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你這個女人就是這麽不矜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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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曉猛然後退一步,拉開與杜浩笙的距離。

    如此,更是讓慕曉的眼睛對上杜浩笙的黑眸,那一瞬仿佛被什麽東西罩住,讓她直直的定在原地,愣愣看著杜浩笙向她走近。

    “昨晚你到哪裏去了?”杜浩笙的聲音幽幽傳來。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可是那雙眼眸卻是令慕曉不由得心裏發怵。

    慕曉蠕動著唇,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心慌得厲害。

    杜浩笙在慕曉的身前站立,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薄唇一動,又說道,“給你打電話也不接,說,你與誰在一起?”

    杜浩笙噴灑的熱氣,直直的落在慕曉的臉上,本是溫熱的氣體,落在她的臉上時,一片冰涼。

    慕曉不覺後退一步,小聲說道。“我......在朋友家,一起吃飯,喝了點酒,有些頭暈,便沒有回來。”

    然而,杜浩笙卻是不信,他又向慕曉走近一步,眼睛就沒有從慕曉的臉上移動過一分一毫。

    杜浩笙與生俱來的霸道,令人發顫的氣勢。讓慕曉不斷後退,一直退到牆壁邊上,背緊貼著冰冷的牆壁,眼睛自然低垂。聲音細如蚊蟲,“我真是住在......朋友家。”

    杜浩笙卻是沒有那麽容易放過她,又走近慕曉,俯視著她,“你在海城哪裏有朋友,我怎麽不知道?”

    慕曉回道,“以前上班的時候認識的,我們不太來往,也就今天在街上,忽然遇見了,所以就一起吃了個飯,喝了點酒,我怕你會說我,我就沒有回家。”

    慕曉在說這些的時候。心跳得特別厲害,撲通撲通一直響!

    “哦?是男的還是女的?”杜浩笙又是一個問題拋出來。

    慕曉一抬眼就上對杜浩笙,那雙隔著薄霧層層的眼眸,似乎有種令人沉淪的危險,看著杜浩笙的眼睛,慕曉竟是說不出話來。

    慕曉緊貼的牆壁,然而,杜浩笙卻是伸出一隻手,穿過慕曉的頭,放置在牆壁上,慕曉整個人完全被杜浩笙罩在高大的身材下,慕曉低下頭,說道,“是......女性朋友。”

    慕曉不知為何就在這一瞬間,她卻不敢說出真實來。

    忽然,下顎上傳來一陣微涼。慕曉被外力迫使抬起頭,她的眼睛對上杜浩笙幽深的眼眸,“你說的是真的嗎?”

    慕曉不覺眨了一下眼睛,“是......真的。”

    杜浩笙卻沒有鬆開慕曉,而是將頭微微低下,在慕曉的身上輕輕一嗅,那動作儼然就像一隻沉睡的獅子在逗弄獵物一般,十分的輕微,卻又透著莫名的危險。

    “這是範思哲的味道?”

    忽然,杜浩笙的聲音幽幽傳來,落進慕曉的耳朵裏,渾身一怔。

    “嗬嗬,她男朋友喜歡,所以......她也喜歡!”

    “是嗎?”杜浩笙依舊不輕不重的說道。

    然而,慕曉卻是有種如臨大敵的局麵,她害怕極了。

    “你的女性朋友叫什麽名字?”杜浩笙又問道,並故意將女性二字,說得重一些。

    慕曉心慌了,真的心慌了。

    她在鄴城除了紅姐,根本就沒有女性朋友,這時讓她說出什麽名字好。

    杜浩笙看著慕曉不知所措,就像看見一隻掙紮的老?一般,淩厲的眸光充滿著侵略。

    慕曉實在是受不住這樣緊繃的氛圍,她眼睛一閉,豁出去一般,“其實,我昨晚不是在朋友家裏,我是去了敬老院,你知道我有個奶奶在鄉下,我很想念她,可是卻不能去看望她,我便想著去敬老院,給那些老人送了一些禮物,我看著他們可憐,便留在那裏給他們說說話,後麵太晚了,就留在那裏。”

    杜浩笙卻是將另一隻手也壓在牆壁上,慕曉隻感覺眼前一暗,一股薄涼的氣息從頭頂直往腳下竄。

    “又是一個借口嗎?”

    “不是,這是真的。”

    “那香水味是怎麽回事?”

    “我出去辦事,恰好經過商場,我就看見商店裏有賣範思哲香水,我就想著你上任還沒有送禮物給你,想買一瓶香水送給你,我選了一瓶男士香水,正要去付款,就聽見營業員說......”慕曉說到這裏,語氣一頓,臉卻紅了起來。

    “說什麽?”杜浩笙淡淡的說道。

    慕曉回道,“說這種香水有......迷、情的功效,我就沒有買了,而在最初的時候,營業員給我推薦時,灑了一點在我的身上,我就沾上範思哲的味道了。”

    “那為何剛才不說?”

    “我怕你生氣,我真的是想我的奶奶了,”慕曉想到這裏,真是傷心了,上次她匆忙離開港城,就留下奶奶一個人,也不知道現在青青與明明有沒有回到家裏。

    杜浩笙看著慕曉垂下的臉,他的眼眸就沒有轉動過,似乎在評估,似乎在衡量。

    半響,杜浩笙才收回手,站在一邊,“既然昨晚沒有休息好,那你就先休息吧。”

    杜浩笙看了慕曉微皺的衣衫一眼,便走進了暗門。

    慕曉看著杜浩笙離開的項長背影,鬆下一口氣。

    此時,她才覺得自己的雙腿一陣發軟,更是控製不住的向地麵滑落,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慕曉才覺得渾身一冷,抬手一抹,額頭上一片冷汗涔涔。

    她不知道杜浩笙相信沒有,但是她卻是害怕了這種被逼問的窘困。

    好半響,她才從地上站起,走進浴室,洗了個澡,將換下的衣服放在?子下一嗅,果真有範思哲香水味。

    那個吉他男,差點將她害死。

    慕曉真不敢想象,要是被杜浩笙知道她昨晚與男人共度一夜,會是怎樣的後果。

    隻是這樣一想,背脊就一陣發涼,而腦中不斷的閃現著杜浩笙那雙幽深的冰冷眼眸。

    慕曉將衣服洗了,換上睡衣,飯也不想吃就睡下,這一睡便是第二天早上。

    慕曉動了動,卻是發現床有點小,似乎整具身體一半掛在床上一半懸在床弦上。

    慕曉猛然睜開眼,卻是看見一張發大的麵孔。

    經過一夜的休息,男人的下顎上長出點點青青的胡渣,生出粗狂之感。

    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薄唇在溫熱的被褥下,露出一抹淡紅的顏色,不過依舊緊抿成一條線,古銅色的肌膚,隱隱透著一抹及淡的紅暈,如果不是慕曉仔細看,真難以發現。

    慕曉不覺伸手輕輕的點了點杜浩笙的?子,心中嘀咕,“又來蹭我的床,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床很小嗎?”

    慕曉心中低語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她的臉上掛著的燦爛笑容。

    眉毛彎彎,眼睛微眯,一張小嘴劃開著美好的弧度。

    “流口水了!”忽然,一聲男人低沉的嗓音從慕曉的頭上傳來。

    慕曉一怔,卻是抬起眼睛,恰好看見杜浩笙睜開的黑黝眼眸,手卻是不自覺的放在嘴邊一抹,煞有其事的說道,“沒有啊,我沒有夢見雞腿,再說我睡覺可不會張開嘴,不會流口水的。”

    “是嗎?”杜浩笙眼眸中閃過的一抹狡黠,頓時,慕曉才直達被騙了,伸手就要拍上杜浩笙的胸膛,更是笑著說道,“你戲弄我?”

    然而,杜浩笙卻是在半空中將慕曉的手攔截,說道,“你這個女人就是這麽不矜持嗎?”

    慕曉卻是對上杜浩笙的眼眸,正色道,“從古至今,人文學者,掛在嘴邊的那一句不是人之本性?”

    杜浩笙卻是唇瓣微揚,說道,“哦?人之本性?”

    慕曉就開始瞎扯了,“你看《孟子》裏寫有:食色性也。而流傳千百年的《詩經》裏也是著有:關顧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晉書·謝安傳》書中有: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庭階耳。這些那樣不是形容人之本性的?”

    杜浩笙聽著慕曉的瞎扯卻是一笑,伸手輕敲了下她的腦袋,說道,“我讓你去女子進修校,你倒是給我學了不少的歪門邪道啊!”

    慕曉卻是不服氣的起身,立在杜浩笙的上方,俯視著杜浩笙,說道,“我這是就事論事嗎,哪裏是壞門邪道!”

    慕曉從這個角度看著杜浩笙,確實有種優越感,難怪杜浩笙總是喜歡這麽俯視看她。

    然而,杜浩笙卻沒有給慕曉嘚瑟的時間,腿一動,就將慕曉翻身壓下,他位於上方,垂眼看著慕曉,“我不喜歡被動,一向處於主導地位。”

    慕曉還沒有反應過來,杜浩笙就低下頭,印在慕曉的頸脖上,一陣"yun xi",那感覺就像是吸血鬼似的,慕曉伸手推動著杜浩笙,並抗議的說道,“放開我,我要起床了,我餓了。”

    慕曉說著,肚子也在此時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然而,杜浩笙好幾天沒有與慕曉在一起,就在這樣醒來的早晨,他體內的荷爾蒙被激發,渾身一片燥熱,那股火氣更是橫衝直闖,在小腹處匯聚,形成不可抗拒的頂天滅地的姿勢。

    慕曉分明感覺到一個硬、物抵住膝蓋上方,那種微妙在慕曉的心裏升起一抹異樣,臉上一紅,似要掐出血來。

    “杜浩笙,放開啦,我真的好餓,”慕曉說道。

    “我知道你餓,我不是正在喂飽你嗎?”杜浩笙口?不清的說道,手也沒有停下,直接滑進慕曉的睡衣裏。

    慕曉習慣睡覺不穿內、衣,這可是方便了杜浩笙,他簡直暢通無助,直接蓋在山頂上,一番研磨。

    杜浩笙的呼吸越來越重,而慕曉的眼神也有些渙散。

    杜浩笙的技巧相當的熟練,更是讓慕曉嬌、喘起來。

    杜浩笙開始不滿足於唇與手的膜拜,他快速的脫下慕曉的衣衫。

    瞬間,雪白的肌膚就落在杜浩笙的眼中,他幽深的眼眸一暗,隱約有兩處跳動的火花在閃耀。

    然而,當他俯下身的時候,卻是看見慕曉細腰上一抹淤青。

    杜浩笙遲遲沒有落下,慕曉不免睜開眼睛,順著杜浩笙的視線,看著自己的身體。

    杜浩笙怪異的舉止,令慕曉一陣錯愕,不免問道,“怎麽了?”

    然而,杜浩笙卻是不再言語,他翻身從慕曉的身上落下,並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走下床。

    慕曉不明所以,卻又礙於女人的矜持,讓被子將自己裸露的肌膚蓋住。

    杜浩笙穿上拖鞋,站在床邊,俯看則慕曉,淡淡的說道,“你不是想回港城看你的奶奶嗎?”

    慕曉一聽,頓時高興起來,說道,“你同意我回去了?”

    杜浩笙淡淡的說道,“本來我讓人訂了兩張機票,我和你一起去港城的,但是想起臨時有點事情要處理,我就不去了,上次給你的錢,還有沒有?”

    慕曉隻聽見杜浩笙說同意她去看望奶娘,而錯過杜浩笙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意,直回道,“我還有錢。”

    “那你多買些東西回去看她,”杜浩笙說道。

    “恩,”慕曉點頭回道。

    然而,杜浩笙又是一轉,問道,“對了,上次你去的哪家敬老院,聽你這樣一說,作為杜氏集團的總裁,我也想為海城的老人們貢獻點綿薄之力,給他們送些物資。”

    慕曉在海城生活了好些年,隨口說道,“海城市敬老院。”

    然而,慕曉卻再一次忽略了杜浩笙眼底的那抹幽暗。

    杜浩笙將機票放在慕曉的床頭櫃上,便離去了。

    慕曉高興的拿著機票,美滋滋的去浴室洗一番,換身t恤牛仔褲,再裝了幾套衣服在行李箱裏,便走出杜公館。

    此時,已經天大亮了,隻是霧霾的影響,遠處的天空有些暗沉。

    然而,卻是不影響慕曉的心情,她想到馬上要見到奶奶了,更是加快步伐,她拖著行李箱跑到山腳下的十字路口,等著的士。

    終於,讓她等到一輛,直接奔赴機場。

    此時,離登機還有五十分鍾,慕曉坐在候機室裏,卻是聞到一股方便麵的味道,肚子唱起空城計,咕嚕嚕的直叫。

    慕曉實在忍不住饑餓,便去機場的小賣部裏買了一盒方便麵,吃完後。

    那感覺,真是酸爽極了。

    慕曉坐上飛機,在半空中的時候,還有些不可思議,她真沒有想到杜浩笙會給她買機票去港城,想到就可以見到奶奶的高興,忽略了杜浩笙為何要買兩張機票。

    而此時,杜浩笙坐著吳憂開的車,去往公司,路上,杜浩笙給蒙嘉慧說道,“你們知道海城市敬老院嗎?”

    蒙嘉慧回道,“知道。”

    “你給敬老院買些過冬的大衣與棉被送去,順便問問上次慕曉去送的那些東西,他們所有的人有沒有領到,如果她沒有發完,你就再去買一樣的送去。”

    蒙嘉慧回道,“是。”

    ......

    慕曉下飛機後,卻沒有趕汽車,而是在港城裏買了一些物品,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縣城的郊外。

    當慕曉下車的時候,看見一個老婦人正背著一個背筐,走在馬路邊上,手中拿著一根竹竿,在丟垃圾的地方尋找什麽。

    佝僂的背影,年邁的身軀,慕曉有些心酸,她將車裏的物品拿出,提在手中,眼睛卻是沒有從那位老婦的身上離開。

    慕曉給了錢,出租車離開。

    已是中午,那個老夫人似乎是收拾完畢,正往回走,在她經過慕曉時,瞬間,慕曉眼睛就紅了,有些哽咽的喊道,“奶奶--”

    此時,那個年邁的老婦才看見路邊站著的女子是她的孫女。

    銀發如雪,瘦削的臉頰,上麵全是歲月的痕跡,一張唇帶著灰白色,“慕曉?”

    “奶奶,”慕曉立刻放下東西,將老婦抱著。

    “奶奶,你怎麽在撿廢棄品?我上次給你的錢不夠了嗎?”慕曉哽咽的說道。

    “孩子,明明與青青還要念大學,你給的錢我都存著,我也幹不了重活,就撿些丟棄的空瓶子買了,補貼家務吧,閑著也是閑著。”

    慕曉卻是將懷中的奶奶拉開,拿起地上的物品,挽著奶奶的手回去,“走吧,奶奶,我掙到錢了,以後你就不要這麽辛苦,青青與明明的學費,我都給她存著呢,給你的錢就是你用來生活的,你撿的這些東西也賣不了幾個錢,萬一傷到身體,可怎麽辦?”

    “奶奶,你的腿還有沒有痛?”慕曉邊走邊問。

    青青與明明讀住校,要星期六星期天才能回家,慕曉在這裏待不了太久,而慕曉也不想青青看見她不高興,引起奶奶的懷疑,問起港城的事情,便在家呆了三天,星期五的上午便離開了。

    慕曉坐在飛機上,卻還是有些不舍,可是卻又不得不接受,她想著,等杜浩笙有了未婚妻,她便會離開,到時她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青青,再與他們團聚。

    總的來說,慕曉還是要感謝杜浩笙,是他讓她有機會回去看望奶奶。

    然而,此時的海城,杜氏集團。

    蒙嘉慧將今天的事情匯報給杜浩笙,杜浩笙聽完,蒙嘉慧正要出去,杜浩笙卻開口問道,“上次,送往敬老院的物資可送去了?”

    “回杜總,已經送去了。”

    “那慕曉送去的東西,他們可是每人都有?”杜浩笙又問道。

    蒙嘉慧卻是看了杜浩笙一眼,回道,“我問過敬老院辦公室主任,她們根本沒有見過一個叫慕曉的女子,也沒有收到過她送來的東西。”

    杜浩笙猛然從文件上抬起頭,深幽的眸光看了蒙嘉慧一眼。

    那眼神,蒙嘉慧看得心裏直發怵。

    就在杜總吩咐的那天,她就將物資送去敬老院,並詢問此事,在得到這樣的答案後,她有些猶豫,總不希望杜總對慕曉過於關注便沒有匯報,卻沒想到杜總會親自問。

    “對不起,杜總!”蒙嘉慧回道。

    “下去領罰!”

    “是。”

    蒙嘉慧正要轉身離去,卻又被杜浩笙喊住,“你去查查慕曉最近都見了那些人,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是。”

    蒙嘉慧走出辦公室,杜浩笙卻是幽幽的盯著某一處,整張臉沒有絲毫的笑容,顯得陰鶩可怕。

    慕曉從機場回來,直接回到房間,已是下午,有些餓,她吃了些奶奶做的點心後,便去浴室洗去一身的塵土,換上長裙,正想著給杜浩笙買點什麽東西作為感謝。

    她拿出,在網上查閱。

    卻在此時,她的響了。

    慕曉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晚上,帶你去一個地方,六點,蒙助理過來接你,記得穿漂亮一點。”

    杜浩笙說完,也不待慕曉回答,就掛下電話。

    慕曉聽著杜浩笙的話,卻是一怔,片刻後,笑容就爬上臉。

    杜浩笙這是?

    慕曉在最初的幾分鍾裏是欣喜,但是後麵仔細一想,似乎不太像杜浩笙的風格,有些忐忑,一顆心狂跳不止,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但是,也容不得慕曉多加思考,因為此時就是六點了。

    慕曉去浴室簡單化了個妝,梳好長發,換上一條淡黃的及膝短裙,拿著手提包走出房間。

    當慕曉來到杜公館門口的時候,蒙嘉慧的車已經停在門口,她正站在車門邊上,看著慕曉,麵無表情。

    “蒙助理,久等了,”慕曉說道,便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上去。

    蒙嘉慧卻沒有回答慕曉,慕曉也不覺得有異,在她的印象中,蒙嘉慧就是一個不喜言語的女子,冷冷的麵孔,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之感。

    蒙嘉慧開車,一路無言。

    當慕曉看見海城江岸的時候,心中卻是產生了一絲異樣,不覺看向蒙嘉慧,說道,“蒙助理,你這是帶我去哪裏?”

    蒙嘉慧嘴角一動,漠然的說道,“杜總,讓我送你去便是。”

    “什麽地方?”慕曉又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蒙嘉慧看也不看慕曉,直接開車。

    慕曉碰了個釘子,看著蒙嘉慧緊抿的嘴,想必也是問不出什麽,隻是一顆心跳得很快。

    慕曉越來越覺得這條路十分熟悉,隱約去過。

    當蒙嘉慧將車停在一顆大樹下的時候,慕曉總算是知道她在哪裏了。

    這裏正是叮當酒吧,也就是上次與桑宇一起去的那個酒吧。

    暮然,慕曉的思緒已經百轉千回。

    難道杜浩笙是發現了什麽?

    “慕小姐,你該下車了,”蒙嘉慧說道。

    慕曉卻是緊緊拉住安全帶,有些不安,然而蒙嘉慧卻沒有給慕曉遲疑的時間,她直接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慕曉解開安全帶,下車。

    一抬眸,便看見馬路對麵,一輛流線分明的邁巴赫張揚的停在車位上,而一位穿著白色襯衣,黑色外套的男子,依靠在車門上,他的手中捏著一隻香煙,時不時的吸一口,淡淡的煙圈從他的薄唇裏吐出,模糊了他的臉龐。

    慕曉看見這裏時,卻是升起一種要被打成原型的害怕。土乒叼巴。

    杜浩笙見慕曉到,便丟下煙蒂,岑亮的皮鞋踩了幾下,本是一個十分無理的動作,卻因為男子的緩慢動作,露出一絲優雅。

    他直接向慕曉走來,“走吧。”

    “去哪?”

    “喝杯清酒,”杜浩笙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進叮當酒吧。

    慕曉看著杜浩笙的背影,眼中已是一片灰暗。

    他都知道了。

    杜浩笙身形一頓,微微側身,淡淡的說道,“還不進來。”

    慕曉知道推脫不了,硬著頭皮跟著走進酒吧,隻是心裏祈禱桑宇今晚沒有來這裏駐唱。

    然而,當慕曉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時,頓時有股想逃開的衝動,然而,不知何時,杜浩笙已經站在慕曉的身邊,不容分說的拉著慕曉的手,直接走到了酒吧的第一排,那張橘色的小圓桌邊。

    此時,小圓桌邊上已經坐下了人,杜浩笙卻是站立在一旁。

    吳憂向圓桌上的人低語了幾句,那幾人見這陣勢,也識相的端著酒去了別桌。

    杜浩笙拉開凳子,將慕曉壓在上次坐下的位置上,又讓酒保拿來五瓶清酒,擺放在桌。

    而他卻是選了另外一個空座位坐下,他給慕曉倒了滿滿一杯酒,薄唇一動,“喝!”

    慕曉當然不敢不從,隻有一口氣喝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急,還是她心裏有事,猛然咳嗽起來。

    杜浩笙又對著吳憂低語,慕曉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麽,隻是當吳憂回來,而服務員將一張歌單遞給台上的桑宇,那熟悉的歌聲傳來時,慕曉終於知道事情的嚴重。

    慕曉錯愕的看著杜浩笙,想要將那晚的事情和盤道出,卻又怕從此失去杜浩笙,一直猶豫,掙紮,到桑宇唱完了歌,慕曉都還沒有說出,而桌上的清酒,全都倒在慕曉的杯子裏,流進了慕曉的肚子裏。

    此時,桑宇也看見了慕曉,卻是多看了杜浩笙幾眼。

    桑宇下台,被吳憂請到杜浩笙的桌邊,吳憂拉開座位,杜浩笙淡淡的說道,“坐!”

    桑宇坐的位置好巧不巧,正是上次他坐下的位置。

    慕曉已有些醉意,看見桑宇時,卻是酒氣猛然醒了一半。

    她側頭看向杜浩笙,他的臉上依舊沒有多大的神情,隻是聽見他低語道,“範思哲。”

    桑宇的衣服上有著淡淡的範思哲香水味,在他坐下的時候,那香氣就傳到杜浩笙的?子裏。

    慕曉雙手糾結在一起,坐立難安,她一點也猜不透,杜浩笙的用意,隻是身體仍不住的輕顫。

    “你好,我是叮當酒吧的駐唱桑宇,敢問你是?”桑宇也看出杜浩笙與慕曉之間的緊張氣氛,不由得開了口,本是想緩和,卻是令杜浩笙的眼眸一冷。

    “慕曉,這就是你所說的那位朋友嗎?”杜浩笙將視線落在慕曉的身上。

    慕曉卻是不敢對上杜浩笙,垂下眼瞼。

    桑宇見此,說道,“我想這位先生,你肯定是有些誤會,上次我見這位女子有些悲傷,就請她喝了一杯酒,我和她隻是駐唱與客人。”

    然而,桑宇的解釋根本就沒有用,杜浩笙說道,“慕曉,你說。”

    慕曉卻是看著杜浩笙,嘴裏一句話也說不出。

    而桑宇見此,不由得在桌下提了提慕曉的腳。

    慕曉一怔,卻是直接看向桑宇,桑宇擼嘴,她這才見杜浩笙幽幽的眸光正盯著她,眼底的那抹冷意,冷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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