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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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陳魚往回走著,經過集市買了二鬥米,用布包著,回到了邯鄲城中,經過城門前時,看到城門前掛著自己的畫像中把自己畫的肥頭大耳凶神惡煞一般苦笑了起來,也虧得自己因為這傷瘦了,要不然他哪裏敢隨意做個木片進城。

    兵卒隻是查看身形胖大之人,撇了撇身形瘦弱臉上髒兮兮的陳魚,目光移到其他行人商販上。

    陳魚算著時間,經過城門五六步的時候,身子晃了晃,米灑在了地上。

    周圍有幾名黔首喊著陳魚告訴他米灑了,然而陳魚像得了羊癲瘋一般,回身一看,結果二鬥米全灑了……

    守門那幾個人正討論著去過哪,以及當地的窯子姑娘們屁股有多大,聽得城門前聲音,尋聲望去,看到了那個瘦了吧唧的素袍文生模樣的人正把二十斤米灑在地上……

    陳魚徑直往前走著,同時還用手中的布擦了擦鼻涕,扔在了地上。

    周圍的小販黔首議論了起來,更有一人跑到城門兵卒麵前。

    警察蜀黍,你看那個人……

    誰啊,怎地了。

    他亂扔糧食…

    兩名兵卒互相看了看,飛快向陳魚跑去,直接攔在陳魚麵前。

    隻見陳魚從衣袖中又摸出一把不知道什麽時候撿來的樹葉果皮,扔在了地上。

    沒事找抽阿。

    這可激怒了其中一名兵卒,大罵了起來,直接拉過陳魚,摁在了地上,從其身上找到木片才想起這人便是那個姓發的人,似乎這個姓讓他覺得極為懊惱一般,回身看著另一名兵卒。

    等著,我去把這個庶民關進大牢,等明天給他臉上刺幾個字,發到漁陽去打匈奴去,看他這體格估計連跑都跑不動。

    哈哈哈哈……

    二人大笑了起來,於是這兵卒在周圍黔首的注視中昂首挺胸走了出去,當然,押著陳魚。

    陳魚要救陳牛父子,與邵白商議許久,定下了這個計策,潛伏……

    先摸清路線地形,然後進大牢裏麵去,至於怎麽進,那太簡單了。

    陳魚看過秦律,在熟悉了這個所謂篆書的字體同時也驚訝於秦朝管得嚴,衣著華麗不行,指桑罵椰子不行,打架不行,看著打架不動不行,晚上逛街不行,滿地扔垃圾不行……

    兵卒押著陳魚,手中拿著陳魚的身份木片,到了大牢所在,與門前幾人說了幾句,把陳魚交給了獄卒,獄卒點了點頭,在陳魚身上一頓摸,翻出了幾個方孔大錢以及一把短刀,全都收了,又喊過兩個人押著陳魚往裏麵走去,到得一處上麵寫著“辛”字的牢房前麵,將陳魚關在了裏麵。

    陳魚皺了皺眉,這個朝代的人大多願意用什麽天幹地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之類的,自己的父親陳牛應該是在甲字或者乙字獄中,計劃不如變化。

    回身看了看同樣關在一起的幾個人,這幾個該不會全是扔垃圾的吧。

    他在看那幾個人,那幾個人同樣也在看他,角落中一個大漢衝陳魚招了招手示意陳魚過去,待到陳魚走至身前開始了盤問。

    你誰啊,哪人啊,怎麽整的幹這裏來了呢,叫個大哥聽聽,瞅你那麽瘦長得跟個狗似得,咋地,說你二句有意見啊……

    陳魚眯著眼,冷笑了起來。

    古時也有刺頭。

    大漢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滿陳魚的態度,站了起來,探手便要去抓陳魚,哪知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卻是抓了個空,同時感覺一陣風掃過一般,一隻手正卡在他的咽喉上,稍一用力,室息感傳了過來。

    大漢睜大了眼睛,舉起了雙手,本以為陳魚會鬆手,然而並沒有,直接以肘擊在了大漢後頸處,大漢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幹淨利落。

    周圍的幾個人驚訝了起來。

    陳魚明白,這是個刺頭,辛字號的。

    氣氛變得靜了下來,陳魚坐在之前大漢的角落,默默聽著更鼓算著時間。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獄卒轉了一圈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大漢,放下了發黴的飯。

    其他幾人都在看著陳魚,沒有人動。

    陳魚看了看天色,黃昏,伸手示意其他人可以吃飯,幾人才動了起來。

    大漢醒了過來,還未等說出什麽,陳魚一掌擊出,大漢又暈了過去。

    夜幕慢慢來臨,陳魚看著其他幾人站了起來。

    他隻問了一句。

    “你們都會什麽?”

    幾人愣了愣,各自看了看,沒有人回答,直到陳魚伸手指著一人問了起來。

    “在下隻會種地。”那人抬頭看了看陳魚,又低下了頭。

    “那你因為什麽被抓的。”陳魚數了一遍人數,不算地上這個大漢六個人。

    “因盜徒封受得刑。”

    盜徒封,私自移動了田界標誌……

    陳魚點了點頭,問向另一個人。

    你會什麽。

    打鐵。

    那你怎麽進來的。

    乏徭。

    應受何等處罰?

    刺字,修築長城。

    那你想去麽。

    這人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獄卒在周圍的時候,搖了搖頭。

    不想去。

    家中還有誰?

    沒了,四年前都死了。

    陳魚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接著向下一人問去,就這麽問到了最後一人。

    你會什麽?

    我是一名疾醫,這人似乎怕這麽回答惹怒陳魚,說話的同時往後閃了一步。

    陳魚有些驚訝,仔細打量起了麵前這個同樣微瘦的男子。

    你叫什麽名字。

    魏必智。

    噗。

    陳魚沒有再問,他怕自己會一口老血噴在魏必治臉上,回身看著地上的大漢,晃動了幾下,大漢醒了過來。

    你都會什麽技能,陳魚眯著眼問道。

    大漢沒有回答,思考了二秒鍾似乎想起陳魚將其打昏的事情,咬著牙爬了起來,便要去抓陳魚。

    砰!

    未等大漢站起來,陳魚一個重擊再次將其擊倒,並把之前的問題重複問了一遍。

    如此這般數次,大漢趴在地上,告訴了陳魚,他是一名狗屠。

    陳魚的下一句話卻是讓所有人吃了一驚。

    今夜之後,各自想辦法逃吧……

    幾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陳魚,不敢相信這話是同樣在牢中的陳魚說出來的。

    可是我們還在這獄中,大漢爬了起來拍著身上的塵土。

    更鼓聲響了起來,陳魚沒有回答大漢,而是走到了另一個角落放置糞桶之處,重重一腳踢出,糞桶混著屎尿碎成了數塊木條。

    陳魚脫下身上長袍,扔在地上,撿起一條微長的木板,不顧上麵的屎尿,眯著眼指著大漢。

    還請壯士借一泡尿……

    將夜,月落烏啼聲悠悠,沙起蒼穹遊。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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