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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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寧不見了荷包,懷疑是被迎兒拿去了,但她又不敢相信迎兒會做出這種事。畢竟小偷小摸的,不是什麽上台麵的事,她總覺得迎兒再不堪,也還不至於如此。直到迎兒帶著荷包四處晃悠,直接顯擺到她麵前,她才發現,她對迎兒的認識還停留在表麵。

    而迎兒,仿佛荷包是東寧送她的一般,帶著荷包還在東寧麵前旋轉了兩圈,問她:“好不好看?”

    她太囂張,東寧幽深的眼睛直直地將她望著,沒有說話。

    “不就一個荷包麽?”迎兒滿臉看不上的模樣,“至於麽?還你還你。”作勢解下荷包還她。

    都已經被她帶了,東寧自是不可能再要回來,沒有理她,轉身回房了。

    迎兒早料到她會如此,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巴掌大的俏臉上,滿是伎倆得逞的得意,在後麵對著東寧的背影直翹嘴兒。

    西靖從藥房出來,剛好看見了,也沒說什麽。不久,待他收拾好藥材,過去東寧的房間,東寧正躺在床上,一方羅帕覆麵,人安靜的,好像睡著了。

    西靖知道她還沒睡,取走她臉上的帕子,問她:“怎麽了?”

    東寧轉身麵裏躺著,悶悶地道:“沒什麽。”

    西靖又問:“她那個荷包是你的?”

    想他可能是聽到了迎兒在院子裏和她說的話,東寧也沒好奇他如何會知道荷包的事,隻道:“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大概是被她的知趣識時務取悅,西靖的嘴角彎了彎。東寧轉頭瞧見,問他:“他們什麽時候走?”她是真的煩了迎兒了,哪怕貪戀人多的熱鬧,也巴不得她趕快離開。

    西靖想了想,道:“快了。”

    東寧稍定了心,注意到他拿著她的帕子,低頭一直盯著上麵的花樣瞧,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帕上都繡了什麽,漸漸泛紅了臉龐。

    “喜上梅梢?”西靖的眼眸裏染上一層笑意,狀似呢喃地低問。

    東寧不自在,想取走帕子他卻不放,徒勞地解釋:“也不過隨便繡著玩罷了。”

    她哪裏有什麽喜事?還是之前圓滿在時,她做了幾件兜衣給她,用了一個喜上梅梢的花樣。前幾日想做一方帕子,不知繡什麽好,突然想起這個喜上梅梢來,就略改了改,繡上去了。

    其實她的巾帕從不用喜上梅梢之類的圖樣,嫌太俗氣,這次莫名地繡了這個在上麵,本來也沒什麽。但被西靖看到,還不知足地仔細瞧了又瞧,東寧不自在,扯著帕子的一邊,問扯著帕子另一邊不放的西靖道:“可以還給我了麽?”

    西靖意義深長地望著她,慢慢鬆了手。然而那日夜裏,她差點被西靖“喜上梅梢”應景,第二日早上起來,帕子也不見了。疑心帕子是被西靖拿去,東寧也不敢去問,怕被再來一次“喜上梅梢”。

    迎兒果如西靖所說,很快就和韓尉離開了,東寧的生活再度回歸寧靜。可沒幾日,韓尉又回來了,西靖也囑東寧收拾東西,說要出發去魏都城,大興。東寧暗暗心驚,想起前幾日無端繡起的“喜上梅梢”,暗忖原來所謂的“喜”應在這裏,去大興對她而言,確實是一樁喜事。

    大興是魏的都城,經濟富庶,文化發達,人員特別密集。不管是出發去大興的途中,還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到了那裏,都有不少脫身的機會,便是沒有機會,也易製造機會,各方麵的條件要比當下這深山裏,對她有利得多。

    已是仲秋,天氣會越來越冷,東寧的衣物以削薄的夏衫居多,沒什麽可帶的,倒是首飾,西靖給她置辦了不少。她都收拾了,打算萬一有機會脫身,聊以做傍身的盤纏。

    她亦知此舉會招致西靖的懷疑,當日她身無一物的初到西靖那裏,西靖已為她備了足夠使用的首飾,後來他們去縣上給吳府的吳小公子看病,他又給她買了不少。此去大興,他亦免不了給她置衣物首飾,她原不應如此。但她不知什麽時候會有脫身的機會,可能根本等不到他再給她置東西,隻能把先前的悉數帶上。

    西靖果然注意到她簡單卻沉甸甸的包袱,望向她的眼睛有點深,那一天待她都很冷淡,然後晚上,她就毒發了。西靖曾跟她說過,他在她身上下了隻有他能解的毒,離開他她隻有死。她乖乖地跟他在山裏呆著,從沒有毒發過,可剛出來,她就毒發了。

    她知道這是他給她的一個警告,他待她向來不錯,除了不時的輕薄讓她難以接受,平心而論,他待她的好比之父兄,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對他亦不是沒有期許和僥幸心理。然他用事實告訴她,她願意乖乖地配合他,他亦會給她所有的寵溺,如果她生有不該有的心思,那他也不會跟她客氣。

    疼,全身都向針紮的一樣疼,胃腹中像積了食在裏麵,脹疼脹疼的,她微側了側身,大口大口的血從裏麵湧出來。西靖剛巧有事出去了,旁邊韓尉的房間也很安靜,整個客棧死寂死寂的,聽不到人響,東寧身處其中,像身處在一片幽深陰冷的墳地裏。

    不知西靖什麽時候回來,亦不知這樣的折磨什麽時候結束,她會不會死,東寧恐懼,掙紮著欲下床去尋西靖。就在這時,門開了,西靖從外麵回來了。

    重新換了衣服,換了房間,換了床,東寧安靜地躺在幹淨的床被上,呆呆地望著床帳發怔。身上的毒性已經壓製住了,月上中天,夜也很深了。她剛經曆過一場折磨,全身倦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偏整個人異常得清醒,遲遲不能睡去。

    西靖進來,在她旁邊躺下,麵朝著她,目不轉睛地將安靜的她望著,“可得到教訓了?”他聽不出什麽情緒地問。

    他果然是故意的,東寧忍無可忍,伸手朝他揮去。

    她自是打不到他的,手被他順勢壓到頭側,他的身子覆上她的,不管她剛吐了血,滿嘴的血腥味,就那麽口勿了下來。許久後,他放開她,她氣、喘、籲籲的,嘴裏再沒了血腥味,隻剩下他的味道。

    她道:“我恨你。”

    他沒什麽情緒波動地淡然道:“是麽?”眼睛漫不經心地望著她的臉,手探進她的衣服,就那麽一路蜿蜒向下。

    東寧的身子本就虛弱,哪裏又受得了這樣的刺激?鼻息紊亂,鬢間冒出絲絲細汗,本能地蜷曲著身子。後來,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身體裏流了出來,再經不住這樣的屈辱,叫:“不要。”

    西靖麵無表情地望著她,“求我。”

    東寧再不敢賭氣,顫栗著身子,從善如流地道:“求你。”

    西靖在她臉上親了親,說道:“乖。”拿出手來,擁著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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