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忠心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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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宛,阿九,這裏!”白鴻卿隔著一條街道喊著,引得行人紛紛側目。
蘇宛撇撇嘴,瞪了他一眼,站在酒樓門口等他。時洛平靜的站在二樓,他的手就扶在木把手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垂目看著這一切。
白鴻卿疾走到蘇宛的麵前,燦爛的一笑,轉過身對著風一刀行了一禮,道:“在下是白鴻卿,閣下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風尊吧?沒想到我們還有緣再相見。”
風一刀納悶的瞅著他:“哎,你怎麽認識我?有見過嗎我們?”
蘇宛一抬眼就瞧見了二樓的時洛,正要往酒樓裏邁步,聽見風大哥這般一問,不由就想起二哥說的那樁事,忍不住笑彎了眼睛。
白鴻卿也有點尷尬,為了能夠離蘇宛更近點,他真的是臉皮都練厚了,當著蘇宛的麵,說的有些語無倫次:“我們打過一架,就是有次你和蘇大哥喝醉酒,在山裏和我過招的。風大哥也不記得了?”搭訕什麽的,從來不是揮刀躍馬,上陣殺敵的白少將軍的特長好不好。
旁人瞧得雲裏霧裏,蘇宛知道事情的起末會心一笑,卻唯獨阿九看到白鴻卿吃癟的樣子悶笑。
叫你非要把我從宛姐姐身邊帶走,活該!
風一刀一拍腦袋,十分的認真:“哎呀,你看我這眼神。竟沒認出你來,許久不見,你還好吧?我告訴你啊,我可從來都沒喝醉過,上次是裝醉的,哪像蘇楓那個家夥!”
在場的人聽見,哪還有不明白的,都忍不住會心笑了。
蘇宛也笑了,跨上樓梯的時候,卻又忍不住想,蘇楓?風尊一向都是叫大哥蘇老弟的,而不是蘇楓,他們之間這是怎麽了?
一個時辰過後,風一刀已經臉紅脖子粗了,幾壇烈酒喝光仍不罷休,隻一個勁要酒喝。蘇宛幾杯薄酒下肚,也已經有了些許的醉意,臉上兩團酡紅,女兒家的憨嬌根本不是一身男裝能夠遮蓋的住的。
白鴻卿既要應付那個所謂從不醉酒卻已經有發酒瘋趨勢的風尊,還要時不時的奪走蘇宛手中的酒杯,旁邊還有一個一直和他鬧別扭的阿九,他真真的是分身乏術了。
時洛坐著不動,端著杯隻是用來潤唇的酒觴,挑著那狹長的桃花眼幽幽的看著他們,黑亮亮的,閃的人眼花。
等到白鴻卿再次從蘇宛手中奪過酒杯,不小心碰到蘇宛的手腕,時洛依舊坐著不動,卻是看著她說了一句話,蘇宛立刻乖乖的做好,不鬧了。
“阿宛,蘇子鈺許你喝酒了?”
白鴻卿終於可以專心的勸阻風一刀了,他有些酸溜溜的玩笑道:“我勸了你多少次,卻都抵不上時公子的一句話好用。”他這般說著,可是心裏也是在為蘇宛是因為蘇子鈺的原因而不是單單時洛的原因不喝酒而暗喜。
蘇宛撐著頭,看著時洛吃吃的笑,話卻是對白鴻卿說的:“因為你沒有他那麽的善謀略。他就會拿二哥威脅我,可是你不會。嗬嗬......”
等到三人出了酒樓,除了風一刀,其餘的人看起來都是正常的很。誠如風一刀所說,他酒量確實不錯,而且這裏的烈酒雖好,依舊是遠遠比不上蘇宅庭院裏埋在葡萄藤下的老酒。風一刀並沒有多醉,隻是酒興上來,十分的想要找個人打一架,他勾著肩就要把白鴻卿給架走過招。
白鴻卿轉過身還想說些什麽,蘇宛揮揮手:“照顧好我風大哥,不然我揍你啊。”
再三叮囑了阿九,白鴻卿一步三回頭的被風一刀拉走了。
“時洛,你不開心啊?”蘇宛一步三跳的自娛自樂。
“你醉了。”時洛還待再說什麽,蘇宛冷不防的靠近,指控他:“你明明就是不開心。我沒醉,沒醉!”說著,揮下手,轉過頭問阿九:“阿九,你說我醉了嗎?”
“沒有。”阿九說的有鼻子有眼,順便上前攙扶下她輕飄飄不穩的身子。
“聽到沒有,我沒醉!”蘇宛吃吃的笑著,把手一伸,“不對,我是在說你不開心的事,不許轉移話題1你說,你是不是不開心?”
時洛幽幽的望著蘇宛那隻白嫩的手,目光幽幽的,張嘴想要說些什麽,還未開口就瞧見阿九虎視眈眈的眼神,目光一沉,“我和阿宛有些話說,你先回去,待會我送她回去。”
阿九一動不動的扶著蘇宛,視若無睹。
時洛挑眉,對蘇宛道:“阿宛,你和他說。”
蘇宛還未有所反應,阿九先嗆了聲:“宛姐姐,再不會去蘇二哥肯定要生氣了。”
蘇子鈺最不喜蘇宛與時洛有來往,雖然從來不禁止,但絕對不會給好臉色瞧。好吧,這局,時洛完敗阿九。
“阿宛,你和白少將軍很熟嗎?”縱使有阿九在場,但找不到兩人能獨處的機會,時洛還是忍不住嗆聲了。
“噫,阿九,好大的酸味!你有沒有聞到?時公子,你今天喝的不是酒,是醋吧?”蘇宛裝模作樣的用袖子扇扇鼻子,偏過頭望著阿九笑。
“聞見了,很酸。”阿九向來不掉蘇宛的鏈子。
望見時洛有些生氣的臉,蘇宛“嗬嗬”的直接摟住他的脖子笑:“時洛!”她定定的瞧著他,舌頭似乎大了一節:“我喜歡這樣的你,有人氣,不是那種帶了麵具的臉。啊,我的時大公子那溫柔臉,也終於有些情緒了。阿宛好厲害!”
時洛哼了一聲,用手去掰她的肩臂,蘇宛隻是一眨眼,再睜開時,他雲淡風輕的樣子又回來了。他剛掰開蘇宛的一隻手,就頓住了身子。偏頭一看,阿九把他的兩隻手都固定住了,還用上了內力防止他掙開。
瞧見阿九一本正經的表情,再望望像隻樹獺一樣掛在自己身上的阿宛,時洛的嘴角微微抽搐,這是什麽樣的奇葩護衛,主子胡鬧他不阻止,還在一旁幫忙!自己怎麽會喜歡上有這麽一個奇葩護衛的主子!萬一哪天要是阿宛要是腦子抽了筋,想要和自己困覺,難不成他還把自己洗幹淨給阿宛送去?
不得不說,時洛真相了。
此時的時洛,還未意識到自己給蘇宛的定位是喜歡,而不是棋子。他隻是不反感蘇宛掛在自己身上,也掙脫不開阿九,就一片淡然的站住不動了。
好在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小巷子,倒是沒有太多的人。偶爾經過的平常百姓或者仆役,遠遠的瞧見阿九跨上明晃晃的劍,什麽好奇心都沒了。
蘇宛如同還未滿月的小狗,在時洛的肩窩處亂拱,說出的話語可憐汪汪的:“時洛,笑一個嘛。我要看你笑。”
“阿宛,乖,把手鬆開。”時洛誘哄道。
“不要,阿宛要看你笑!”蘇宛摟的越發緊了。
時洛還要張口欲說些什麽,兩隻手臂一陣麻痛,阿九危險的瞧著時洛,大有他不笑下一秒就把他的手臂折斷的架勢。
第一次被一個人威脅,時洛的眼神有些陰鶩,他暗地裏用內力就要掙開阿九的手。忽然間,蘇宛一個踉蹌,重心不穩,直接把時洛推到了小巷的牆麵上。阿九直接把他的兩隻手臂都按在了牆上,一手掐住一個命脈。
這下,時洛是真的不敢親輕舉妄動了。
他要把剛剛對阿九的評價收回來,哪是個奇葩護衛,明明就是個不要命的傻缺加腦殘加奇葩的護衛!他沒看出來這樣下去,被占便宜的是他的主子麽?
蘇宛緊緊的貼近時洛的臉頰,睜大眼睛軟綿綿的要求,格外的可憐:“時洛,給阿宛笑個好不好?就笑一個。”
感覺到皮膚被割破的觸覺,時洛僵硬的笑了。
他終於忍受不住這個奇葩護衛的處理方式,張口就要怒罵:“紅葉,滾......”話沒說完,就被蘇宛用手指堵住了嘴。
趴在某個屋頂上的紅葉,已經齊刷刷的掉了三觀。公子今天的遭遇太不可置信了好不好?他這是被強迫了?不像啊,公子武功挺高強的,而且剛才還笑了,是自願的吧?原來公子好這口啊,怪不得天天心機那麽重,就連喜好都那麽獨特。這個三姑娘,可真是不一樣。
紅葉嘖嘖稱奇,剛剛公子是在叫自己滾吧?看來他是想要私密空間。於是,紅葉特地現了身,在時洛的視線中一步三回頭的,十分舍不得的走了。
百年難見的奇觀啊,可惜公子的話不能不聽。
阿九的手法十分老練,根本就沒有讓第三個人發現他扣住了時洛的命門。於是,時洛就這樣看著自己的下屬誤解了他的命令,聽話的滾了。
給我回來呀!我是讓你滾出來,不是讓你滾!
時洛的心中,千萬匹野馬在咆哮。
其實,紅葉滾不滾都差不多的,他要是不滾,隻不過多了個圍觀的群眾。即使紅葉用阿九的性命威脅阿九鬆開手,阿九都不一定會動一下,更何況時洛並不敢讓紅葉這般做。
蘇宛的身子已經完全抵住了時洛的身子,他的背後就是青磚壘砌的高牆。蘇宛微微鬆開手,酒勁越發的往上湧,她有些費勁的挪開自己的手指,前邊這人是誰啊,頭好暈。
“阿宛,這裏有人經過,讓你侍衛把我鬆開好不好?”時洛真心誠意的誘哄。
蘇宛迷迷糊糊的就聽到二哥在自己麵前說:“阿宛,不要在這裏睡,會房間睡。自己回去好不好?”
蘇宛蹭了蹭頭,一點也不想動,撒嬌道:“好,去別的地方,可是我不要動。不要......”
時洛舒口氣,這下這個阿九會把自己放開了。他雖然倔強,但是最聽蘇宛的話。可是,貌似他想錯了。
“阿九,你什麽意思。沒聽到阿宛答應了嗎。快把我的手鬆開!你想幹嘛?”時洛嗬斥道。
阿九就這樣死死抓著時洛的手,讓他的手背一路蹭,一直蹭到了一個僻靜的死胡同口。手背火辣辣的疼,時洛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蹭破皮了。
再厲害的謀士,麵對什麽都聽不進去的野蠻人,暫時性也是無計可施的。
阿九輕聲喚著死死抱住時洛脖子的蘇宛:“宛姐姐,到了,這裏不會有人打擾。”
“嗯,好。”蘇宛迷迷糊糊的應承了一句,就要往枕頭上使勁的蹭。
“唔。阿......”時洛睜大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