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另類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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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好了榮升為小氣鬼階級的時洛,蘇宛悠哉悠哉的還是去了兵部。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經時洛這一提醒,蘇宛覺得很有必要親自去兵部跑一趟,算是給白鴻卿還有於天宇他們的一個驚喜。
哪料想。
“哎呦喂,這誰呀,誰呀,誰呀?”於天宇陰陽怪氣的往蘇宛麵前湊,扭曲了五官,對著她上下一打量,道:“這不是我們那個蘇七公子嗎?這可是個神秘的美少年哪,千萬少女的夢中"qing ren",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阿宛。”白鴻卿聽到聲從房裏走出來,心裏千萬泥馬呼嘯而過,話到嘴邊,卻又變化層了一句關心,“身體可都大好了?”
“嗯,我沒事了。”蘇宛對著他可愛的一笑,走到白鴻卿前邊,道:“二哥說你已經從少卿官調為卿了。恭喜啊,哎,我是不是該改口叫卿大人了?”
被徹徹底底的忽視,於天宇不甘心的在蘇宛麵前晃悠,繼續油腔滑調道:“想不到七公子的耳朵可真是靈通,京城裏的風吹草動都有蘇大人這個包打聽的表哥操心。可憐了我這個兄弟啊......”
“天宇,你給我少說兩句。”白鴻卿打斷他的話,領蘇宛往他辦公的房間走。
“不能,就不能少說!”於天宇叫嚷著,跑到蘇宛前方的柱子旁,西施捧心,深情的如同誦詩般:“可憐那相思之人,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支。勸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這孩子是中二了?蘇宛心裏默默想道。
“哎,於天宇。”一張大臉突然出現在於天宇的麵前,讓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於天宇嚇了一大跳,道:“蘇宛,好端端的,你幹嘛?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蘇宛“切”了一聲,道:“我現在是男子打扮,不要反應這麽大,搞得你好像喜歡男人似的。”
“我告訴你,不僅是男女授受不親,男男也授受不親。”於天宇誇張的雙手抱胸,看著蘇宛如同看著色狼。
走在前邊的白鴻卿轉過身直接一個反手擒拿將於天宇撂倒,然後繼續在前邊給蘇宛帶路。蘇宛衝著於天宇扮個鬼臉,跟著白鴻卿走了。
氣的於天宇用手捶地,這小子,老子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他好,讓他在蘇宛麵前找回點主動權。他倒好,跑來拆台。哎呦,手,痛死我了!
白鴻卿有些不自然的讓蘇宛坐,道:“怎麽了?你坐啊,我給你倒茶。”
“白鴻卿!”蘇宛望著他,喚住他,話含在嘴裏又說不出口,吞吞吐吐的。
該怎麽和他說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對自己那麽好,如何開口告訴他,他們隻是朋友。以前不懂,被所有人疼愛,隻以為是朋友就是這般相處的,被照顧是理所當然。可是在外遊曆的三年,看到了很多的人情世故。蘇宛這才真切的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子,對她的好,對她的包容遠遠超過了朋友之間的情誼。
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
可是,蘇宛,給不了白鴻卿所想要的回應。因為,她喜歡的人,是時洛。
其實,蘇宛也有想過,如果她最先遇到的人是白鴻卿,而不是時洛,她會不會先愛上他?也許是會的吧。但是,世間沒有如果。
所以,對他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拒絕,比裝作不知道,要慈善的多。
她珍惜這段友誼,所以更要說清楚彼此的關係。這也是蘇宛沒有在回到京城的第一時間來找白鴻卿的緣由。她不知該如何說起,該怎樣處理他們的關係。
“有什麽事你先把茶喝了再說。我去給你倒紅棗茶,你二哥說喝紅棗茶對你身子好。”白鴻卿對著蘇宛笑笑,親自跑去茶房拿開水了。
一片深玄色的衣角消失在房間門口。
蘇宛張著嘴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沒了。
一陣紅衣風飄過,於天宇“呼”的坐在蘇宛的對麵,翹著二郎腿,坐姿沒正形的趴在她麵前,眨巴個單眼皮,學著蘇宛的愁眉苦臉,問道:“你這是怎麽了,幹什麽壞事了?剛剛還那樣子,現在怎麽又這樣子,當你是變戲法呢,表情“唰”的變來變去。”
“好啦好啦,你別煩我。”蘇宛推推於天宇不斷靠近的臉,道:“剛剛還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男男也授受不親嘛,把你的俊臉離我遠點。”
於天宇厚著臉皮無賴,道:“此一時彼一時嘛,再說,要是真有跟你一樣的俊俏小哥,男男我也認了。”
抬頭望見白鴻卿進來,蘇宛直接把於天宇轟出去,口裏道:“出去,出去,我和白鴻卿有話要說。”
於天宇一副哀怨的神情,道:“這三句話不說就要把人往外出趕啊。”
口裏雖是這般說著,他的腳下卻不停步的向外走去,走到房門外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無人處,於天宇撫平衣袖上的褶皺,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擋住他眼神裏的真實情緒。
“給,慢點喝,小心燙。”白鴻卿衝泡好一杯紅棗茶,端到蘇宛的麵前,這才坐下,問道:“你要和我說什麽事的?”
蘇宛連忙放下手中的茶,隻覺得它燙手無比。這話,該怎麽和他說?
正在思量間,白鴻卿緊張的站直了身子,焦急的問道:“怎麽了,可是被燙到手了?”
蘇宛笑笑,道:“沒有。”
接著道:“白鴻卿,我,我喜歡時洛,你知不知道?”
白鴻卿的手抖了一下,悶聲“嗯”了一聲。
他知道,他知道就好。不對,他竟然知道,為什麽還會這樣對自己?難道,是她自己多想了?蘇宛本來十拿九穩的判斷被白鴻卿的一聲“嗯”給“嗯”沒了。
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蘇宛問道:“那你是不是喜歡我?”
白鴻卿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說:“不是喜歡。”
是愛,他在心裏默默的補充。
這個答案對於蘇宛來說,是最好不過了。可是,她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麽要對她那麽好?
“那你為什麽那麽照顧我?”蘇宛直截了當的問,有問題絕對不能憋在心裏,這是蘇子鈺教的。
“因為”,白鴻卿心裏悲痛一片,麵上卻笑的依舊溫暖,“我把你當作好朋友啊,再說,我答應過你二哥要好好照顧你的。我要是沒有照顧好你,蘇子鈺那個老狐狸可不會輕易放過我。”
白鴻卿所有奇怪的行為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蘇宛心裏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她開始嘰嘰喳喳的和白鴻卿說起這三年裏的所見所聞,白鴻卿是不是的附和點頭,說出他自己的見解。
原來,隻有不喜歡你才可以保持我們往常的關係。隻要可以繼續見到你,就算你永遠不知道我愛你那有怎樣呢。阿宛,隻要你幸福就好。看著蘇宛燦爛的笑容,白鴻卿默默的想道。
“白少將軍,你又走神了?”蘇宛直接一個榔頭敲在白鴻卿的額頭。
“叫我全名,要不子衿也可以。我早就不是什麽少將軍了。”白鴻卿明目張膽的抗議,其實,這樣也不錯,最起碼在關心他的時候不用再擔心被她發現。
“白鴻卿!”蘇宛氣呼呼的,“你這叫不尊重我,我可是費了口舌免費說給你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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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鈺,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與時大少爺好像無關。”
宮牆外,時洛攔住了蘇子鈺的去路,二人走到僻靜處,時洛直接發問道。
他就搞不懂這個蘇子鈺腦子裏是怎麽想的,他以為他瞎啊,看不出來他故意把蘇宛往白鴻卿身邊湊。
按捺住性子,時洛企圖對眼前的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阿宛喜歡我,我也喜歡她。而且,我的權勢、地位哪點都不比白鴻卿那個家夥差吧?蘇子鈺你又何必攪和進來。”
蘇子鈺笑的很淡然,悠哉悠哉的欣賞皇宮城外的景色。他道:“我做什麽了?我妹妹的婚事全憑她自己做主,別人不知道,別告訴我你堂堂的時家大少爺也不知道。難不成,那紅蓮、紅葉都是吃白飯的?”
時洛,你口口聲聲的說喜歡我妹妹,可是卻把她當作籌碼一樣估算了一遍又一遍,喜歡,我信你才有鬼。
紅蓮,紅葉,這些人他怎麽會知道?!紅葉他知道倒是不足為奇,可是紅蓮,蘇子鈺怎麽可能會知道呢?難道是他胡說,正好對得上號?時洛望著眼前的這隻優雅的狐狸,不禁暗暗思索,不對,蘇子鈺不是那樣的人,他必定是篤定什麽才會說出來。那麽,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會對接下來的事情有著怎樣的影響?
看著眼前萬般淡定的時洛,蘇子鈺笑了,道:“怎麽,又開始謀算什麽了?是不是在想如果殺了我滅口,那麽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些事情?”
的確,白鴻卿確實對眼前的這人動了殺念。但轉瞬即逝,他想要的一定會得到,可是蘇宛,他也不想失去。沒有萬無一失的辦法,他不會輕易動眼前的這個男人,時洛清楚,他在蘇宛心中的地位。
蘇子鈺已經翩翩然的走了,他說:“我對你的謀劃沒有半分的興趣,但前提是,別把我們兄妹二人算進去。”
轉過頭,蘇子鈺對著時洛君子一笑,道:“回去後,我會把時公子要娶親的傳聞告訴妹妹的。我想,這傳聞,不是空穴來風吧?”
“當然隻是一個傳聞。”時洛回以一笑。看來,有些事情,必須提前解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