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線索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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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謔謔,小姑娘膽子可真大。”伴隨著獨一無二的笑聲,戴著鬥篷的男子再次出現在蘇宛的洞口。
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把自己擄到這裏,將自己的性命視為兒戲。蘇宛心中的怒火難以平複,憤憤的攥緊拳頭,用眼神淩視他。
鬥篷男子隻是按照往日裏的行事步奏,前來檢查被抓來的犯人是否已經吃了那些聖果。他掃視一圈,並沒有找到裝聖果的竹籃。
“怎麽回事?”
馬夫麵無表情的回複,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波瀾起伏,“籃子被我拿走了,西邊又多來一位,大人傳話說今晚用他去伺候聖物。”
“哦,是嗎?”鬥篷遮住整個麵部的男子性格陰晴不定,打量了蘇宛一眼,“聖果她吃了嗎?”
“吃了兩枚。”
鬥篷男子笑了,似乎心情十分愉悅。
“既然吃了,又怎麽能浪費呢。今晚讓她伺候別的聖物就是了。”
馬夫詫異的抬了下眼,複又低下頭,“是。”
蘇宛一直安靜的坐在洞穴內,不言不語的聽他們說著自己的事情。聖物是什麽,伺候?那個大漢說,如果無法忍受就吃了那包毒藥,到底是怎樣的遭遇,才會讓毒藥成為解脫?
此時是下午,具體的時間蘇宛完全推斷不出,他說今晚的子時,為什麽會選擇在一天之中最陰暗的時辰?
懷裏有一把小刀,一根木簪,幾張銀票和幾兩的碎銀子,腰間隻有一枚趙杬飛送她的古玉,袖中是一方手帕,蘇宛搜遍全身,也沒有找到其他的東西了。就憑借它們,想要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癡人說夢。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找不到逃脫的方法,就靜下心來好好享受可能是自己這一生中最後的一段時間吧,蘇宛自暴自棄的這樣想著,在洞穴裏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掏出小刀在牆壁上刻下幾行字。
蘇子鈺,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好好的活著,下輩子我們做姐弟!---蘇宛留。
靜靜的看了一會兒,蘇宛無聲的笑了,咧著嘴,眼淚花花的,她摸了摸那行字,最後在洞穴的最底下又趴著刻下幾個字。
二哥,宛兒真的好怕,你會找到我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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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
“陛下。”懷德公公伺候在一旁,欲言又止。
充元皇帝今日饒有興致,揮了墨正在繪一幅春日圖,他問:“怎麽,有什麽事就說,吞吞吐吐的。”
“蘇大人他已經跪了有四五個時辰了。”
充元皇帝正在畫一隻黃鸝,顏色淡淡的黃,他並未停筆,“朕知道。”
懷德公公揣摩不了皇帝的心思,不敢再多言。
“罷了,這幅畫還少了一個人,以後再補上吧。”充元皇帝擱了筆,坐到書案上看折子,拿起最上首的一本,打開一看,竟是十一皇子南宮治上的折子,敘訴曾經在馮尚書的後院遭遇刺客。
充元皇帝合上折子,笑道:“有趣。”並未做任何的批示,直接放置在一旁,拿起另一份的折子,說的是關於漠北戰事一事,是馮尚書的折子,奏請的是放緩起兵的時間,陳述的理由條條杠杠,看起來有理的很。
充元皇帝繼續看下去,接過懷德公公沏好的茶,“你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充元皇帝依舊把那份奏折如同先前的那份一樣放置到一邊,再次從重新拿起一份。
“隱殺,如何?”
“蘇大人的護衛和白鴻卿他們幾人的確在暗地裏搜查馮府後院,不過一無所獲。而且,屬下發現還多了一人,不知道是哪方的勢力。”
帝王之心,最難揣測。明麵上,蘇子鈺跪在寶華殿前求一道聖旨,暗地裏,他早已派人去搜查了。可是蘇子鈺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皇帝。
“去,給朕去查那個蘇家丫頭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充元皇帝吩咐下去。
老十一,白鴻卿,蘇子鈺,還有朝堂裏的其他一些官員,經過蘇子鈺在寶華殿前一跪,充元皇帝強烈的感受到了蘇宛的價值,也許要比蘇子鈺遠遠的高上許多,好一個紅顏禍水!
帝王之術,在於製衡各方的勢力。所以,用於製衡的棋子就十分的重要。現在,充元皇帝找到了更好的一枚棋子,可以代替蘇子鈺的那枚。不聽話的棋子,沒有皇帝會喜歡的。
京城的大街上,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行人依舊過著他們自己的生活。官差捕快明顯比往日裏增加了許多,一個小廝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跌跌撞撞,跑的飛快。
“哎,小子,你踢翻了我的菜,給我賠錢!”
“跑的這麽賊快,你給老子站住!”一個大漢憤憤的捏著拳頭,喋喋罵道:“別讓老子再遇見你。”
“大白天的,你怎麽撞人呢,怎麽這麽沒有禮貌!”一個被撞到的婆婆摸摸衫子,十分的不高興。
小廝的身後,跟了一連串想要找他算賬的百姓。
穿過大街小巷,小廝直接從主子家的後院跳了進去,和冒出來的人打在一起。
“黑書,怎麽是你?”和小廝打起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紅葉,他看清跳進來的人後,沒有收了手,反而打的更賣力了,“有門不走你偏要跳牆,來來,陪我過兩招再說。”
那個小廝,正是黑書。他一陣風似的衝過去,獨留下紅葉一個人納悶。這家夥往日裏不是最喜歡做老頭子嗎,今天怎麽這麽失態?
這個時辰,時洛正在書房裏。黑出直接破門而入,“主子,出事了?”
時洛寫得一手的好篆,描摹字跡也是十分的拿手,黑書如此的失態,他心中十分的不喜,繼續的描摹,時洛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三姑娘被綁架了。”情勢緊急,黑市也顧不了那麽多。
被綁了?時洛握住的毛筆不受控製,在宣紙上橫劃上一道,毀了整個書法。
“你說誰被綁了?”一旦關乎到蘇宛,時洛必須再三確認。
“小的出去打探消息,才得知蘇三姑娘,就是蘇宛姑娘昨日下午被綁架了。”黑書一口氣的說道。
“何人所為?”難道是九皇子?不,不可能,他要是想出這麽愚蠢的主意,怎麽可能不和自己商量。不是九皇子,還會有誰想要綁阿宛?
到了這個時候,時洛還在考慮別人為什麽要綁架蘇宛,是否是為了逼迫蘇子鈺做些什麽事情。
“小的懷疑,和那些人有關。”
時洛手裏的毛筆,“啪”的應聲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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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華殿外,蘇子鈺依舊定定的跪著,空無一人的空氣中傳來聲音,“大人,馮府有密道。”
蘇子鈺放置在衣袖中的手縮了一下,昂起頭望了眼寶華殿,入夜的皇宮,燈火輝煌。他站起身子,微不可查的抖動一下,複又挺拔,大步向宮外邁去。
書房內,案桌上的奏折已經從一邊移到了另一邊。充元皇帝按按緊皺的眉頭,擱了筆,“老了,真的是老了。這皇帝也不是那麽當的,朕的那些兒子卻一個個一心想要登上這個位置。”
懷德公公上前扶住皇帝,“陛下,今日去哪位娘娘那裏?”
“什麽時辰了?”
懷德公公思索了一下,正好聽見宮裏的梆子聲,“陛下,已經是戌時了。”
“戌時,亥時,子時。都這個時辰了,就在側殿就寢吧,朕也累了。”充元皇帝撥動手中的念珠,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
夜深人靜,黑影在馮府的後院來來回回,如同出入無人之地。
“如何,找到了嗎?”
“沒有,會不會不在馮府?”搜索了許久,並未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白鴻卿開始懷疑,蘇子鈺是不是被那個根本就沒有出現的神秘人給戲耍了。
“不會。”蘇子鈺很肯定,寶華殿前的神秘人,沒有皇帝的默許,怎麽可能憑空出現。那個人一定已經在馮府發現了什麽,隻是沒有告訴他們。
宛兒說,進了那些木屋後,就什麽氣味都聞不到了,隻有木材味。木材!蘇子鈺腦中的某一根弦崩的斷了,“給我挖木板。”
“大人,挖木板聲音太大,會引來注意的。”官差建議道,所有的木板他們都敲過了,全是實心的,又怎麽可能在下邊藏個人呢。
“挖。”白鴻卿道。
“是。”幾個威猛漢子得了命令就開始用身上的佩劍大刀開挖。
小半個時辰過後,巡邏的家丁發現了他們,大聲喊叫起來。
“大人,怎麽辦?”
每個房間的木板都被挖了一尺來深,依舊什麽都沒有發現。護衛很快的趕到,出來兩個大漢和他們推推搡搡,蘇子鈺和白鴻卿置若罔聞,一直埋頭苦挖。
火把、燈光全都亮了起來,有護衛認識白鴻卿,連忙通知了馮尚書。
“我說,蘇大人,白大人,你們二位大半夜的跑進我馮府的後院做什麽?”
白鴻卿望了蘇子鈺一眼,站起身子就要出去和馮尚書解釋。
“大人,在這裏!這裏下邊有通道!”一個大漢挖到了三尺來深,他的大刀突然碰到鐵欄一樣的東西,中間竟然還有懸空,他立馬激動的大喊起來。
“馮尚書,我覺得你還是和皇上去解釋這些比較好些。”白鴻卿大步奔到另一個木屋。
蘇子鈺剛走進去,大漢伸出手笑著就要把挖出來的鐵欄杆拿走,突然大驚失色,“蟲子!好多的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