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所謂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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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停在了一座氣派的府邸前,正紅的朱漆大門,頂端懸掛的匾額上用飄逸的行書寫著“昭王府”三個大字,兩側的石獅栩栩如生,左卿看著慕雲昭交待那些將士先行回宮中複命,隨後便帶著她一起進了王府。
剛邁過那扇大門,便見到迎麵走來一人恭敬地向慕雲昭請安,“屬下恭迎王爺回府。”
“免禮,安排止霜別苑讓這位公住下。”慕雲昭大踏步向王府內走著,一邊吩咐道。
“是。”那人說話間還看了左卿一眼,遂低下頭跟在慕雲昭身後。
左卿在後麵邊走邊打量著王府裏的景致,古色古香的建築真是讓她開了眼界,隻見佳木蘢蔥,藤蔓翠竹,亭台樓閣,蜿蜒長廊,沒想到就是一處府邸,內部也能造就得如此精致。
“雲昭哥哥,你總算回來了!”一聲清脆歡快的叫喊聲吸引了左卿的目光,隻見一道湖藍色的身影撲向慕雲昭。
“問兒,在王爺麵前莫要失了禮數。”跟在女身後的是一位留著小撮胡的中年男,一襲青灰長衫,略帶責編地看著祝問兒。
慕雲昭拍了拍祝問兒,“祝伯,無礙的,問兒從小就這性。”
祝問兒有些俏皮地吐了吐舌,抓著慕雲昭的衣袖不肯鬆開,惹得祝衡瞪了她一眼,而這時才現靜立在一旁的左卿,祝衡神色有些異樣,問道:“這位公是?”
“這位是左煜,此次得以安然歸返,也全是她的功勞。”慕雲昭衝祝衡介紹著。
祝問兒偏過頭瞧了瞧左卿,懂規矩地對左卿福了福身道:“左公萬福。”
看著眼前這莫約十五六歲的女孩禮貌的問好,左卿都不知道該怎樣回應了,隻能連連說道:“祝姑娘好。”
祝問兒噗嗤一聲笑出來,眨著那雙靈動的眼,“左公好生靦腆。”
左卿有些尷尬,居然被個外表看上去才十五六歲的女孩取笑了,可真丟人。
“問兒,不得無禮。”祝衡嗬斥道。
祝問兒扁著嘴巴,躲在慕雲昭身後,一時氣氛也有些微妙。左卿不禁在心裏想著兩人是什麽身份,看樣應該是父女,住在王府裏也不知道跟慕雲昭有著什麽樣的關係。
“沈德,你帶著左公先去止霜別苑歇息,稍後若是宮裏派了人來,先在前院候著。”慕雲昭衝跟在身側的人說道。
聽到慕雲昭的吩咐,左卿才覺自己揣測過頭了,垂頭沉默地跟著沈德去給她安排好的地方。
看著那道身影離去,慕雲昭不著痕跡地將衣袖抽回,道:“祝伯,隨我來書房一趟,有些事想問問你。”說完徑直往書房的方向去。
祝衡應了一聲,又對著祝問兒吩咐道:“問兒,你先回房,我與王爺還有事相商。”
祝問兒嘟著唇,很是不喜,卻也沒法,這些不是她能參與的事,也隻能聽話地先離開,臨走還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慕雲昭的背影。
“祝伯,這次前往破陣嶺,似乎也並不是一無所獲。”祝衡剛踏進書房,便聽到慕雲昭的低語,側目見他坐在書桌後,似閉目養神般。隨手帶上門,道:“王爺,在此之前,且讓我問一個問題。”
慕雲昭仍是閉目狀,“問吧。”
“王爺此次在破陣嶺是否有遇到一女?”祝衡走進,坐在書桌一側的木椅上。
慕雲昭這才抬眼,一片波瀾不驚的神色,“祝伯何出此言?”
祝衡見慕雲昭神色無異,暗自想著難不成自己的推算有誤?遂如實道:“前幾日,在下觀王爺星象命格有變,推算下現是一女命格誤入,與王爺的命格交織在一起,可跟隨王爺回府的卻是一位公,故如此問著。”
聽完祝衡的解釋,慕雲昭皺了皺眉,“會有怎樣的變化?”
“這改變加快了王爺成事,隻不過萬事皆有變數,這變數卻無法推測到,隻是……”祝衡欲言又止。
“萬事皆信天命,如何能成事?”慕雲昭淡然一笑,絲毫不在意祝衡所說的命格之說。
“王爺不可不信,這女有於助王爺成事,在下認為……”
“祝伯。”慕雲昭打斷祝衡的話,臉上也出現一股不耐之色,“當初父王的命格之說可不要忘了。”
聽到這話,祝衡的臉上有些難堪,不知道再說些什麽來證明自己推算無誤。
慕雲昭見祝衡沒了言語,也深知自己的話語有些過了,又道:“我這次也隻是想說在破陣嶺找到了突破口,等向皇上複命後便可行動了。”
祝衡點了點頭道:“王爺做決定即可,在下定當全力支持。”說完見慕雲昭神情有些倦怠,又道:“王爺先歇息,等從宮中回來再商議。”
慕雲昭一手撐著頭靠在椅上,輕聲應著,算是默認了。等祝衡出去之後,臉上的神情才瞬間瓦解,揉了揉額角,不禁想著那個所謂的改變命格的女,會是她麽?
迷茫地看著窗外那片陰鬱的天空,今晚之後,這局勢不知會生什麽變化,若真能改變他的命格,那便好好瞧瞧會怎樣。
……
左卿跟著沈德到了一處別致的小院裏,正在左卿看著這院中景致時,兩名穿著淺綠衣裙的小姑娘迎了上來。
“沈總管,這位是?”在左卿打量她倆的同時,兩位小姑娘也打量著她,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問著沈德。
“這位是左煜,左公,以後就住止霜別苑了,你們兩姐妹好生伺候著。”沈德如是說著,又向左卿說道:“公好生歇著,有需要遣人來前院告知即可。”
“有勞沈總管了。”左卿客氣地說著。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先告退了。”沈德拱手說著,便出了小院。
“公生得可真俊俏。”左卿剛回過頭,那年紀較小的姑娘便大剌剌地說著,惹得另一個使勁瞪著她,她卻還嘟嚷著:“姐姐,我又沒說錯,我見過的除了王爺之外就沒這麽俊俏的了。”
左卿被這小姑娘直來直去的性給逗笑了,道;“外麵可也有不少長得俊俏的公,隻是你沒見著而已。”
“可是像公這樣……”她似乎在想著該用什麽詞來形容才好,半天才一拍腦袋道:“對了,秀美,像女一樣,比那祝小姐還好看。”
“千琴!”年長的姑娘嗬斥著那叫千琴的小姑娘,隨即拉著她一起跪在左卿麵前,賠禮道:“千琴她尚小,不懂事,說了讓公不喜的話,還望公恕罪。”
“你這是做什麽。”左卿有些哭笑不得,正想說這小姑娘說話還真是直爽,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了,卻沒想到另一個姑娘會這麽大反應。
“千琴她說了不該說的話,若是公要罰,便罰奴婢吧。”說完便垂著頭等待著處罰,千琴呆呆地跪在一旁,還在想著自己哪錯了。
“我並沒有說要罰你們啊。”左卿上前將跪著的兩人扶了起來,問著那一臉驚愕之色的姑娘:“她叫千琴,你叫什麽呢?”
“奴婢叫千蘭。”看她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跟千琴的性形成極大的反差。
“千蘭和千琴麽,名字真好聽。”左卿念著兩個名字,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們。
千蘭有些臉紅地垂著頭,千琴則笑嘻嘻的,對於左卿誇她的名字好聽很是開心。
“你們能否幫我準備換洗的衣物那些,我這都有些不好意思見人了。”左卿有些嫌棄自己身上這顯得狼狽的白袍。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千蘭恭身說道,又對著千琴吩咐著:“你去前院找沈總管拿幾套新衣物看公能不能穿,記住,千萬別頂撞了人。”她交待完,千琴歡快地應了聲,便一下跑沒影了。
“你們是親姐妹麽?”左卿看著千琴的背影消失在院外,忍不住問著。
“是。”千蘭回答著,並不說多話,惹得左卿又問道:“你多大了?”
左卿沒意識到以男裝的模樣問這個問題是多麽不合適,千蘭紅著臉道:“奴婢今年十六了。”
居然才十六,那千琴既然是她妹妹,那自然年紀更小,左卿不禁在心中暗歎著,想到自己都二十五了,有些不敢站在她身側,默默跟她拉開些距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又看了看千蘭那泛著些許紅暈的臉頰,又似受了打擊般,唉,跟這些小姑娘果然沒法比了。
千蘭不知道左卿在一邊突然怎麽開始唉聲歎氣了,不過離她距離遠了點也好,那陣緊張感也消失了,就是不知這公問這些是不是有別的意思,想到這,臉頰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