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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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幫主且慢!”郝端青怒氣衝衝地要離開卻被逃花叫住。

    “逃花長老還有何事?”

    逃花淡淡道:“郝幫主難道不想知道方才離開的第三人嗎?”

    “誰?”眾人齊問。

    郝端青頓覺不好:“難不成你懷疑是我蓮花幫人?!”

    逃花搖頭道:“不,我沒有證據。”

    “哼,這才差不多。”

    “可是一一”逃花斜眼一眯,拉長了聲線:“可是我確定她是個女子。”

    “那你就是懷疑我紫瓊派嘍?”馮玉珍向來少言寡語,這下真是坐不住了。

    逃花不慌不忙道:“我說了,我隻確定她是個女子,雖然她說話像個男人,但聲音能變,可那個不留神的喘息和柔嫩的皮膚……”他下意識地瞅了沈嵐一眼,沈嵐心裏一緊,低聲道:“看我幹嘛……”

    “總而言之,我蓮花幫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的!”郝端青冷眼瞧了眼馮玉珍:“其他的我就不曉得了!哼!告辭!”

    “郝端青你說的什麽話!我紫瓊派從不爭名奪利,這等苟且之事,我馮玉珍是絕不會容許發生的!”她掃了眼眾人,很不服氣道:“我馮玉珍也告辭!”

    兩個幫派一前一後,走得風風火火。

    大廳內頓時安靜,沈嵐餘光在葉敬身上停留許久,不時還瞅著尹慶澤,心裏轉了好幾個彎。躲在一旁的哈巴嚐也終於肯從桌底下爬出來,再次埋進了沈嵐的懷裏。

    潘三陽估計還為那斷臂之仇,恨著葉敬,可礙於對手武功高強,便和張寅一前一後一道憤憤離開。

    世靖幫一弟子附在戴禮耳邊道:“掌門師叔,師妹又跟葉文昭走了,這次連消息也沒有,我們是否要問一下奇焰門葉門主啊?”

    戴禮卻忙一揮手,低聲道:“不用,先走。”

    “啊?”

    戴禮不容分說,拱手道:“各位,戴某先告辭了。”

    “戴幫主等等我,我與你一道離開。”飛靈派卓嘯群也道。

    匯源堂總舵大廳頓時陷入死寂。

    沈嵐驀地抓住逃花的袖子,顫著身子低聲道:“快跑啊。”

    逃花卻似乎故意大聲說道:“為何要跑?”

    沈嵐氣得捶了他的後背一拳:“葉敬是飛鷹幫的長槍使。”

    “哦!”逃花恍然,卻又不解道:“可葉文昭不是你表哥嗎?我記得洛陽山上,你口口聲聲喊他表哥來著的,那麽葉敬他……”

    “不要裝傻了!”葉敬露出陰狠之色:“竟然送上門來,就沒有不要的道理。”他斜眼看了尹慶澤道:“尹幫主,天賜良機,即便逃花長老厲害,也定抵不住我們兩人。”

    尹慶澤笑道:“可以。”罷了,準備動手,不料岑澈卻道:“兩位何不看看身後?”

    葉敬神色一凜,轉頭看去,竟見到秋翌和張寧二人站在門外,不免皺眉。

    沈嵐歡喜地叫道:“大師兄阿寧!”可她又不敢跑出去,隻得躲在逃花身後,也隻有這時候才覺得這個人還是挺靠得住的。

    沈嵐看了眼四周,自己人居多,也沒有外人,便壯著膽子道:“尹幫主,我勸你一句,離奇焰門遠一點兒。”

    尹慶澤卻笑道:“不勞沈姑娘費心,尹某心中有數。”

    沈嵐見他這般說話,心下了然,隻不過還是多嘴問了句:“尹姑娘她……”

    “她都知道了。”尹幕揚說道:“爹,我們走吧。”

    葉敬尹慶澤皆頷首。

    沈嵐見他倆一同出門,不免又叫道:“葉敬!”

    “怎麽?”門口的那個身影頓住,沒有回頭,隻是冷冷地問道。

    沈嵐心口一痛:“你我的仇,我遲早一定會報,隻是,你告訴我,我姨她……究竟知不知道……”

    等了好一會兒,葉敬才道:“她剛開始是不知道的……”說著,便和尹家父子一道速速離開。

    沈嵐飛奔地投進秋翌懷裏,竟哭了起來,秋翌低聲安撫,不時地拍拍她的後背:“曉得江湖險惡了?以後還敢不敢自己一個人亂跑了?還逞不逞能了?知道輕雲峰的好了吧?知道大師兄我的好了吧?”

    沈嵐依舊抽搐不停,張寧摸著她的腦袋:“別哭了,都多大的人了,怎麽給我當榜樣?”

    沈嵐“噗嗤”一聲,淚眼婆娑地抬起頭來,一見麵便給張寧一拳:“你有沒有想我?”

    張寧嗬嗬笑道:“有啊有啊,想死了都。”他笑著笑著,眼睛裏也泛起了盈盈的水珠,趕忙拭掉。

    秋翌指著自己被浸濕的衣襟,道:“衣服得你洗了。”

    “哼!”沈嵐努著嘴:“你們的衣服不都我洗的!”

    逃花見他們又粘又纏的,笑道:“大少,我們走吧。”

    岑澈道:“我們?”

    “是啊,一起啊,岑大少。”逃花眼裏泛著精光,正視著岑澈,岑澈失笑,連連應好。

    ……

    話說葉文暄和尹幕珊追著祝信和祝權嵪一路跑到樹林之中,四人雙雙對付。葉文暄餘光瞟向尹幕珊,見她對著祝權嵪不相上下。趁此機會,一掌出去,撩起周身火熱之氣,祝信心下一凜:“好小子,有兩把刷子!”

    葉文暄卻急急道:“給我胸口來一道,快快撤離!”

    祝信雙目一亮:“你?”

    葉文暄道:“快點吧,金錢使大人!”

    祝信還是不信,低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葉文暄隻得解釋道:“飛鷹幫四使長槍使葉敬之子葉文暄。”

    “葉敬?!”祝信不可置信地有一下每一下地對付著葉文暄,道:“他是長槍使……”

    葉文暄道:“神算使和管舵使已經都知道了,因為你不在幫中,所以未曾告知與你,現在,馬上,給我胸口來一道!快!”

    祝信瞅著不遠處還在糾纏的尹幕珊,也不敢在多問,嘴角一咧:“看來清遠幫也快了!好!吃我一爪!”說著,大力一揮,甲套尖刺刺地朝葉文暄的刺去,葉文暄假意抵擋一爪,卻沒抵住祝信的另外一手,胸口被恨恨地劃了三條血淋淋的傷來。

    尹幕珊聽到葉文暄的一陣慘叫,忙提腿一踢,將祝權嵪重重摔倒在地,立刻跑到葉文暄身邊,抱起他急切道:“暄哥哥!暄哥哥你怎麽樣?”

    葉文暄指著遠去的祝信父子,極是痛恨,道:“被他們逃了!”他說著,竟往外吐出好大一口血來。

    尹幕珊本想去追,卻放心不下眼前受傷之人,哭著眼睛道:“暄哥哥,還是得趕緊上藥的好!”她的指腹覆上葉文暄的唇,拭去嘴邊的血,心裏甚是難受,將他背起,往城裏走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棧,尹幕珊問了個幹淨的房間,拖小二去找了大夫。

    尹幕珊等得心急如焚,見大夫姍姍來遲,忙拉著他往床邊坐。

    大夫沒等喘息,便隻好迅速地給葉文暄看起傷口。

    尹幕珊道:“怎樣了大夫?”

    大夫含笑道:“沒事沒事,夫人過於擔心了!”

    尹幕珊耳根子燙起:“我不是他夫人!”

    大夫一愣,隨即又笑道:“那是我眼拙了,眼拙了……”他瞧著葉文暄的傷口道:“這個傷雖然可怖,可是隻是皮外傷而已……”

    “什麽隻是皮外傷,留了那麽多血!”尹幕珊道:“大夫你還是多開點藥吧。”

    大夫連連道:“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上了藥,包紮好傷口後,尹幕珊才終於平靜了下來,否則,那顆心七上八下的,即便並非傷得厲害,卻也瞧著心疼。

    尹幕珊給大夫和小二結了銀兩,送走兩位,來到床邊坐下,看葉文暄半昏迷的慘白的臉,不禁輕輕地撫摸著他英俊得如雕刻的五官,棱角分明,隻是……

    尹幕珊平複著葉文暄額前皺起的眉:“暄哥哥,你究竟有什麽煩心事?”

    “珊兒……”葉文暄驀地念起這兩個字,不禁叫尹幕珊心跳變得快速起來,道:“我在這兒呢。”

    可葉文暄卻不再張口,尹幕珊隻以為他已經睡去,便準備起身,可沒料到,自己的手卻被床上的男子緊緊握著,她急急道:“暄哥哥,暄哥哥我的……”她一抬眸,竟見到葉文暄嘴角咧開的一抹細微的弧度,尹幕珊臉上泛起朝霞般誘人的紅暈。

    床上裝睡的男子終於睜開深邃的眼眸,將尹幕珊深深地吸引進去,他的唇蠕動著,似乎有話要說。

    尹幕珊見罷,問道:“暄哥哥,手……”

    葉文暄瞧了眼自己掌心裏的那隻小手,不但沒用放開,反而捏得更緊了些。

    她的指尖輕柔冰涼,觸到葉文暄火熱的皮膚,心中一顫,覺得幾分酥軟,忙別過臉去,支支吾吾道:“手……”

    葉文暄輕笑:“你自己抽不出去嗎?”

    尹幕珊的臉要滴出血來,手上一使勁,卻不料葉文暄低聲一陣呻吟,她忙轉過頭:“對不起對不起!”

    葉文暄忽而擠眉弄眼起來:“夫人這般關心我,我怎麽舍得怪你……”

    尹幕珊隻覺得自己已經移不開眼去了,葉文暄的一隻大手抓著自己,另一隻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掌心的溫度傳來,滲入進她的血液。

    葉文暄的手在她的唇瓣上來回婆娑,忽而邪魅地一笑,尹幕珊不知何時,他的手禁錮住自己的腦袋,隻覺得自己不自主地往床上倒去,而葉文暄的唇已經覆了上來。

    女子睜大眼睛,惶恐地看著眼前這雙深沉的叫人窒息的雙眼,唇齒交纏,男子的氣息席卷而來,尹幕珊幾乎要喘不過氣,竟忍不住嚶嚀一聲。

    葉文暄身子一頓,仿佛自己也不知為何會這般樣子,眸中閃過一瞬間的複雜。

    那一瞬,叫尹幕珊終身難忘,她好像看到了葉文暄心裏的糾纏,可自己是被拒絕在門外的人……隱隱地心中一痛,道:“暄哥哥,你有心事?”

    她唇齒的芳香撩撥著葉文暄的思緒,他驀地展開笑顏,深吸一氣:“珊兒,我的心事是你……”帶著火熱的氣息,葉文暄的話在尹幕珊耳邊響起,騰騰的火焰在兩人心間燃燒,葉文暄的手不由地探進了尹幕珊的衣襟,褪去了外層,露出潔白粉嫩的肌膚,大紅的兜子映在葉文暄的眼裏,叫人心裏愈加慌亂。

    見女子害羞閉上眼睛,葉文暄卻微一蹙眉,幾番躊躇,終於還是輕柔地、愛憐地吻上了她起伏的胸口,她的身體。

    尹幕珊沒有聽見葉文暄的歎息,自然也不知道那一聲聲的歎息在葉文暄的心裏劃過了一道道傷痕。

    ……

    “請主上恕罪!”

    “罪一一罪一一罪一一”,四周回聲傳來。

    這是一個洞穴,四壁燈火通明,四周皆有通向暗處的小道,正中央是三級台階,貂皮地毯鋪就,端放著一張虎皮大椅。

    一個黑衣人背對著四人站在台階上,身材高大,負手而立,全身錦緞黑衣,不同於四使,他的衣服上沒有任何金絲邊,左領也沒有繡紋圖案,隻是銀色麵具並非鬼臉,而是張鷹臉,露出的一雙銳利的眼,在黑暗中閃著叫人心悸的亮光,不寒而栗。

    台階下的四人全部黑衣勁裝,三人跪著,隻有一人站立一旁。那人頭戴鬼臉麵具,左邊領子是金絲縫的月牙形狀圖案。

    跪著的三人其中一個是同樣的鬼臉麵具,是李計,另外兩人就是葉敬和祝信。

    “說說怎麽回事。”台上之人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冷得像一潭千年不化的冰。

    “主上,我也不知道啊!”神算使李計跪著前行兩步,,道:“長槍使和這位自稱是金錢使的人一道回來,便對著我說些七七八八的話來,實在叫我冤枉得很。”

    “哦?有這等事?”黑手鷹王頓了頓,不疾不徐道:“長槍使,你說。”

    葉敬道:“那日屬下從清遠幫尹慶澤口中得知他收到一封匿名信,說是匯源堂總舵的商品大會上將會有一件大事發生,關乎夜漠流沙,但要守口如瓶,易容成商人模樣,不得泄露機密。屬下便和尹慶澤商議,一同偽裝混進匯源堂。誰知,逃花和那丫頭憑空冒出來,指認祝信為金錢使……”

    祝信忙道:“主上饒命,屬下也不知為何自己身份會被泄露,是屬下錯了,是屬下錯了!”他連連磕頭,把額都磕出了血。

    黑色鷹王沉吟片刻,道:“你們都起身吧,詳盡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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