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熱熱熱，來張蔥油餅

    “這是怎麽回事？老鹿一打電話我就來了，這邊怎麽個情況我不清楚，跟我說說我心理也有個數。”

    “老楊，這可能是個爛攤子喲，嗬嗬，老鹿，要不你來說，我這樣說沒問題吧，”

    “老強很會用詞，一個爛攤子，哈哈，差不多。老楊，這就是一個家長搭台，老師表演，沒有圍牆的無名無實的小公司。事兒一點不比正兒八經的公司少，相反會更多。我跟老強的想法就是這裏沒有頭兒，課時費一小時家長給多少，就給老師多少，說白了吧，就是一個無組織無紀律的鬆散組合，由於家長不可能來安排老師，就隻能由老師自己來組織自己。”

    “嗬嗬，老鹿，強老師，那你們兩個算什麽，算義務客串頭兒？”

    “老楊，你說得還真對，我跟老鹿不知不覺地就把這事給挑起來了，想想家長那樣兒，還有些老師說不定還認為我跟老鹿背後不知多拿了多少，你說，老楊，我跟老鹿這是犯了哪門子神經，嗬嗬嗬，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傻子。”

    “我有些明白了，頭兒實際上是家長，而家長又認為我們老師是頭兒，而我們每個老師又可以認為自己是頭兒，嗬嗬，真夠亂的。真正的頭做不了活，又不好指使老師；不是頭的老師也不想讓家長這個頭來指手畫腳，不是頭的老師個個都認為自己也可以做頭，所以就可能出現各有各的想法，各自為政的局麵。還有一些老師隻要有課上就行，至於誰是頭不重要，能拿到錢就好。唉，課時費怎麽辦，總不能讓家長一小時一小時的給老師發吧。”

    “唉，核心就在這裏。這也是我跟老強把你請出山的原因。怎麽上課要有人來協調統籌吧，課時費要有人與家長交涉管理保存吧。就像老楊你說的，幹活時人人往後退，發錢時人人往前擠，可這錢這課總要有人來管吧，家長不能管他們也管不了，老師們總要出人來管吧，真要找老師來管，誰都不同意，除非讓他有財政大權，而財政大權是最要命的。”

    “嗬嗬，這事兒你們就交給我吧，不過總會有老師要跳出來，因為老鹿強老師，咱們現在這樣子也是自封的頭兒，幹活沒人看得見，要動錢，人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恐怕有人要不服要搗亂。”

    “唉，老楊，你說的是啊，我跟老鹿圖的什麽，圖的就是家長對咱們的信任，不管怎麽說，人家把要高考的孩子交給咱們，咱們是為了掙錢不假，但也不能坑蒙拐騙吧，所以我跟老鹿就很自然地想把這事做好。而這麽一個攤子明明就是一盤散沙，我跟老鹿還想把散沙攏起來，給家長一個交待，別耽誤了人家孩子。老鹿昨天就說事情可能不會出在家長身上，即使出在家長身上也不怕，怕的就是老師之間這些小算盤，現在看來老鹿昨天擔心的很快就要上演了。”

    “有人開始耍心眼了？”

    “昨天朱時文就把老鹿單獨拉出去了，今天早上又可能在撒謊。你說，老楊，這還沒開始呢，有人就在動心眼了。”

    “朱時文？他怎麽在這裏，是你們找的？”

    “不是，是家長看上的。”

    “老鹿，朱時文找你想幹什麽，嗬嗬嗬，老鹿你不用說了，我猜到了，他想借此把錢財都攬起來，然後他當不是老板的老板，老鹿，你別否認不是這麽回事。”

    “老楊，神捕啊。”

    “嗬嗬，朱時文我太了解他了。不用說了，你們兩個把這事交給我，就放心吧，我明白了。白天我就呆在這裏，晚上我住的離這裏也不遠，來去都方便。”

    “不用，老楊，我們要求家長多訂了一個房間，你可以住在這裏。雖然你住的離這裏不遠，來來去去總不方便。我聽老鹿說你除了新東方那塊兒，還帶著學生，如果是自己的學生，就叫學生來這裏上唄。”

    “這些不用你們操心了，我把這些後勤做好，你們兩個就安心上課，當老師的不能把良心丟了。走，上去看看，認識認識學生和家長。”

    總算第一天的第一時段過去了，無風也無雨，太陽爬呀爬，肆無忌憚地催發著熱量。鹿鳴與強仁走出旅館時，水亮亮地光影呼啦啦纏上來，全身熱烘烘，好不難受。

    “一走出這門口，我怎麽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嗬嗬嗬，你呢？王翔宇的媽媽怎麽這麽討厭，老師在講課，她就搬個小板凳坐在旁邊，你聽就聽吧，還時不時地指使她兒子做這做那。老鹿，你說什麽來著，我看她就是在更年。”

    “給方軍悅上完課出來時，我看見了。嗬嗬嗬，是誰那麽狠心？讓她坐個小板凳在廊道裏，屁股撅著，脖子抻著，兩眼瞪著，姿勢很不雅，不雅啊！若是個小姑娘，那小蠻腰不盈一握，那粉頸繞繞，那瑤鼻翹翹，那秀發依依，哈哈，，可是她這麽一坐，我的哪天啊，就是一老巫婆垂涎白雪公主。”

    “就你這麽誇張，是不是給人家小姑娘上課上出火來了。哈哈哈，看看，臉紅了，哈哈哈，讓我說中了吧。”

    “還真是，正想找你想個法子，老強，離晚上回家還早，咱們兩個空間距離也就三十厘米，肉身距離不到二十厘米，怎麽樣，再往前拱拱，那什麽，啊，”

    “行了吧，你，嗬嗬嗬，這兩天是不是太緊張了，走，老鹿，對麵有賣飲料的，來兩瓶冰水去。怎麽了，老鹿，碰上對手了？”

    “我三十多了吧？很生猛，生猛得很，也幸虧是夏天，雖然有空調，我還是把房門敞開了，空調與暖氣的博弈，我慘了。”

    “不會吧？老鹿，你說你是誇張的。你快說。”

    “是，我是誇張的，是往小裏誇張的，若不是我時刻想著你就在另一個房間裏，我真怕現在的我已經是失去了某些珍貴東西的我了。”

    “你真不是胡說？嗬嗬嗬嗬嗬，一個大男人被蹂躪成這樣，哼哼嘿嘿嘿，我長見識了。看那小姑娘挺文靜挺好的，不會連你這半老徐爺也不放過的，嗨，你還別說，老鹿很有魅力，尤其那飽含磁力的醇厚聲音，殺傷力絕對是十個加號級的，對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來說，絕對是秒殺。”

    “聽你這話，好像是我勾引人家小姑娘似的？你什麽意思？快向我道歉，說你說錯了。老強啊，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現在的小年輕的，嗬嗬嗬，你我拍馬都追不上了。以前我真的不信，現在我不得不信了。去年還是前年我教過一個小男孩，他曾經告訴我，在大街上看見一個好看的女孩，就可以上前去要電話，如果小姑娘能給，那接下來的，老強，還需要我說個一絲不掛嗎，嗯，天挺熱的，我就適可而止，啊。他還說，男女不就是那事嗎，我的天啊，他們把孟子飲食男女詮釋的如此形象，且是身體力行的急先鋒。老強，咱們落伍了，想不想奮起直追？”

    “要追你追，我胖跑不動了。嗬嗬嗬，不是，老鹿，你說的是真的？”

    “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不是假的，人家可是小姑娘，老鹿能做那事嗎。老強，你是知道的，咱們兩個一起摸爬滾打，暗室裏呆過，陽光下浴過，可就是一個門裏翹首以待，一個門外欲進還退，中間的門檻都望穿了秋水，可咱們就不踩它。”

    “你這死老鹿，誰翹首以待了？看把你美的。”

    “老強，你也可以選欲進還退啊，手握團扇，輕斂裙裾，粉頸欲前還後，那一段掐出水的風情，嗬嗬，走了，不跟你胡扯了。唉，你哪裏的課？”

    “我東你西，噢，老鹿，中午吃飯就在半畝園吧，有什麽事再聊聊。”

    ※※※※※※

    鹿鳴匆匆走進半畝園，強仁已經先他一步找定了位子。鹿鳴一跨進來，在熙熙攘攘的食客群裏看到了高舉搖曳著的圓潤手臂，鹿鳴就像穿梭於蓮葉間的一葉扁舟，前方嘩啦水響，一條蓮藕破水而出，向鹿鳴展示著粉嘟嘟的玉體。

    色，未嚐不可，也須在食飽飲醉之後。

    “快過來，這裏，這裏，”鹿鳴分開人群，在強仁對麵拉椅子坐下，端起強仁推過來的酸梅湯咚咚地喝掉半杯。

    “怎麽才來，不管到那裏都紮根。這是蔥油餅，給你點的，其他小菜你想吃什麽就點什麽，苦瓜我點了，吃點這東西去去火。”

    “喲嗬，老強，這蔥油餅是我的最愛，你這麽一點，我愛人得喝醋了，不地道啊。”

    “快吃吧，堵住你的嘴，嗬嗬嗬，老鹿，你猜，你來之前我做了什麽事，你保準猜不到，嗬嗬嗬，”

    “老強，你有強迫症還是咋的，保準我猜不到還讓我猜，你有病啊。”

    “去，你才有病呢，剛才我給數學陳老師打電話了，嗬嗬，你猜他怎麽說？”

    “老強，你這是在鬧元宵猜燈謎呢，猜猜猜，我還不如猜猜這蔥油餅是用什麽餡料做的更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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