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物色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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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由前一日的壽宴一事,左卿才算是明白了自己在王府內是孤立無援的,就算她一直認為跟芷蘭或許並非主仆的關係,可也不是她的幫手。
    而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她就如同被困在王府一般,每日也隻是在王府內溜達,可總是能見到那不想她好過的人,她索性也不在府裏溜達了,一心在房間裏研習上善門的內功心法。
    而研習內功心法的主要目的,還是希望能早些練就出內力,這樣要逃出去也能多一些勝算。
    芷蘭在這幾日還是照常伺候著左卿,隻是相比較以前更加沉默了。左卿當然知道她這沉默是為何,不過她也不點明。
    可是芷蘭的沉默,帶給左卿的便是她完全不知道外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以前還能聽芷蘭叨叨幾句,現在連芷蘭都不開口了,那自然是半點事情都不知曉。
    左卿察覺到自己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便想著看能不能在那些伺候的丫鬟了找個機靈一點的人作為自己可用的人。
    雖說左卿也明白這個可能性是很小的,她沒有半點勢力,嫁給慕雲昭所仰仗的都是他。要想從他安排的人裏挑個人為自己所用,還真不是一件易事。
    不過可不是看上去有難度,左卿就會放棄的,不管是什麽時候,消息都是無比重要的。她現在被困在王府,要想知道消息就隻能通過別人的嘴,而現在她不能看見外界所發生的事,那麽就需要一雙能幫她盯住外界的眼睛。
    左卿在這些伺候的丫鬟中,熟識的麵孔隻有芷蘭和芷琴。既然已經確定了芷蘭不能為她所用,那芷琴是芷蘭的妹妹,那自然也被排除在外了。
    既然熟識的兩個丫頭不行,左卿索性將目光看向那些還沒能記住樣貌和名字的丫鬟上,那些人裏麵或許有可能用的人也說不定。
    這天芷蘭剛伺候左卿用過膳,帶芷蘭收拾東西下去時,正巧來了一身穿碧色衣裙的丫鬟。未施粉黛的小臉清純可愛,隻是進門後臉上帶著一抹拘謹,她動作有些僵硬地衝左卿躬身,喊了聲“王妃”,便往屋子的窗邊走。
    左卿疑惑地看著她往窗邊走,隨著她手中的動作,這才發現她原來是拿了幾株梅花過來插瓶。
    那專注地擺弄著梅花的丫鬟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還未完全脫去稚嫩的臉上那抹認真吸引了左卿,讓她不禁在心裏默默打定主意,就是她了。
    那丫鬟將梅花插好後,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而她也因方才太過認真了,根本就沒能察覺到左卿的靠近,此時正打算轉身,哪曾料到身側出現的人。她略顯慌亂地向後退了一步,手臂正好碰到那插好梅花的花瓶上。
    放在花幾上的花瓶一歪,直直往下倒。
    左卿看著那歪倒的花瓶,原本伸出去的手突然收了回來,隨後一把抓住早已呆滯的丫鬟的手,將她往前一帶。
    “小心!”
    左卿的呼喊聲剛落,隻聽“砰”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傳開,原本呆滯的丫鬟在此刻更是停止了思考,如同被嚇傻了一般。
    “你沒事吧?”左卿拍了拍麵前這沒有任何反應的丫鬟,她還真是擔心會把好不容易物色好的人給嚇傻了。
    而在聽到左卿的聲音後,神遊在外的丫頭的總算是回了神,她慌張地跪下來,連聲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驚著王妃了,奴婢任憑處置。”
    雖說她的聲音還帶著一些顫意,可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讓左卿有些震驚。這樣認錯的話並非多奇特,一些做了錯事的仆人總會這樣向主子認錯。
    可是不知為何,從她口中說出來,總覺得她當真是要以死贖罪一般。
    左卿為的就是拉攏她,怎麽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處罰她,更何況當時她明明可以將花瓶救回,她卻耍了一些小心思,沒動手。
    “你先起來。”左卿可不想一直這樣居高臨下地跟她說話,先出聲讓她起身。
    那小丫頭不但沒起身,還仰著頭疑惑道:“奴婢犯了錯,王妃怎麽不處罰奴婢?”
    還真是個較真的姑娘。左卿暗暗想著,要是能將她拉攏過來,以她這樣的性子還真是適合。
    “就算是處罰,你也要站起身來才能處罰啊,不然你一直跪著,我怎麽處罰你?”左卿索性順著她的話,讓她站起身來。
    而聽了左卿的話,小姑娘也當真了,手腳麻利地站起來,完全不似之前那樣慌張。看來方才還真是因為左卿突然站到身側被驚到,不然也不會有那樣的反應了。
    左卿沉默地將她再次打量了一番,不禁在心裏連連點頭。麵前這小姑娘臉上帶著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雖說麵上看來對左卿所說的處罰一點都不害怕,可是左卿還是從她身側緊握著的雙拳中看出了她心底的緊張。
    在心裏有了主意後,左卿這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麽?怎麽我從來都沒見過你?”
    聽到左卿的問話,小姑娘雖說有些不解,可還是如實道:“奴婢名為靈珊,平日裏是負責花草的,極少到王妃這裏來,隻因聽說王妃不喜花草。可是奴婢今日見院子裏的梅花開得好,王妃又不怎麽到屋子外走動,便自作主張折了幾枝過來,可沒想到還是犯了錯,奴婢甘願受罰。”
    靈珊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倒是她的話讓左卿有些震驚了。她不過是個負責院子裏花草的小丫鬟,真的會有隻是見她沒有出門,便將院子裏開得好的梅花拿來給她看看的想法麽?
    並不是左卿敏感不信任人,而是因為身處的地方,不允許她去相信人。不過就算不相信她會有這樣的好心思,左卿也覺得她肯定不會有害自己的想法,因為她的樣子看來不像。
    隻是聽了靈珊的話後,原本滿懷期待的左卿突然有些失望。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或多或少是因為慕雲昭,隻要是慕雲昭的人,她又怎麽可能拉攏得來。
    而一旁一直等候著的靈珊見左卿保持著沉默,更是認定自己原本就沒有按照吩咐折了梅花過來,現在還打碎了屋子裏的花瓶,犯下的錯更是加了一等,不禁又跪了下來。
    “王妃,奴婢以後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還請您給奴婢一個痛快的處罰吧。”靈珊再次跪下後所說的話令左卿有些混亂了,她這樣反複強調著是她自作主張將梅花折來插瓶的,也就是說不是慕雲昭示意的?
    左卿發覺自己好像不管對於什麽事都已經習慣性去多想了,或許這件事真的隻是靈珊說來的那樣簡單也說不定。
    “你先起來說話,不要動不動就跪的。”左卿蹲下身將靈珊扶了起來,這樣的行為讓靈珊受寵若驚。
    她緊盯著左卿,突然開口道:“果然奴婢就知道王妃是個心善的人。”
    左卿被靈珊這突如其來等同於誇讚的話給震到,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竟然能得到她這樣的話。
    “你為何會這樣說?”
    靈珊將兩手交疊放在身前,卻又不停絞著手指,帶著些緊張開口道:“在王妃與王爺成婚前,奴婢見過王妃去賞花。奴婢可以從王妃的神情中看出來,您對花並不懂,可是卻是喜愛的。”
    左卿很是驚訝靈珊的觀察,她看上去分明是那種大大咧咧的人,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細致入微的一麵。
    “你怎麽知道我是喜愛的?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左卿確實沒覺得自己是喜歡花的,雖說看著覺得很是新奇,但也達不到喜愛的程度。
    “奴婢再那日瞧著王妃的神情便覺得是喜愛的,或許王妃以往根本就沒有接觸過,自己並不知曉罷了。而且,奴婢瞧著王妃的性子,應當是那種習慣性把喜愛藏在心底的。”靈珊大膽地打量著左卿,神情認真地說道。
    靈珊或許隻是將自己所想的話說出來而已,可是卻不知這樣的話在左卿的心底掀起了多大的風浪。
    習慣性把喜愛藏在心底麽……這句話讓左卿的心“突突”地跳動,而且是沒有任何緣由的。
    而見左卿又開始沉默,靈珊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話太直白了些,便小心翼翼地問道:“王妃,奴婢是不是又說錯了話?”
    靈珊的話讓左卿瞬間驚醒了,她剛才這是做什麽呢?怎麽就被那樣一句話給帶動了,而且為什麽就是那樣一句話,讓她有種好像有什麽直接進入了心底一般的感覺,竟然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沒有,你沒說錯話,隻是這件事我完全沒有注意過。”左卿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哪件事,是靈珊說的喜愛花朵的事,還是那習慣性將喜愛藏在心底的事。
    “奴婢原本就是負責花草,王妃若是喜愛又不願意出門,奴婢願意每日摘些開得好的過來給王妃插瓶。”靈珊對於左卿的話有些欣喜,根本就沒有發覺左卿說這話時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
    不過一說到插瓶,靈珊這才算是想起了剛才自己犯的錯了。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檢討錯誤,門外便傳來了芷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