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不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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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卿這樣的話顯然是刺激到祝問兒了,她不管不顧地順著長廊側麵的台階而上,堵住左卿的去路。
祝問兒這樣的行為不過是讓左卿皺了皺眉,她可不認為有必要跟這樣的小姑娘多費口舌。
“你不要得意太早,你以為雲昭哥哥是因為喜歡你才娶你的麽?別做夢了,不管是娶誰,都有雲昭哥哥的目的。雖說我暫時還不知道他娶你的目的,可是我遲早會查出來的,到時候有得你哭的。”祝問兒惡狠狠地說著,瞧著左卿的眼神也帶著滿腔恨意,這都讓左卿有些莫名其妙了。
為什麽這些被感情衝昏頭腦的女子隻知道挑釁同為女子的人呢,難道不知道既然喜歡一個人最重要的便是得到那個人的心麽?即使將他身邊的人趕走又有什麽用,他的心始終不屬於你。
左卿看著張牙舞爪的祝問兒,瞬間連嘲諷心理都沒有了。她隻覺得祝問兒就是個可憐的人,為了感情扭曲了自己,到最後卻什麽都不會得到。
這樣癡心的模樣跟她當時的區別還真是大,她那時候就算一心隻向著慕千陵,可也沒有將自己的心這樣對慕千陵心底的女子剖白過。在那樣漫長的日子裏,她隻是將感情深藏在心底,獨自舔舐著傷口而已。
再次想起對慕千陵的感情,左卿心裏早已沒有了任何疼痛感,隻覺得不過是想起一個與自己毫無關聯的人而已。她感覺得到自己已經將慕千陵放下後,心裏是說不出的釋然。
“其實我也希望你能快些查到王爺娶我的目的,到時候還希望你能告訴我,這樣我也不用當個被蒙在鼓裏的傻子了。”左卿拍了拍祝問兒的肩,與她錯身而過。
祝問兒原以為這樣的話是肯定能將左卿打倒的,完全沒想過反而得到這樣的回應,她頓時愣在了原地。
左卿也說不出自己說出那樣的話後,心裏升起的那種感覺究竟是什麽。她不過是略感苦澀地想著,連祝問兒都知道慕雲昭不管娶誰都是帶著目的的,那麽她呢?她難道就不知道麽?
不,她心裏十分清楚,甚至能在心裏斷定慕雲昭究竟是帶著什麽樣的目的,可是她還是任由自己陷入了慕雲昭所設下的溫柔陷阱裏,不僅沒有半點反抗之力,甚至還主動繳械投降。
想到剛才她主動投懷送抱的行為,左卿便覺得有些頭疼起來。她真的想一棒子將自己給打暈了,這樣就不用一直記著自己做過的傻事了。
“王妃,您怎麽過來了?”一道驚訝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將左卿的思緒從那些混沌中拉了出來。
左卿揉著額角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隻見靈珊腰間係著一塊粗麻布,類似於左卿所知道的圍裙,她手中還拿著水壺,可見她此時正打算給那些開得正好的花朵澆水。
“我過來當然是找你的。”左卿斂去所有情緒,神色淡然地走下台階,到靈珊麵前站定。她將雙手負在身後,一副等著靈珊開口的模樣。
靈珊登時便慌了神,她手忙腳亂地將水壺放到一旁,手在身前圍著的粗布上擦了擦,這才弓身到左卿麵前。
“王妃,您交代的事奴婢有盡心去準備,隻是梅花還是要明日再折比較好,畢竟折下放一天沒有在樹上開得好。”靈珊以為左卿是為了插瓶的話而來,還耐心地解釋著。
“我不是為那幾枝花而來。”左卿看著靈珊的頭頂說道,其實她也說不出自己究竟是帶著怎樣的目的。沈德對慕雲昭說的事,像靈珊這樣隻是負責侍弄花草的丫鬟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難道隻是想確認靈珊究竟是不是對她有助的人麽?
這個想法確實存在於左卿心底,她不敢對王府的人完全信任,畢竟這裏的人所侍奉的主子還是慕雲昭。
靈珊聽了左卿的話,疑惑地抬起頭來,她心裏不是沒有答案,可是她卻不敢直接問出來,畢竟帶著目的去接近左卿的人是她,她不敢再次將自己的想法對左卿剖白。
左卿看了看四周,她原本想說的事在這裏似乎並不適合開口,得知存在的問題後,左卿便放棄了開口的打算。
她歎了口氣道:“其實也算是為了那幾枝花吧,明日你記得早些過來,免得還要我派人來喚你。”
左卿想著還是在自己屋子裏沒人打擾,她可不知道剛才碰到的祝問兒會不會因為見到她和靈珊談話便湊上來,那樣便將她所有的打算都破壞了。
靈珊心裏莫名有些緊張,可是既然左卿都吩咐下去了,她可不敢有什麽反對的意見,她隻是應了聲,道:“奴婢知道了,還請王妃放心。”
得到靈珊這樣的回答,左卿滿意地點了點頭,將一件大事辦妥後,她也放心下來,倒是有了性質在周邊看看。
現在已是冬日,原本因為太冷,便沒有幾株開著的花,可是在靈珊麵前卻有一株暖黃色的花開得正好。
左卿不懂這些,不由問道:“這花是什麽?”
還不等靈珊回答,一旁有個聲音替她回答了:“那是君子蘭。”
左卿皺了皺眉,不禁想著討厭的人果然是陰魂不散,方才那些打算在園子裏瞧瞧的想法瞬間消失,左卿當時便想拔腿走人。
“王妃不是說不喜歡賞花麽,怎麽此時看來挺有興趣的,難道那時候隻因為不想看到雲昭哥哥與我一同賞花才那樣說麽?那當真是我的過錯了。”左卿也不知道祝問兒怎麽能有這麽多麵的,可以由剛才那刻薄的模樣在此時又變得如同不經打擊的柔弱模樣。
她揉揉捏捏的模樣在左卿看來還真是惹人憐愛,可是卻完全不會讓她感到憐愛。左卿冷眼瞧著祝問兒,道:“此一時非彼一時,那時候我確實對這些花朵沒有任何興趣,可是現在卻不同了,我又突然生了些興趣,難道祝小姐覺得這樣有什麽問題麽?”
“當然沒有,這王府中,王妃可是女主人,自然是想做什麽便做什麽,隻是人心這樣的東西,卻由不得你。”祝問兒往日從來都隻是說些嘲諷的話,可現在說著那滿帶深意的話同樣也極為合適。
左卿差點以為祝問兒已經得知了她心底的想法,不過看著她眼中仍帶著的挑釁,左卿便明白她說的人心並不是指的靈珊。
“你方才也說了,我是王府的女主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說的人心,現在我不過是不屑得到。”左卿在說話間陡然湊到祝問兒耳邊,沉聲道:“若我是想得到,隻怕你再沒了機會。”
左卿緩緩地站直身子,說實話,她是很佩服祝問兒這樣愈挫愈勇的性子的。像她這樣卑微的喜歡著一個人,得不到任何回應便開始報複那人身邊的人,這樣的行為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祝問兒緊咬著下唇,似乎都有點點血珠從嘴角滲出,就在左卿以為她想將自己咬死的時候,她開口了:“我不管你究竟有什麽能耐,總之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左卿覺得以後都沒有跟祝問兒開口的必要了。她無謂地聳了聳肩,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原本打算賞花的興致被祝問兒給攪了,左卿自然是不想再繼續待下去,她在轉身之前還不忘了交代早已呆立在一旁的靈珊:“靈珊,明日記得要帶花過來。”
看到靈珊呆愣地點點頭,左卿在轉身前瞧了祝問兒一眼,見她仍是帶著仇視的目光,又如同想到些什麽般,恍然道:“你方才說不會讓我得逞,雖說我不明白你說的得逞究竟是什麽,可是以我看來,我現在成為王爺明媒正娶的妻子,也算是得逞了吧?”
左卿嘴角噙著笑,不等祝問兒有任何回應,便心情舒暢的轉身回對酌居。
一直以來她可不認為嫁給慕雲昭是什麽好事,可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到祝問兒,這點倒是不錯。
雖說會讓祝問兒對她帶著仇視心理的原因也是慕雲昭,可是依照她的表現,確實需要一個人來挫一挫她莫名的氣焰。
左卿負手信步走回了對酌居,她站在院子中,任由那僅帶著一絲暖意的陽光打在她身上。冬日裏的陽光總是這樣,並不能讓人身上多暖和,可是看著便覺得舒坦。
她在院子裏並沒有站多久,便見到芷蘭匆忙從屋子裏出來,到她麵前時甚至還有些喘不上起來。
左卿眯著眼看著芷蘭,她出去的這段時間,芷蘭不過是在屋子裏收拾而已,可是現在怎麽會有這樣的表現?唯一可以斷定的便是應該出了些事,隻是不知道什麽樣的事會讓她在屋子裏還這樣。
“你怎麽了?”在芷蘭喘氣的時候,左卿還是問了出來,畢竟看著芷蘭這樣,她要是什麽都不問倒有些奇怪了。
“王爺、王爺他……”芷蘭深吸了口氣,這才調整好了自己的語氣,一字一句道:“皇上下旨,將景馨郡主賜給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