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吐血趕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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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所有的人現在都在等待,自從聽說對麵那人的奇異後,阿緘更是對那個叫做王曼玲的女子更為好奇了。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夠召集這麽多的本身就是異數的這麽一群人。要知道,越是身懷天賦的人越是在這個世道活得小心翼翼,更莫說要這樣替北邊政府做事了。可這一切,王曼玲居然都做到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就在阿緘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很判斷出了差錯的時候,屋裏的電話響了。
男人走過去接了起來,“喂?”
“目標已出現。”電話是在街道邊蹲點的人打出來的。
阿緘看著男人,看見他朝著眾人做了個靠近的手勢,她明白,時間到了。這麽多天的等待,終於沒有白費。
因為對麵那人始終沒有出門,他們也不能潛進去安裝竊聽器。但是,這世界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那人打定主意是足不出戶,那他們就從別的地方下手不也一樣?
張奉深早早命人在那人的飯盒的隔層安裝了竊聽器,不過這不好在於每天在那人將垃圾放在門外的時候就監聽不到裏麵的人信息了。
這一次,就看同他碰麵的人究竟是在那人清理垃圾之後還是之前了。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阿緘也不例外,她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因為張奉深下過命令,最接近門邊的人都個個是格鬥的好手。隻要時機一到,就會從出去,將對麵的人抓住。而阿緘,明顯不在那些人的範疇。
隨著時間的推移,外麵的走廊上慢慢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阿緘數著腳步,應該是來了兩人。其中,應該就是王曼玲。
這人的膽子阿緘不得不佩服,反正她捫心自問,要是自己從監獄裏跑出來,那一定是先考慮出城門,然後狂奔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王曼玲呢?偏偏就不是這樣,沒有出城就算了,還一直呆在張奉深的眼皮子底下,好像是故意等著被發現一樣。
尤其是現在,居然隻帶著一個人就趕來與不過隻是她手裏的一顆棋子見麵,阿緘著實打心眼裏佩服。
“處座。”隔壁的門開了,同時,阿緘等人也聽見了一聲幾乎低不可聞的稱呼。
這人果然是王曼玲的手下,毋庸置疑。
“進去說。”顯然,王曼玲也覺得站在門口說話不方便。
三人進門後,都在阿緘覺得可能還要談一些什麽機密事件的時候,就突然聽見一聲悶哼,“咕嚕”像是有什麽水冒出來的聲音。阿緘將耳機更加湊近了自己,想要聽明白剛才那到底是什麽聲音。就在這個時候,隨著而來的就有一聲“咚”,是什麽倒在了地上。
“處座!”這道聲音,倒是阿緘沒喲聽過的。
“怎麽?”這是王曼玲的聲音。
現在,之前的三人已經變成了兩人。而那個阿緘覺得漂亮的過分的女子已經冰冷的倒在了地板上,而她的那一雙睜得大大的眼睛,也始終沒有合上。
阿緘震驚了,她抬頭看向張奉深,而現在,顯然那個男人也是對這一切始料未及。在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王曼玲進門就一刀抹了那線人的脖子。這手腕,實在是太驚心。
“她,其實還沒有暴露啊!”又是那陌生的女音。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阿緘清楚地聽見了來自王曼玲的一聲冷哼。“那又怎樣?”她這人,其實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異於常人的變態了。這個人之所以會在她手下做事,那完全都是因為之前被她親手殺死的周成。這人雖然白天是女人晚上是男人,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偏向於一個女人。她早些年就已經認識了周成,還偏偏喜歡的很。
自從周成死後,王曼玲就告訴她,是張奉深的人將周成的麵目識破,然後殺了他。
那晚在祭堂的事情沒有幾人知道,知道的又都是王曼玲的心腹。這件事就被這麽巧妙地瞞了下來,而想要替周成報仇的餘麗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誘惑了張奉深送手裏的獄卒。不過,在王曼玲成功獲救後,她也要實現自己的承諾,那就是晚上陪著那愣頭青一晚。可是那可憐的獄卒怎麽會知道,自己喜歡的大美人,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竟然變成了一個男人。
他看著出現在床上的男人,頓時都已經嚇得精神失常了。大叫一聲“妖怪”後,就再也沒有清醒過來。
王曼玲解決了餘麗,就準備出門。可是,在轉身的那一霎那,就注意到了之前被餘麗放在茶幾上的飯盒。
她目光一緊,就走道了那飯盒麵前。
這飯盒,有些太精致。要知道,她給餘麗這人的經費並不算多,讓她在這裏住了這麽久,按理說是沒有理由吃得上這麽精致飯盒的食物的。其實,這也是張奉深他們的意思。要知道,那些廉價的盒飯就隻有一個塑料口袋拿上來,哪裏會用這麽厚實的飯盒。可是,不是這麽有隔層的飯盒就根本不能將竊聽器裝進去啊。
於是,張奉深手下的人有一天就告訴餘麗這幾日他們飯店在做活動,每周會推出一款折扣套餐。餘麗原本也不是那種很能吃苦的人,這幾天眼看著錢都不夠了,省吃儉用,都已經恨不得將一塊錢掰成兩塊錢來用了。眼前有這麽一個大便宜,她自然就上鉤了。
阿緘暗叫不好,要是這東西落在了王曼玲手裏,她一定能發現裏麵的異常。
阿緘看著守在門口的那個男人,發現他一點都沒有擔心的神色。張奉深想的很明白,不管今天王曼玲有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他肯定是要將她逮捕的。那麽,這樣一來,王曼玲到底會不會發現他們的存在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果然,沒多久,阿緘的耳際裏就出現了一聲尖銳的吵雜聲,再然後什麽都聽不見了。這竊聽器,最後是被發現了。
對麵的房間裏,王曼玲的臉色沉得可怕。而站在她對麵的女子,更是嚇得沒說一句話,把頭埋得低低的,生怕自己這邊都還沒有被敵人找來,就讓王曼玲一個心情不爽將她斃了。
“張奉深!他可真是好樣的!”王曼玲咬牙切齒道,“去把門打開,來迎接我們這位大督軍!
她衝著身邊的人沒好氣地說。今天,她是走不出去了。
原本王曼玲以為餘麗是憑著男人的長相入住旅店,應該不會引起那些人的懷疑。畢竟,那獄卒周圍的人都知道最近他跟一名女子走得很近,那張奉深他們已經去查女人才對,怎麽會查到憑著男人的臉出現的餘麗。
再說,最後她都是已經暗暗觀察了好些天,發現是沒有什麽異常這才過來。可是,王曼玲不知道的是,自從阿緘租下了他們所在的對麵的這一出房子後,就將樓下的一層的的房間打通了,繼而又將一樓的那間房的後門打開了。這明麵上是張奉深手下的另外一堆男女租下來的,可是,實際是阿緘同張奉深。
這樣一來,王曼玲自認為沒有被發現,想著人少不容易引人注目,這才隻帶了一個人來見麵。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總有一個人,比她多算那麽一步。
張奉深微微一笑,然後,伸手拉開了身邊的這扇大門。
男人信步而出,一眼便看見了那個就坐在門口的那個女人。“王處長,好久不見。”他走到那人的額麵前,微微一笑。
這一次,王曼玲就沒有之前的淡定了。她別過頭,不想看張奉深,然後說:“督軍說笑了,我們不久前才見過。隻是,現在我是不怎麽想要見到你啊!”
“王處長說笑了。隻是,能夠我從張某人的監獄裏逃出去,王處長也真的是好本事。可是,今天,還是對不住了,還要勞駕王處長再走一道。畢竟,你知道,你們北邊,對你還是很看重的,要是王處長一個不小心就在我們通州出事了,那讓張某人可就不好交代了。”
張奉深說完後,就單手一招,身邊全副武裝的警衛兵就將王曼玲架了起來。
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王曼玲的臉色不怎麽好看。她看著張奉深那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惡狠狠道:“張奉深,你欺人太甚,你總會後悔的!”她不行將來北邊有了足夠的實力,這男人不會暗暗妥協。要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她已經要好好讓這人記住今天的事情,好好給他一個教訓。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不過,王小姐,張某人還是要奉勸你一句,你可是一定要活到那個時候才行啊,不然,張某人妥協的時候,你不在了這可怎麽是好?”張奉深是嫉妒討厭這個女人的,所以,說話也帶了那麽一點刻薄。
王曼玲整張臉都快要變形了。
阿緘站在門口,看著那女子已經被架著走遠了。她這才看向張奉深,有些擔憂地問:“要是北邊真的來要人怎麽辦?”她不是擔心王曼玲,隻是擔心男人以後會因為自己的這個決定擔下不怎麽好的後果。
阿緘明明是一片苦心,但是愣是讓張奉深笑了出來。男子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在懷裏,貼著她的耳根說:“我哪裏有那麽大的本事,就說後來南方一不小心來人將他們的大小姐劫走了不是?這個王曼玲,留著終究是個禍害,再說,她還是知道你有一身不平常的本領的人,這個人,最後反正是留不得!”張奉深說道最後,顯然是已經動了殺氣。
阿緘心裏一驚,她雖然是已經猜到了那個女子的結局,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因為自己。想到這裏,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忍,於是揪著男人胸前的扣子小聲問:“一定要死嗎?”因為她而去殺人,她覺得自己罪過大了。
張奉深握住了她的小手,無所謂的笑了笑,“傻瓜,騙你的。你看我像是一個公報私仇的人嗎?”
在男子專注的眼神裏,阿緘點了點頭。
張奉深:“……好你個小丫頭片子!”不過,打鬧歸打鬧,他知道阿緘心中是怎麽想的,於是開口說:“其實主要的原因不是因為你。畢竟,這人已經在我們通州這麽就了,不可能什麽情報都沒有獲取到。再說,對於以後,我有自己的想法。阿緘,你覺得,我們中華,還能夠這麽長久的分裂下去嗎?我們不能!”最後,張奉深說完深深地看了阿緘一眼,他相信阿緘是明白的。
阿緘眼裏一片深思。這個問題,她老早就想過了。雖然現在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西南最大的軍閥,但是,現在這個世道,到處都是戰爭,保不準哪一天有人就想要他手裏的這塊領土,那到時候,就算是張奉深不想打仗,那都必須抵抗。阿緘不能想象,要是真的戰火蔓延在她的身邊,那個時候的她,是不是還能像現在這樣生活,也接受麵前的這個男人在外麵槍林彈雨地衝殺呢?她不想在家做一個翹首以盼的妻子,心裏時時刻刻都在為丈夫擔憂,為他的性命。
“那你,是有了考慮?”阿緘試探著問。她一向不喜歡過問男人的正事,可是,現在,她必須要麵對了。
張奉深點點頭,看著阿緘,問:“要是我那一日真的一平如洗了,阿緘,那你怎麽辦?”他看著阿緘的眼睛,裏麵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阿緘想都沒有想,開口說:“自然還是跟著你啊,我說過了,除非,真的是哪一日你厭倦我了,我是不會離開你身邊的。”她仰著腦袋,這一輩子,對她真心好的人不多,對她的身份不介懷的更少。而張奉深,卻是那麽一個特例,不僅不厭惡,還將她視若珍寶。阿緘不想考慮以後男人是不是真的會向他承諾的那樣一輩子愛護自己,但是,起碼現在,阿緘是絲毫不會懷疑他的真心的。她選擇他,她相信他。
張奉深眼裏的情緒現在盡數化作了神情,低頭,就吻住了懷裏的女子。
可是,這樣的溫馨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來了一個很會煞風景的人。
“額,督軍……”周員紅著臉站在走廊的盡頭,看著不遠處相擁吻的兩人,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另外一個女子嬌俏的身影。
阿緘聽見周員的聲音,暗恨錘了錘男子的胸膛,然後埋著頭不想見人了。
而現在的周員,則是受到了一記厲眼。那自然是來著男人的。張奉深現在很頭疼,自己的這些屬下是很聰明,但是,情商,為什麽一個個情商都那麽低!現在沒有看見他正好跟他的小阿緘好不容易單獨處處,為什麽還要來這裏打擾他們!
“什麽事!”他沉著臉問道。
周員也知道自己壞了自家督軍大人的好事,不由低著頭,訥訥說:“那個,那個那個女人吵著要見你。”
張奉深皺了皺眉,他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王曼玲不會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見我做什麽?”他不準備去。
可是,這時候,在他身邊的阿緘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男人這才改口說:“恩,還是先把她帶進審訊室,後麵的來。”
周員領命後就馬上走了,腳底抹油一般,恩,他想,要是他還留在那裏,以後這輩子他都不用討媳婦兒了。
等到周員離開,張奉深這才問阿緘:“讓我去見她做什麽?”他不覺得他們之間還有什麽見麵的必要了,再說,他也不覺得能從王曼玲的嘴裏聽見什麽可靠的情報。
阿緘搖搖頭,看著男人,說:“你說,我是怎麽認識你的?”
張奉深想了想,“在你們家那次吃飯?”
阿緘點點頭,然後繼續說:“後來,你是因為什麽接近我?”
這個問題,有點犀利。張奉深嘿嘿一笑,伸手想要撓撓自己的腦袋,可是,在阿緘的視線下,他還是回答說:“因為我在假山那裏好像知道了你的什麽秘密。”
“對,是這樣。然後,你因為自己手裏的一件沒有頭緒的案子找到了我,就是有關李建的那個千麵人的案子,對吧。”
阿緘看見男人點頭,繼續道:“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王曼玲手裏有李建還有之前的那個女人這樣的能人異士,還有,上一次假裝偷了我的口袋的那個滿身都是香味的女人,要是我記得沒錯,那人應該也是一個身懷異術的人。”
阿緘這一席話,點醒了張奉深,男子睜大了眼睛,看著阿緘道:“你是想我去套話?”萬一,這人真的是有什麽手段,將那些有特殊本領的人都召集了,那對於北邊來說,還當真是一個變數了。
既然兩人的意見達成了共識,男人就決定立刻前去。阿緘拉著他,“我也去!”
“不行!”男人果然拒絕,既然阿緘都說了王曼玲這女人手裏還不知道有什麽底牌,萬一就僅僅這個人來說都不是尋常人,那要是阿緘有什麽意外可怎麽辦?其實,這是張奉深多慮了。
阿緘看著他,不由說:“你要是什麽都問出來呢?”她可是有辦法能夠讓王曼玲老老實實說出實話的,可是這點,張奉深卻是沒有辦法保證做到。
最後,無奈,男人妥協了。
阿緘笑笑,超前邁出一步上了車。
審訊室裏——
王曼玲受到的待遇還是很好地,至少,沒有人為難她。她被綁在了椅子上,周圍掛著的是刑具,就算是沒有人動刑,但是這裏還是陰森的感覺。
王曼玲打定主意張奉深是不敢傷害她的,知道男人一日要在這軍界稱霸,那就一日要受到兩邊政府的製衡。而她王曼玲,就是代表著北邊政府。可是,王曼玲這樣想,那真的是對張奉深太不了解了。她隻知道這個男人手握重兵,時而難得的人才,卻是不知道,這個人還是個十足的瘋子,一點都受不得別人的威脅。就像是兩邊政府的態度一樣,自從王曼玲偷偷派人潛進通州城,張奉深心裏就已經開始對北邊感到煩躁了。相比於一直偷偷摸摸的北邊,他更喜歡一直按兵不動的南方,說什麽都是看他的態度。這一次,男人心裏的天秤早就已經偏斜了。
隻不過,現在北邊的人包括王曼玲都還不知道而已。
王曼玲都快要等的發火了,張奉深這才攜著阿緘慢慢地走了進來。不是他的事情太多,而就是這個男人壞心眼地故意拖延。目的就是要搓一搓這女子的傲氣。張奉深平身最是討厭她這樣把別人的感情玩弄於掌間的惡毒的女人。
“你怎麽才來?”逆著光,王曼玲都還沒有看清楚張奉深臉上的表情。隻是單單是因為男人的動作這麽慢讓她心裏煩躁。以往,從來沒有哪一個下屬敢這樣對她,簡直都是怠慢。
可是,王曼玲忘記了,現在她隻是張奉深的階下囚。
“你這是什麽態度?”回答她的,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女人,年輕女子的聲音,是阿緘。
直到兩人走了進來,王曼玲這才發現居然之前有過幾麵之緣的阿緘竟然跟在男人的身後。她不由有些氣惱,其實,出去張奉深的身份外,他還是個挺養眼的男人,加上自己又有那麽一些本事,更是具有了吸引人的魅力。雖然王曼玲討厭張奉深對自己的手腕,但是,她更討厭的是,很早之前,她的那一次成人禮,就隻有麵前的這男人沒有親自來參加。她恨極了這種被問無視的感覺。
而現在,看見站在男人身邊的女人竟然是她認為不是一個怎麽優秀甚至還有些奇怪的女人,她的心裏就更加不平衡了。
阿緘是什麽人?她隻知道她就是一個巫女,有一層讓人看不起的甚至是厭惡的身份。可是,這樣的人居然打敗了天之驕女的她王曼玲,王曼玲自然是萬分怨恨了。這種恨,無關地位,而是女人的嫉妒心。
“喲,是你這個妖女!怎麽,難道一個堂堂西南地區的軍閥也被這樣一個妖女蠱惑了嗎?”她輕蔑的看著阿緘,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隻是一個階下囚的身份。
阿緘沒有動怒。對於妖女這個詞,她一向喜歡將她看做是褒義詞。
可是,阿緘不生氣,可不代表那站在她身邊的男人能夠忍受。張奉深知道阿緘其實對自己的身份一直還是有些介懷,畢竟,不是她的錯卻是要承受外人的罵名,這樣的感覺一點都不好。他現在看著身邊的小姑娘雖然是笑著,但是他就是覺得阿緘心裏其實是很苦的。想到這裏,張奉深就不能忍受了。管她是不是什麽情報局局長的女兒,反正現在他隻知道,不久後,她就隻是一堆碳水化合物,還是冰冷的碳水化合物。
張奉深一把就拿起了旁邊燒得通紅的鐵楸,然後比劃到了王曼玲的臉頰旁邊。“你說,你嘴巴這麽臭,要不要嚐嚐它的味道?”男人的語氣,裏麵沒有帶著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王曼玲瞪大了眼睛,一點都不相信張奉深會那麽做。
她看著張奉深,還有站在男子身邊抱著雙臂一臉看好戲的阿緘,顫顫巍巍說:“張奉深,你不敢動我的!你要知道,我可是……啊——”
“你可是什麽?”張奉深將那烙鐵拿開了王曼玲的臉上,上麵已經很好地印下了一道疤痕,還滋滋的冒著煙。他眼裏的顏色很濃,就像是一團墨水一樣,看著那被束縛住了的女子,眼裏卻是一片冰冷的嘲諷。
王曼玲現在是什麽都說不出來了,那滾燙的鐵片在貼近了她的那一張原本沒有瑕疵的臉的那一瞬間,她什麽都不知道了。她隻明白,好痛,真的超級痛!痛到流下了眼淚,可是,鹹澀的淚水卻是那傷口更加疼痛了,簡直都不能忍受。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我……”說兩句話,扯到了臉上兩邊的肌肉,還有帶著那已經燙傷的部位,王曼玲頓時疼的什麽都不想說了。
張奉深卻是還不想放過她,蹲下身,手裏的烙鐵已經扔回了那個火爐,而是改手抬起了王曼玲的下頷,逼得那人不得不同他對視。他清楚地看見了女子眼裏的怨恨,很好,還沒有害怕。“你是什麽?你可是堂堂北邊政府情報局局長的唯一的掌上明珠!你想說的是這個吧?”張奉深現在就像是一個劊子手一樣,臉上的笑容殘忍至極。
王曼玲心裏突然有些打怵了,這個男人,真的不敢殺了自己嗎?她現在已經不確定了,這個人,是個瘋子,已經被那個叫做阿緘的女子蠱惑了。
張奉深看王曼玲不說話,也沒有氣惱,隻是,他也沒有鬆開自己的那隻大手,不過,那隻手的位置已經從女子的下頷轉移到了女子的脖頸,女子突突的跳動的血脈讓男人感受的清清楚楚,那是心跳的聲音。
“可是,掌上明珠又不是我張某人殺死的,你知道,你是被南邊那邊的人弄沒得。王小姐,你說,這個結局,你可否還滿意?”張奉深越說手裏的勁越來越大,王曼玲從喉嚨裏冒出了幾個聽不出什麽詞的雜音,就睜著好像都快要鼓出來的眼睛,看著空中,號線下一秒就要去見閻王了。
就是這個時候,阿緘身後按住了前麵的男子,“現在她不能死!”阿緘知道,現在張奉深心裏已經是慢慢的殺意,他現在恐怕就是因為女子之前那句很是冒犯她的話這才動了殺心。
張奉深聽見阿緘的話,這才住了手。
可是,他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王曼玲的臉,他瞪著這個女子,心裏都有將她千刀萬剮的心了。
王曼玲好不容易得了自有,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力呼吸著。剛才,她明白,自己是真真切切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她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溫溫和和的阿緘,眼裏有說不出的複雜。
她現在是明白了,張奉深的逆鱗是在哪裏了,這也是他致命的弱點。竟然是一個小姑娘,這是之前她怎麽都不會想到的。畢竟,誰能夠想到,堂堂一個西南地區最有權勢的男人,竟然喜歡的人會是這麽一個清水出芙蓉的小姑娘呢?還是一個天賦異於常人的巫女,這簡直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
“王小姐,請你注意你的言辭!”阿緘笑著對著現在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說,現在雖然這張臉毀了,但是細細一看,恩,還是有種別樣的風味。阿緘心裏哂笑,她覺得自己的肚量現在是越來越大了。以前啊,要是聽見別人說她是什麽妖女,她就算是麵子上覺得沒有什麽,但是心裏都還是很介懷的。但是現在,她確實一點這樣的感覺都沒有了。身為巫女,她不覺得這是什麽可恥的事情。再說,她要承認,這是因為一個男人,她還沒有覺得痛的時候,他都已經替自己擋下了了所有的傷害。就是因為他在乎她的在乎,才讓她自己心裏的那點點的小小的在乎變得不那麽重要。管別人怎麽說,隻要她看中的人沒有對她持有偏見不就好了?
王曼玲看著張奉深,那男人現在正緊張的看著阿緘,好像是擔心她有那麽一點點的不開心一樣。她徹底是明白了,她竟然是白給餓了這麽一個黃毛丫頭。
“王小姐,這幾次跟你見麵,阿緘都是看見你的手下都是一些能人異士,阿緘有些不明白,王小姐究竟是有什麽能耐竟然能夠讓這些人在你手下這麽忠心耿耿,還希望王小姐不吝賜教才好。”阿緘的這番說辭,可以說是先禮後兵。什麽不吝賜教,翻譯過來就是你不說就有你好看。
王曼玲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在聽見阿緘這句話時,她不知道自己該不怪說實話了。
而阿緘,則是在看見了王曼玲對於自己手下的那麽殘忍地額做法後,她可是不能保證被這個陰毒的女人收入麾下的那些奇人還能不能好好活下去。要是所有的人都遭了這女人的毒手,那就太遺憾了。
原本,這些人都是世間的異數,可是卻是因為人為原因紛紛隕落,這個世間,原本就不應該這麽殘忍,這是消滅異己的意思麽?
王曼玲隻是沉默,她不打算說實話。她覺得,這樣的虛虛實實,或許能夠讓這個男人更加忌憚她,才不會傷害她。
阿緘微微歎氣,這女子,看似聰明,實則愚笨,有時候,她難道不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嗎?她這樣打死不說,不會讓張奉深忌憚她,隻會然這個男人更加厭惡她,然後除之而後快。
果然,就像阿緘預料的那樣,張奉深已經拔出了自己的配|槍,頂在了阿緘的腦門上,看著她的眼睛,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那樣,然後淡淡說:“既然你不想說,那等你想說的時候,還是去跟那些被人你一手殺死的那些冤魂說去吧!”
王曼玲在張奉深拔|槍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大叫出聲音:“我說!”
她聲音裏的驚恐,讓人有些膽顫。
太淒厲了,阿緘覺得。
張奉深就像是沒事人一樣收齊了自己的武|器,然後退後一步站在了阿緘跟前。
王曼玲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是走不出這裏了。之前張奉深幾次的威脅恐嚇,她看得很清楚,那不是做戲,那個男人是真的有殺了自己的心。她一點都不懷疑,今天自己是要交代在這這裏了。
她看了眼阿緘,眼底盡是怨毒。雖然張奉深對她極為糟糕,但是她一點都不否認這是一個足夠優秀也是能夠值得女子傾心的男人。可是,最後這個男人的選擇,在她看來極為糟糕。張奉深既然對她不仁,她也沒有覺得自己要說實話。
於是,王曼玲道:“我們情報處有很多這樣的人才,而收羅的手段,是我爸爸知道的。我是真的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我們情報處專門有一個小組是探入敵人內部的,那些人個個都天賦秉異,不是尋常人。”她從從容容的說完了這一段話,然後坦蕩的看著阿緘還有張奉深,她打定主意自己是不會改口的,自然,那臉上的表情也是特別真誠。
張奉深皺起了眉頭,要是按照王曼玲說的那樣,那他還真的是不能保證自己的通州城是不是像以前自己認為的那樣固若金湯了。
可是,阿緘卻是疑惑地看著王曼玲,直覺,她就是一種直覺,這個女人是在說謊。
她要是說謊,那就不要怪她抽取她的記憶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