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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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這般說可真是折煞屬下了,這是屬下應當做的。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沈徳躬身說著,見左卿沒有其他回應後又道:“王妃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屬下便先告退了。”
左卿想著任邈方才獨自來了對酌居,正想開口問這件事,可隨後又想到任邈應當不會有問題,那會不會是沈徳故意的。
這樣想著,左卿便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了,沈總管先去忙吧。”
沈徳應了一聲,緩緩後退出了門。
左卿看著靜候在一旁的芷蘭,暗自思杵片刻,想到芷蘭對於她來說並不是那麽可信的人,便沒有再做聲。
倒是芷蘭先開口了,她語氣謹慎地問道:“王妃,你問王爺的事,是擔心什麽事麽?”
左卿凝神盯著芷蘭,直到芷蘭在她的目光下不禁垂下頭去,她才開口的道:“我確實在擔心王爺,我想親自去臨溪城一趟。”
芷蘭有些錯愕地抬頭望著左卿,顯然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打算。不過是一會工夫她便回過神來,略顯擔憂地問道:“方才沈總管在時,您應該同他商議一番,畢竟您不能一人前往臨溪城。”
“我當然不會一個人去,我會找人同我一起去。”左卿認真地說著,看著芷蘭那更顯呆楞的神情,她又繼續道:“還有,這件事我不希望讓沈總管知道。”
“可是……”芷蘭欲言又止,她當然明白這件事就算不讓沈徳知道,左卿要出門也不可能瞞過他。
左卿眼神冷冽地看了芷蘭一眼,她當然知道要想瞞過沈徳出門根本不可能,她這樣說的目的也是希望芷蘭能助她。
芷蘭咬著下唇,緩緩道:“王妃您是想讓奴婢幫您瞞過沈總管麽?”
見芷蘭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左卿也不再以那般冷漠的眼神瞧著她,而是坐到一邊的圓桌前,嘬著茶水,道:“若是出府,沈總管必定會知道,可我不想讓他知道,該如何做,你必定比我更清楚。”
芷蘭沒有出聲,她對於左卿的話不敢完全聽從,卻也不敢完全不聽從,現在該如何處理,對她來說,便成了一件難事。
“你不需要此時就回複我,王爺前去臨溪城應當還要耗費些時日,三日之後你再給我回複也行。”左卿看著芷蘭的模樣,顯然明白她在考慮什麽,不過她說罷又沉聲道:“這件事隻有你我二人知曉,若是走漏風聲讓沈總管聽到了……”
左卿的話並沒有說完,卻不影響芷蘭明白她話語中的意思。
芷蘭唯唯諾諾地應下,還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對於目前的狀況,她不知道究竟應該怎樣選擇。
左卿想去臨溪城的想法她當然是讚同的,可是對於瞞著沈徳的事,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左卿說要去臨溪城,沈徳必定不會反駁她的意思,不僅如此,還會替她安排好一切事宜。可是左卿卻不想讓沈徳知道,芷蘭覺得她會不會是有別的想法,臨溪城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王妃,奴婢,能否同您一起去臨溪城?”芷蘭發覺左卿方才隻是說了會找人陪她一起去,根本沒有提到會帶她前去,她便問了出來。
“如果你同我一起去了,那誰來給我做內應瞞過沈徳?”左卿反問道,顯然她早已打算好了,讓芷蘭在王府裏給她做內應。
芷蘭登時心中一頓,果然不會帶她一同去麽,那左卿究竟會不會去臨溪城也不得而知了。
左卿斜睨了芷蘭一眼,將她的神情收入眼底,卻隻是站起身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往門外走去。
芷蘭看著左卿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任何話來。
對於漸漸受到冷落,芷蘭心裏也明白原因,隻是她認為自己並沒有任何對不起左卿的地方,卻不知道該怎樣跟她說明。隻能眼看著她對自己那般疏離,做不了任何改變。
臨近午時的陽光打在身上,在深冬時節有著些許暖意。左卿眯著眼看向那鋪滿陽光的走廊,她在心中打定主意後,緩緩踩著那斑駁的樹影往前行。
左卿不覺得自己對芷蘭的態度有何不妥,或許在芷蘭眼裏,會覺得她莫名有些苛刻。可是,對於她來說,不屬於一條路上的人,她不願意再白費自己的好心。
轉過長廊,便是管然所住的屋子,在這個院子裏,是與她所住的屋子最遠的一間。
想到慕雲昭還沒有見到管然便去了臨溪城,想將管然舉薦給他的想法自然也是不了了之。不過這次她去臨溪城,想到的幫手也是管然。
如果不是有這樣的想法,她根本不可能那麽心急的去問任邈關於管然的傷勢恢複。
“靈珊。”麵前匆匆而來的人影似乎根本沒注意到左卿,在經過她身邊時仍沒有停下腳步,左卿不由得喊住了她。
靈珊聽到喊聲,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忽視了左卿的存在,她稍顯慌亂地回身行禮道:“王妃,奴婢太過魯莽竟然沒能……”
“好了,你現在打算去哪裏?”左卿當然不會在意這些細節,隻是覺得靈珊的模樣有些奇怪。
聽到左卿的問話,靈珊差點哭出來,她哆嗦著道:“管然他之前還好好的,隻是臉色不太好而已,可是方才、方才一會工夫,他說背上奇癢無比,奴婢便看了看他背上的傷口,上麵竟然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疹子……”
靈珊斷斷續續的話還沒說完,左卿先垮下臉來,道:“你趕緊去讓芷蘭通報沈總管,將任大夫請來,我先去看看管然。”
原本見到左卿後,靈珊便放下心來,此時聽到她的吩咐,也穩住心神趕緊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而左卿則快步往管然那邊走去,她有些控製不住心底那陣慌亂,剛才還考慮著任邈怎麽會反常的出現在對酌居,此時管然便出現了異常。
左卿的內心抗拒著,她不希望管然發生這樣的狀況是與任邈有關。因為元凜的關係,她對任邈是無條件相信的,或者說不僅僅是因為元凜,而是因為任邈這些時日的為人。
可是在她剛覺得有異時,管然便出現這樣的狀況,這讓她想要去相信任邈都沒可能。能接近管然的人除了她以外,隻有任邈和靈珊。
靈珊不惜冒著危險來求她救管然,根本不可能害他,那唯一有嫌疑的隻有任邈了,而且他還是替管然醫治的大夫,要做什麽手腳實在太容易了。
隻是任邈為何會迫害管然,這根本找不到原因,左卿隻希望心底這些想法不過是自己想太多,管然出現這樣的情況不過是意外而已。
在考慮著那些事的同時,左卿已經到了管然門外。
她深吸了口氣,邁進了門,可在見到屋裏的情形後,左卿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趴在床上的男子臉色比起之前來更差了不少,左卿心中那些安慰自己的話語在此時徹底被推翻。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左卿的問話聽來竟然也帶著一絲顫意,不過這樣的表現並不是因為見到管然這般痛苦,而是覺得自己竟然沒能看清任何人。
管然虛弱地側了側身子,勉強掀了掀眼皮,卻仍是沒有任何氣力,他氣若遊絲般說道:“王、妃……”
他艱難地喊著,讓左卿的心不禁一顫,這樣看來根本不需要多問便能知道管然目前的狀況究竟怎們樣。
雖說之前管然沒經過救治時也是一副虛弱的模樣,可是卻不是如現在一般隻存留一口氣的模樣,這並不是在恢複的樣子,而是病情加重了。
回想到任邈所說,管然的恢複並沒有問題,那究竟怎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左卿一直不敢承認的猜測便是任邈動的手腳,可是他若真的動了手腳,又為何要對她說管然正在恢複呢?直接對她說恢複情況不佳不是省事不少。
這樣分析著,左卿覺得任邈並沒有什麽可能對管然做出什麽事,隻是他的行為確實有些怪異。
“藥、藥不對……”管然趴在床上,他手指緊摳著被褥,顯然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你是說藥有問題?”左卿有些震驚,管然怎麽會知道藥有問題?而且如果是藥有問題,那這件事跟任邈豈不是逃不開關係了?
左卿想著現在不管問管然關於什麽的事情,都無法得到一個好回答,也有可能他在心裏已經認定了任邈便是幕後黑手。即使再怎麽問,也不可能從管然口中聽到別的話。
而且現下重要的是管然背上那些莫名出現的紅疹,怎麽會導致他出現這樣的狀況。想到她還吩咐靈珊讓沈德去請任邈過來,若真是任邈的原因,那再請他過來不是要了管然的命?
心中後悔著自己對靈珊的吩咐,同時又趕緊往外走,想著讓芷蘭再去請個大夫過來,必定要保住管然的性命才是。
可左卿才轉身匆忙出門,便撞見折返的靈珊。
“王妃,沈總管他已命人去請任大夫了,可是管然他能撐到那時候麽?”靈珊臉上盡是焦慮,管然是怎樣的情況,她比左卿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