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了課，秦言和落一舟隨便吃了頓飯，準備上晚自習。原本落一舟是堅決不同意上晚自習的，但經不起秦言的生拉硬拽。

    走在路上，就有些同學指指點點。

    “看，那個人就是秦言……”

    幾個女生簇擁著，偷偷指著秦言。

    被人崇拜的感覺很美好，尤其是女生。

    看到這些人，原本還有些拒絕的落一舟，反而挽著秦言的胳膊，朝著教室走去，隻是一路上走的太慢了。

    經過樓下公告欄的時候，他才發現，上午的公告欄已經換了樣。

    原來公告欄裏的名次不僅有名字，還有頭像，難怪那些有人認出了秦言。

    啟高中學很少用這種方法激勵學生，一般隻在期中和期末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待遇，可見學校對這次月考的關注度。

    “秦言，晚上還去超市兼職嗎？”

    “去吧。”

    “你這家夥，這樣也能考第一。”

    “突然開竅了吧。”

    兩人一路調侃。

    一進教室，卻發現所有同學都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他們倆，落一舟略顯尷尬，才發現他還挽著秦言的胳膊。

    鬆開手臂，可同學們還是那種眼神盯著他們。

    落一舟急匆匆向後麵走去，這才聽同學口中得知，今天晚上要進行座位調整。

    對於這個規則，高三七班的同學基本上已經很熟悉了。根據考試成績的好壞，成績好的優先進入教室挑選座位。

    “秦言，這次你爽了，想坐哪就坐哪。”

    秦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返回座位，教室陷入了安靜之中。

    平時這個時間段，應該是亂哄哄的，等到上自習的時候才會很安靜，那時候班主任李純也會偶爾出現在窗戶外，還是那種神不知鬼不覺的。

    可能是由於成績剛公布吧，那些沒考好的同學，多少心裏有些較勁，開始埋頭苦學。至於後麵的學生，倒也乖巧，沒有給班裏添亂。

    晚上18點30分，班長先招呼了一聲。

    “大家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搬出教室。”

    所有人開始收拾。

    秦言卻沒有動。

    “你怎麽不收拾東西，好座位可等著你呢。”

    秦言搖了搖頭。

    落一舟沒懂。

    秦言這才道：“你以為你能脫離這個位置？”

    秦言說的不無道理，畢竟這個位置是最差的，一般來說，根本不會有人選擇他這個位置。聽秦言這麽一說，落一舟幹脆也不搬東西了。直接空著手，出了教室。

    這時，李純手裏拿著單子，走了過來。

    班主任一出現，倒讓大家停頓了一下，所有人又原位坐了下去。落一舟無奈返回。

    “大家先安靜，我先說一個事情。”

    李純頓了頓，看了看手裏的名次單子。

    “這次考試的成績大家也都知道了，之所以想在今天安排調整座位，也是想大家在下周很快進入學習狀態。別的就不多說了，大家收拾下東西。”

    其實，大多數同學對於這種調整座位，還是很興奮和期待的，因為總有些男生，希望能夠把座位調到漂亮的女孩子旁邊。

    能和漂亮女生做同桌，那絕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兒。

    好在，李純不是那種古板的老師，像高三五班，男女學生，從教室中間畫一條線，兩邊分開，一半是男生，一半是女生，中間留一條走道，對於這招，那才叫真的狠，完全杜絕了男女同學談情說愛的可能。

    有些老師畢竟是過來人，知道將種種可能扼殺在搖籃之中。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些膽子大的男生，通過種種方式表白，即便那種管理嚴格的高三五班，依舊存在不少地下戀情。

    至於高三七班，那就更多了。

    男女同桌是常有的事，尤其是這種自主選座位，那些厚臉皮男生，都會選女生做同桌。久而久之，男女經常聊天，難免會日久生情。

    不過，這也隻限於那些成績較好的男生。

    不一會兒，班裏的同學都到了教室外麵。

    此時天已經卸下黑幕，樓道裏隻有教室微弱的燈光，教室裏卻白光通明。

    李純清了清嗓子，對著手裏的名單，開始念到：“秦言，慕小笙，潘雲兒……”

    李純一次性喊了三個名字，不過每念一個名字，而是停頓了數秒鍾。秦言空著手，走路的速度自然快。

    至於慕小笙和潘雲兒，就沒那麽舒服了，抱著一摞書，慢吞吞地。

    她們倆剛進教室，卻發現秦言已經坐在座位上了，隻是他選的那個座位，還是他原來的座位。那個靠在後麵，別人看不到背影的座位。

    他的這個選擇著實讓李純有些驚訝。

    “秦言，你不坐前麵嗎？”

    李純問了一聲。

    是啊，這同樣是慕小笙和潘雲兒心中的問題。秦言這樣選，以至於她們倆不好意找座位，按照以往的選擇，慕小笙和潘雲兒也是會選原來的座位。但這次，誰知道秦言不會選她們的位置呢，雖然有些不服，可這就是規則。

    這在別人看來，卻是大好的機會。

    腦子有病，考了第一，還選最後一排的座位。

    “秦言這家夥，要是選第四排，很有可能跟潘雲兒和慕小笙坐一起呢……”

    跟兩個美女坐一起，想想就高興。

    “李老師，我就坐這了，這裏我舒服。”

    李純點了點頭，他這樣選，也沒什麽好說的。

    這個選擇，卻讓教室外等著的同學有些不解。有些同學甚至認為他腦子壞了。他這次考得雖然很好，但不代表就可以放鬆學習，坐在前麵，畢竟要舒服一些。

    關鍵，還能跟美女同桌，他就這樣放棄了。

    真傻，傻的可愛。

    潘雲兒卻毫不客氣，直接找到了她原來的座位，坐了下去。

    “小笙，快來。”

    潘雲兒放下自己的書，甚至跑過去幫慕小笙搬書，但是慕小笙卻拒絕了她的好意，竟慢慢地朝著後麵走去。

    “她這是要幹什麽？”

    在大家的注視下，慕小笙抱著書，朝著秦言的方向走去。

    隻是秦言旁邊的位置上，已經堆著書了，慕小笙無奈，回頭看了一眼。這下子大家都傻了。

    唯獨落一舟明白了什麽，立刻舉起手，道：“我的，我的，我這就搬走。”

    落一舟立刻進教室把自己的書搬離教室。

    慕小笙終於在大家不敢相信的眼神下，將書放在了落一舟的位子上。然後她才輕輕吐了一口氣。

    顯然抱了一會兒的書，她就有些吃不消了。

    “小笙，你幹什麽？”

    潘雲兒大為不解。

    “雲兒，我就坐後麵了，你不用管我。”

    慕小笙露出一個微笑，潘雲兒卻朝著秦言冷哼了一聲。慕小笙這一坐下，卻讓秦言有些不自然，他不得不像右邊靠了過去，剛一側身，便聞到一股女人特有的清香味兒，甜甜的，讓秦言有些發怔。

    慕小笙沒有說話，安靜地收拾著書籍，甚至掏出紙巾，將桌子和椅子又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半晌才收拾好。

    這時候班裏的位置大都調整好了，最後一名落一舟，不得已隻能選擇了另外一個角落，正好和秦言成對稱之勢。

    “這下好了，咱倆天涯海角，兩相隔了，記得每年的七月七來看我……”落一舟作掩麵哭泣狀，引得同學們哄笑。

    至此，位置的調整總算完畢。

    班主任李純又嘮叨了幾句，才離開了教室。

    隨後，大家安靜了下來。

    以往，大家都會很安心地自習，可是今天，後麵幾排的男生，都會不自覺地朝著慕小笙和秦言的位置瞄幾眼。

    這是班裏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大多數人，隻能羨慕嫉妒恨，誰也沒想到，班花會自己送****來。

    秦言也如是想著。

    “其實，我隻想知道，你是怎麽學習的……”

    慕小笙忽然開口，聲音溫潤，低而柔軟，傳入秦言的耳中。

    秦言繼續看著手裏的語文書，沒有回答她。

    慕小笙手裏同樣拿著語文書專注地看著，說是專注，其實她是在等待，等待秦言的回答。

    但可惜的是，秦言一直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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