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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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這般說可真是折煞屬下了,這是屬下應當做的。 ”沈徳躬身說著,見左卿沒有其他回應後又道:“王妃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屬下便先告退了。”
    左卿想著任邈方才獨自來了對酌居,正想開口問這件事,可隨後又想到任邈應當不會有問題,那會不會是沈徳故意的。
    這樣想著,左卿便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了,沈總管先去忙吧。”
    沈徳應了一聲,緩緩後退出了門。
    左卿看著靜候在一旁的芷蘭,暗自思杵片刻,想到芷蘭對於她來說並不是那麽可信的人,便沒有再做聲。
    倒是芷蘭先開口了,她語氣謹慎地問道:“王妃,你問王爺的事,是擔心什麽事麽?”
    左卿凝神盯著芷蘭,直到芷蘭在她的目光下不禁垂下頭去,她才開口的道:“我確實在擔心王爺,我想親自去臨溪城一趟。”
    芷蘭有些錯愕地抬頭望著左卿,顯然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打算。不過是一會工夫她便回過神來,略顯擔憂地問道:“方才沈總管在時,您應該同他商議一番,畢竟您不能一人前往臨溪城。”
    “我當然不會一個人去,你難道不打算跟我一同去麽?”左卿認真地說著,看著芷蘭那更顯呆楞的神情,她又繼續道:“還有,這件事我不希望讓沈總管知道。”
    “可是……”芷蘭欲言又止,她當然明白這件事就算不讓沈徳知道,左卿要出門也不可能瞞過他。 慕雲昭與左卿四目相對,卻同樣保持著沉默,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好似並不需要言語一般。
    左卿沒覺得麵對慕雲昭這樣的眼神有什麽不自在的,反而覺得周邊保持的靜謐讓人覺得很是舒適,這樣的感覺比起以往都要好。
    站在一旁的芷蘭見到這樣的狀況,卻推了推左卿的手臂,似乎希望她對慕雲昭說些什麽。
    不過芷蘭這一動作,倒是讓左卿發覺身側還有人在,一直保持這樣的沉默確實不太好。不過在她正想上前去對慕雲昭說些什麽時,他卻對白淩道:“走吧!”
    說話間沒有看向左卿,似乎當左卿不存在一般,他剛才看向的不過是一片虛無罷了。
    麵對慕雲昭這樣的對待,左卿自然是氣不打一出來,她想著自己還真是鬼迷心竅了,才會想來看看慕雲昭。
    左卿並沒有在原地多作停留,而是略帶怒意地轉身往對酌居走。
    芷蘭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她看著王府門外那逐漸離去的人馬,又看了看左卿離去的身影,猶豫片刻還是趕緊追上左卿。
    “王妃,王爺他……”
    “你先跟我去看看管然,若是任大夫今日沒來,你就去讓沈總管請任大夫前來。”左卿不想聽芷蘭再說關於慕雲昭的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芷蘭好似也覺得慕雲昭那樣的態度讓左卿動怒也是正常的,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點頭應了聲是。
    沒再繼續聽到芷蘭多說,左卿又覺得有些不自在,緩了片刻還是問道:“王爺去臨溪城是為何事?”
    話一問出口,芷蘭臉上便露出驚愕的神情,這樣的神情讓左卿有些不好意思,剛才還不想聽關於慕雲昭的事,此刻又主動問起,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芷蘭倒沒想太多,那樣的神情也不過片刻便恢複,還認真道:“西涼對破陣嶺還不死心,今日多次來犯。因破陣嶺是王爺拿下的,皇上便派王爺去鎮守。”
    這樣說來慕雲昭的主要目的是破陣嶺了,左卿想到元凜在破陣嶺得知的消息,這次慕雲昭真的隻是因為皇上的派遣麽?
    依著慕雲昭的表現看來,皇上應當不會太過信任他才是,那這次會不會仍是對他有所不利?
    左卿心中莫名開始擔憂起來,要是真是那樣,慕雲昭還能如之前那般不暴露自己安全歸來麽?
    “皇上讓王爺去破陣嶺,可有立下軍令狀之類的?”左卿不知道芷蘭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也隻是抱著些許期待的問著。
    果然,芷蘭搖了搖頭道:“這奴婢就不知了,這種事王爺不會同奴婢說起,不過您可以問問沈總管。”
    芷蘭這倒是提醒了左卿,在王府中,沈徳必定是同白淩一樣讓慕雲昭信任的人,他或許會知道一些事,不過就是不知道沈徳會不會告訴她就是了。
    “這樣,你直接去將沈總管請到對酌居來,我先問問情況。”左卿不做多想便這樣吩咐著。
    “王妃您不去看看管然那邊的情況麽?”芷蘭這話一出口便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了,目前應當是將王爺的事擺在首位,怎麽還在這時主動提起管然的事了。
    芷蘭心裏的想法如何左卿是不會在意的,對她來說管然的事當然也重要,可這並不會衝突。
    “這就不用你管了,你隻要將沈總管請到對酌居來即可。”左卿不再跟芷蘭多費口舌,她現在更多的是擔憂慕雲昭的安危,雖說剛才慕雲昭的態度讓她不滿,可若是他真的有什麽危險,這並不是她想看到的。
    或許左卿都沒有在心裏過考慮自己的行為究竟代表著什麽,隻是想這一次按照自己心裏的想法來,不想局限於那些旁的事情。
    左卿剛回對酌居時,便見到任邈正好從院子裏出來,而見到左卿,任邈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他笑著上前來對她拱手行禮。
    “見過王妃。”任邈大大方方地說著,倒讓左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左卿瞥見四下根本沒有外人在,也不再跟任邈說那些客套話,徑直問道:“管然的情況怎麽樣?”
    “你也太心急了,昨日才醫治,要想有明顯的好轉怎麽也得三天。”任邈輕聲笑道。
    經任邈這樣一說,左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對於外傷的恢複,她也算是有些經驗的。可心中放了幾件事後,連這些都忘了,還著急問著。
    許是見到左卿那稍顯窘迫的神情,任邈倒是很照顧她的情緒,又自顧自地說道:“倒是我說錯了,你可不是大夫,自然不明白這點,是我疏忽了。”
    左卿連連擺手道:“任大夫就不要安慰我了,我確實心急了,隻是想著管然能快些好起來,完全沒想到這個過程要耗費多久。”
    “慢慢來,不急不急。”任邈仍是笑容滿麵,而後他見四下無人,又道:“元前輩知道我要來王府,托我給你帶個話,說你若是有空,還是多去上善門看看。”
    聽到任邈的話,左卿心中也帶著愧疚。昨日若不是因為慕雲昭提出的疑問,她還不知道會到什麽時候再去上善門。
    可是她身在王府,是否能去上善門確實由不得她做主。不過想到慕雲昭已經出發去了臨溪城,她是不是可以隨意出門了?
    隻是想到慕雲昭在臨溪城的情況,左卿便覺得她在王府也不可能安心,可這件事不能讓任邈知道,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複道:“我知道了,那也勞煩任大夫幫我給師父帶句話,說我這幾日會去一趟上善門。”
    左卿想著不管是不是因為擔憂慕雲昭,都應該多去看看元凜,等她將這邊的事處理完,還是去一趟上善門吧。而且關於暗羽閣的事,她也需要問問元凜有沒有打聽到什麽消息。
    任邈點了點頭,道:“時辰不早了,那我先就告辭了,管然的傷勢恢複尚可,我過幾日再來看看。”
    聞言,左卿心裏也算舒心不少,她沒再多言,隻是目送任邈離開對酌居。
    待任邈走後,左卿回身打算回房時察覺到些許不對勁。
    即使任邈也算王府的請來的大夫,可怎麽會讓他孤身一人來對酌居?沈徳不會連這點也不安排好。
    左卿倒不是懷疑任邈,隻是覺得這樣稍顯失禮的事並不像沈徳的所作所為。
    她正考慮著這點時,芷蘭已經將沈徳請了過來。沈徳躬身進門,語氣謙卑地問候道:“屬下見過王妃。”
    “沈總管無需如此多禮。”左卿同樣客氣地說著,不過在沈徳抬起頭時,她也不多兜圈子,在芷蘭還在場的情況下,徑直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今日王爺前往臨溪城,據說是皇上下旨派遣前往的,我想知道王爺這次是否同上次那般與皇上立下了軍令狀。”
    沈徳顯然沒能意料到左卿會問起關於慕雲昭的事,一時有些默然,可隨後還是恭謹地回答道:“這次是王爺主動向皇上請纓前往臨溪城的,並不曾立下軍令狀。”
    左卿錯愕地看著沈徳,她想過好幾種情況,可唯獨沒有想到慕雲昭會主動前去。他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直接對皇上暴露了自己,那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去臨溪城的目的實際是因為西涼來犯,為的還是破陣嶺,難道說慕雲昭已經知道元凜所說的關於破陣嶺的事了?
    可是她從來沒有說漏嘴過,元凜更不可能跟他有接觸,那他怎麽會知道?還是說他隻是對破陣嶺究竟藏有什麽秘密感興趣而已,並不是因為元凜說的那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