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試驗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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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見多識廣的何不同,在見到周圍的人都像中了定身術一樣,連眼睛也不眨,不由得嚇了一跳,幾乎交出聲來。可是當他轉頭間看到向左一臉得意的時候,終於恍然大悟。他瞪著眼有點兒好奇又有點兒的生氣的說,“原來是你小子搞的鬼呀,快跟我說說,這是什麽招數?”方策知道,何不同對於各種各樣的異能是非常癡迷的,但現在還不是解釋的時候。他悄悄的拉了拉何不同,小聲說,“何叔,咱們還是回去再說吧,正事兒要緊!”
何不同斜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問向左說,“現在他們可都眼睜睜的看著咱們呢,那不是做什麽都被看見了嗎?不行不行,我還是先回去了!”向左嘿嘿一笑,向他保證道,“老爺子,您就放心吧,我這招是把他們全都定格在了那一秒,隻會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會看到咱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的。”說著他又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上次韓小姐能看到,是因為我的能力隻能完全控製住普通人,像你們這樣的高手,我最多隻能定住身形,卻定不住意念!”
說話間已經過去了三分鍾,雖然裏麵的人被向左控製,根本體會不到時間的流失,但外麵的人卻是正常的,再耽擱下去恐怕會失去這唯一的機會。方策當機立斷,“何叔,動手吧,咱們的時間不多了!”何不同哼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把鑒影拿了出來,心疼了摸索了兩下,用一種很柔和的語氣說,“老夥計,這複製人的事兒咱倆可是都沒做過,這回就試試看吧!”
說著,他走到莫然的麵前,上下打量了幾眼,發現那不過是個普通的年輕人,除了長期待在監獄裏而形成的呆滯眼神和病態的蒼白之外,並沒有什麽不同。他深吸一口氣,在心裏默念幾句,將鑒影對準了莫然,將他的整個人影都照了進去。
寒光一閃,鑒影裏麵忽然混沌一片,發出了“咯吱咯嘣”奇怪的聲音。何不同心疼的皺著眉頭說,“看來有點麻煩,我的寶貝鑒影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其他幾個人的目光也緊緊的盯住鑒影,一眨也不敢眨,生怕錯過了什麽,又怕出現預料之外的情況。而方策此時最擔心的是,如果失敗了,那複製出的會是什麽東西呢,怪物,還是異形?
就在這個時候,鑒影忽然沒了那種聲響,費力的搖晃幾下,恢複了最初的平靜。難道是失敗了嗎?所有人心裏都這麽想著,可是就在下一秒,一隻蒼白的手忽然從裏麵伸了出來,一把抓住站的最近的何不同,拚命的向裏拉著。
“小心!”方策叫了一聲,立刻衝了上去,努力掰開那隻手上的五根手指,讓何不同掙脫出來。可是那隻手的力氣奇大無比,方策不得不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才達到目的。可是那隻手並沒有縮回鑒影當中,另一隻手卻伸了出來。
大家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完整的人形像貞子一樣從鑒影當中擠了出來。他和電影裏的貞子唯一的不同是,這個人完全是一團柔軟的橡皮泥,從鑒影那麽窄小的地方鑽出來的時候,隻是一條奇形怪狀的長著手和腳的東西。可是緊接著,所有人都聽到了“嘎巴,嘎巴”骨骼重組的駭人聲響。
一灘爛泥樣的東西在眾目睽睽下一點一點的站了起來,形成了一個人的輪廓。漸漸的,該凸起的地方凸起,該凹陷的地方凹陷,總算能看的出一點眉目了。向左驚訝的叫道,“你們快看,真的是莫然,一模一樣!”
一直懸著心的何不同總算鬆了一口氣,小心的收起了鑒影,當仁不讓的做到了最中間的位置上。唐一凡看的目瞪口呆,連呼,“太神奇,真是太神奇了,這比克隆技術要先進多了吧,我能摸摸他嗎?”方策說,“想摸的話,一會兒有的是機會,現在趕緊把莫然身上的手銬打開,把這個假的換過去,我會虛空畫門把真莫然送回別墅的!”
可是他的話音未落,複製出來的假莫然竟然開口說話了,“呦,你們想把他帶到哪兒去?是要把我留在這裏嗎?”方策轉過頭去望著他,卻見這個複製出來的莫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和原本的莫然在氣質上是有很大差別的。方策第一個念頭就是,複製出來的可能是個殘次品。
沒有人回答假莫然的問題,而是各自戒備,以防出現意外。唐一凡走了過去,指著他的鼻子說,“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不然有你好看的!”可是假莫然對這種口頭上的威脅並不放在心裏,一把擋開他的手,牛氣哄哄的說,“別我和說這個,就憑你那點兒本事,能贏的了我嗎?”
他的挑釁成功的引燃了一團怒火,唐一凡猛的掏出槍來對準假莫然就要扣動扳機,方策想要阻攔卻晚了一步,“砰”的一聲槍響,灼熱的子彈穿過了假莫然的身體。向左連忙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可是等了好久,也沒有聽到其他人的驚呼聲,更沒有聞到濃重的血腥氣。
“嘶!”幾聲倒吸涼氣的聲音讓向左放下了捂住眼睛的手,眼前的情景被沒有他想象中的血腥,而那個中槍了的假莫然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們,一臉的鄙夷。
“怎麽回事兒?”何不同第一個叫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衝到假莫然麵前,拎著他的衣領左看右看,眼神中有驚恐也有新奇,但方策知道,他最擔心的噩夢終於來臨了。“不行,不能把他留在這兒,快,把他帶走!”這是方策的第一反應,也是他真實的想法。
這次何不同破天荒的沒有和他唱反調,而是相當配合的扭住假莫然,就要把他帶走。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真的莫然開口說話了,“裘風要的是我,你們確定要把這個冒牌貨交給他嗎?”方策冷冷的轉身,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看著他說,“你終於不再繼續演下去了嗎?”
驀然一愣,隨即大笑了起來,“我就知道,自己那點兒小心思是瞞不過你的,說吧,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有問題的!”方策說,“說不上是什麽時候,隻是覺得在你身上一直存在了太多太多的疑點,直到裘風費了那麽大的力氣隻是讓我把你帶出去,我才確定,你不是個普通人!”
“嗬,嗬嗬,哈哈哈哈!”像是聽到了一件好笑的事,莫然竟然笑的前仰後合。唐一凡實在看不上他這種張狂的樣子,大聲嗬斥道,“笑什麽笑,你以為能逃的出我們的手掌心兒,做夢!”莫然抬起頭多看了他兩眼,輕蔑的說,“唐警官,據我所知,你加入仁傑客棧也不過是最近的事,說來你還得謝謝我,如果不是我使了那麽一點兒小手段讓你掉下懸崖受了傷,恐怕還沒有那麽好的機會得到種靈石吧?”
即便是再笨的人也聽的出莫然話裏的意思,唐一凡這才明白,原來那場意外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莫然,可是他心裏還有個疑問,忍不住問了出來,“你,你那時候不是關在監獄裏嗎?”莫然冷笑著說,“我是在監獄裏,但裘風還在外麵,你懂的!”
原來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更讓方策驚心的是,對客棧裏的事他們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他隻覺得心口堵的難受,卻又不好發作,冷哼一聲說,“既然你們的手能伸的那麽長,大概也不需要我們的幫助了,何叔,帶上假莫然,咱們走!”莫然的態度和所作所為徹底激怒了方策,可是他卻毫不在乎的叫住眾人說,“難道你們不怕李銘易就此丟了性命嗎?”方策大怒轉身,一把揪住莫然的衣領拽到自己麵前,冷冷的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如果你們再敢對銘易下手,我一定讓你們後悔千倍萬倍!”
平時的方策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讓人願意親近。但此時此刻,他一雙眼睛瞪的通紅,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戾氣終於讓莫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坐正身子放緩語氣說,“我們並不是故意為難你們,隻是不想在我離開這裏之後埋下隱患,所以,我現在很需要他!”
莫然的手指向了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比孿生兄弟還要難以區分的替代品。當真假莫然的目光相遇時,一種非常詭異的氣氛出現在兩人之間,可也就是那一瞬,假莫然竟然答應了,“我可以留下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唐一凡搶著說,“我會讓孫管教照顧你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可是假莫然卻搖了搖頭,轉向了方策說,“我要他每個月來看我一次,記住,是每個月!”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但是方策覺得這並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也為了大局考慮,點點頭答應了下來。一切終於塵埃落定,方策虛空畫門,將莫然送回了別墅,在那邊,有韓淼淼接應。
不過是十幾分鍾之後,真的莫然已經坐在了方策的別墅裏,假的莫然也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老老實實的待在監獄。表麵上看起來一切都在方策的掌控中,都很順利,但他就是在這種平靜和順利的表麵下看到了波濤暗湧。他對莫然說,“既然你已經成功脫離了那個地方,我會馬上安排人將你送到裘風那邊,記住你們的承諾,不要再對銘易動心思,不然……”
最後的兩個字幾乎是從方策的牙縫中擠出來的,可是莫然卻說,“放心,我們不是出爾反爾的小人,而且也不需要你們送我回去,裘風應該快來了!”仿佛是在印證他的話,一陣敲門聲立刻響了起來,方策的危機感更多了一分,能在第一時間摸清自己這邊的情況,無論是裘風還是莫然,都不可小覷。
門一打開,裘風就麵帶微笑,拍著手走了進來,他對方策說,“果然是仁傑客棧的人,竟然能這麽快這麽順利的把事情辦好,佩服!”裘風故意放低姿態,可卻掩飾不住目光中的輕蔑,這讓嘵悟十分不舒服。大和尚嘴裏塞著東西,兩手各抓著一個素菜包走了出來,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裘風旁邊,抓著包子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你這話說的我就不同意了,不是我們要這麽快,而是有人威脅,不得不拿出那麽一兩分本事來,是不是?”
嘵悟故意轉頭看著裘風,嘴巴一開一合,露出嚼的碎碎的包子皮和內餡,看的裘風一陣反胃,不得不換了個地方,坐到了別處。他說,“我承認,那兩次事情是我不對,但我一定要澄清的是,我的本意是完全不想傷害李先生的,但是把他從別墅帶走時出現了一點小意外,我也受傷了!”說著,他卷起左手的衣袖,方策看到,在他的手腕出有一道很深的傷口,但和他臉上的傷比起來,還是大巫見小巫了!
“人已經在這裏,你可以帶他走了!”方策不想再對著這兩個人,馬上下了逐客令,可是裘風卻穩穩的坐在那裏,絲毫沒有走的意思。他說,“別急著趕我們走嘛,咱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好好的商量商量!”方策一愣,問,“你指的是什麽?”
裘風的目光在所有人的麵上一一掃過,用那種開玩笑的口氣說,“當然是你們仁傑客棧要找莫然的事情,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麽要找他!”方策一愣,這麽機密的事情他怎麽會知道的,再聯係最近發生的所有事,他覺得,客棧裏出問題了。他說,“這件事不是我能置喙的,其中的原因我並不清楚,二位還是請回吧!”
可是裘風並不相信他的話,而是反問,“你真的不知道嗎,我想李先生還在樓上休息吧!”他眼角的餘光往上抬了抬,準確無誤的看向了李銘易所在的房間,方策壓抑許久的怒火再次冒了上來,他放大了聲音嗬斥道,“我提醒過你們,不要再打銘易的主意!我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從來不會騙人!”
他的怒氣並沒有讓裘風退縮,“哦,真的是這樣嗎?那我就不客氣了!”他端坐在沙發上的身體忽然騰空躍起,在半空中舒展開來,腳尖在沙發靠背上輕點借力,轉眼間人已經站在了二樓的樓梯口處。
“你想幹什麽!”韓淼淼不甘示弱的追了上去,轉身擋在那扇即將打開的門前,死死抓住裘風握住門鎖的手,向外一帶,將他整個人推了出去。這時客廳裏的人已經全都趕了過來,莫然急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對他們說,“大家不要激動,聽我說,我身上真的沒有什麽秘密,也不知道你們一定要找我是因為什麽事兒,從小到大,我隻做過一件壞事,就是殺了章華,但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還會那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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