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下先逃為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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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對上眼神

    馬老頭回頭一懵。

    原是陸安生癡癡犬坐在欄杆前,眼軲轆四處張望路邊人來人往。鼻子時不時嗅嗅來往的行人。

    馬老頭一看,一時摸不透頭腦。走過去圍著陸安生轉了幾圈,陸安生斜眼瞧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馬老頭剛想伸手為陸安生診脈,卻被陸安生突如其來的警惕反應嚇一跳。

    陸安生嘴裏發憤怒的低吟聲,像是咽喉處的口水在猛烈翻滾。直到看馬老頭停止了動作,也就不再理會,撓了撓頭發,接著沉浸在自我的世界。

    馬老頭回頭和陸生對了一眼,意思是明白了陸生方才所指情況。奇事奇事,按照我的推演,陸安生神誌不至於混亂至此呀……。再觀察觀察罷。

    “你叫什麽名字呀~”馬老頭一張老臉忽然湊近陸安生,裝嫩的扭捏童音讓馬老頭自己都快被惡心死了。

    “死老頭!滾一邊去!”陸安生腦袋動都不動,繼續盯著熙熙攘攘的街道,怒斥道。

    馬老頭被這一斥,看了一樣陸生,心中略有不爽。心裏暗罵道這臭小子!老夫犧牲了這顆稀世罕見的蟠桃核,你居然如此鐵石心腸!就該給你挖出來才是!

    “臭小子!你說什麽呢!你的心盜了我的寶貝,還敢如此囂張!”馬老頭憤憤不平,說著就撲上陸安生,像是想將陸安生的心活生生挖出來似的。

    陸安生一回頭,一個憤怒的眸子一閃,猛地一撲,兩人死死地扭打在一起。陸生見狀,滿頭虛汗,在旁邊著急地打轉:“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就當做是為了我收手罷。”

    兩個人停下來同時望了一眼陸生,打的更凶了。

    原本冷清的店門口,很快出現了一堆看熱鬧的鎮民。溫文儒雅的神醫馬之章與花燈店的毛頭小子撕打,這等湊熱鬧的事怎能輕易錯過。

    “好!好!再來一個!”眾人歡呼哄鬧著。

    青石岸上,陸家河邊,蒐缶小心翼翼地將花燈托在水麵,心懷一絲期待,放手,水麵一圈圈美輪美奐漣漪,暖黃燭光隨風搖曳,倒影水麵。蒐缶眼裏緩緩綻放光澤,剛想乘燈順水而去,蓮花燈卻緩緩沉入水中。

    蒐缶動作一怔,動作利索,拿起第二盞蓮花燈。左手食指中指並攏,輕輕一揮,一小簇火苗將蓮花瓣照得剔透。輕放水中,蓮花燈一入水就瘋狂汲取河水,緩緩沉入河底。

    蒐缶見狀,憤怒地將身後五六個蓮花燈踢丟入水中,朵朵紅蓮曇花一現,水光如鏡,春光瀲灩。同時也黯淡了蒐缶唯一的期望。

    難道注定我再回不去?想到可以回去時的澎湃心跳已然低到塵埃。蒐缶跌坐石板上,心如死灰。

    忽然聽到耳邊一小女孩拉著她娘親的手,稚氣地說道:“阿娘,我要去那裏看耍猴子!快嘛~”說完邊匆匆而去。

    蒐缶抬起頭,望向橋頭那邊,果真有人群聚集。

    “你個瘋老頭!別亂摸!”陸安生纖長的胳膊一把按住馬老頭胸膛,將起推開。這老頭瘋瘋癲癲,一個勁朝身上亂摸,怎麽撕都撕不開。

    馬老頭被一把推開,肢體輕巧地一個托馬斯回旋,又攀上陸安生的背。陸安生不耐煩地深吸一口氣,一個前空翻,又將馬老頭甩掉。老頭反應迅速,同時間雙手穩穩拽住陸安生肩膀,一個胯下移步,抱上了陸安生兩條大長腿。

    “好棒好棒,阿娘你看!”小女孩指著二人開心得拍打著肉肉的手心。

    陸安生彎腰一把揪住馬老頭,對準脖頸,露出白牙,正想咬去,不料馬老頭一個詭異的彈跳,一種難以描述的姿勢從陸安生腿上跳開一尺遠。

    馬老頭氣喘籲籲,一把扯住袖口,動作優雅地將擦拭額頭頸部的汗液。心裏暗想周圍那麽多姑娘人家,可不能毀我一世英名!

    陸安生似乎猜透了馬老頭的心思,看著這張欠揍的臉,一臉汗顏。

    不過這小子倒出乎我意料。馬老頭上下打量著對他的糾纏產生恐懼的陸安生。眼前這個陸安生全身上下每處肌肉都異常結實發達,特別是腿部的肌肉。動作迅速,直覺靈敏,嗅覺超常。加上這場“惡戰”下來,居然還臉不紅心不跳!

    馬老頭憤憤不平地深吸一口氣,不小心嗆得咳嗽。看來這段時間他的身體內部正發生著一係列不可思議的變化,不過速度之快是馬老頭萬萬無法預料到的。

    另一頭,陸安生對馬老頭瘋癲的行為無法理解,不過他知道他很討厭這種身體接觸,像羽毛觸碰腳底板般難受。

    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侵入陸安生靈敏的鼻子,為何如此熟悉!誰!

    陸安生敏銳的目光緊忙在人群中搜尋,鎖定。她是誰?

    一個小身影映入眼簾。膚如凝脂,深藍色的眸眼清澈動人,紅唇微翹,身段纖細幼小。灰色的粗布衣也掩蓋不住她特有的靈氣,而這雙水汪汪的眼眸同時也在注視著他。

    他是誰?

    一個少年郎身材挺拔地站立人群騰出的空地間,此人濃眉大眼,相貌堂堂,隻是這身上為何帶著一股烈氣,還摻雜著強烈的煞氣?

    蒐缶心懷戒備地盯著眼前的少年郎,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絲絨般流淌……。

    雙眼對視了一會,又雙雙扯離視線。若為陌路之人,又何必糾纏過多。兩人心裏隱隱作怪,為何有種難以言喻的不舍。

    一旁的賊鬼的馬老頭自是察覺這兩人怪異的眼神,卻沒去戳破,拍拍身上的塵土,與陸生耳語幾句,雙手背後,回首望了眼陸安生癡呆的模樣,大搖大擺地離去了。

    眾人見當事人離去,自覺無趣,紛紛散去。

    陸生走過去,左手放在陸安生肩上語重心長道:“安生,俺什麽都不懂,隻要你好好的就行。如果真的發生什麽事了,定要同阿爺道,曉得不?”馬神醫方才在他耳旁說,陸安生病情過深,要陸生幫忙收拾收拾行李,將陸安生送到馬氏醫館,並囑咐讓他別難過,他有定能找到醫治之法。

    陸生哪不曉得,他在陸家鎮待了數年,哪聽說過馬大夫治病讓病患收拾行李過去的。怕這場突如其來的病並非那麽簡單,莫非安生是中了邪不成?

    不不不!大吉大利,俺家不會出現這種事!陸生晃晃腦袋,嘴裏叨叨念起了祈福折。陸家鎮神明坐鎮的傳說人盡皆知,神多了自然出現神的衍生物,類似能護人平安的祈福折,保人福祿長壽的天壽石飾品,還有供奉神的寺廟…。

    原來除了依賴他人,我竟無任何追求與計劃。

    離開避天洞時,我無所畏懼,因為我遇到了小狼。如今小狼為了就我而離去,我卻什麽都做不了了……蒐缶第一次遇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迷茫。我存活的意義是什麽!

    我在做什麽!

    蒐缶一回過神,卻發現自己手中沾滿猩紅的鮮血,不!這是一個嬰兒的手。

    一個巨大的玄衣男人托著她舉向藍天,念叨著一種古老的咒語。然後又將她平放在鍍金的四腳銅鼎裏,銅鼎底部放著一隻剛放血的公雞。她慌亂掙紮,察覺身體根本無力反抗。

    ?為何她控製不住在笑!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現頭頂,一隻小手胡亂過去抓。鋒利的匕首不顧稚嫩的皮膚被劃傷,刀鋒直下,在胸膛刻畫著什麽。刀鋒觸及之處,無不皮開肉綻。

    蒐缶因疼痛止不住哭啼,豆粒大的淚水模糊視線。

    到底發生什麽事……!蒐缶五官皺成一團,對上了那個男人的臉,哭得更厲害了。

    兩個深不見底的眼眶流露出無限的快感和貪婪,和兩個點狀鼻孔因興奮擴張,像是活生生硬扯出的口子好像在笑……。

    這是什麽鬼東西!蒐缶一使勁,想掙脫,可是全身就想千斤斧,怎麽掙紮都無能為力。

    啊!——

    蒐缶身體一輕,疲憊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癱坐地上,手中沾滿猩紅的鮮血,這次真的是她的手。前麵躺著一隻被放血正苟延殘喘的公雞和一個活生生的嬰兒……

    不!不可能!難道……。蒐缶低頭查看,自己不知何時被換上一身玄服。

    放眼四周,這裏是小狼的草屋外的院子。

    恐懼的情緒一股腦上心頭,蒐缶呆木一怔,朝著屋外那口青苔密布的井踉踉蹌蹌跑去,井水動蕩不安,裏頭明晃晃地映著一張詭異扭曲的臉……

    ------題外話------

    求收藏求書評,(*^▽^*),其實很多劇情不按原定的套路走,寫著寫著覺得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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