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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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清輝色如同驕陽耀眼的讓人側目,一人月牙白如同月亮高潔的讓人自慚形穢。
軒轅澈淡淡的看了燕靖一眼,眼神瞥向那自始至終都沒要挑開幕簾的車窗。
眼神暗了暗,低沉暗啞的嗓音向著西都裏的大軍開口,“我軒轅澈,今日在此立誓,與燕靖一戰生死,無關天下,無關黎明,僅僅於我們之間個人恩怨,死傷自負。”
“是。”西都內傳來整齊劃一,嚴正以待的應聲。
柳如雪的瞳孔一縮,生死之決,死傷自負,為什麽先前燕靖沒有說,甚至連提都沒有提。
下意識的挑開幕簾,抬眼去看立於城牆上得兩道身影。
眼中帶著些許擔憂。
不光柳如雪,其他人都是有些詫異,昨天燕靖說的隻有比試,並沒有說是生死之戰。
不安在這一刻蔓延開來,他們竟然賭的是生死。眼神看向那自始至終都淡然的背影,淡然自若,溫煦如水,不知為何,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了。
興許是看到了身後的擔憂目光,燕靖微微側頭看向馬車,四目相對,這一刻,天地都靜了。
淡淡地收回神色,燕靖如玉的眉眼染上一絲暖意,嘴角勾了勾。
然後轉回頭,語氣清淡,同樣是用內力傳聲,讓戰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見,“以天之日,夜之月為誓,我燕靖今日與軒轅澈一決生死,若我勝,自不必說,若我敗,天下亦不在往前一步。”
“是。”身後的五十萬大軍同樣振旗高呼。
軒轅澈的眼神一暗。拔出自己的佩劍初陽,寒光閃閃,劍鋒直指燕靖,“拔劍吧。”
燕靖神色淡然,同樣拔出自己的水月劍,輕輕一個劃下一個弧度緩緩收於自己的身下。
刹那間,兩柄寶劍光芒萬丈。遮住了天地間一切的光輝。
“西皇可想清楚了?”燕靖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軒轅澈眼神一暗。“廢話少說,出招吧。”說著飛身衝了上去。
“即是如此,如你所願。”燕靖衣決飄飄也向著軒轅澈衝去。
“鐺。”兩人的劍刹那間相碰。又在瞬間被對方的氣勁彈開,兩人騰身而起,拔地數十丈,又在高空中向著對方出招。
旭日的高陽漸漸升起。在高空中的兩人身上灑下層層輝光,寶劍的碰撞聲與淩厲的劍氣斬碎的層層霞光。如悠悠細雨飄飄灑灑,讓人不敢直視。
柳如雪卻不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高空。
清光漫天,劍擊如花雨。兩人的身影糾纏如斯,如一青一白的兩道疾風。
柳如雪神色淡淡,但眼底卻帶著一絲擔憂。秦雲緩緩走上前,在馬車旁邊站定。看著高空中的兩人,“他既然不說,自然是有把握,你還是不要太擔心。”
柳如雪點點頭,“我自然是相信他的。”隻是免不了緊張。
秦雲輕笑,瞬間明白了她的心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是不是。”他的笑聲帶著灑脫與釋然。
柳如雪頓時收回看向高空中的視線。
靜靜的看著秦雲,這是回到燕靖身邊之後,第一次單獨跟秦雲說話,看著他那恢複以往恣意的麵容,柳如雪的心瞬間釋然了,笑了笑,輕輕的說道:“這樣真好!”
秦雲回神挑了挑眉,“我也覺得挺好。”說著肆意的笑了笑,眼神掃過柳如雪的肚子,“那個提議很不錯。”
“哪個提議?”柳如雪一愣,然後看向秦雲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掃過自己的肚子,眼神一亮,“你是答應了?”
秦雲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說,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
但想了想,看著高空的兩道身影,“他不會在意嗎?”
柳如雪輕輕一笑,“你是我與孩子的恩人,命都是你給的,他又怎麽會在意,我為我的孩子有這樣一位義父感到高興。”
秦雲輕笑一聲。聲音清揚且充滿朝氣,“我越來越覺得我當初的決定是多麽明智了。”
“我也覺得。”柳如雪的聲音充滿真誠,大家都是朋友,放下和平相處遠比相愛相殺要好的多,這是一件幸事,想起了還在打鬥的兩人,聲音有些惆悵,“可惜他不跟你一樣。”
秦雲的聲音沉了沉,“他,沒那麽容易走出來。”
如果自己不是與她共赴生死,在生死線幾度徘徊,他又怎麽可能明白他此生都代替不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柳如雪沉默了下去,不在說話,靜靜的看著劍光四射,風卷殘雲的高空。
時間一點點過去,百萬兵馬無聲無息,天地的光芒聚在一點,那一點地動山搖,乾坤日月被劍影覆蓋,失去光芒。
從天亮到天黑,再從天黑到天亮。
耀眼的太陽徐徐升起又沉沉落下,月亮現身再到隱去身影。
盡管天地昏暗,但劍光從未停止閃爍,刹那間,天地匯聚一點,那一方的光亮依舊白的讓人側目。
這一夜,靜靜流淌卻又如此漫長,任由時間流逝,眾人卻隻關注著半空中的那兩道身影。
當晨曦的旭日冉冉升起,第一道暖陽映襯在山河間,給這錦繡如花的山河披上了一件金色外衣。
終於,一道青灰色的身影垂直而落,不待柳如雪開口,身旁的身影早如同離弦之箭奔去接住了他。
而此時,另一道月牙白身影,緩緩的落到地上,神色淡淡地看著跌落在地一臉慘白如紙的男子,“你輸了。”
軒轅澈神色晦暗,苦澀莫名,“我願賭服輸。”說著推開秦雲的支撐。
踉蹌著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淡淡地看著燕靖,“我能否見她一麵。”
燕靖轉頭看著早已下了馬車佇立在一旁的倩影,輕輕的點點頭。
柳如雪緩緩地走上前。看著麵色慘白如紙的軒轅澈,心痛莫名,“林齊.”
軒轅澈突然一笑,帶著苦澀,“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林齊,多久沒聽到有人這麽叫我了?”
說著輕輕笑笑,“我還以為你忘記了。”
“我怎麽可能忘記。”柳如雪輕輕的說。
軒轅澈點點頭。眼神掃過柳如雪高高隆起的肚子。眼中閃過黯然,“算上這世,我們相識兩世了。前世沒能在一起,今生。。也無緣。嗬.”軒轅澈苦笑。
”林齊.“柳如雪叫道。
軒轅澈別開眼,沉重的閉上眼睛,“我累了.”
轉頭看向西都。氣勢在這一刻暴漲,“爾等聽命。我軒轅澈今日輸給了燕靖,願賭服輸,從今日起,西渠再無軒轅澈。也無西皇。”
“皇上三思.”西渠大軍瞬間跪倒在地,哀號出聲。
軒轅澈強撐住身形,“我去意已絕。”
“如今大勢所趨。東淵收複天下之勢勢不可擋,遲早都有這麽一天的.”說著軒轅澈轉頭看向燕靖。“想必東皇會善待天下百姓。”
“定不負所托。”燕靖點點頭。
軒轅澈笑了笑,“即是如此,我沒力氣了,你派人送我走吧。”
燕靖點點頭。向著身後揮了揮手,雲泉立刻上前扶住軒轅澈的身形。一個提力,兩人頓時消失在了原地。
還不待眾人詢問,燕靖轉頭向著慕容軒吩咐,“派人去接受西渠事宜吧。”
慕容軒點點頭,轉身就處理。
柳如雪望著燕靖,燕靖也淡淡地回望著她。一時靜默無言。
這一日,東淵軒王接管了西渠的五十萬大軍。
以西渠丞相謝輝為首出城相迎的百官,沒有任何抵抗的就將西渠的大權全數交給東淵。
東淵正式接管西渠,西渠也從三國鼎立的地圖上消失。
三個月後,某處僻靜的山穀,一位容顏如畫的男子正寵溺的為身旁大腹便便的女子拭去眉間的汗珠。眸中帶著心疼,“娘子,已經走了這麽遠了,我們回去吧。”
“不行。”絕美的女子一臉堅持,“寶寶馬上就要出世了,穩婆也說了,多走動到時候生會沒那麽辛苦一點,這才走了幾步路。”
“娘子.”燕靖一臉無奈。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柳如雪柳眉一挑,一臉不善的看著身旁的人。
她才不想回去被自己的娘親逼著喝那些補湯,她更不想變成一個肥婆,皺眉看了看周身,看看這段日子,自己這一圈又一圈的肉,已經夠胖了!
“.”俊美的男子扶額,他是無語了。
“不回去也行,先歇息一下吧。”終於他做了退讓。
柳如雪點點頭,也好,自己是有點累了。
輕輕的扶著柳如雪在一塊陰涼的大樹底下坐下,燕靖輕輕的攬住她,回想著過往的一幕幕,柳如雪有些慌然。
“燕靖,你有沒有後悔。”柳如雪突然開口問道。
“後悔?”燕靖輕笑一聲,“有那麽一點。”
柳如雪立刻坐直身子,顰起眉,“你真的後悔了?”
燕靖失笑著將她摟入懷中,“是啊,我是後悔了。”
“那你回去做你的皇上吧.我.”
“恩?你,你怎麽?”如玉的眉眼勾了勾,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看到那眼神,柳如雪頓時心虛了一下,將頭靠回哪寬闊的胸膛,沒好氣的翻個白眼開口道:“我,我能怎麽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唄。你回去做你的皇上,那我就委屈點繼續做你的皇後唄。”
“嗯?”燕靖輕笑,“的確是委屈我們皇後娘娘了。”
“我想此刻表弟他一定恨毒了我們。”柳如雪有些好笑的說道。
可不是嗎?簡直都是咬牙切齒了。收複了西渠,燕靖留下一旨退位詔書就就帶著自己遠走高飛了,善後的事情一大堆爛攤子卻一股腦的落在了新皇慕容軒身上,他一定會崩潰的,柳如雪想。
燕靖挑挑眉,“可事實卻能證明他比我更適合哪個位置。”
“而且,你不是答應把牡丹嫁給他了嗎?所以這就當做他的聘禮好了。他一定很樂意的。”燕靖毫不愧疚的說。
柳如雪抽抽嘴角。這聘禮.果然夠分量。柳如雪無語的低下頭默默的替慕容軒默哀。
燕靖看出了柳如雪情緒,忍不住輕笑,將手摟的緊了緊,“我早想跟你一起過這種肆意的日子了,一直都沒有機會,此刻退下來夢寐以求,隻盼著孩兒出世我們一起去遨遊四海。”
“真的嗎?”柳如雪說道。
“我何時騙過你。”燕靖低頭。
柳如雪心中溢上感動。想起了什麽。頓時一臉不滿地坐直身子,“你還敢說你沒騙我。”
燕靖的眸光有些無辜,“我何時騙過娘子。”
“那三個月前你跟軒轅澈比試是怎麽回事?說好的比試呢?怎麽變成了生死之戰。還好後麵兩個人都沒事。”柳如雪一臉不滿。
“生死之戰不是比試嗎?”燕靖的眼睛眨了眨,此刻他特別無辜。
“你.”柳如雪語結了。生死之戰也的確算比試。
“我怎麽?”燕靖繼續無辜。
“我不跟你說了。”柳如雪頓時恨恨的別開眼,跟他這種人計較這個遲早會把自己氣死。
“對了,軒轅澈現在怎麽樣了。”柳如雪語氣有些淡。從三個月前星泉把他帶走,自己都就再也沒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他很好,娘子不必擔心。”燕靖眸光閃了閃。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星泉把他帶去哪裏了?”柳如雪有些疑惑,“還有你們的約定的內容為什麽沒告訴我?”
“這不是娘子一直沒問嗎?”燕靖挑挑眉。
柳如雪一口氣憋在心裏上不去又下不來,她不問不就是等著他先開口告訴自己嗎?哪裏知道現在他都不肯主動開口。還要自己問。
轉頭看著燕靖那一臉無辜的臉色,真想一巴掌把他拍在牆上扣都扣不下來,但.她舍不得啊。所以,也隻能想想而已。
壓下自己的氣。平複了自己的心,強製露出一個自己還算滿意的笑容,“現在我問你了,你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燕靖眨眨眼,忍住自己的笑意,“他被送去了天山老人哪裏。”
“恩?天山老人。”柳如雪疑惑,“天山老人不是說去黑暗森林嗎?那麽你是將他也送去了?”
“恩。”燕靖輕笑。
“送他去天山老人哪裏幹什麽?”柳如雪終於問到了重點。
“還有,你到底給他安排了什麽?”柳如雪接著問道。
燕靖緩緩的收斂起自己的神色,溫聲道,“我給他吃了忘情。”
“忘情?”柳如雪一愣,原本他們想給自己吃的忘情竟然給軒轅澈吃了?
眼神頓時複雜起來,“你那裏來的忘情?”
“自然是軒轅澈手上的那顆。”燕靖輕輕的開口道。
“這麽說吃下忘情是他也同意的嗎?”柳如雪輕輕的低下眼瞼。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看著柳如雪的表情燕靖歎口氣。“擁有前世的記憶對他來說也並不完全是好事。”
柳如雪沉默。
“你可知道當初軒轅澈為何為輸給我?”燕靖再次開口問道。
說著不等柳如雪回答,燕靖歎息,“其實我們的功力相差不了多少,如果他全盛時期,我也未必贏的了他,但我為何篤定自己會贏?一是因為你,我不能輸,二是因為他的心魔。”
“他從生下來擁有前世記憶,對你的執念已深,這就是他最大的心魔。愛而不得,求而不到。”
“他失去記憶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壞事。”其實柳如雪明白燕靖所說的都對,但她有些傷感。
“娘子不用擔心他的未來,我安排了人過去陪他,他不會孤單的。等他適應了失憶的生活之後一切都會正常的。”燕靖輕聲說道。
柳如雪抬起頭看著燕靖,“你派去照顧他的是誰?”
“還記得之前替換你去西渠的人?”燕靖挑眉。
“你是說劉可涵?”柳如雪眼神一亮,“當初她去了西渠就沒音訊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派人把她送回南聖了呢。”
“你大概不知道劉可涵的身份被識破之後,於是劉丞相便向秦雲請了一道聖旨。將劉可涵以和親郡主的身份送去了西渠。所以她一直住在西渠的驛館內。這也算全了劉丞相與南聖的顏麵。”燕靖淡淡的說道。
“我一直知道劉可涵對軒轅澈有情,所以當初她來找我的時候我也沒有拒絕,也是想著他們能湊成一對。”
“現在他服下忘情,忘記前塵往事,她又在身邊,想必假以時日定會日久生情的吧。”柳如雪輕輕的說。
“恩,所以我才把他送到黑暗森林哪裏。一是清淨方便他們相處。二是天山老人也能時刻照顧到他的狀況。”燕靖溫聲道。
“這樣,我也放心了。”柳如雪的愁緒漸漸散去,說著看著燕靖有一絲嗔怪。“這件事,你應該早告訴我的。結果非要拖到我問你才肯說。”
燕靖眼神無辜,“娘子應該相信我可以把事情處理的很好。”
柳如雪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是。是,是。我們燕公子是什麽人啊,風華霽月智冠天下,所有的事情絕對都可以辦的妥妥的。”
燕靖眉毛一挑,輕輕地摟住她。嗬嗬嗬的笑開了,愉悅的笑聲讓人聽著心都是暖的,“娘子有這個覺悟就好。”
柳如雪臉皮一抽。突然想起的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所以看起來再斯文的人隻要他臉皮夠厚,簡直就是天下無敵啊。
緩緩的站起身,“好了休息夠了,我們再走走吧。”柳如雪顰起眉說道。
“恩。但是就一會,已經走的夠遠了。”燕靖溫聲說道。
還沒等他站起來,柳如雪一臉的無奈,“燕靖,我們該回去了。”
“嗯?”還沒等燕靖疑惑,柳如雪捂住肚子苦笑,“我,我好像要生了。”
轟,燕靖隻覺的自己的腦子裏有什麽炸開了。
身形一頓,再一看柳如雪痛楚的樣子,如玉的眉眼,第一次染上驚慌,“娘子.”
沒有猶豫一把橫抱起柳如雪,飛身而起向著山穀中的別院疾駛而去。
僻靜的別院主院內三人正焦急的等待著。
容顏如畫的男子久久的佇立著望著裏麵一片吵鬧卻又緊閉的房門,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寬大的袖擺之下,蔥白的手收緊著,攥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褶子,但他卻渾然不覺。
“好了,靖小子,我理解你的心情,坐過來,等著吧,女人生孩子這事急不得。”看出了燕靖的緊張,柳正華緩緩的開口道。
燕靖對柳正華的話置若無覺,眼神依舊緊緊地盯著那緊閉的房門。
”好了,父親,第一次當爹都這樣。隨他吧。”柳如楓好笑的看了燕靖一眼,“不過現在才剛開始他就緊張成這樣,等會他還不得暈過去。”
“還好意思取笑他,當初欣兒丫頭生淩兒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緊張的連孩子都差點抱到地上去的。”柳正華靜靜的說道。
柳如楓頓時囧了一下,默默的低下頭,“我又不是故意的。”
柳正華斜了他一眼,要是故意的他早把這小子一巴掌拍出去了。
“雪兒,來張嘴。”風輕煙端起一碗雞湯就往柳如雪嘴邊喂去,“喝點雞湯保持體力,現在才剛開始,忍著點。”
因為疼痛,柳如雪的柳眉緊緊的皺起,額頭上豆大的汗也一顆又一顆的不要錢的往外冒。
她聽話的張嘴把雞湯全數喝了下去。
疼痛還不是很烈,剛開始柳如雪還忍得住,後麵實在是太疼了,忍不住叫出聲。
聽到柳如雪慘叫的聲音,一直盯著房門的燕靖麵色一白頓時就準備衝進去。
柳如楓連忙拉住他,“女人生孩子都會叫,這屬於正常,你放心,娘親也在,妹妹一定沒事的。”
燕靖的神色變幻幾瞬,緊緊攥緊的手泄露了他的不安,“雪兒她很疼。”
“我進去看看。”說著掙開柳如楓的手就準備推門進去。
“燕靖,你不許進來。”柳如雪忍住疼痛大聲的叫道,她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如今的這個樣子,況且女人生孩子哪有男人在場的。
聽到柳如雪的聲音,燕靖身形一頓,帶著不安與忐忑開口,“娘子.”
“你不許進來.你。。進來。。我生不出來。”柳如雪忍住疼痛繼續說道。
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又再次讓柳如雪叫出聲,裏麵的風輕煙見狀忙拿著帕子給柳如雪擦去額頭上的汗,“好了,雪兒別開口了,保持體力,知道嗎?”
柳如雪點點頭,但劇烈的痛楚又讓她忍不住叫出聲。
燕靖臉色更加慘白,想進去,但柳如雪的話又縈繞在耳邊,這時風輕煙的聲音又傳出來,“好了,靖小子,雪兒沒什麽事,生孩子都是這樣的,有什麽情況我會叫你的,你也別讓雪兒分神了,靜靜的等著吧。”
說完又去忙自己的了。
聽了風輕煙的話,燕靖終於不再想推門進去了,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如同一個木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慢慢的裏間的柳如雪的痛呼聲越來越大,而燕靖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但有了風輕煙的話,卻還是不敢輕易的上前。
終於,“哇.”的一聲,孩子的啼叫聲終於讓一切塵埃落定。
眾人皆鬆了一口氣,風輕煙滿心歡喜抱著剛出生的嬰兒出來,不料一道身影卻比她更快的衝了進來,不過他的腳步卻是衝著大床裏的人去的。
“娘子。”看著躺在床上氣若遊絲的柳如雪,燕靖一陣陣心疼。
輕輕的抱住她,“娘子有哪裏不舒服嗎?”
柳如雪累的一根指頭都抬不起來,聽到燕靖的擔憂聲,“我隻是太累了,怎麽樣,有沒有看到我們的兒子,我看了一眼,他好像你。”柳如雪輕輕的說道。
說著不等燕靖回答,柳如雪輕輕的閉上眼睛,“我累了,等我睡一會。”
“好。”燕靖輕輕的回答著,雙眸滿是寵溺,他沒有告訴她,他連自己兒子都沒看到一眼。
待到風輕煙抱著孩子給柳正華與柳如楓都看過之後,回來看到就是這麽一副場景,兩人相依相偎,一臉寵溺且溫情的人正看著疲憊的人兒沉沉睡去。
燕靖抬起眼,眼角飄過風輕煙的孩子,眼中閃過什麽,風輕煙抿唇一笑,將孩子放於他們中間,快步的走了出去。
小小的麵容,白白嫩嫩的,精致的麵容,一眼都可以看出與某人相似的眉眼。
燕靖的身子劇烈一震,神色變幻不定幾瞬,沒一會輕輕笑開,這是他與自己心愛的人兒的孩子啊。
未來無限可能,但有她,還有小小的他,隻要在自己身邊,那麽一切都是都顯得那麽不重要了。
這一刻,幸福還在持續,跳動的心永遠不會終止!
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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