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像是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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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聽不用喝酒了,連連點頭稱好。

    雲真笑眯眯地掃了她們一圈,指著那幾乎要喝趴下的道,“我便跟她一家,也不算欺負了你們,行嗎?”

    “行。”阿桃和另外一人也隻有點頭認命的份。

    玩了一局,三個人都已經酒勁上頭,昏頭轉向的,根本都不知道是怎麽出牌的,雲真每局都贏,一會兒便打完一圈,叫阿桃和另一人脫了上衣。

    玩第二局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夏天天黑得遲,已經過了一更天。

    雲真加快了速度,又飛快地解決了她們,親自動手去脫掉阿桃她們的羅裙,趁她們神誌不清,多脫了兩件,幾乎隻剩了件肚兜與一條薄薄的長褲。

    “天妃……我玩不下去了,我看不清牌上是寫的什麽了……”堅持到最後一個的阿桃也終究沒能撐住,趴在桌上,含糊不清地回道。

    雲真一個人好整以暇坐在軟榻上,往嘴裏塞了幾瓣青桔子,等了許久,伸手挨個地拍了過去,拍他們的臉,也是毫無反應。

    “我可真棒!”她撇著嘴嘖嘖感歎了兩聲,伸手從阿桃身上掏出一串鑰匙,塞進了花架上一隻花瓶裏。

    管它是哪一把能開這偏殿的大門,一把全偷過來就對了!

    做完這一切,她隨即伸手,將剩餘不多的葡萄酒全都灌進肚裏,對著銅鏡看了眼自己,確實臉紅彤彤的像是喝高了的樣子,滿意地趴在了軟榻上,假裝自己也跟其餘三人一樣,醉倒了。

    沒一會兒,便聽得門口傳來杜非玄的聲音,“阿桃呢?”

    “阿桃在裏麵陪著天妃玩兒呢!”侍衛如是回道。

    她隻把杜非玄當成是自己兄弟看,從沒想過他是個男人,這洞房要是真的假戲真做了,那得多惡心啊!

    是杜非玄自己要阿桃進來陪她玩牌的,出了點小意外,他能怎麽辦呢?

    杜非玄聽得裏麵安安靜靜的,不像是有人在,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推開門便走了進來。

    進門看到的,卻是橫七豎八躺在屋裏的人。

    整個屋裏都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葡萄酒味,他皺著眉頭,快步走到雲真她們邊上,拎起一隻酒壇子看了眼,發現已經喝了個精光,另外幾壇也是。

    而且阿桃她們幾乎脫得精光,讓他更是皺緊了眉頭。

    怎麽玩個牌玩成這樣?雲真怎麽像是在那些煙花之地逛過的男人?竟然會玩這套?

    他想越過其餘的人,走到那邊去抱起雲真,可幾人睡得橫七豎八的,叫他根本沒辦法伸腳。

    想了想,還是先伸手抱起阿桃,將她挪到一旁,才有地方下腳進去。

    雲真偷偷眯縫著眼睛看著,暗叫不妙,她本想這屋裏睡了這麽多人,而且還是幾乎脫光了的女人,杜非玄不好意思或者厭煩了就會走,沒想到他臉皮這麽厚。

    她想了想,忽然吧唧著嘴喃喃開口道,“水……我要喝水……”

    杜非玄走到她身旁,蹲了下去,見雲真滿臉通紅,隨手取了隻杯子來,給她倒了杯茶,幫她墊高了頭,喂她喝下兩口。

    剛鬆開她,扭頭放下茶杯,回頭時,雲真已經醒了,趴在軟榻邊緣,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俯身嘔了他一手的消化物,同時也吐了自己一身。

    “你……”他愣了幾秒,隨即抽開手向後退了一步,可還是晚了。

    “難受……”雲真嘔了幾大口,翻著白眼坐起身來,狀似神誌不清地望向杜非玄,忽然吃吃笑了起來,“你誰呀?咱們再喝兩杯!今晚不醉不歸!媽媽,給大爺我上幾個成色好的!”

    說話間,站起來在軟榻上瘋瘋癲癲跳起舞來。

    “雲真!”杜非玄望著她這副模樣,沉著臉叫了她一聲。

    雲真卻似沒有聽到,繼續嘴裏哼著胡亂的調子,在軟榻上又是蹦又是跳,跳得那上好的木具往下稀落著木屑。

    杜非玄在旁鐵青著臉等著她自己發完瘋,可沒想到雲真卻越跳越精神,一邊扯著嗓子嚎道,“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茫茫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門口的侍衛聽見裏頭巨大的動靜,禁不住圍到門邊往裏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杜非玄這臉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他想要將雲真扛到床上去,可她滿身的汙穢,又下不去手,猶豫了一會兒,隻得咬著牙轉回到門邊,朝侍衛沉聲喝道,“看什麽看?趕緊叫幾個宮人過來,將這裏和天妃都收拾幹淨了!”

    宮人倒是過來關了門收拾,可雲真卻越鬧越凶,唱完了一首緊接著又唱下一首,沒完沒了地瘋。

    直鬧到三更半夜,所有人都累了,失去了耐性,才漸漸安靜下來,又趴在軟榻上睡了。

    宮人好不容易才替她脫掉弄髒了的衣服,替她洗幹淨身上,天幾乎都要亮了。

    杜非玄聽到宮人稟報,疲憊不堪地回到這裏時,整個殿中還是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酒味,他甚至都沒雲真喝得多,聞到這氣味,禁不住掩住了口鼻。

    恰好守在石橋處的侍衛回來回稟,說大火已經燒到近前了,援兵還沒有到,叫他趕緊下去看看。

    杜非玄被這一夜折騰得筋疲力竭,長歎了口氣,拖著疲憊的身軀,隨侍衛下了天宮。

    雲真望著他走了出去,這才安心,裹了一旁的真絲毯,沉沉睡去。

    ·

    再醒來時,是被刺目的陽光照醒的。

    她坐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卻見屋裏站著一個人,她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卻是楚玉。

    她扭頭看了看打開的窗戶,便明白他是怎麽進來的了,睡的時間不夠,她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做夢呢……”她又伸手用力揉了下眼睛,喃喃自語道。

    “沒做夢。”伴隨著楚玉聲音落下的,是他溫暖的手掌,他抓住雲真的手,拉下來,讓她看著麵前的自己。

    沒做夢,是真的,他昨天打架在臉上留下的傷痕還在。雲真眼睛眨也不眨,定定地望著他,半晌輕聲問他道,“疼嗎?”

    “不疼。”楚玉嘴角噙了一絲笑,“你昨晚鬧得所有人都不曾睡得著,現在倒是好時機,赫連錦那一把大火已經要燒盡了,我們先出去躲著,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出去。”

    雲真望著他,眯著眼傻笑了起來,“我可不是豬隊友。”

    “什麽叫做豬隊友?”楚玉有些不解,愣了下,反問她道。

    “管它是什麽呢!”她伸手,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頸窩,隔了幾秒,輕聲問他道,“你不怪我嗎?你上山來救我,是不是不怪我了?”

    楚玉被她抱了個措手不及,愣住了,“我……”

    “你先別說話,你聽我說完。”雲真又怕他真的生自己的氣,緊緊摟住他,低聲道,“我不是故意要騙你要瞞著你,可想到我是這樣一個身份,你知道真相之後肯定要難過,我怎麽能叫你為難?我一想到便覺得心中疼痛難當,連做夢時都想著你會生我的氣。”

    “還有,我想起來了,那次我昏迷著的時候,叫的不是赫連錦,而是另外一個人,我做夢做到那人要殺我,我很害怕很難過,於是就叫了他的名字,我不是叫的赫連錦,我叫的是懷錦……”

    她想起來了,她前世的男友,名字裏也帶著一個錦字,叫做懷錦,她想了很久很久,才想起他叫什麽,才想起她可能是叫了懷錦這個名字,楚玉誤以為是赫連錦。

    她還在解釋著,楚玉卻忽然伸手拉開她緊緊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雲真更是焦急,也不知所措,低頭看著他,他一定是對她失望了,正要接著向他解釋她是北梁奸細這件事,他見她嘴唇動了,忽然湊上前來,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她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隻覺得他軟軟的唇貼著自己的。

    隔了幾秒,他便鬆開了她,抿了抿唇,低聲回道,“不必解釋了,無論你叫的是誰的名字,我都不會在意。”

    說話間,眼睛卻不知看何處,臉頰上也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

    因為長得白,所以格外明顯。

    雲真瞪大了眼睛盯著他,沒吭聲。

    “至於你的身世,查爾巴幹都已經告訴我了,你所有的秘密,庭梧都已經叫他告訴了我,我想了一晚,覺得庭梧說得很對,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是獨一無二的雲真,錯過了你,再不會有第二個你。”

    說完這些話,他才慢慢冷靜下來,才敢直視雲真,又道,“你現在,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他連接吻都不會,是怎麽讓逢晴懷上孩子的?她聽著他低沉的嗓音,腦子裏卻想著剛才那件事,盯著他的唇,忽然有些想不通了。

    她的玉哥哥,今年都二十五了,竟然還不會接吻,這得多單純啊!難不成以後那個那個的時候,還得她先引導他?

    電視劇和書上寫的,不都是這些富貴人家的孩子很早熟,早就有年長一些的婢女教他們人事嗎?楚玉怎麽會連接吻都不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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