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人，又多了一個

    “啪，啪，鹿老師在嗎，有學生來了。”

    鹿鳴起身開門，“哦，方軍悅的媽媽，你好，哪位學生，走，下去看看。強老師，一起吧。”

    “我剛要走，就看見又來了一位，那就見見吧，孩子們要在一起共同學習一個月呢。鹿老師，就你們兩個老師嗎，眼看著就三個學生了。”

    “上課時老師就到了，別看天已大亮，實際上還不到七點，正常上課時間是八點，你家軍悅都知道的。”

    “嗬嗬，我就問問，也是哈。那你跟英語老師來得可真夠早的，老師也太辛苦了。”

    “這個學生你認識吧？”

    “噢，我不認識。這好像也是馬大姐聯係的吧，馬大姐就是先前那個男孩的媽媽，我還不知道學生叫什麽名字。”

    “嗨，這裏，這是鹿老師，噢，這是英語強老師，您家孩子叫什麽名字？”

    “鹿老師，強老師，你好，你好。孩子叫曹子翰，兩位老師教過的，就是在，好象前邊那一家吧。住宿的地方在樓上？”

    “你叫曹子翰啊，這小子挺機靈的，我記得，嗬嗬嗬，你是孩子他爸吧，來，從這裏上樓。”強仁從鹿鳴身後轉出來，向學生和家長打著招呼，“家住哪裏，遠不遠？”

    “清河，到這裏還行，不怎麽遠。噢，這位家長呢，”

    “啊，我比你們遠，快到南四環了。”

    “南四環？那真不近。走，一起上樓看看。”

    強仁本來在前引路，踏上樓梯前稍一停頓，遛往牆邊，讓家長與學生走在前邊，斷後的鹿鳴掩近強仁，壞壞地一笑，強仁輕輕地推了鹿鳴一把。

    “嘿嘿，我差一點變成接客的了。死老鹿，你也不提醒提醒我。”

    “我看你積極性挺高的，天雖熱，我也不能做那瓢涼水吧。”

    “怎麽辦，來了三個學生了，老師定了嗎，再有一個小時就上課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昨天晚上朱時文說他聯係老師，他也沒給咱們信兒啊。”

    “別提他，一提他我就惡心。要不，給趙平安打電話問一下？”

    “還是先問問朱時文吧，電話我來打。噢，對了，今上午六節課。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課，我是有的。”

    “我也有。那怎麽辦，沒老師啊。老鹿，雖然跟家長說咱們隻管上課，你說你能讓家長給老師安排課去?一家長不能幹，他們也幹不了；二是你放心把老師的電話給家長，不用三天，老師就都飛了。”

    “你稍等，我給朱時文打個電話。”

    “走，到外麵打吧。”

    “沒接。”

    “再給他打，這個點兒我不信朱時文還沒起床。”

    “還沒接，我發短信給他。”

    “朱時文搞什麽鬼。”

    “回了，他說去接陳老師，中午回來。已通知趙平安。”

    “老鹿，陳老師還用去接？就是去接陳老師，也不用不接電話吧？我懷疑朱時文給學生上課去了。”

    “陳老師知道這個地方嗎？”

    “怎麽不知道，陳老師給老劉上課，就在前邊。即使不知道，給他說說路線，他自己也能找了來，幹這行的，連上課地點都找不到，還幹什麽幹。我相信朱時文一定給學生上課去了，他怕接電話時讓咱們聽出來。”

    “老強，我想想啊，十點之後，就剩趙平安一個人了，這還得是趙老師十點後沒有別的地方的課，而下午，唉，老強，這樣不行，現在哪個老師手裏的課不是排的滿滿的，如果沒有一個人專門協調老師上課的事兒，就憑咱們兩個，就是有分身術也弄不過來呀。如果你猜的不錯，朱時文就是在耍滑頭，趙平安似乎隻要有課上就行，其他與上課無關的事似乎不怎麽上心，還有誰，陳老師？那麽大年紀了，咱們也不忍心是吧。”

    “那怎麽辦呢，現在到哪裏去找一個懂行的閑人呢？”

    “嗬嗬，有了，幸虧你提醒，否則我還真想不起來了。你記得楊合徽嗎？”

    “老楊？怎麽會不記得他，他能有時間？”

    “他有啊，現在他的精力主要放在新東方，隻偶爾帶帶高考的學生。據我所知，新東方那塊，彈性很大，隻要能在最後期限內完成即可。怎麽樣，叫他過來？”

    “就讓他過來唄，我了解這人，教數學的，腦袋瓜挺靈活。打電話問問，不過，老鹿，那費用怎麽算？嗨，總有一對二的時候，這樣錢就出來了。老鹿，你給老楊打吧。”

    “老強，我有個預感，嗨，先給老楊打完電話再說。”

    “他怎麽說？能來嗎？”

    “很痛快，他就住在附近好像，五分鍾就能到。費用的事兒最後再說，義務也行。”

    “老鹿，行啊你，麵子不小啊，你跟他有交情？”

    “嗬嗬，我淺顯易懂地跟你說吧，老楊是另一個你，隻是他是男的，所以我平時沒有什麽事時就不待見他。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把他給忘了。”

    “嗬嗬嗬，老鹿，你這到底是說有交情還是沒交情啊，我怎麽聽糊塗了。”

    “你這人真是的，非要我把大白話都說出來呀。好吧，老強，你說咱兩人有沒有交過？”

    “有沒有交過？嗯，沒有，真沒有！”

    “哈哈哈，老強反應真快，趁著老楊沒過來，我想把你帶溝裏去，想不到你懸崖勒馬，及時刹住了車，你家老公用不著戴帽子了。”

    “你就損吧你，看樣子你倆的交情還不錯。”

    “哈哈，老強，你這一說，我想起了一句話，叫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這交情啊，就像十字路口，兩條路在這個點上相交了，過了這個點就越走越遠了，所以活在當下，好好珍惜，錯過了就永遠不會再來。”

    “有些道理，有些傷感，有些無耐，哈哈哈，咱倆在這裏唧唧歪歪哈，”

    “老強，咱們所在的這個區是什麽區？”

    “越說越沒邊了，老鹿，沒事吧你，忽然間發現你真的很傷感，撥錯了哪根弦了這是？”

    “老強，別胡說，我隻是感覺有些東西很好玩而已。譬如咱們所在海澱區，從名字上老強你能看出什麽來？”

    “名字？名字能看出什麽來，噢，能看出來，這是你的強項。別裝了，你明明知道我在這一塊可以與文盲有得一拚，你問我？這不是明著打我的臉嗎？”

    “澱，由水與定組合而成。乃水淤積而成的淺水灘。海，大與多。所以老強，從這個名字上來看，咱們所在的海澱區以前肯定是處處湖，條條水，就從現在的一些地名上也能看出來，像北邊的清河，西邊的萬泉河，南邊的高粱河，湖有昆明湖、玉淵潭、紫竹院湖等等，這還是在人工幹預下剩下來的，遙想五百年前，此處當蛙聲一片，噢，對了，西邊不還有稻香園嗎。”

    “老鹿，你就扯吧，反正我也不懂，還蛙聲一片，就這水泥路麵，有蛙也變成烤蛙了。”

    “烤蛙的味道不知怎樣，還沒吃過。哈哈哈，老強，你這一說，我又想起了一事來，咱們所處的這一帶，烤蛙是沒有的了，不過太監到處都是。”

    “老楊怎麽還不來呢，老鹿，你別扯了，這裏哪有太監。”

    “誰讓我們站在這裏呢，不是太監也是太監了，包括你，噢，女的太監不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老鹿快說吧，不說出來，能憋死你。為什麽這裏出產太監？”

    “不是這裏出產太監，而是因為有太監住在這裏，所以才叫這個村的。”

    “什麽村啊？這附近哪有叫太監村的地名？”

    “中關村不就是嗎？住在這村裏，不是太監也有太監的嫌疑了。”

    “哼，淨胡說。唉，騎自行車過來的那人是老楊吧，看著像。”

    “是他，來的挺快。太監村裏的人走的真快啊，你說你都太監了，你衝個什麽勁啊。”

    “老鹿，在這裏呀，嗯，環境不錯，噢，這是，英語強老師吧，好久不見了。”

    老楊從自行車上飛身下來，笑嗬嗬地看著兩人，天生的一張娃娃笑臉，很有人緣的樣子。

    “老楊，聽老鹿說你跑到新東方高就去了，有這好事打聲招呼啊，要不行，你把我也帶去，新東方主打英語，我給你打打下手。”

    “強老師，還是那麽爽快。新東方算得什麽，你這不也開始打造自己的小新東方了。好了，我們又聚在一起了，帝都課外輔導的新東方破殼了，有什麽我能做的，盡管吩咐。”

    “老楊，什麽也不說了，你現在就充當蕭何的角色了。嗬嗬，我的話說完了。”

    “老鹿，就這些？”

    “老楊，這還用老兄我嘮叨啊，蕭何兩個字已經足夠了。”

    “唉，老楊，你一個教數學的，新東方找你去做什麽呀，沒弄錯吧。”

    “強老師，嗬嗬，學英語的也得識數不是，我聽老鹿說他就認不全英語字母，我呢一想就連老鹿這樣的人都數不清有多少個字母，那英國鬼子們豈不更傻得沒邊了，所以，我就申請去那邊扶扶貧。”

    “呸，一丘之貉，你跟老鹿一個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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