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忘了還有陸太醫這個人的存在，你娘在生下你們之後，幾乎心如死灰，當時，是陸太醫在她身旁不離不棄陪著，直至她身體痊愈，等到她想通了的時候，陸太醫又忽然不辭而別，她又丟了寶音，對你爹更是恨之入骨，怎麽會甘願陪在你爹身旁？”

    雲真聽到這裏，恍然大悟。

    怪不得，怪不得侯敬在雲真小的時候會悄悄保護她，因為鳳雲如恨他，小女兒又丟了，隻剩她一個，她一個人對侯敬還有作用！

    怪不得她能隨意操縱神器，原來她身體裏流的是兩家的血！

    雲真想了一會兒，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許久問楚玉，“這秘密是誰告訴你的？”

    “朝宣。”楚玉輕吐出兩個字。

    上次梅翁跟她說那些話時，她便知道了，朝宣是裝瘋賣傻，鳳雲如的所有秘密，全部都是朝宣說出來的，或許是實在可憐她與楚玉兩人。

    朝宣若是當時不裝瘋，那麽，勢必要抖出其他人，若是抖出赫連錦和舒常憲，他們兩人狗急跳牆，傷害的，就將是朝宣和鳳雲如兩人。

    朝宣這個做法，實際上相當理智，也相當聰明。

    雲真沉默許久，輕聲回道，“苦了她了。”

    而楚玉，也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神隨即變得有些微妙，忽然開口道，“真兒，你還記得，我帶你下山來時，說過什麽話嗎？”

    雲真那段時間意識不怎麽清楚，像是在做夢一般，大部分的事，都不記得了，想了許久，也不記得他說過什麽重要的話，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應該這麽說，從她回到這具身體，開始有意識時，楚玉似乎已經來接她了，之前她都處於植物人的狀態，沒有靈魂，她的靈魂在現代，不在這裏。

    而後來，似乎這具身體也有些排斥，她並不曾很好地融合進去。

    楚玉心中，還存有一個心結。

    梅翁在來信時說，雲真，是聽到赫連錦的死訊，因而才昏死過去，一直不曾醒過來。

    提到朝宣，雲真又怎麽會沒有想到赫連錦？朝宣那日，是為赫連錦所救，才僥幸逃過一死。

    她說她不記得了，不知是真不記得，還是因為赫連錦。

    他麵上卻沒表現出來，又伸手拉住她，將她的輪椅，朝自己拉近了一些，低頭，抵住雲真的額頭，輕聲笑道，“我說，我們若是能活著回到思州，我便立刻娶你。”

    楚玉，說過這樣的話嗎？

    雲真一愣，直直地盯住了他的眼睛。

    “我方才仔細想過你說的話，你說的，確實很對，我若是因為囡囡的死，一直消沉下去，那麽她的死又有何意義？我雖不信鬼神之事，可也懂你的良苦用心。”

    說到鬼神之事，雲真又猛地想起一件事來，她的真實身份，一直都沒有向任何人坦白過，誰都不知道這具身體的靈魂已換，楚玉若是以後和她成了夫妻，這件事，她該瞞著，還是告訴他？

    而且這總會從一些小細節裏體現出來的，譬如，她寫字總是橫著寫，改不過來的毛病，總是不由自主地寫簡體字，有時也會蹦出一些不符合古代人說話的詞語。

    還有，她在現代是出生於南方的，所以說話不免帶著一些南方口音，她說話的語調，和楚玉是一樣的。

    從很多很多的小細節，都能察覺出她的不對勁，楚玉和她一起過日子之後，一定會察覺出這些小細節，他是個細心的男人。

    楚玉見她不說話，心裏，越發的有些不舒服，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望著她粉嫩的唇瓣，湊近了過來。

    雲真若是躲開，就證明，她心裏，定然是還有赫連錦。

    他雖不想這樣的揣度她的心思，可是個男人，總會心裏有些不舒服。

    雲真果然往後瑟縮了一下，皺著眉頭道，“你先聽我說件事，我有件事想跟你說，說了你再做決定。”

    他的心，隨著這句話，又往下沉了幾分。

    他沒吭聲，隻是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眼底不免閃過一絲失望。

    若是她沒做好準備，他也不會勉強她。

    雲真見他的眼神猛然間黯淡了下去，恨不得自己拍自己兩巴掌，怎麽嘴又要在這個時候犯賤呢？哪怕她是怪物，楚玉也不可能會嫌棄的啊！

    總是這樣，總是要讓他為難！

    她眼見著楚玉微微別過頭去，要站起身來，忽然一把拉住了他，不讓他起身，楚玉一愣，看了她一眼。

    卻見她忽然一臉的大義凜然，閉上眼睛朝他湊了過來。

    “你……若是還沒想好，那就下次吧。”他伸手，輕輕抵住她的肩頭，不讓她繼續靠近自己。

    “你是傻子嗎？”雲真心裏也恨他的懂事，又睜開眼來，急道。

    “傻也罷，不傻也罷，我等得起。”楚玉禁不住苦笑了一聲，說完，朝後挪了些位置，站起身來，就要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我願意的，我願意！”雲真又急又燥，不管不顧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用力過猛，一下撲到了地上，摔倒的一刹那，她又一把摟住他的腰，緊緊摟住了。

    “誰說我不願意的？一個大姑娘家的總會有些害臊的啊，你若是一說我就同意了，我還要不要臉了啊！”

    她一邊胡亂地嚷著，一邊閉著眼睛絲毫都不鬆開他，她知道自己此刻像是潑皮無賴，可她不知錯過這次，還要繼續等到什麽時候，她不想再等下去了，也不想再讓他傷心難過，再讓他失望，她認定的人，本來就是他！

    既然命運如此安排了，那她沒有不從的道理。

    楚玉愣在原地半晌，低頭看著摟住自己的雲真，忽然覺得，什麽都值了，能等來她這樣一句話，他這輩子已經沒有遺憾。

    半晌，他輕吐出一口氣，俯身，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雲真身量嬌小，也因為瘦，他幾乎不費吹灰之氣，就將她放到了旁邊的床上。

    “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後悔嗎？”他半跪在床沿邊，認真地問她。

    雲真雖愣了一下，卻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不後悔，絕不後悔！”

    伴隨著她這句話，是他壓下的唇。

    他的唇齒雖然生澀，和前兩次相比，卻是熟練了一些，雲真一邊默默琢磨著他這是從哪練來的技術，一邊猛地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拉到床上，一點點地引導他。

    大概書上寫的是真的，富貴家的子弟在成人之前，都會有人教他怎麽人事，楚玉一開始的動作，顯得十分笨拙而生澀，解開她一層衣衫之後，便無師自通了，火熱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探入她單薄的中衣。

    她雖然是十八歲的身體，心智卻已經二三十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他貼著她同樣漸漸熱起來的身軀往上而去的時候，忍不住地開始喘息，慢慢地吸吮他的下唇。

    楚玉被她這麽一挑逗，也按捺不住了，順著下巴，一直吻到她的脖頸，伸手捧住她的一邊豐盈，慢慢揉動起來。

    她有些癢，忍不住吃吃地低聲笑起來，柔聲道，“癢……”

    楚玉知道進去時，她定然會痛，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肯定也會痛，又知道雲真是最怕癢的，一時之間停住了。

    雲真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推開他坐起身來，捧住他微紅的雙頰，喃喃道，“癢也喜歡……”

    說完，又吮住他的唇瓣，親手替他解開散亂的衣衫，解到腰帶時，楚玉忽然伸手，鉗住她的手腕，可雲真還是觸到了他的堅硬火熱。

    原來仙人也想著這些俗事啊……簡直是讓她有了立刻推倒就上的衝動，腦子一想到這個，便立刻動手，整個人坐在了他的腿上，將他壓了下去。

    楚玉臉頰更紅，甚至紅到了耳根，雲真壓住他的同時，他猛地又翻身，覆住了她，啞聲道，“忍著些痛……”

    兩人喘息漸濃，雲真摟住他光滑的後背，幾乎要哭出來。

    不知為何，她會有想哭的衝動，而他速度由慢漸快的瞬間，一行眼淚還是從眼角滑落出來。不一會兒，便隱匿入滿頰的汗中。

    在他即將爆發的瞬間，想要抽出來，雲真卻緊緊摟住他的腰，輕聲道，“不要緊的……”

    許久，他微微喘著氣離開了她的身體，順手側身摟住了雲真，將她緊摟在懷中。

    雲真閉著眼睛縮在他懷裏，忽然小聲竊竊地笑了起來，“痛嗎？”

    男人的第一次，其實也會痛，她從書上看來的，隻不過沒有女人這麽痛而已。

    “痛又如何？”他抓住她悄悄摩挲著他胸口的一隻手，送到唇邊，在指尖淺啄，“明早，我叫查爾巴幹陪你去街上挑些喜歡的布匹首飾，送到後邊的賞心閣，就當是送給你的聘禮，多挑些，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事，便隨你一同去挑嫁衣首飾，可好？”

    “好。”她懶懶地回道，被他親的癢了，又忍不住小聲地笑了起來，在他懷裏輕輕扭動起來，“別親了，癢……”

    楚玉也跟著她低聲笑了起來，“你方才不是說，癢也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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