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異變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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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左卿熟門熟路地找到西涼的駐紮地,將身形隱在灌木後,向前探去,西涼軍營一片沉寂,連巡邏士兵的影都沒見著。
左卿正納悶著,卻聽到上方傳來一聲輕笑,抬頭向上看去,隻見一身著黑色勁裝的男端坐在樹枝上,露出的清秀麵容上還夾雜著笑意。
“公這一身白衣可真是引人注目。”他一個旋身,從樹上躍下,落在左卿麵前,原本帶著笑意的眸變得冰涼。
聽聲音左卿認出了他就是白淩,前一天夜裏他並沒有露出自己的相貌,乍一看竟有著如同文弱書生般的清秀樣貌,與他身為慕雲昭親衛的身份可有點不相符。
不等左卿把慕雲昭交代的口信告訴他,一陣緊湊的腳步聲帶著盔甲的碰撞聲在耳邊響起,一隊穿著跟川南士兵相差無幾的士兵將左卿圍了起來,明晃晃的彎刀指著她。
“將此人拿下。”白淩一聲令下,那些士兵便將還沒弄清楚狀況的左卿反手綁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麽!”麵對著十幾把對著自己的利刃,左卿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白淩這行為讓她十分不解,難不成是慕雲昭信錯了人,他早已反戈了?
誰知白淩根本不理會她,隻是吩咐道:“押到二皇殿下營帳去。”
左卿被帶到西涼的營帳內,在那士兵的推搡下不小心跪倒在地上,左卿支起身,冷眼看著白淩,心中卻不斷思慮著目前的狀況。
雖說不知道白淩是想做什麽,不過指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白淩朝著坐在上座那人拱手道:“二皇殿下,此人便是在軍營外現的那個可疑之人。”
二皇殿下?左卿抬眼看了看上座那人,那就是慕雲昭說的西涼國二皇燕逸飛吧,雖是一長相俊逸之人,隻是眉宇間帶著的那絲戾氣讓五官顯得有些猙獰。白淩說自己是可疑的人,究竟是想做什麽。
“此人便是你說的那個與曲將軍勾結的川南人麽?”燕逸飛眉宇間的戾氣更盛了,眼光凶狠地打量著左卿。
“屬下不敢確定,隻是見他在軍營外鬼鬼祟祟,便如此猜想著。”白淩滴水不漏地一番說辭也讓左卿明白了,他這是想挑撥離間,他能輕易打入西涼內部,而且能在燕逸飛跟前,果然不簡單。左卿垂著眼並不打算開口辯解,既然這樣,且看能拿出什麽證據證明自己會與曲幕勾結。
“來人,給本皇搜,既是探,定有信物在身上。”燕逸飛狠戾的語氣讓左卿渾身不自在。
左卿也不怕他們會搜,隻是……轉眼見到白淩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左卿眼光陡然緊。不對,自己身上什麽都沒帶,慕雲昭讓自己帶的是口信……左卿腦中好似某根弦被撥動了般,他讓自己帶的是口信,也就是說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是與白淩接頭的,然後更容易誣陷自己了?目前這個計劃究竟隻是白淩自己所為,還是有著慕雲昭的示意?
在西涼士兵從左卿腰間搜到一封信函時,左卿眼神黯淡下來,果然,這一切都是他們安排好的,隻等著自己跳進來了,一枚棋的功效揮得淋漓盡致。一抹苦澀的感覺在胸口蔓延,自己錯信於人,與他人無關,莫名心軟,也是自己的錯,錯得更離譜的是自己居然會覺得慕雲昭是個不錯的人。左卿咬緊牙關,一切辯解都已經沒用,難道自己真的就在這個鬼地方結束了?
燕逸飛匆匆掃了一眼信函的內容,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狠拍麵前的桌,“把曲將軍給本皇請來,本皇倒要看看他作何解釋。”
左卿暗自思考著用什麽方法可以逃脫,按照慕雲昭說的,燕逸飛是肯定想除掉曲幕的,這個機會肯定不會放過,虛烏有的事也能被他拿來做文章,更何況現如今還有白淩安排好的種種證據,現在要脫身可能隻有借著曲幕的手,他身為西涼大皇燕無痕的人,應該也不會在這裏束手就擒才對,如果能造成他們內部的仇對,自己或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逃脫。
白淩在一邊看不清左卿的表情,隻見她低著頭似乎不打算反抗的樣,指節在袖底收緊,若是這樣便好,為了王爺的大計,犧牲一個人又何妨。
從營帳外進來一身穿戎甲,身形魁梧的男,看那一身裝扮應該就是西涼大將軍曲幕了,他緩步踏進來,對著上座的燕逸飛作揖道:“不知二皇殿下喚本將前來所為何事?”
燕逸飛冷哼一聲,將那信函扔到曲幕麵前,“自己看看。”
曲幕撿起被扔在腳邊的信函,看到上麵的內容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殿下,這定是有小人想陷害本將,本將衷心為西涼,又怎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
“你衷心的怕隻有皇兄一人吧,對本皇你何來衷心。”燕逸飛篤定的語氣讓曲幕心頭一跳,他也明白了這件事應該隻是燕逸飛設計的一出戲罷了。
“殿下不能僅以此信來斷定本將就與此人有勾結,還望殿下明察。”曲幕知曉這樣說也不會讓燕逸飛改變想法,隻是表麵上一定不能跟他鬧翻,燕逸飛不知道這些,他可明白若是兩人因此心生嫌隙,外人可就有機可趁了,曲幕抬眼看了下站在燕逸飛身旁的白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不由讓他心生懷疑。
“此人便是在軍營外抓到的,且問問他是否認識曲將軍了。”燕逸飛指著左卿說道。
“在下可不認識曲將軍,二皇您錯信讒言了吧!”左卿這時才抬眼看向燕逸飛,隻見白淩臉上的情緒也有些許波動。
“本皇知曉你不會承認,來人,用刑。”燕逸飛可不想放過這個除掉曲幕的機會。
曲幕大驚失色,這是要屈打成招麽,那這縱使自己再有萬般說辭也百口莫辯了,“慢著!”
曲幕阻止了那些想上前來給左卿用刑的士兵,“殿下,用這屈打成招的方式可不妥,本將覺得這事疑點重重,殿下斷不能被小人給蒙蔽了。”
“曲將軍是說本皇有眼無珠,識人不清是麽?”燕逸飛冷眼看著曲幕。
曲幕也是心裏暗罵燕逸飛白癡,如此無腦之人竟然還妄想與大皇奪嫡,嘴上卻恭敬道:“本將絕無此意,隻是此事蹊蹺,還有待查證。”
“曲將軍既如此說,那就待本皇查清此事,來人,將曲將軍和這川南細作收押。”燕逸飛也不再堅持,反正將曲幕給製住,不怕製造不出證據來讓他承認。
曲幕一雙眼直愣愣地盯著白淩,這件事十有**是他所為,隻是沒有直接證據來證明。
事到如今曲幕也不能違抗燕逸飛的命令,隻能老實被那些士兵給綁起來關押到一邊的營帳內。現在既沒直接證據證明他就是通敵的人,燕逸飛也不能把他怎麽樣,更何況軍令在自己身上,要動他還得思量一番。
而左卿被關押在另一處,與曲幕分為兩個營帳。
左卿也不知道那封信上究竟寫了些什麽,竟然能這樣輕易的就將曲幕給拉下水,不過,既然是白淩偽造的,那自然是利用了燕逸飛和曲幕之間的嫌隙,而自己則作為了這場戲的重要環節,還真是如同慕雲昭所說的兵不血刃,想到慕雲昭,左卿的眼神變得越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