將陳牛推到了陳壯身前。

    陳壯點了點頭,背起陳牛往遠處便走,陳魚看得陳牛二人身影漸遠,這才轉過了身,馬車已是到了眼前,車後跟著一列尉,再看那駕車之人,手中提著把長刀,正是清晨館驛門前那黑衣人!

    “陳魚,好大的膽子!”車門開了,郡守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人何出此言?”陳魚微微躬身,眯著眼看著從車上走出來的邯鄲郡守。

    “我且問你,你可知那涉縣邵白樹林中放火殺人之事?”郡守身佩印綬,伸手指著陳魚厲聲問道。

    “竟有此事?庶民屬實不知。”陳魚搖了搖頭,驚訝之色掛在臉上。

    “你既不知,那為何磁縣縣令說你知情未報,還有你這身上長袍,可是那紹白之物?”

    陳魚這才明白邯鄲郡守是得了磁縣縣令的消息在城中未發現自己才帶人直奔陳家,路隻有這麽一條,正好遇上了。

    “那磁縣縣令所言未有…………”陳魚的話還未說完,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了過來,陳魚聞聲望去,他看到了幾匹馬,待至近前,陳魚的心沉了下來,因為這最前方馬上持劍之人,正是陳魚一頓大罵吐血昏倒的磁縣縣令。

    “大人,莫讓陳魚走了,適才此人硬闖大堂,帶走陳壯與陳牛二人,言辭更是粗蠻,望郡守拿下此人,定能找到那紹白!”馬未到聲已至,磁縣縣令緊盯著陳魚,拍馬到得郡守身前,下馬拜手成禮。

    秦時以武為主,文字以及私塾更是在坑儒之後少了許多,庶民所學全都從吏,也就是這些砍人得來仕途的縣令有秩大都督小都督等等要兼職做教書先生,又因為要隨時篆刻書簡,故此又有刀筆吏之稱,所以這大多官吏多是武能提劍上馬,文能筆篆墨染之士,這磁縣縣令也不例外,讓陳魚一頓言辭激的氣血上湧,醒來之後更是氣惱便吩咐下數十尉以騎隨之。

    邯鄲郡守車駕上那黑衣人皺了皺眉,打量起了陳魚,冷哼了一聲,飄然一躍已至陳魚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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