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才是思思,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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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的魂魄!
仔細一看,擄走我娘魂魄的不是人,而是一隻具有九頭的鳥,她張開血盆大口。嗜血本性展露的一覽無遺!
隻見她渾身斑斕色彩的羽毛,看起來鮮豔,卻也致命,她捧著我娘魂魄的珠寶盒,哈哈哈地笑著:“鷸蚌相爭,我九頭鳥得利,今晚上我又有晚餐了!”話落便捧著我珠寶盒轉身隱匿在了夜色中!
緊急著應宿也飛快地掠上了上空,隻見他衣袍翻飛。青絲飛舞,而雪姨亦是不甘落後地飛快追上!
“姑姑,我們要不要去追?”小鳥兒焦急問我。
我看一眼身後的蕭刹,飛快地跑了過去,我將蕭刹拉到閨房門口,我朝著他指了指我床上的兩具屍體,蕭刹明白過來了,他朝著我點了點頭:“我會保護好她們的肉身……”
我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去跟小鳥兒匯合,小鳥兒已變身成碩大的巨鳥,我騎上了小鳥兒的背,他呼啦嘩啦展翅高飛。
小鳥兒讓我抓緊他的翅膀,他越飛越快,穿過夜色,我們在一處低調的府邸門前停了下來。上麵牌匾寫著“寧王府”。
寧王端木錦,當今四皇子殿下,其母妃翎良娣是平民出身。皇帝在一次下江南時,將其帶回。寧王性格內斂,沉浸如水,從不參與紛爭,反而喜歡遊山玩水,吟詩作樂。我瞥了瞥小鳥兒,隻見它又迅速化成了小鳥,他飛撲到了我的手掌心:“姑姑,我是跟著那九頭鳥的氣息而來的,它一定在這寧王府中!”
我望著小鳥兒篤定的眼神也表示深信不疑,但應宿和雪姨呢?我四下張望,卻是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一個熟悉的粗噶聲音,抬頭一看,卻是翟嬤嬤伴著端木肅而來,應宿他又上了端木肅的身了。
然而翟嬤嬤怎麽會來?她不是在明王府嗎?望著翟嬤嬤那不苟言笑的嚴肅表情,我腦洞大開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揣測,莫非……
翟嬤嬤就是雪姨?
可是一個醜陋的老嫗,一個高貴的美人,怎麽樣都無法聯想到一起啊!小鳥兒曾諷刺雪姨說她是千年老巫婆,是醜八怪,難道真的是……
小鳥兒眯了眯眼睛,衝著翟嬤嬤冷哼了一聲,小鳥兒的表現讓我更加確信,翟嬤嬤就是雪姨,原來明王府裏的人都是這樣深藏不露的啊!
端木肅走到了我的麵前,他又恢複成了那個高冷的明王殿下,他瞥了我一眼:“來了。”
我朝他點了點頭。
端木肅和我並肩而立。他望著“寧王府”的牌匾,緩緩說道:“四弟的府邸,到處都設下了結界,我們進不去。”
進不去?
那怎麽辦?
“殿下,不如讓老奴去敲門?”翟嬤嬤提議道。
端木肅伸手阻止:“不可,如此半夜三更,豈不是打草驚蛇。”
暗訪不行,明訪也不行,難道要坐以待斃嗎?我緊張地望著端木肅,隻見他勾了勾嘴角:“但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
翟嬤嬤深以為然,問道:“殿下,可是有計策了?”
端木肅嘴角微微一勾,眼中閃過算計光芒:“寧王殿下可是出了名的孝子——”
翟嬤嬤眼睛一亮,她說道:“老奴馬上去辦!”
端木肅斂眸:“去吧!”
翟嬤嬤匆匆走進了夜色中,隻轉瞬的功夫,她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端木肅看了我一眼,他嘴角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緊急著我眼前一閃,我看到他變成了一個俊俏的小男童。
他讓我跟小鳥兒去門後的石獅那躲藏好。
端木肅扮演的小男童則是朝著大門口而去,他拍響了“寧王府”的大門:“有沒有人,快開開門,開開門!”
過了須臾,有管家前來開門,端木肅奶聲奶氣地說道:“有人讓我通知寧王殿下,他母妃出事了,若要知曉前因後果,就到城郊天祖廟一趟——”
小男童說完,就飛快轉身跑了,那管家不管怎麽叫喚都無濟於事,他四下警惕地看了看,然後飛快地奔進了寧王府。
端木肅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他對我說:“事關他的母妃,他一定會出來的,等他出來後,本王與其周旋,你和小鳥進寧王府,將月玲瓏的魂魄拿出來。”端木肅說完,忽然捧住我的臉頰,攫住了我的嘴唇!
簡直是猝不及防!
我驚詫地睜大了眼睛,隻覺得他柔軟霸道的唇碾壓過我的唇瓣,我入目都是他帥到掉渣的眉眼。
竟忘記了他這是在強吻我呢!
他閉著眼睛,卻是將一個金珠一樣的東西抵入了我的口中,並讓我吞了下去。
“羞羞羞,羞死人了,應宿是個大流氓!”小鳥兒在旁邊一邊嫌棄一邊偷看,還有兩隻小翅膀去遮眼睛。
我火紅著臉望著端木肅,臉上滾燙,好尷尬啊,他幹嘛要——誒,真是為難他了,我這麽醜,他居然還能下得了嘴。
“血珠能保護你——”他說完,就將我和小鳥兒藏掖好:“寧王一走,你們馬上找機會進府!”
我朝著他點了點頭。
這時,寧王府的大門開了!木乒他技。
隻見一身白色錦衣的寧王,端得是翩翩君子,淡然如水。他身旁站著一個畫著七彩濃妝的女子,女子說:“四皇子殿下,會不會是陷阱?要不要讓奴婢先去皇宮一趟?”
端木錦俊朗的臉上雲淡風輕,他伸手阻止:“不必,就去天祖廟,本王冒不起風險。”說著,等來了馬車,端木錦上了馬車,馬車軲轆軲轆駛了出去,朝著城郊外的天祖廟而去!
端木肅拍了拍我的肩膀:“自己小心一點!”
我點點頭,撫了撫他的手腕,他看著我的手,目光柔和了下來:“得手後即刻回將軍府,蕭刹會幫你的,還有我有話要和你說。”
這個家夥可真會吊人胃口,望著他粉紅的唇,我感到有瞬間的尷尬,他剛才是借著端木肅的身子,強吻了我的,咳咳……
他一走,小鳥兒就指引我進寧王府,寧王府到處都是結界,作為鳥妖的小鳥兒根本進不去,因為他身上有妖的氣息,他說寧王府的結界是針對鬼妖的,所以唯一的辦法,他變成了一塊木頭,藏匿在我錦囊之中——
混雜了我的氣息,就這樣渾水摸魚,我攀上了寧王府的高牆,剛翻過牆麵就看到一隊侍衛來巡邏,我連滾帶爬直接匍匐在了牆邊的泥巴路上,還好都是泥巴,不然非得摔死我了。
侍衛走過後,我開始尋找我娘的魂魄,寧王府其實不怎麽大,格局布置也很低調,看來這位寧王殿下,真的是一個很懂得節約的皇子。
寧王殿下早已弱冠,年方十八,但至今未娶,誰也不知道原因,我找了幾間廂房,都沒發現我娘的蹤跡。
隻差書房和下人房沒有找尋了——
跟小鳥兒一路摸索到了書房,小鳥兒的冠頂能散出綠光,我就是借著綠光仔細地找循珠寶盒。
奇怪的是,我看到了一頭用玉器雕琢的九頭鳥,栩栩如生,逼真得跟我在將軍府見到的那一頭一樣。
小鳥兒咕咕咕地叫著,然後飛奔上去,在它身上猛踩:“一群吃魂魄的變態,踩死你們,踩死你們——”
小鳥兒不知踩著了什麽,忽然一扇書架翻轉過來,驚現了另外一個空間。我驚詫地望著麵前的一切,抱著小鳥兒迅速閃進了石室。
石室內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靈位,還有堆積如山的骨灰盒,看得我是一陣頭皮發麻,在房間中央,掛著一幅壁畫。
壁畫上,赫然是一幅九頭鳥。
九頭鳥畫像麵前,以香燭和水果米粒供奉!
這,這太邪門了!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骨灰盒,跟喪葬場一樣,盡管有小鳥兒在身邊,但我還是感覺到很害怕啊,我準備後撤,卻是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我娘的魂魄寶盒!我一陣激動,四下張望了一番,也沒看見什麽髒東西出來,我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了寶盒!我抱著裝我娘魂魄的寶盒,心中安寧不少,我對自己說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可一轉身,我聽到了童淑棠的聲音。
“有人嗎,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渾身一個機靈,下意識地朝著那個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紅色的骨灰盒,不斷地抖顫著,裏麵傳出童淑棠的聲音:你們這些惡魔,快點放我出去!
我和小鳥兒麵麵相覷,小鳥兒說:姑姑,是你二姐。
童淑棠的魂魄,被鎖在了這裏,怪不得地府沒有她的魂魄!
“皇妃你聽,是不是有人來了?”
這——這赫然是於小沁的聲音!
“外麵的人,不管你是誰,隻要你幫我解鎖,我給你想要的一切!”
這次說話的人聲音變了,變成了童淑棠和於小沁的混合音,我錯愕地望著那個紅色骨灰盒,已經忘記反應了。
小鳥兒勸我道:“姑姑,讓她們死在這裏,做九頭鳥的盤中餐吧,九頭鳥最喜歡吃鬼魂了!”
有那麽一瞬間,我也是不想多管閑事的。
但是……
我身上的萬蠱之毒怎麽辦?
若她才是應宿要找的人,那我豈不是……
豈不是有愧於他?
“姑姑,不準你去幫她!”小鳥兒渾身的毛發豎了起來,反對的態度簡直了。
我抱緊了手中的珠寶盒,想起她對我所做的事,就心有餘悸,但是——
她娘和我娘之間的恩怨要如何了結?
我將手中的珠寶盒遞給小鳥兒,然後快步過去,將那個紅色的骨灰盒給拿了起來。
“誰,是誰?”童淑棠的聲音很尖銳,充滿了警惕。
我說不出話,自不能說,我望一眼小鳥兒,示意他我們可以回去了,小鳥兒很生氣,他很不爽我帶童淑棠的魂魄回去。
我做不到將她給放出來禍害別人,但我想把她的魂魄交給應宿,當償還他還我娘魂魄之恩吧!
我抱著童淑棠的魂魄,剛跨到門口,就見一個男子背對著我而立,一襲月牙長袍,氣質卓然。
他緩緩地轉過身來,借著小鳥兒冠頂的綠光,我看到了他的五官,不由得瞠目結舌!
男子長發中分,可那俊秀的五官,映著中分的發,卻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可是再清爽,也抵不過他對我而言是個危險的存在啊!
這人不就是寧王端木錦嗎?
隻不過和外麵出去那個端木錦發型不同!
他剛才不是出去了嗎?
為何會在這裏?
他望著我手中的紅色骨灰盒:“百年難遇兩魂相融,這東西,你不能帶走,本王有用。”
我眉頭一凝,抓緊了手中的紅色骨灰盒。
他長發如瀑,直垂在腰際,他轉動著手中一根兩葉草:“我不管你們是誰,隻要現在,你們肯走出這個門,吃下我手上的消憶草,我給你們生路一條。”
小鳥兒捧緊了我娘的珠寶盒:“這兩樣東西,我們必須帶走。”
君子如水的端木錦溫暖地笑了起來,那笑熏得人心頭發軟,明明那麽友善,可他的眼神卻帶著嗜血殘忍的味道:“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氣!”
小鳥兒將珠寶盒扔給我:“姑姑快走,我掩護!”
我抱著兩個盒子,不管他嗜殺的眼神,而是直接狂奔了起來,端木錦眉眼一深,瞬移到我麵前,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小鳥兒雷霆大怒,他變身大鳥後,直接揮舞著利爪撲向了端木錦,端木錦推搡之間,柔軟的招式,卻將小鳥兒的硬招克得死死的。
小鳥兒凶猛,端木錦招數溫和,但絕不是無能,他似無意要傷害小鳥兒,隻再一次重複:“本王不喜歡見血,你們識相,就把東西留下!”
小鳥兒高傲冷嗤:“不-可-能!”
端木錦眼瞳一深,他手中折扇飛擲向小鳥兒,那折扇成了一把剪子,小鳥兒驚呼一聲,盤旋而下!
小鳥兒!
我去又折返,小鳥兒卻是一直讓我走,他說他隻是陪他玩玩而已,可我怎麽放得下心呢?
小鳥兒躲閃之間,那把剪子居然朝我飛了過來,我一個匍匐在地,童淑棠的魂魄盒甩了出去。
“啪”的一聲——
紅色骨灰盒打開了,一縷白煙升起,赫然現出了一個人形的影,是渾身赤紅的童淑棠。
是童淑棠,是她自己的臉,是那個醜陋的醜八怪!原來,靈魂沒辦法移花接木!
端木錦擰緊了眉,他直接丟出了一個葫蘆,那葫蘆聚風,他嘴中催動著咒語,隻見童淑棠的魂魄被拉扯得變了形,我順手摸到了一塊石頭,直接朝著葫蘆砸了過去,但我沒想到,我真的砸中了——
葫蘆直接掉落在地,而童淑棠也借機逃脫了,端木錦望著童淑棠魂魄飛散的方向,眉心微微打了一個結。
他轉過身,眸光中有著幾分怒意,隻見他朝我逼近,他長劍刺向我,可我渾身有股熱量在爆發,熱氣成波,席卷撲向他,他身子被震得往後推了推。
我摸了摸發熱的喉嚨,是應宿的血珠子!
小鳥兒呼啦一聲,直接將我卷起,我就這樣趴在了小鳥兒的背上。
可我腰間的浮生境卻猝不及防地掉了出來,我伸手出,眼睜睜地望著浮生鏡直接落在了端木錦的手中。
我的浮生鏡啊,我的段哥哥啊!
端木錦捏著浮生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轉身進了書房。
自古人生難兩全,我得了娘親的魂魄,失了段哥哥贈與的浮生鏡,這就是命中注定嗎?
不一會兒我們就回到了將軍府,在閨房門前落下,隻見蕭刹一身淩然地站在那,見我們抵達,飛快地迎上前來:“怎麽樣了?”
我遞給他我手中的寶盒。
蕭刹直接接過去:“很好!”
我們跟隨者蕭刹進了房,小鳥兒對蕭刹說我們在寧王府遇到的事,蕭刹聞言,他凝眉說道:“還有這種事情,看來端木錦也非表麵上看上去那麽與世無爭……”
所以說一切都是表象咯?
蕭刹將我娘給抱到了貴妃榻上,他在貴妃榻的周圍點上了一圈的蠟燭,然後他問了我要我娘的生辰八字。
他將我娘生辰八字寫在一張符紙上麵,他拿起了手中的長劍,挑起了生辰八字的符紙,燃燒,在珠寶盒上轉了一圈。
他口中念著我晦澀難懂的術語,然後我看到他將燒盡的符紙灰倒入裝著清水的碗中,他讓我喂我娘給喝下。
我娘喝下了符紙之後,他又用小刀割開我娘的食指,我心中一驚想要阻止他,他卻是將我娘割破了的手指滴了三滴血在珠寶盒上。
珠寶盒迅速顫動起來,嗡嗡嗡作響。
“從哪裏來,到哪兒去,破!”蕭刹一聲令下,我看到珠寶盒緩緩開啟,而我娘的透明形狀魂魄,便以一種白煙的形式鑽入了我的娘身體當中……
蕭刹放下長劍,這個人卻是筋疲力盡,他說:“還魂,損修為,我……我……”他說著說著,就蹲下去,變成了一蜷黑老鼠。
小鳥兒驚呼一聲,我則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蕭刹就是黑煞,就是黑老鼠,可是我怎麽也無法將逗比的大老鼠和一臉嚴肅的少年聯係在一起啊!
黑老鼠朝著我們吱吱吱幾聲,小鳥兒嘖嘖道:“沒想到你幻成人形還挺帥氣的。”
黑煞聽了小鳥兒的表揚,似乎很興奮,它開心的在地上滾來滾去,看得我是忍俊不禁。
“唔……”貴妃榻上我娘眼皮顫了顫,我看著她睫毛一直在動,心中一陣歡喜,我娘活過來了?
我娘睜開了雙眼,她望著房梁,喃喃道:“我在哪裏……在地府嗎?”
我朝著她搖了搖頭,可我娘根本沒看我,倒是小鳥兒咕咕咕地叫著:“你沒死,你在你女兒房中!”
“我女兒……我女兒……”月玲瓏忽然想起什麽悲傷的事情,她鼻酸地嗚咽了出來:“思思,思思……我的囡囡……”
“你女兒不就在床上嗎?”小鳥兒試探性地問。
卻是我娘從貴妃榻上一躍而起,她探著床上的屍體,待看清了之後,她直接跳了起來:“她,她殺了我女兒,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我娘失控地奔向床榻,卻是在此時,一道勁風襲來,端木肅破門而入,他對月玲瓏說道:“你不能動她。”
月玲瓏望著端木肅,她整個人都清醒了,她朝著端木肅飛快地跑過去,她苦苦說道:“殿下,這個女子不是我的女兒,她不是,她不是,她隻是借了我女兒的麵皮啊……”
我心酸地看著我娘。
娘親才是懂我的。
“當真是這樣嗎,她真的借了……弦思的麵皮。”端木肅的語氣沉重而又沉痛,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探向了我:“你,過來!”
真相要揭開了嗎?
童淑棠的詭計要大告天下了嗎?
我心中竟有點緊張,而這種緊張讓我十分的不安,我朝著端木肅走去,在我心中他猶如神明,我覺得他能給我一個看得見的未來。
我走到端木肅的麵前,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我:“你才是……思思,對嗎?”
沒有直呼我的名字,而是喚我思思,我望著他眼中閃爍著的淚花,心髒不由得絞緊了,我是,我是!
我剛要點頭,身體裏萬蠱遊走,穿骨入肺,卻是讓我渾身抽搐了起來,我翻滾在地,痛苦地翻轉著!
“小啞巴……”端木肅低下身子,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臂,他心疼複雜地說道:“你身上的蠱蟲,又在作妖了……”
啊——
我痛,渾身鑽心噬骨的痛!
我抱住端木肅的手臂,猛地咬了一口,隻見他麵無波瀾,望著我反而嘴角微微上揚!
可是我還是痛,還是癢,還是生不如死。
月玲瓏在一旁看著我,她狐疑又不敢確認,望著我的臉,她始終不敢說出心中那個答案。
小鳥兒一直喊著姑姑姑姑,可我疼痛並沒有消減半分。
這個時候大家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沒人注意到窗戶被打開了,童淑棠的魂魄飛了進來,重歸肉體。
端木肅見我痛苦難忍,直接將我給抱住了,他緊緊地縛住我的身子,似將我融進他的骨髓之中。
我能感覺到他發顫的身體……
他想幫我,但他無能為力。
“殿下……”
童淑棠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傳來。
也在此時,我身上的肉蠱蟲停止了作祟,那種疼痛,就像是漲潮的海水迅速消失殆盡。
我癱軟在端木肅的懷中,可當他聽到童淑棠再一次喊他殿下的時候,他的身子明顯地僵了僵。
他放開了擁抱我背部的雙手,而我也透過縫隙,看到了起身的童淑棠,隻見她趴在床榻上,嘴中“噗”出一口又一口鮮紅的血,她虛弱地喃喃道:“殿下……有人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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