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鬼嬰

    “臭老頭，你到底想幹什麽！阿爺~”陸安生對著陸生撒嬌道。

    一大早，陸安生被陸生五花大綁連拖帶拽帶到了馬氏醫館。為了孫子的安危，陸生也不得不這麽做。希望馬神醫有這個能耐醫好孫子的怪病。

    “安生，雖然阿爺也不想你在此呆太久，但是記住，萬事聽馬神醫囑咐。阿爺定在家等你歸來。”陸生說時熱淚盈眶。

    想到爺孫二人將分離，終究止不住淚。安生小時候可調皮了，滿屋子亂爬。吃個飯還扒拉地滿身都是飯粒，洗個澡濕了整地屋子，那時候陸生苦中作樂，也幸得這個活寶帶給他生活的靈氣。

    依稀記得小安生還會調皮的跑到陸生麵前，舉起肉呼呼的小拳頭天真地問陸生拳頭裏是什麽，等到陸生猜的摸不著頭腦時，小安生便哈哈哈哈傻笑起來，說道：“是我的臭臭屁啦，哈哈哈哈哈哈~”

    陸生望著陸安生，一陣苦笑。

    雖然這裏離家不遠，但畢竟是安生第一次離開身邊，多愁善感的陸生還是多有不舍。

    陸生將繩子一端不舍遞給正在一旁悠哉嗑瓜子的馬老頭，老淚縱橫地盯著馬之章：“馬神醫，俺將安生交給你了，明日得空定來看他。若有不敬之處，還請多擔待才是。”陸生學著知書達理的樣子，文縐縐且別扭地說道。

    馬之章磕著瓜子，順手將繩子一把接住放套在手腕上。

    “好好好，還請你放心，老頭我必定照顧好這臭小子。”，馬之章頓了頓，鄙棄地瞄了陸安生的臭臉，咬著牙補充道：“隻要這小子乖乖聽話！還請您安心回去。”

    像是一場交易，陸生鄭重其事地將陸安生交給態度輕浮的馬之章，放下行李，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回去了。

    而陸安生全程被動，無法插嘴，看著陸生回去，他也輕歎一口氣。這段時日，他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事。多少感覺到自己身體異常的變化，但他相信，比起疾病，這更像是一場命數，冥冥之中注定也逃不過的命數。隻是陸生是他最不想連累的人……。

    陸安生轉頭，對著馬之章不屑地大嚷“喂，臭老頭，以後對我阿爺尊重點！”說著自個將身上的繩索輕易解開，陸生善編花燈，自然有技巧，不過對陸安生來說這都不算什麽。

    “嘖嘖嘖~”馬之章癱坐在木椅上，磕著瓜子欠揍地說道，“原來你還記得他是你阿爺啊~老頭也算是解救你了，打算怎麽報答我？”

    陸安生看著馬之章，有股撲上去兩拳的衝動。卻看到馬老頭一臉不對勁的樣子，看他胡亂掐著手指，嘴裏念念有詞。接著將嘴裏的瓜子皮呸呸呸吐了出來，胡亂丟掉手裏的瓜子，慌忙跑了到出去……

    “哎！哎哎！……。”陸安生手中繩索還沒完全解下，被陸之章硬拽了出去。

    門口，一個穿著玄衣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格外顯眼，懷裏抱著一個嬰兒走來癡癡地走來。看來馬老頭找的人應該是這個小姑娘……是她？陸安生眼睛微眯，雙手扣在胸前，若有所思，靠在牆邊靜靜地看著。

    “娃兒，你這是…。趕緊進來！快！”馬之章望了一眼蒐缶懷裏的嬰兒，臉色一變，趕緊把蒐缶往屋內帶，確定周圍沒有可疑的人後將門帶上。

    陸安生又被一把拽進去，踉踉蹌蹌坐在大廳的木凳上。

    “娃兒，你……你懷裏這東西哪來的……。”馬之章緊緊盯著嬰孩，語氣中帶著些許慌張。

    蒐缶懷中的嬰孩麵部飽滿陰綠，體型看似剛出生的不久，如果沒猜錯的話……馬之章用手挑開包裹嬰孩的白色絲布，果然……腹部一道神秘的血符號！

    這是鬼嬰！鬼嬰是從腹中活生生取出的九月齡胎兒，伴以三牲之血，祭祀上蒼。此法殘忍血腥，天理不容，四周慘死的陰魂皆封印此中，食之可助長百年修為，若與體內靈氣相抗則元氣大傷，得不償失。但因其冤孽太重，亦為邪術其中一種。古者有貪婪效仿者，必遭天譴。

    隻是這女娃子怎會得到這稀罕的東西呢？馬之章若有所思，看著蒐缶呆木的表情，抑製不住好奇問道：“該不會是你……？”

    蒐缶一聽，眼裏帶著恐懼，抬頭盯著馬之章，像是在求救。

    馬之章看出了她眼裏的恐懼和祈求，趕忙從懷裏取出一瓶雕花小瓶，猛地搖晃，而後從裏麵拉出一條漆黑發亮蜈蚣塞入蒐缶口中。接著雙手做球狀，掌心顯出刺眼的碧綠光芒，絲絲如電，往蒐缶胸口掃去！

    這時，鬼嬰雙眼睜開，洞黑無光，如貓慘叫了一聲之後重重地摔在地上。馬之章手腳利索地取出一道符貼在鬼嬰身上。

    另一邊，蒐缶被綠光的作用力彈到一邊，吐了一口黑血。裏麵竟然帶著一條黑色活生生的胖蟲子，蜈蚣正死死地與之搏鬥。馬之章緊而轉身將小蟲子和蜈蚣踩死，一股惡心的血腥味襲來。

    蒐缶被嗆得直咳嗽，一邊的陸安生倒是在一旁坐的穩當當的。

    “你生前就是這種冷血的人嗎？”馬之章瞥了一眼陸安生，將蒐缶服道凳子邊，倒了杯水給她漱口。

    蒐缶全身酸軟，想起來在茅屋水井往裏看時，一張扭曲的臉出現在井水裏。她嚇得驚慌失措，四下無人。

    接著她聽到後邊隱隱約約有窸窸窣窣的動靜，轉頭便看到陰綠著臉的鬼嬰緩緩爬過來，雙目空洞深邃，帶著一股魔性，將人神誌勾了去。還未等她意識到使用術法之時，自己模模糊糊被操控了身體，走到了這裏，被眼前這個老頭拉扯進來。

    感覺附近有一股熟悉的靈氣，蒐缶餘光瞄到坐得吊兒郎當的陸安生，一時沒了好感。

    “謝謝老頭相救，缶缶無以為報！”蒐缶試著用凡人的謙辭去表達感謝，雖然心中很是別扭。讓她不解的是，迷迷糊糊中，在水井附近她好像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袍高大之人，一直站在某處看著她。

    “娃兒，你知道方才招惹的是何物！”馬之章一臉教訓孫女的嚴肅。“這鬼東西叫鬼嬰，陰氣極重，凡人惹上這東西怕是命都要不回咯！”看著蒐缶這張秀氣的小臉蛋，馬之章更氣了，氣自己居然生不去氣來！

    蒐缶簡單的描述如何遇到鬼嬰，當然她適當隱瞞了她非人的事實，以及白袍男子的事。

    馬之章聽後，多少猜出一些端倪，也料到這女娃身份沒那麽簡單，見她沒多說，便不再追問。

    “那你如今住哪？老夫料你體內還殘留毒物，要不在我這留下，改明兒，給你泡泡香香的藥浴，疏通疏通經脈。”馬之章瞧見蒐缶身上破爛的衣物，知道這段時間她應該風餐露宿，想著收留她，也好了解更多信息。

    見蒐缶雙唇緊閉，猶豫不決。陸安生看不下去，左手拽著行李，右手拽著蒐缶的破爛的袖口上樓去了。

    “走吧~這臭老頭還是有點用的，在這住管飽~”說著又瞥了一眼馬之章。“現在算有人情味了嗎？”

    是啊，蒐缶不是不願意。她隻是沒想到，她會在人界過著如此淒慘的日子。雖說自己懂一點法術，但是法術是無法將食物憑空變出，宇宙是等價交換的。能變出形卻不一定能產生質，法術隻是一種唬人的幻想。

    而各界之間的戰爭，靠的是平時的修為。修煉程度越強，所能利用的天地靈氣就越盛，產生的攻擊力自然就越強，傷害力越大。

    馬之章佯裝生氣，揮舞著拳頭。大喊大叫道“你們倆的屋子在二樓東側，別瞎走！”

    待目送二人上樓，馬之章轉過身，若有所思地盯著地下的鬼嬰……詭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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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很怕看鬼片或者恐怖片的，沒想到寫的時候居然喜歡傾向這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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