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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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範丞相的原配夫人重病,其女範嫆,去城外的圓通寺為母親進香祈福,路上不幸遭遇匪類,恰為路過的韓尉所救。數日後,範嫆以父親範相名義,邀韓尉過府致謝,二人聊起範夫人之病,範小姐欲有通過韓尉,轉向其師兄西靖求治之意。

    韓尉察知,當即就允了。是而大過節的,過來西靖這裏,名義上是陪他過節,實際上是尋他去京城,給範丞相的夫人看病。

    西靖聽韓尉道了來龍去脈,略思索了思索,問韓尉:“你就不怕是個套?”

    韓尉大笑,“八成是個套。”

    範相是太子一係,韓尉是三皇子的人,二人從無來往。範小姐欲利用韓尉,找到西靖為其母治病,又是苦肉計,又是美人計的,韓尉心裏其實十分清楚,但也非常甘之如飴地為其所用,不以為然地道:“不過那丫頭看起來有幾分機靈勁,再過些日子,三爺怕就要對太子下手,範相勢必受牽連,到時那丫頭……”

    摸著下巴沉吟了沉吟,不懷好意地壞笑道:“……落到我手裏,倒要讓她知道,是誰算計誰了。自己白送上門的,可就不要怪我了。”

    西靖皺眉,“你認真的?”

    韓尉道:“什麽認真不認真的?自以為是自作聰明的女人,你見了也忍不住想教訓,給她一點苦頭吃的。”

    西靖道:“我沒你那麽無聊。”

    東寧自迎兒和韓尉過來,每日悶在房裏,連院子都很少出來。西靖懶得搭理韓尉,正要回房看她都在忙些什麽。

    韓尉攔住他,“你到底去不去?”

    西靖道:“不去。”

    韓尉道:“三爺就要對太子下手,京城怕有變動,你就不去瞧瞧熱鬧?”

    西靖沉默了沉默,最終還是沒多表示什麽,回房去了。

    迎兒歪話多,東寧和她扯不清,凡事多避著她。然幾間小屋,一方院子,山中她能活動的就這麽點地方,去無可去,避無所避,也隻有躲在自己的房間裏。饒是如此,迎兒還會專門跑到她的房間,給她製造點不痛快。

    迎兒會這麽做,也是沒選擇的無奈之舉。山中寂寞,她無人伴著說話,閑得發慌,也唯有找東寧消遣。盡管她也看得出來,東寧不是一般的嫌棄她。

    不過她覺得東寧這種良家姑娘,比她們青樓女子好的地方是,哪怕看不慣一個人,也隻會默默的在心裏嫌棄,不會對著本人惡語相向。不像她們風塵女子,看人下菜碟,碰上沒能耐的,什麽難聽話都說得出來。僅這一點,迎兒認為,還是做個風塵女子比較痛快。

    迎兒無事,又過來東寧的房裏找東寧說話。東寧正坐在桌前繡帕子,聽見簾子響,抬眼見是她,又低下頭去,繼續繡她的帕子,沒說話。

    倒是迎兒,看見她帕上繡的喜上眉梢花樣,眼前一亮,又注意到她針線籮裏放著一個繡好的精致荷包,更加歡喜。語似稱讚,又讓人聽起來不是很真心、很情願地道:“想不到你的手這麽巧。”拿起針線籮裏的荷包,問東寧:“這也是你做的?”

    東寧瞥了她眼,十分隱忍地從她手裏拿過荷包,放回到針線籮裏,沒有說話。

    迎兒冷哼一聲,彈彈手,吹了吹用鳳仙花汁染的漂亮紅指甲,不屑地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也不過一個荷包而已,我那裏多得是。”

    東寧仍是沒理她。

    迎兒不滿,“你啞巴啦?”

    東寧終於出聲道:“你能出去麽?”

    迎兒自是不可能出去的,不僅如此,還故意刺她眼的在她桌前坐下了。東寧也沒說什麽,就當沒她這個人般,安靜地繡她的帕子。

    迎兒打量她,眉不畫而黛,唇不染而紅,肌膚細膩,麵龐白皙,飽滿無暇的兩腮像才開的牡丹花瓣,淡淡中泛出微微的一點淺粉色,瑩潤光澤,如玉透明。眼若秋水,鼻似秀峰,發際漂亮,鬢角分明。最神奇的是鬢間飛落下來的兩縷散發,柳枝一般飄拂著,不僅不會讓人覺得淩亂不莊重,反給她平添了一抹清新飄逸的美。

    迎兒自己也生得美,但必須得承認的是,跟眼前人比起來,她的美就好比頑石之於美玉,朽木之於玉樹了。她想別說男子,她一個女子見了她都起色心,都想摸摸看她的肌膚是不是真如看起來的那般絲滑,想親親看她的朱唇是不是也一如預想般的柔軟。

    東寧被她看得久了,終有所知覺,抬眼看她,“你瞧什麽?”

    迎兒回過神來,咳了咳,大聲嚷嚷道:“誰瞧你了?長得跟個妖精似的,有什麽好瞧的?”

    東寧莫名,她有說她瞧她麽?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長得像妖精,她打小就生得美,母親安魏王妃告訴她,女子生得太美,會顯得輕浮。為了讓她看起來“厚重”一點,從小就各種各樣的規矩禮儀讓她謹記著,謹守著。

    她隨家人由邊關回京,京城的貴人見了她,都誇她穩重、持重,從沒有一個人用跟輕浮有關的字眼形容她。就是誇她漂亮,也都是說她長得像天女,迎兒是第一個說她長得像妖精的。東寧暗想,難道跟西靖在一起後,她丟了不少規矩,人也變輕佻了?一時有些失神。

    迎兒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喚她回神後,好奇地問:“那個,西公子為什麽不碰你啊?”滿布風塵的桃花眼邪氣地轉了轉,八卦而又露骨地探問:“是不是他那裏,不行啊?”

    身邊睡個大美人,西靖不可能一點不動,迎兒深夜在東間房裏,偶爾也聽到過西間房裏傳出的女子床笫間,極力忍耐的嚶嚶聲。想來西靖也有那方麵的需求,不可能一點都不碰她。但她想不通的是,哪有人那種事做一半不做的?他確實動過她,但以她的經驗來看,眼前人也確實是完璧沒錯。她想不到有什麽情況會導致眼前的狀況,除非西靖那方麵不行。

    想到西靖很可能那方麵不行,迎兒覺得她強撩西靖幾天,吃的那麽多虧白吃了,推東寧道:“怎麽又啞巴了?說話啊?”

    “說什麽?”

    後麵有男子清冷的聲音傳來。

    聽出是西靖的聲音,迎兒發怵,她被西靖整了幾次,有些怕他,慢慢地站起來回轉身,對已掀簾子進來的西靖幹笑道:“西公子來了啊?”嘴裏說著,“你們聊,你們聊……”腳底跟抹了油一樣,退出去了。

    迎兒站起來的時候,東寧正好轉過頭去看西靖,眼角餘光似瞥到迎兒的一隻胳膊飛快地動了動,當時也沒在意。可很快,她發現針線籮裏的荷包不見了。不敢相信地來回翻找了兩遍針線籮,荷包確實是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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