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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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寧睡的是以前韓尉的房間,韓尉的師傅孤虛子雲遊在外,極少回來,他的房間在最東麵,倒是空著,但因和西靖的房間一牆之隔,東寧可不以為西靖會點頭同意初來乍到的奶娘和他隔牆而臥。
再者,南尊北卑,東首西次。一處房屋,最東麵的房間向來是家中的長者、貴人所居,安排一個奶娘住進去,也不像話。
奶娘初來的時候,西靖吩咐她把帶來的東西放去了東寧的房間,大有讓她在東寧的房間安置之意。東寧從小隨身的也有奶娘,幼時也多有奶娘伴宿,倒不介意和她同房。隻是她房間的床小,奶娘又形體壯碩,小孩子人小占的空間一點都不小,三個人擠在一處著實不便。
就在她為奶娘的睡處傷神時,吃了晚飯,西靖囑她把她的東西拿去東間房,大有讓她睡在東間房之意。其實東寧也沒什麽東西,和親途中被棄,除了隨身穿的一件中衣,一個耳璫、一點首飾也無。後來的一切都是西靖幫忙置辦的,衣服、首飾居多,一兩件小玩器,餘無別物。但與睡在東間房相比,她寧願辛苦的和奶娘擠在西間房。
西間房與西靖的房間好歹中間隔了一間房,又添了奶娘,日後西靖想隨心所欲的亂來也不行了。東間房就不同了,與西靖的房間隻隔著一道牆,又是打通的,沒有裝門,隻有一道簾子隔著。真住進去,西靖來往出入她的房間不要太方便,就是發生點什麽,夜間神不知鬼不覺的,也沒人知道。
東寧不樂意,拒絕道:“這……會不會不合適?”
西靖沒有同她多言,隻神情淡淡地說了句道:“或者,你更想睡我的房間?”
這話聽著簡單,東寧卻知有威脅和不容置喙之意。要麽睡東間房,要麽睡他的房間,他隻給她這兩個選項,討價還價是別想的。怕和他硬碰硬惹得他不快,最後反弄得自己吃虧,東寧回房拿了衣服,因圓滿夜間還要吃奶,跟著奶娘睡,她一個人怏怏地去了東間房。
到了晚間,西靖果然去了她的房間。東寧已經睡著了,睡夢中隻覺被什麽壓得難受,醒來就發現他在她的上麵。她的衣服已被解開了,他手上的動作有些重,弄得她有些疼。剛醒來就碰上這種事,她一時有點懵,不知怎麽反應,呆呆地任他吻著。
他的氣息很亂,粗重的呼吸聲不像是他會發出的,也是她從沒有聽過的。床像是經不起二人交疊的重量,發出吱呀呀的聲響,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格外的清亮。
東寧反應過來,推他道:“不要,會吵醒奶娘的。”
西靖似悶笑了笑,白日裏他常麵無表情的,從沒有對她笑過,夜晚二人僅有的幾次親熱,他不止一次地對她笑。他似是很喜歡同她的親密,隻聽他言語明顯愉悅地道:“那一會你不要叫得太大聲。”
東寧不知他這話什麽意思,明明此刻他發出的聲音比她大多了,為什麽還會說出她不要叫得太大聲的話?她沒有叫啊?然隨著他的手不斷深入地對她身體的探索,她的氣息和他一樣亂起來,才漸漸明白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捉住他的手,近乎崩潰地祈求道:“停下來,求你停下來。”
西靖從不是個君子,也沒想過當一個君子,他對東寧勢在必得,不在乎用什麽手段。之前一直忍著不碰她,一方麵是覺得她太小了,十四歲的女孩子,跟他生活的幾個月,他都能感覺她的身體,類似於樹枝抽條那般的成長;另一方麵,上兵伐謀,攻心為上,也確實像韓尉說的,他一點點的蠶食鯨吞,有攻她心防,讓她對他死心塌地的意思。
是夜他原也沒打算碰她,日漸頻繁的肌膚相親,亦不過是想讓她慢慢熟悉適應和他的親密而已。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自製力,真當她身姿柔軟的躺在身下任他施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麽清心寡欲,他想要得更多。
明月高掛,銀輝透過與廚房脈脈相望的窗子艱難地照進房間,在地上留下一道光暈柔和的白線。有撲簌撲簌的幾聲翅膀扇動的聲音,是樹上的烏鴉在飛。雲潮湧動,萬籟俱寂。
東寧看她的祈求並不能讓西靖停下來,心裏湧現出一抹絕望。正當她不知如何阻止西靖的再進一步時,西間房裏傳出一陣啼哭聲。是圓滿在哭,她終於填飽了肚子,聲音不再細弱無力,哭音嘹亮,春雷一般響徹雲霄,驚醒世人。
奶娘似被她的哭聲驚了下,東寧聽到她有些慌亂地安撫她,對西靖道:“滿兒哭了。”聲音雖力圖平靜,尾音卻不受控製地發顫。
西靖嗯了聲,他已停下來,伏在她身上平複著混亂的氣息。
好事突遭打斷,東寧能感覺到他的不滿,不敢再刺激他,輕輕地推他道:“你能下去麽?你壓得我難受。”圓滿已經不怎麽哭了,怕他春意複燃,到時圓滿可不會再哭一場救她,隻想趕快隔開些二人的距離。
西靖歎息一聲,意味不明地道:“這麽嬌氣,以後可怎麽辦。”抱著她轉了個身,就換她在上麵,他在下麵了。
東寧不懂他這話的意思,也不習慣和他的新姿勢,手抵著他的胸、膛欲拉開些距離,卻被他捉住手,放在唇上親了親,不乏溫柔地問她道:“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東寧自是被他剛才的反應嚇到了,默默的,沒說話。
他不可能永遠不碰她,二人結合是早晚的事,西靖明知她確實是被嚇到了,也沒空口承諾不會再有下次的話,擁著她睡了。
奶娘來了以後,孩子哭了、餓了、鬧了……自有奶娘照管,東寧身上的擔子輕了很多。她有奶娘陪著,再不怕留在家中,也不和西靖出去采藥了,圓滿沒什麽衣服,有空她就給她縫些衣服、鞋子,這些都是她以前在家慣常做的,對她都不是什麽難事。
這日西靖出去采藥了,圓滿在房中睡覺,奶娘洗了尿布,陪在院子裏做針線的東寧說話。拿著東寧做給圓滿的小衣服,摩挲著上麵的刺繡,讚道:“夫人的手可真巧,瞧這花繡的,跟真的一樣。”
奶娘初來便錯以為東寧和西靖是夫妻,圓滿是他們的孩子,一度羨慕東寧做了母親還保有未嫁姑娘的好身段,稱她為夫人。東寧也沒糾正她,倒不是不想糾正,放任她一錯再錯,實是沒辦法糾正。
別說她和西靖夜間多有親熱的舉動,就是她一個未嫁姑娘家,不清不楚的和一個年輕男子在山裏生活又算什麽事?她和西靖白日裏雖交流不多,但從沒紅過臉,拌過嘴,表麵上一團和氣地處著,與尋常的年輕夫妻沒什麽兩樣,絕沒有人相信她之所以會如此,完全是受製於他、是被逼無奈的。
她總覺得她將來是要回大周的,和奶娘的交集有限,她誤會了便誤會了,不影響她現在和未來的生活。不然真糾正了她,她不敢想象她私心裏怎麽想她。
好在她當著西靖的麵喊她夫人,西靖也沒糾正她。針對這一點,東寧還是很感激西靖的。畢竟盡管二人做了很多逾禮的事,他從沒有說過要娶她,怕也從沒有過娶她的想法。而她也不需要他娶她,她隻希望哪天他大發慈悲放了她,她就心滿意足了。
淡淡地笑回奶娘道:“不過隨便做做罷了。”
奶娘初來,米麵店的掌櫃便叮囑她,用她的這戶人家不比尋常人家,要她少說話,多做事,能不打聽的就別瞎打聽。掌櫃的帶她在山裏轉了幾轉,她見住得那麽偏僻,暗想也不過是個山野人家罷了,能特殊到哪裏去?後來見到男女主人,隻覺男的俊,女的俏,一個個風神俊美的,不像塵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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