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回京都(求訂閱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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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依依隻是好心提醒他,讓他早些休息,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用一種很露骨的眼神看著她。
她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怎麽會看不出他眼底的意思?
但她可以假裝不懂,於是她閃了閃無辜的眼眸說道,“雖然你是皇上,擁有後宮佳麗三千,還要做到雨露均沾,但是也不要太勉強了自己的身子,適時的保存一些存糧,對自己的身體有好處,好了,不和你廢話了,我要去睡覺了。”
慕依依說完就走,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淩鬱風就站在原地,看著她故作矯情的打著哈欠離開,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眼角也不受控製的多了一絲笑意。
整個月支國,沒有人敢不對他俯首帖耳,每個人在他的麵前都恭恭敬敬、唯命是從,後宮那麽多女人,也沒有一個人能像這個女人一樣,在他的麵前如此自然的表現著自己,不做作。
這個女人就像一道清泉流過心間,滋潤著他幹涸的心田,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舒心。
突然換了一個睡覺的環境,慕依依根本就睡不著,就這樣輾轉一夜,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來了。
她以為自己起的更早,沒想到走出天祿閣,就看見淩鬱風在幾個太監的簇擁下,來到了長壽宮。
“太後醒了嗎?”他一邊走過去,一邊問著宮內的宮女。
正在打掃的小宮女見他到來,迅速跪下,用著無比恭敬的語氣說道,“回皇上,太後已經醒了,此刻正在梳洗,請皇上稍後片刻。”
聞言,淩鬱風忽而鬆了一口氣,轉而又問,“太後的身子怎麽樣?昨晚睡得是否安穩?”
小宮女一直垂著眸,但是嘴角一直掛著一抹笑意,她笑著回答道,“回皇上,太後的身子比昨日好了許多,而且太後一覺睡到天亮,今早是自然醒來的。”
“那是自然,我的依骨丸可是神藥,此藥隻應天上有,吃了我的藥,哪有不快點好起來的道理?”慕依依走過來,頗為得瑟的笑道。
淩鬱風回眸看著她,她站在晨光中,眉角飛揚著笑意,那笑容仿佛帶著魔力,能感染人心。
站在淩鬱風身後的太監,見慕依依見到皇上也不施禮,於是提醒道,“見到皇上要跪下。”
“什麽?”慕依依假裝不懂,她可沒有見到誰都要下跪的習慣,況且她隨師父在山中生活了那麽久,性格變得更加隨性。
淩鬱風抬手示意身邊的人都退下,然後他走到慕依依的身邊,近距離看著她,說道,“你的依骨丸的確不凡,太後隻吃了一粒身子便大好,今日能否多讓她吃幾粒?”因為這樣不就能好的更快了?
慕依依憤憤道,“吃那麽多,當飯吃啊?這是藥,吃一粒就夠了,多吃就會中毒。”
淩鬱風略略沉吟,然後低沉問道,“那太後的身子,如何才能完全好起來?現在不還是不能下床走動嗎?”
慕依依輕鬆解釋道,“想要太後起身並不難,雖藥物所能做到,隻要讓太後有了起來的動力,她自然就起來了。”說到這,她恍然想起一件事情,忙問道,“我讓你去找水仙姑娘,你去了沒有?”
“趙沐已經去了,估計很快就會回來。”他神色平靜,淡淡道。
話音剛落沒多久,長壽宮的外麵就傳來馬車的聲音,很快趙沐就踏步走了進來,他定在淩鬱風身後一米遠的地方,拱手說道,“皇上,水仙姑娘帶回來了。”
“帶進來吧。”
“是。”趙沐應了一聲,就轉身朝馬車走去,而慕依依聽說水仙來了,早已先她一步來到馬車邊。
慕水瑤走出馬車,掀開帷幔,看見的第一個人竟是慕依依,她神色一怔,詫異道,“依依?你怎麽會在這裏?”
終於看到親人了,慕依依故作委屈道,“我是被人抓來的。”
慕水瑤還是不解的看著她,見她衣衫完好,身上也沒有傷,怎麽看都不像是被抓來的。
趙沐過來,見她們聊得自然熟絡,一時間有些驚訝,不解的問道,“你們認識?”
慕水瑤的性子變得沉靜了很多,她似乎也不愛說話,慕依依回頭見趙沐正在等著她們的回答,她也懶得解釋,隻簡單的說了四個字,“說來話長。”
“好吧,先去見太後,水仙姑娘,請進來吧。”趙沐在前頭帶著路,慕水瑤與慕依依跟在身後。
慕依依見慕水瑤的眼神裏充滿迷茫,於是小聲在她耳邊將事情的大概情況告訴了她,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隻是,慕水瑤的神情更加茫然了。
“對了,姐,你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水仙?”慕依依一邊走,一邊小聲問道。
慕水瑤的眸底忽而泛起一絲霧氣,她淡淡解釋道,“隻是想換個名字,重新生活而已。”
“我記得你以前喜歡荷花啊。”
慕水瑤沒有多做解釋,她將一直放於衣服裏側的金鎖拿出來,淡然說道,“這塊金鎖上有朵水仙花,我覺得挺好看,就給自己起了這個名字。”
金鎖?慕依依想起了昨日與太後的對話,記得太後跟她說,她的女兒又一塊金鎖,上麵有水仙花。
如此看來,她的姐姐,真的就是太後的女兒了。
隻是這其中的曲曲折折,也許隻有她爹慕仁義知道了。
果然如慕依依所料,當太後看見慕水瑤,又看見她脖子上所佩戴的金鎖,一時間淚痕交錯,直接將慕水瑤擁入懷中,喃喃的叫著她的名字。
看見自己的女兒水仙還安好的活著,太後的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仿似一直困於心間的霧霾也逐漸消退,人也就跟著精神起來。
慕水瑤雖然已經知道自己不是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的女兒,卻也一時間不能接受自己是月支國太後的女兒,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她是太後嫁給月支國先帝之前,與別人所生的。
她的父親是誰,她不知道!
慕依依看到了她眼底的那抹抵觸與反感,便將她帶進自己所住的天祿閣,和她說了很多,主要勸她不要想太多,畢竟太後的心病是因她而已,也隻有她能讓太後真正的好起來。
慕水瑤卻冷冷道,“你讓我如何做到心平氣和?以前我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誰,心中一直在想,或許是我的爹娘在逃荒中死了,我被我爹收養的,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娘,她還是這樣的身份,我接受不了。”
慕依依示意她小聲一些,然後繼續苦口婆心的說道,“姐,我覺得太後的人挺好的,她因為一直放不下你,因而病了那麽久,如果不是我的依骨丸和師父傳授給我的針灸法,隻怕她熬不到現在,你不是一直說自己沒有家了嗎?如今找到了親人,而且看樣子太後如此疼愛你,你以後就有家了,那個風花雪月樓實在不適合你。”
她確實覺得太後的人很好,至少比大燕國那個太後好多了。這個太後人美心善,臉色因為久病而略顯蒼白,像個瓷美人,而大燕國的太後,心黑手毒,就是一個老巫婆。
唉,同樣是太後,怎麽差距如此大?
慕依依說了很多,慕水瑤漸漸被說動了,暫且點了點頭。
“姐,月支國的皇上早已接受你的存在,從今以後,你就可以生活在這裏,享受公主的待遇,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慕依依含笑道。
慕水瑤第一次真心覺得,她的妹妹很美,笑起來連眼裏都帶著笑意,難怪會讓納蘭清流放巴蜀,依舊對她念念不忘,甚至為了她,做出了很多的改變。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忽而豁朗了許多,納蘭清本就不是她的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自尋苦果罷了。
有了慕水瑤的陪伴,太後心情大好,身子也好的快多了,再加上慕依依每次為其針灸,就這樣過去了五六日,太後就能從床上下來走動了。
任務完成,慕依依覺得自己是時候撤了。
她想找淩鬱風告辭,順便讓他找人將她送回去,畢竟這裏是月支國,她更加不了解,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回去。
可是淩鬱風竟然不見她,慕依依十分生氣,心想這月支國的皇上真是小氣摳門,怕她要賞賜,所以就不敢出來了。
“過河拆橋!”
“卸磨殺驢!”
“沒有人性!”
“哼!”
慕依依一個人在天祿閣內發著牢騷,她咬牙切齒的說著,完全不知身後早已多了一道身影。
“你就那麽想見我?”身後幽幽響起一道聲音。
慕依依驀地一怔,迅速收起臉上的表情,回眸對著他含笑說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從你說過河拆橋的時候。”他語氣不急不緩,似乎不夾雜任何的情緒。
慕依依繼續麵不改色道,“既然你來了,那我就有話直說了,太後的身子已經好了,你是不是該派個人送我回去了?”
這都過去好幾天了,她的師父一定會擔心她的,她的腦海中甚至開始想著,師父上山焦急尋找她的一幕。
“你叫依依?”他答非所問,語調緩和。
慕依依的心中升起萬分的不悅與不滿,她暗暗咬牙忍住了,嘴中很不情願的蹦出一個字,“是。”
“可以送我回去了嗎?”慕依依見他沉默不語,又催促道。
淩鬱風的嘴角泛出一絲幽寂的笑容,須臾,緩緩道,“你可以留下來嗎?”他本來是想命令她的,但是話一出口,就變成了詢問與征求。
慕依依明顯吃了一驚,這個人該不會看她醫術高超,所以不想放她走了吧?
“不行!”她十分冷然的拒絕道,“你讓我留下來做什麽?我雖是神醫,但是也不是隨便就給人看病的。”
“隻給我看。”他複又道,神色依舊是方才那般沉靜。
慕依依上下打量著他,不覺出口,“你有病?”
“不是腎虛嗎?”
看著他頗為認真的模樣,慕依依沒忍住笑了出來,她隻是和這個男人開玩笑的,他竟然當真了?
她強忍住笑意,道,“咳,其實你隻是太過疲憊,沒有休息好才會那樣,如今太後的病也好了,你也不必操神費力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行了,根本不是多大的事。”
“你執意要走?”
“當然了。”慕依依覺得自己表現的挺堅定的,他怎麽就看不出來?
淩鬱風沉默良久,眼底閃過一抹空寂,很快又恢複如常,道,“好吧,我之前說過,隻要你治好太後的病,便會重重賞你,說吧,你想要什麽?”
慕依依冥思苦想,該要什麽東西好呢?金銀珠寶她又不稀罕,想到這裏,她輕鬆笑道,“算了,我什麽都不要,你派人將我送回水月鎮就好。”
淩鬱風方才見她想的那麽入神,還以為她會開口要一些稀奇珍寶,沒想到她竟然什麽都不要。
如此不愛錢財又不貪圖權勢的女人,如同稀世珍寶一般,他還是舍不得讓她離開。
隻是她如此堅定的要離開,隻怕他強行將她留下也毫無意義,想到這,他走到慕依依的身邊,將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取下,親自戴在慕依依的手上。
扳指上還存有他的溫度,慕依依本能般的要取下來,心想你一個大男人戴過的東西,她才不要!隻是他忽而緊握住她的手,十分嚴肅的說道,“不許摘下,除非你的手指斷掉!”
慕依依低眸看著那枚散發著幽綠色光澤的扳指,其實也不是特別珍貴,他為何要送她這個?
“好吧,不摘就不摘,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嗎?”
“我會讓趙沐送你回去。”他低沉道,目光從慕依依的身上收回,再也不看她!
看也沒用,反而越看越舍不得!
月支國的京都距離水月鎮不是特別遠,馬車行走在官道上,快馬加鞭一日的行程便到了。
到達水月鎮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而從水月鎮回山穀,還需要小半日的路程,因為山路狹窄難走,隻有步行,所以慕依依決定現在水月鎮住一晚,明日再回山穀。
夕陽西下之時,她隨趙沐來到一家酒樓吃飯。
趙沐坐在她的對麵,看著她沒心沒肺的吃著飯,不覺出口問道,“其實皇上不想讓你走,你為什麽不選擇留在那裏?”
慕依依義正言辭的回答道,“我可是大燕國的人!”
“今日不同往日,如今的大燕國與我們月支國已經化幹戈為玉帛,兩國間早已開始經濟文化方麵的往來,況且幾十年前,就有大燕國的姑娘嫁入月支國,你也不是先例了。”趙沐含笑說道,他其實好想說,有多少姑娘想入宮伺候皇上,你竟然還不願意?
“嫁?”慕依依注意到他用了這個詞,不免驚訝道,“你是想讓我嫁給誰?”
“皇上啊。”
慕依依更加迷茫了,她隻是去給人看了一場病而已,怎麽就扯到婚嫁上了?她繼續裝萌,“我為什麽要嫁給他?”
趙沐隱忍著笑意,緩緩道,“你沒覺得皇上對你戀戀不舍嗎?”
慕依依繼續吃飯,似乎完全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對我戀戀不舍的人多了去,難道我都要嫁?”
這次換做趙沐吃驚了,這個小丫頭口氣好大,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但是他又轉念一想,她不就是因為這樣與眾不同,才吸引皇上的嗎?
要說皇上還真是,後宮那麽多美人,每個人都對他順從服帖,他卻偏偏對這個小丫頭感興趣,瞧,連他從小到大一直未離手的扳指都送人了。
其實慕依依的年齡在古代已經不算小了,但是自從她住在山穀中之後,每天跟著師父過著養生般的日子,容顏硬是呈現逆生長,越活越年輕,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小丫頭!
所以趙沐稱呼她為小丫頭,也沒什麽奇怪的了。
慕依依吃飽之後就想好好的睡一覺,她對著趙沐說道,“你可以回去向你的皇上複命了,我自己找個客棧住一晚,明日自己回去。”
“那可不行,皇上吩咐我,務必親自把你送到家中。”其實他就是想知道這個小丫頭住在哪裏,以便日後有事,再來找她也方便。
隻是慕依依自然不會告訴他具體的地方,心想如果讓他看見自己的師父,他不就會懷疑自己是老神醫的身份了?
“好吧,隨便你。”慕依依嘴上答應,心想明日我早早的離去,看你上哪裏去找我?
次日清晨,慕依依踏著熹微的晨光,偷偷地溜了。
被晨光籠罩的水月鎮,已經開始出現繁忙的景象,不時有商人的馬車隊從街道上走過,而街道兩邊的商鋪也早早的開門,尤其以茶點鋪和包子等早餐鋪門前的人最多。
慕依依經過一家茶點鋪,就聽裏麵傳來人的談論說話聲。
一人道,“你是從京都來的?京都可是天子腳下啊,一定很繁華吧?”
隻聽那個人無比自豪道,“那是自然,京都的一條街,就比整個水月鎮還要大。”
那人發出驚歎的聲音,忙又問,“京都可有什麽新鮮事,將給我們聽聽唄?”
那人思慮片刻,說道,“要說新鮮事,說起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不過最大的事還是...”說到這,他刻意壓低聲音,說道,“聽說皇上快不行了。”
他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落入了慕依依的耳中,她本能的停住腳步,想要繼續聽下去。
差店鋪內有不少人在吃著茶,聞言,眾人紛紛一愣,其中一人不解的問道,“皇上如此年輕,且半年多前還親自上戰場,打敗了月支國,怎麽會不行了?你這個消息不靈通吧?”
那人見有人質疑,忙解釋道,“這種事情能亂說嗎?皇上就是因為在戰場上受了傷,沒有好好養好,回去後又操持國事,身子就累垮了。”
又有人懷疑,“太醫院裏那麽多醫術高超的太醫,就沒有人能看好皇上的病?”
“隻怕皇上的病太難纏,連太醫都看不好吧。”那人見眾人還是不相信的樣子,繼續解釋道,“我一路從京都過來,路過那麽多地方,如今整個大燕國都發放了皇榜,太後廣招天下神醫去宮裏給皇上看病,也隻是這個地方太偏遠,皇榜才沒有到而已。”
聞言,眾人紛紛歎息,“我們的皇上可是個賢明的君主啊,真是可惜啊。”
晨光下,慕依依的臉頰泛著白光,納蘭澈快不行了?!為什麽她的心會那麽慌,那麽亂?
這個消息目前可不可靠還不知道,她就已經開始擔心了。這三年,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想起他,但是此時此刻她才知道,他一直存在她的心裏。
她就這樣失神的回到了山穀,本以為她的師父會擔心她,沒想到她回去後,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師父躺在搖床上,正舒服的曬著太陽,悠閑地看著書。
唉,師父的心真大啊,她都好幾日沒回來了,他還像個沒事人似的,如此沒心沒肺,難怪會活那麽大年紀。
“師父,我回來了。”她走過去,懶懶的說了一句。
老頭也沒看她,隻是淡淡的說道,“回來啦,這幾日去哪了?”
慕依依幽怨道,“我被人綁架了,你不去救我也就罷了,竟然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有何用?你這不是回來了嗎?”老頭說話間,從搖床上起來,怔怔的看著慕依依,有些生氣的問道,“我新編的背簍呢?”
慕依依這才意識到自己那日是背著背簍準備去采藥的,背簍早就丟了,見老頭有些氣急敗壞,她裝軟弱弱道,“被人給搶去了!”
“你怎麽沒被人給搶了去!”老頭說話間,臉上滿是心疼,他費心費力新編的背簍啊。
慕依依徹底傻眼了,敢情她在師父的心中,都沒有一個背簍來的重要?這也太讓人傷心了。
她本來就夠傷心的了!
她又想起納蘭澈了,為什麽一想到他快不行了,她的心裏就那麽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
她輾轉一夜都沒有睡去,想了一夜,她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回京都,她要去救納蘭澈!如果不去,她的心裏會一直不安。
隻要治好他的病,她就回來。
慕依依做好決定之後,就準備和師父商量這件事情,沒想到她剛剛起身來到外麵,就見師父坐在桌旁,桌上除了有早餐之外,還有一個包裹。
她心下一驚,忙問道,“師父,你這是要去哪啊?你可不能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裏啊。”
老頭神色淡淡道,“這是為你準備的。”
慕依依一臉驚訝,她還一句話沒說,師父怎麽就知道了?
老頭見她依舊呆愣在那裏,不禁催促道,“好了,什麽都別說了,趕緊吃了飯就出發吧,這包裹裏有些銀兩,你到鎮上買一匹馬,這樣會快一些。”
慕依依的眼眸不禁濕潤了,師父真的是神仙嗎?她心中充滿感動,不禁哽咽道,“師父,你是如何知道的?”
“看你昨日回來的樣子,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既然你那麽放不下他,就去看看他吧。”
慕依依徹底震驚了,師父真的是神仙?!
“對了,包裹裏還有一張地圖,要走哪些路,我都幫你標記好了,你按照我給你的路線走,就能最快到達。”
慕依依吃了一口饅頭,心裏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師父,你怎麽會有地圖?”而且師父怎麽知道她要去哪?對了,師父是神仙啊。
“想有就有了。”他簡單的解釋,慕依依卻覺得好霸氣,她也好想這樣,想有什麽就有什麽。
吃過早飯,慕依依原本還想和師父說幾句離別的話,讓他好生照顧自己之類的,畢竟她與師父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三年前若不是師父相救,說不定她早就死了。
隻是她剛開口,一句話還未說,她的師父就開始將她往外攆,那神情似乎在說,哎呀,你終於走了。
“師父,你放心,我一定還會回來的。”
聞言,老頭立即眉頭緊皺,仰天長歎道,“哎呀,我好不容易又能清淨了,你可千萬別回來了!”
慕依依來到水月鎮,拿著師父給她準備的銀兩買了一匹馬,她挑選了一匹最溫順的,就這樣上路了。
古代的交通真心傷不起,這樣的路程若放在現代,坐飛機幾個小時就能到了,而她硬是走了兩個多月才到了京都城外。
一路風塵仆仆,如果不是師父精心準備那麽多的東西,估計她早就淪落成乞丐了。
來到城內,她不由得舒了一口氣,京都,好久沒來了,依舊是那麽繁華熱鬧。
此時的京都正是盛夏之時,慕依依過慣了山穀中一年四季都如春的生活,來到這裏,還有一些小小的不適應。
在人流量最多的城牆上,果真貼著皇榜,周圍站著兩個侍衛,連一個圍觀的人都沒有。
想必是皇榜上的內容,大家早已看過,所以並不覺得新奇了。
慕依依牽著馬走了過去,仔細的將上麵的內容看了一遍,心卻跟著顫抖起來,原來他真的病了。
隻是她從水月鎮趕到這裏,用了那麽長時間,難道在這期間,就沒有人能看好他的病嗎?
慕依依心下一沉,抬起手臂就將皇榜揭了下來。
一旁站著的兩個侍衛,見一個瘦弱的男子將皇榜揭了下來,同時走過來,又見慕依依一臉的稚氣未脫,不禁不悅的警告道,“知道這是什麽嗎?是你能隨便揭下來的嗎?”
慕依依一身男子裝扮,頭發因為趕路變得亂糟糟的,她不覺反問道,“這上麵不是說了嗎?誰要是能揭下皇榜,就可以進宮給皇上看病的嗎?”
“就你?”一個侍衛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不屑,“你有什麽本事能給皇上看病,不是我嚇唬你,這皇榜貼了也有數月了,像你這樣來揭皇榜的人也不少,但是他們最後都隻有一個下場。”
另一個侍衛配合著他,做了一個被殺頭的動作,輕笑道,“他們都沒活著出來啊,你一個毛頭小子,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嘛要去送死?”
慕依依覺得他們真是囉嗦,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我若是能治好皇上的病,又該怎樣?”
兩個侍衛見勸不住她,隻好說道,“既然你那麽想去送死,我們哥倆也不攔著你,隻是這皇宮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負責這件事情的人是蕭遙公子,我們得先向蕭遙公子稟告,有了他的準許,你才能進宮,現在這裏等著吧。”
慕依依一聽是蕭遙,心裏不免憤懣,哼,他竟然不去找她,自個回京了?
隻是她此次前來,隻是為了給納蘭澈治病,隻要納蘭澈好起來,她還會離開的,所以絕對不能讓人發現她的身份。
想到這裏,她蹲下身,在地上抓了兩把土,然後在自己的臉上拍了拍,這樣蕭遙就認不出她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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