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端木肅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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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昭會留給我什麽東西呢?

    打開小黑盒子,卻是看到了一串黑珠子,連接珠子的紅絲線堅不可摧,絲線將七顆黑珠子不規則地連了起來。

    黑珠子冰涼。像是那種水晶材質,但具體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麽做的,我拿著這一串黑珠子,有些出神,看看蕭刹和小鳥兒他們,他們也在揣摩這是什麽,但最後,沒有人告訴我們答案。但既然是雲昭留給我的東西,它一定是有價值的,我將黑珠子貼在胸口上,黑珠子冰涼,怎麽捂也捂不熱,就像雲昭一樣,人走茶涼,此生再也不會見麵了。酸澀的眼眶感覺脹脹的,又想哭,小鳥兒遞給我一塊軟帕子:“姑姑你別哭了,再哭可是要哭壞身子了知道嗎?人都難逃一死,雲昭姐姐這是去投胎了,下輩子也許能做個富貴人家的小姐呢?你就不要再想不開了呐——祝福她才是最爭取的方式呢……”

    用軟帕擦拭著眼淚,小鳥兒的話卻是讓我醍醐灌頂,嗯呢。她轉世後一定會比現在好的,我的雲昭那麽善良那麽正直,世世輪回不得好死的魔咒一定會打破。她也一定會感動上蒼的。

    我小心翼翼地將黑珠子給收藏妥當,緊接著拜托蕭刹前去將軍府一趟打探我娘親的下落,我、小鳥兒和小雲則是來到了燕都城的繁華街道,燕都富庶,百姓安居樂業,也要感謝於當朝明君。

    然下一任君主,到底是誰勝任,就不知道了。小鳥兒是個吃貨,看到好吃的就要買買買,看著它肚皮越吃越大,圓滾滾的跟皮球一樣我忍俊不禁了。但我還是為雲昭的離去難過,我放不下。就會念念不忘。

    我們穿梭在街道上,尋找著我娘的蹤影,雲昭已離我而去,我娘一定不會有事的,對吧?我這樣安慰自己。

    我們走到了燕都的萬花樓前,這是燕都最大的妓院,記得幾天前我們從將軍府回明王府,就遇上了攔路深冤的梁夫人……

    便是在這個時候,官府一行人氣勢洶洶地手佩刀劍穿梭而過,讓百姓讓道,仔細一看,隻見官府囚車一輛接著一輛而過。

    “怎麽回事?”

    “是梁家啊——”

    “據說梁家專門做死人生意,濫殺無辜,觸怒了判官——”

    “陰陽兩界,當然不能失了平衡。”

    “還記得先前他們老二娶的新媳婦嗎?也是逼迫人家的。”

    “作孽,作孽。”

    原來梁家專門做死人的營生。但這也不會違反到南夏律法,但梁家為了一己私利濫殺無辜就不對了,現在刑部來抄梁家的家了。

    最後一輛囚車而過,而我亦是看到了站在囚車裏的清俊少年——梁演!

    心中一緊,不由得上前了一步,所有人都在朝梁家的人丟臭雞蛋丟爛菜葉,說是梁家罪惡滔天,罪該萬死。

    梁演的身上也掛了許多的雞蛋液和爛菜葉子,我腳步不由自主地跟在了囚車的身後——

    “夫人。”小雲上前:“夫人你去做甚?”

    站在肩上的小鳥兒問我幹嘛,我說:“官府會怎麽處置梁家?”

    邊上一個大嬸接話道:“肯定會問斬吧!”

    什……什麽!問斬……

    “那梁老夫人也不用出牢獄了,直接跟這些惡人一起斬了吧。”

    我微微側首對著小鳥兒說道:“小鳥兒,我們先去一趟刑部吧——”

    “夫人,去刑部做甚?”小雲一頭霧水地看著我。

    我丟下兩個字救人。

    小雲八卦地問我要救何人,小鳥兒轉過身去:“小雲阿姨你好囉嗦啊~”

    “我是姐姐啦!”小雲急得跳腳。

    跟緊著官兵,一路到了刑部門口,梁演他們被押進了刑部大牢,我們隻好站在遠處看著。

    繞一圈,來到了刑部門口。

    但我們要以什麽名義去找段塵涯呢?正愁不知道要怎麽解決呢,卻是剛好看到段塵涯穿著一身官服從刑部大門出來。

    我沒打招呼,他卻一眼看到了我,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卻是朝我走來:“姑娘,你怎麽在這裏?”

    我扯了扯唇,卻是怕開口說話會嚇到他。

    他朝我笑了笑,溫暖靜好:“忘記了你不會說話——”他看向我身側的小雲,這時小鳥兒哼了一聲:“喂,我們姑姑已經會說話了!”

    段塵涯挑了挑眉,繼而看向我,眼中有著疑惑也帶著幾分希冀:“真的?”

    我壓低了聲音:“真的。”

    他微笑著看我,頷首:“恭喜。”

    “謝謝!”我知他是誰,而他不知我是誰,我們的相處也變得這麽客套了。

    段塵涯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那,你們來刑部——”

    “段大人。”我望著他的眼睛:“我想問下關於梁家的案子——”

    “哦,梁家啊。”他微頓:“最近燕都城失蹤了很多人,我們發現都和梁家有關,在經過長時間的查案後,我們發現——這些活人,最後都被梁家變成了死人,梁家草菅人命,罪不可赦,這次滿門抄家,明日李大人會親自審案。”

    我為那些死去的冤魂默哀,刑部為百姓除害,也是功德一件,可是——我掙紮地望著段塵涯,試探道:“段大人,梁家要滿門問罪嗎?這樣會不會太武斷了呢,如果說裏麵有無辜的人呢?”

    段塵涯目光斟酌地望著我,他沉吟了一會兒這才說道:“這個我們也想到了,梁家勢力龐大,這其中定然有些家仆是被逼從事這種傷天害理事情的,所以我們不會草率地下處決。”

    心中鬆了一口氣,但梁演是梁家子嗣,會不會有知情不報的罪名呢?我懇求道:“段大人,梁演是我的朋友,我很關注他在這起案子裏的下判結果——”

    “梁演。”段塵涯喃喃,眉宇間的褶皺深刻了起來:“梁演是梁家人,跟梁家是一脈連枝的……隻怕是難辭其咎。”

    “大人,我們該出發了。”

    身後一帶刀侍衛出言提醒道,段塵涯說了聲知道了,便對我道:“姑娘,抱歉,本官要出去辦案了。”

    我頷首,望著他從我身側走過,也就是說梁演生死未卜。

    他那麽好那麽善良。

    他怎麽能死?木休記扛。

    我不相信他會跟梁家人同流合汙,那麽眼下,我應當去刑部大牢去探望一下他,打定了主意,我們幾個人便又來到了刑部的牢房前。

    這裏看守的侍衛來來回回地巡邏,見我們靠近,遠遠地攔住了我們,侍衛嚴肅臉:“刑部大牢,生人勿近。”

    “這位小哥——”我將兩錠金子放在了他的手心:“大人請你幫幫,我有個的朋友在裏麵,他明天就要審決了,我怕以後見不到了他,請你讓我見他一麵好嗎?”

    吃這碗飯的官員,很懂得處世之道,收下了金子,卻也還是一臉為難的樣子,勉為其難地說道:“一刻鍾,就一刻鍾的時間。”

    “謝謝,謝謝!”我連生道謝,然後迅速帶著小雲(小鳥兒藏在我手臂上)進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裏關押著各種死刑犯,如我剛來的時候一樣,髒亂不堪,每個犯人都充滿了絕望,還有的鬼哭狼吼。

    我們在獄卒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梁家犯人的牢房前,梁家大概有五十多口人,分別關押在三個牢房裏麵。

    而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人群邊上的梁演,心中一緊,我疾步而去,來到了粗鐵欄杆前,我蹲下身子:“梁演——”

    垂眸望著地上的清俊少年,抬起頭來,目光憂鬱地看著我,他鬢發垂下,臉上很髒,身上亦然。

    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我是誰,但旋即眼前一亮,朝我靠來:“是小姐姐嗎?”

    我頷首:“是我,梁演你還好嗎?”

    “小姐姐會說話了呀。”梁演眼中染上欣喜,他開心地說:“真好呀。”

    都這種時候了——注意力卻還在我的身上,我的心五味雜陳,一陣酸澀湧上心頭,我望著梁演,委婉問道:“梁演,你們梁家做的事情——你知道嗎?”

    梁演抿著唇望著我,他皺緊了眉頭,然後朝著我點點頭。

    我扣緊了鐵杆:“梁演——你告訴姐姐啊,你有沒有參與過梁家的事呢?”

    他不會參與的,否則為何要為了正義讓自己的娘親鋃鐺入獄——

    梁演沒有回答我,而是望了遠處一眼,我朝他所望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個牢房裏關押著失了風采的梁夫人。

    隻幾天,卻像是老了十歲。

    梁演自責道:“母之難,兒之過——若能早日阻止,也不會讓她受這種苦。”

    “梁演,你聽姐姐說。”

    梁演轉眸看著我:“小姐姐。”

    我憂心忡忡地說道:“梁演,姐姐知道你沒參與過梁家的事情,所以——等李大人審案的時候,一定要矢口否認,你沒做過,就不能承認知道嗎?”

    梁演皺著眉望我,一雙丹鳳眼神色複雜,他低喃:“小姐姐,我娘逃不過此劫了——二哥先去,大姐又不在燕都——作為她唯一的兒子,我想陪我娘……”

    “你不能承認!”小小年紀,怎麽有這種想法呢,我著急的樣子讓他眼瞳睜了睜,他糾結地道:“小姐姐——我不想活了。”

    最怕的不是沒有救他的辦法,而是他不想活了——

    我怎麽就這麽想打他呢,才多大的孩子啊?

    我苦口婆心道:“梁演,你還小,你還有大好的前程,不要為了他人的過錯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好嗎?”

    梁演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小姐姐……你走吧,不要管我的死活,我娘之前害了你,她也因此付出了代價,我求你不要恨她,你對她多一點恨,她投胎就會多一分怨氣,投胎就會很難的。”

    真是急死我了,要怎麽說才能讓他扼殺自己這種錯誤的想法呢?

    “梁演,你是你們家十七代單傳,你是你們梁家僅存的唯一子嗣,你身上肩負著為梁家開枝散葉的使命。你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呢,別說小姐姐不肯,你娘也不會同意啊!”

    “我娘說我們是一家人,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但死一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梁演乖乖地說道。

    他的這個話,把我給嚇到了,這是梁夫人的家教?梁演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為了梁二,她可以去做喪盡天良的事情,為什麽到了梁演這裏就……

    小雲推了推我的胳膊:“夫人,這閑事很難管啊,我們還是不要插手了罷。”

    不!

    我不甘心!

    梁演於我有救命之恩!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還他一命!

    我平靜了一下心緒,直接朝關押梁夫人的大牢而去,梁夫人在角落裏唱戲,那麽開心,一點都不像一個將死之人。

    “梁夫人,別來無恙。”

    梁夫人目光緩緩地轉向我,看到是我冷笑了一聲:“醜八怪,運氣倒是很好麽,當上明王的小妾啦,可那明王也不是什麽東西,你也不要得意。”

    “……”我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梁夫人,你為什麽要讓梁演跟你們一起死?”

    梁夫人瞟了一眼梁演方向,竟理所當然地說道:“他是我梁家人,當然要一起死了。”

    天下哪有這種娘親?我不信,她有病吧,而且病得還不清。

    “梁夫人,他是你們梁家唯一的子嗣啊,你忍心看著老梁家血脈葬送在你手中嗎?”我口幹舌燥,說了一堆人情,可梁夫人根本不買賬,而這個時候,一刻鍾也已到了,我們被獄卒趕了。

    轉過身時,我聽到梁夫人說:“我梁人鳳隻有一個兒子,而他,哈哈——跟我沒任何關係。”

    被獄卒催促著,但梁夫人的那句話,卻像始終徘徊在我耳邊揮之不去。什麽叫沒任何關係,沒任何關係是不是親生的意思嗎?

    梁演又這麽聽梁夫人的話,我到底要如何才能解開這個死結呢?最後望了一眼梁演,他竟朝著我淡然地笑了笑。

    這個沒心沒肺的孩子。

    眼下我要做的事情不是去追究他是不是梁夫人親生的問題,而是要先將他性命給救下來,出了刑部大牢,我問小鳥兒有沒辦法能救梁演。

    “救人可以,但——”小鳥兒歎了聲氣:“他自己不想活啊,即使你救了他,他也會想盡辦法追隨梁老婦人去的。”

    對,這是很棘手,但我也不能白白看著梁演去死,先救出再說啊!活著,才能去解決問題啊。

    “小鳥兒,我們救人,不能明目張膽地救。”這樣動靜太大,我是明王的小妾,會因此而連累他的,所以要低調行事。

    “姑姑,我有一種藥丸,吃下後,可以給人造成一種假象,像死了一樣。”

    “太好了。”若真有這種東西,那麽,就好辦了。

    我跟小鳥兒以及小雲商議了一番,他們都覺得我說的辦法可行。

    小雲問我:“現在我們還繼續找月夫人嗎?”

    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

    娘親,你是故意不讓女兒找到你嗎,還是……不,不會的。我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決定:“我們去一趟梁家罷。”

    “有沒有搞錯,姑姑你確信你要去梁家?”小鳥兒不可思議地望著我。

    我篤定地點點頭:“確信啊。”

    我內心本能地抗拒回明王府,可能是不想看到童淑棠和殿下恩愛吧,我承認,自己很自私。

    我既不能阻止,逃避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吧?

    我們喬裝了一番,才逼近梁府,梁府的‘經閣’真是一處奇異的存在,裏麵都是各種禁術,有茅山道術,有苗疆蠱術,我看到苗疆蠱術的時候手顫了一下,當即打開了扉頁……

    蠱,傳於苗疆,蠱之種類有十一種:蛇蠱、金蠶蠱、篾片蠱、血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和生蛇蠱。

    粗略地看了一遍,我身上的蠱蟲,好像就是血蠱,以施蠱之人的血養之。

    若是那些蠱蟲得不到控製,就會在下蠱之人的身上瘋狂地啃噬,吸血,血蠱是最難解的一種蠱毒,它的辦法是……

    我匆忙將這一頁撕下,藏在袖兜裏麵,問小鳥兒和小雲有沒有收獲,小雲搖搖頭:“都是歪門邪術,什麽養小鬼,下降頭,還有配冥婚啊之類的。梁夫人真缺德啊。”

    我頭疼地撫額,找不到蛛絲馬跡,準備放棄的時候,小鳥銜著一張小紙條朝我飛來,我拿下了他嘴中的小紙條。

    一看,是梁風和梁演的生辰八字,奇怪,為什麽會將他們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寫在一張紙上呢?

    “也找不到其他線索了,我們先回去罷。”

    我將黑色紙條收起來,然後帶著他們回了明王府。

    我們剛到,蕭刹也回來了,他說將軍府沒有我娘,但他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我問什麽?

    他說,我爹的五姨太生了,生了一個兒子。

    蕭刹的信息把我給震驚了。

    我剛出嫁前,我爹五姨太才剛懷上,這不足兩個月,咋就生了,咋就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爹親生的,我搖了搖頭,朝著‘夢回居’而去,路過明王府花園的時候……

    聽到了童淑棠的聲音。

    仔細一看,是端木肅和童淑棠。

    兩個人閑情雅致在釣魚。

    我選擇默默地走過,卻是童淑棠眼尖,看到了我:“妹妹啊,你總算回來了。”

    背對著我的端木肅也跟著轉過了身來,我們兩兩相望,我強顏歡笑,扯了扯嘴角:“妾身還有事,就不打擾殿下和皇妃雅興了。”

    微一福身,我帶著小雲和小鳥兒回“夢回居”。

    “殿下,妹妹怎麽了,一臉不開心,難道生氣了嗎?”

    我豎著耳朵,想聽個仔細,所以特意慢下了腳步,卻始終沒聽到他說一句話。

    回到了“夢回居”,剛坐下來,就閑不住了。池塘一幕伉儷情深,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盡管我一再地說服自己,這是童淑棠應得的,可是——道理都懂,但依然很抗拒和排斥。

    “小鳥兒,幫我看看,梁演和梁風的生辰八字有什麽問題?”將黑紙條遞給小鳥兒,我拿了塊抹布就開始收拾屋子了。

    小雲要幫我忙,我不肯,她隻好垂手站在旁邊看著我。

    我試圖用整理房間的方式去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但心裏麵還是浮躁得不行。

    最後我手中捂住了一把鋒利的小刀。

    我望著銅鏡裏的自己,臉上的顴骨實在太大太突出了,唯有削骨才能拯救我這臉?

    本來想用這臉,繼續聽從童淑棠,讓她掉以輕心之時再絕地反擊,但端木肅突然納我為妾,我計劃也隻得重新規劃。

    小雲看到我拿了把小刀在臉上壁畫,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一聲就衝了過來:“夫人你別想不開,千萬別想不開啊。”

    我驚詫地看著小雲,我沒想不開啊,喂,別奪我小刀啊!

    我們兩個你爭我奪,結果那小刀飛快地劃傷了我的手背。

    “夫人啊,啊啊啊!”小雲唯恐天下不亂地大叫出聲,我魂兒都被她給嚇掉了,小鳥兒見我流得血不多,也就沒緊張,隻是淡淡道:“姑姑你幹嘛想不開,看不慣別人秀恩愛啊,自殘,你也太傻了……”

    我:“……”真的很欲哭無淚啊。

    我剛反駁,想說我沒有呢,就聽到了一聲厲嗬:“一個個都給本王尋死覓活,本王這明王府還得不得清靜了?”

    眉頭一緊,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發火,乍一看,小雲已在地上跪好了。

    轉眸望去,端木肅的身後,跟著童淑棠。

    我將手放在了腰後,朝著他行禮。

    童淑棠佯裝關心道:“妹妹,殿下看你一路風塵仆仆回來,很是擔心你,魚都不釣了,說過來看看你,你——這是怎麽了,你受了什麽委屈了,想不開?”

    “還不是因為你跟殿下——”

    “小雲!”我厲聲嗬斥打斷了小雲的多嘴,她真的不該說這種話啊,小雲努了努嘴,便乖乖噤聲了。

    我抬眸看了一眼童淑棠:“姐姐,妾身沒有想不開,隻是不小心劃傷了而已,是小雲小題大做了。”

    端木肅凝緊了眉,他責備地看了一眼小雲,冷聲道:“你家主子受傷了,還不快給她處理傷口!”

    小雲說了聲是,馬上去拿東西了。

    端木肅看我一眼:“今日都去了哪裏?”

    我迎視著他的目光,他深沉的目光,隱隱犀利,我扯了扯唇:“在街上走了一圈……”

    端木肅聞言,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他拂袖冷哼,就這樣不看我一眼出了“夢回樓”,童淑棠則是捂唇笑了笑,那笑充滿了讓人看不懂的心機。

    “殿下,等等臣妾。”童淑棠飛快地跑出去,去追端木肅了。

    我撓了撓頭,因為對他撒了謊,所以很心虛,他知道我去刑部了,知道我見過段塵涯了?不應該啊——連蕭刹都不知道啊。

    但我似乎忘了一點。

    他不是人,他有超乎常人的能力,我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我又錯了嗎?

    我是怕他會生出嫌隙,所以沒說實話,望著小鳥兒,心鬱卒,小鳥兒,做人真的好難啊。

    熟知,他根本沒鳥我,在那探秘黑紙條奧秘呢,倒是小雲積極地來給我上藥了。

    我望著‘夢回居’門外,端木肅連個身影都沒了,卻是張依依匆匆而來,她走到門前朝我行禮:“奴婢參見萋萋夫人。”

    “快請起!”

    “萋萋夫人,皇妃娘娘讓我有話帶給你。”

    “嗯?”

    “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點頭。

    張依依朝我走來,在我耳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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