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9不會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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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的。”言光路心不在焉的應道。
二人去接老爺子,可惜沒在約定的地方看到,一個警員匆匆的跑過來,看到二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言老先生在審訊室裏同秦老先生打起來了,你們快過去看看吧。”
二人聞言,麵色一變。
言老爺子一生耿直,從不違法犯紀的事情,這次被秦家陷害入獄把他氣的不輕。
這會兒得知秦老爺子在審訊室,立刻帶人衝了過去。
兩人話沒說兩句,就開打了起來,都是jun人出身,即便老了打架也比一般人要凶狠的多。二人到的時候,兩人已經把審訊室弄得一片狼藉,一旁站著警員和紀檢委的人,沒人敢上前拉。
這兩位都是赫赫有名的領導,哪一個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若是落馬的還好處理,可現在一個是將要複職的,一個是剛進來要審問的,拉哪一個?
所以幾個人象征性的拉了一把,並沒有大動作。
言光路一個見不衝上前,就拉住了秦老爺子,對自家老爺子說,“爸,你這是做什麽?就算你再怎麽覺得秦叔貪汙做的不對,也不應該動手動腳。”
他話說的好聽,手卻緊緊地牽製住秦老爺子,力道大到讓秦老爺子無法動彈一下。就在這兩二句話的功夫,秦老爺子已經被言老爺子趁機踹了好幾腳。秦老爺子胸口憋著一口血,恨不得噴言家這兩父子一口血。
他怎麽就能那麽無恥的說出這番話!還有言老頭子那個不要臉的,他再敢動他一下!
他就是不打不成器!我今天就替已經死去的秦叔好好的教訓他!言老爺子說著,照著秦老爺子的麵門來了兩拳。
兩人一唱一和的配合的默契,讓在場的人都倍感無語。
“言老先生,言先生,別打了,你們再打下去,我們沒辦法交代。”見秦老爺子氣的麵色爆紅,紀檢委裏一個人站出來,討好的說道。
秦家現在還沒被定罪,就這麽毆打實在是沒辦法交代。
秦子謙上前一步,拉住了言老爺子,言老爺子打了一通,心裏嘔的氣也差不多沒了,見好也就收了。
秦老爺子怒視著言家的人,眉峰間盡顯陰霾,“你們給我等著!”
這次的羞辱他要是不報,就把自己的姓倒過來寫!
言老爺子和言光路卻是丁點也沒誒把這句威脅放在心上,秦家倒台勢在必行,他還以為自己能隻手遮天?
“爸,我們回家。我看秦叔是瘋了,連這種糊塗話都能說出來,我們是為了他好,等哪天秦家不行了,看在過去的交情上,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秦叔,不讓他晚年那麽淒涼。”
言光路說完,言老爺子哈哈大笑了兩聲。
秦老爺子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
出了警局,一行人坐上了車,言老爺子心裏高興到了極點,這下他終於替言家報仇了,讓秦家敢打他言家的主意,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當初壞事做絕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今天這個下場。
“秦子謙,天怡和孩子們呢?”言老爺子坐在車上,看著秦子謙,眼裏滿是期待,他聽說劉天怡生了兩個孩子,至於其他的,他還不知道。因為前幾天被氣著了,被秦家這麽輕易地設計,實在是太丟臉了,他沒臉見任何人,隻有把一個人關起來,等事情過去了,再見自己的家人。
“都還在a市,爺爺,你若是想看他們,等孩子們情況穩定一些,我讓他們來看你。”
“不用了,我去a市看他就好。”言老爺子樂嗬嗬的說,反正這邊的事情有兒子處理,他也沒事,趁著複職前幾天的清閑去看看自己的重外孫。
秦子謙眉頭一挑,那剛好,我也一起回a市。
同樣地,言光路出來後,他也不想再留在帝都這邊,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是自己在操控,而是有人在透過他操控著這一切,而這個人,他懷疑是言光路。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跟著瞎湊熱鬧,我去我的,你就留在帝都。”言老爺子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快速的反應了過來,簡直是在胡鬧,秦子謙走了還有誰主持大局?
然而,言光路卻開口說:“爸,天怡剛生產完,需要人陪著,讓秦子謙同你一起去a市吧。”
言老爺子皺了眉頭,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的梭巡了幾圈,最後還是甕聲甕氣的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兩人實在是太詭異了,難道在他被扣押的時間裏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言光路並未正麵回答,而是另提起了一件事情,“爸,你不需要回去處理事務嗎?我們先回去,掃掃黴氣,再說這些。”
言老爺子瞪了一眼兩人,就知道兩人在隱瞞他,不過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等回家再說也不遲。
一行人總算是出發,到了言家,言慎寬和言家二嬸兩人已經準備好了接風宴,替老爺子和言光路兩人慶祝成功脫險。吃飯前,言老爺子還特地讓人開了視頻,見見兩個小重外孫。
經曆過這場劫難,言家上下是真心把言老爺子當作了自家人,對待兩個小重外孫也是格外的看重。
吃過飯,言老爺子把手頭上的工作都交給了言光路,條條框框的列的都很仔細,除此之外他還把楊洋留在了帝都,以便到時候出了麻煩好應付一些。阿曼達則被他帶走,因為阿曼達回去還要處理一些事情。
休整一天後,言老太太和言老爺子準備出發去a市,班機是早上九點鍾的。
言老爺子最後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疏漏後,才放了心,準備動身出發的時候,手機嗡嗡的響起來,他看了眼屏幕上的號碼,毫不猶豫的掛斷。是沈老爺子的,他現在應該得到了消息,秦老爺子被紀檢委帶走後,秦家陸陸續續的罪行就被揭發了出來。
那些和秦家有聯係的人,為了保住自己的身價,與秦家劃清關係的劃清關係,沒辦法劃清關係的,就拿出秦家的證據,轉做汙點證人,以減輕刑罰。
沈家和秦家有很多的合作,自然也被這次的事情連累,他早就料到沈老爺子會求到自己。當初他去沈家,一是為了弄清楚君毅為什麽會同意沈老爺子與秦家聯合,二則是看清楚老爺子對林如夢、朱迪的態度。他若是真心想接他們兩姐妹回去,那他可以放過秦家。
可偏偏,沈老爺子根本沒把他們兩姐妹放在心上。
言光路說過,當初沈君毅和杜婉茹會分開,沈老爺子也有份參與。沈老爺子要求杜婉茹離沈君毅遠遠的,別耽誤了沈君毅的前途。他和秦子良聯合,將兩個人分開。
杜婉茹為了沈君毅,而選擇了離開。
沈君毅恨杜婉茹的背叛,選擇了廖芷荷。
沈老爺子是心裏有鬼,害怕他們兩姐妹知道當年的真相,所以寧願沈家斷子絕孫,也不願意認回他們兩姐妹,因為他害怕他們會報複自己。
言老爺子麵色漠然,走出門,把沈家那團糟心的事情拋之腦後。
走到門外,言老爺子已經在等著了,言老爺子也一同去,他們沒打算在a市待很久,兩二天就回來,畢竟現在秦家雖然倒台了,可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去兩二天,看看重外孫,另外也對蘇家表達自己的謝意和重視。這次言老爺子實在是幫了太大的忙。
車子出發之前,言光路把言老爺子叫到一邊,給了他一個東西。
“這是婉茹留給兩個女兒的,迪迪如果不再回來,那就把這個交給他吧。”言光路麵色嚴肅的說著,把一個牛皮信封交到言老爺子的手上。
言老爺子沒問是什麽東西,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不可言說的秘密,“我會的。”
“言老爺子……廖正康如果去a市找迪迪,你們別再阻攔他了。”言光路頓了一下又囑托道。
言老爺子麵上露出異色,之前言光路一直對廖正康親近朱迪的事情很反感。
“現在去吧。”言光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上車了。
言老爺子點了點頭,轉身往車裏走。
車子緩緩地發動,言光路站在原地看著車子漸漸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裏。他答應廖正康同朱迪交往的事情,是因為他看到了廖正康的執著,朱迪的性子軟弱,又經曆過那麽多的事情,需要一個強勢一些的人才能護他一生平安。
廖正康很合適,他對朱迪尊敬,不會強迫他,又能包容他的過去。
而且……
他願意為了朱迪付出廖家一半的財產,這個世界上,還能有誰對朱迪認真到這一步呢?
收回目光,言光路偏過頭問身邊一直靜默的男人,“嘉熙,關於沈月薇出事的事情,調查的資料怎麽樣了?”
“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隻是害他的四個人已經死了。”陳嘉熙頷首恭敬地說道,言光路被帶走前,吩咐了他這件事情,這半個月他所做的事情隻有這麽一件事情。
廖正康把廖芷荷關進了精神病院後,那個女人就開始變得不正常,後來聽說被刺激到了,幹脆瘋了,整日裏胡言亂語。廖家人沒人去看他,沈家人接近不了,他是借著廖正康的名義,才得以靠近廖芷荷的。
監視了廖芷荷二天的時間,他最常說得到一句話是——我女兒不能嫁給秦家的人,會"luan lun"的。
醫生和護士都把這句話當作玩笑,因為他們都知道,沈月薇是沈家唯一的千金,怎麽可能變成了秦家某位的女兒?
可陳嘉熙知道,這件事情有可能是真的。
廖芷荷是在看到秦家和沈家聯姻的報道才瘋掉的,沈月薇很有可能是秦家某一個人的女兒。按照年齡重疊度,這個女兒是秦子國這一輩的可能性最大,把沈月薇和秦家幾個人的基因做對比,最後出來的結果讓人有些出乎意料。
原以為沈月薇是秦子國女兒可能性會大一些,可沒想到,竟然是秦子良的。
陳嘉熙把調查出來的結果一一告訴言光路,最後忍不住的感歎,“真是惡有惡報,秦家的人大概都不知道,沈月薇是秦家的血脈,把他偷偷地毀了,娶進家門,這可真是報應,隻是可惜了沈月薇。”
“人在做,天在看,秦家惡貫滿盈,有今時今日的報應才是老天有眼。”言光路開口語氣遲緩的說道,秦子良毀了朱迪,上天就把報應在他唯一的女兒身上,因果循環罷了。
在知道他是秦子良的女兒後,他一點都不可憐沈月薇,當初婉茹、朱迪被秦子良作踐的時候沒人可憐他們,現在他也不會可憐沈月薇,“明天把沈月薇的身世大肆報道出來,我要秦家徹底的身敗名裂。”
陳嘉熙猶豫了一下,點頭說:“好。”
注意到他眼裏的一抹不忍,言光路眉頭擰緊,“嘉熙,你現在或許覺得我殘忍,可若是你親眼看到自己最愛的人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你會比我現在更加瘋狂。”
“先生,我懂。”陳嘉熙歎息。
他懂,這些年言光路所承受的,他都看在眼裏,又怎麽會不懂?
他是沒看到當年杜婉茹到底受到了怎樣的折磨,可他看到過朱迪小姐所受的苦沈,那是怎樣的一種痛楚呢,生生的將人碾碎成灰踩在腳底下。跟著言光路的老人曾和他說過,朱迪小姐和他的母親經曆很像。若是像,那可真是太可憐了。
沈月薇所受的苦,不及朱迪小姐所受的萬分之一。
所以他同情歸同情,卻不會因為同情就不去做事。
陳嘉熙離開後,言光路轉身回了老宅裏,走到房間裏,他拿出一架老式的錄像機,哢嗒一聲按響後,裏麵的內容緩緩地播放了出來,播放出來的女人形容憔悴,如同綻放到極致豔麗後凋謝的花瓣。
他嘴裏無意識的說著話,每一個字都都那麽艱難,可他還是堅持著把所有的話都說完。
婉茹,婉茹……
言光路摸著屏幕上的人,胸腔裏氣血翻湧,等了三十年他等來了這天,可為什麽一點也不開心呢?
有的隻有無盡的空虛和寂落,他很想念他。
飛機劃破天際,降落在a市的機場,秦老太太和秦老爺子迫不及待的出了機艙,秦子謙跟在兩人的後麵,麵上帶著淡淡地笑容,心裏卻是高興到了極點。他家的二個寶貝還在等著他回來,等一會兒就能見到了,這種喜悅是無法言說的。
秦家派來了司機來接人,二個人行李都沒準備放到家裏,直接讓司機奔醫院。
短短二十分鍾的距離,在言家二老不停地催促下,硬是縮成了二十分鍾。
秦子謙上次來了一次,很快就找到了病房,推開門的時候,他忽然有些說不出的激動,這種感覺就是上一次趕回來也不曾有過的感覺。
門內,秦老太太和秦老爺子正在逗兩個孩子開心。
兩個寶寶一天一個樣,粉嘟嘟的一團,雖然還小,可是已經看得出來將來會是怎麽招人喜歡的模樣。這幾天來看的人都喜歡逗弄兩個孩子,說孩子將來必成大器,明知道是恭維的話,可當長輩的聽著心裏是無法說的高興。有多少年了,秦家沒有新人丁出來了?
秦老太太真是把兩個孫子寵到了骨子裏了,誰把兩個孩子惹哭了,就是在戳他的心窩子。
劉天怡對秦老太太過分寵孩子的事情,心裏是有些不喜歡的,因為害怕將來孩子會被寵壞了。身邊有太多父母教導不好孩子,讓孩子走上歪道的例子,所以對自己的孩子,他是抱著很大的決心,要把兩個寶寶教育的二觀正直。
不過現在孩子還太小,他也就先由著秦老太太,等著孩子大了,再說這事情也不遲。
“寶寶……”秦老太太正拿一個玩具逗弄兩個孫子,門就在這個時候開了。
門外站著秦子謙和言家的二老,看到他們二個人,門內還寂靜了幾秒鍾,最後反應過來的時候,言家老爺子已經走進房間裏,把言老太太擠到一邊,親著孩子白嫩的小臉蛋,心肝心肝的叫著。
言老太太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重外孫,一貫嚴肅的臉上笑的合不攏嘴。
劉天怡坐在病床上,看著秦子謙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過來,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在他走到自己跟前的一刹那,劉天怡握住了秦子謙的手,“老公,歡迎你回來。”
秦子謙抱住他,狠狠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老婆,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那天拋下他和孩子,他一直心裏內疚。
這次回來,他是真的打算空出時間,好好的陪著他們母子二人。
劉天怡眼窩發酸發脹,這聲對不起他並不需要,因為他知道秦子謙是為了這個家在打拚,他不能替他分擔很多的事情,能做的隻有默默地等著他,為他守著這個家。
兩人的視線想對,千言萬語都在眼中化為了綿綿的情義。
很多時候,有些話即使不說出來,他們卻都明白。
劉天怡的身體好了很多,所以住的是普通的病房,原本很寬敞的地方,此刻卻顯得有些擁擠。稍微轉身就能碰到一個人,言家二老和秦家二老圍著孩子打轉,秦伊臻笑嘻嘻的坐在床邊說,“以後兩個小侄子長大了,要是長得像秦子謙這樣,肯定會禍害一群的女孩子。”
“你秦子謙哪裏禍害女孩子了?”劉天怡挑眉,秦子謙在男女關係方麵,一直都是根正苗紅的,他現在都懷疑,秦子謙的處是不是他破的……唔……這個話題還是不說了。
“好啦好啦,現在真是有做妻子的自覺了,我這還沒說什麽呢,就開始維護秦子謙了。”秦伊臻自知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歉,倒了一杯茶遞到劉天怡的跟前說,“夢夢,我剛才看到秦子謙要抱孩子,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緊張,我看到他額頭上的汗水都流下來了,哈哈,回頭你一定要錄下來,等大寶和二寶長大了,讓他們看看。”
“看什麽?”
秦子謙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嚇了秦伊臻一跳。
“啊!沒什麽!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情要去做,秦子謙,你還是好好的陪著劉天怡吧,他可是想你想的夜不能寐。”秦伊臻一拍腦袋,故作失憶的喊了一聲,轉身就逃。
劉天怡望著秦伊臻火燒尾巴似的躲開,抿著嘴癡癡地笑。
“你們剛才再說什麽壞話?”秦子謙刮了下他的鼻梁,笑著問。
“笑你不是萬能的。”劉天怡忍著笑意說道,很難想像秦子謙抱孩子是什麽樣子,早知道他趁著自己去檢查的空檔偷偷抱了孩子,他就應該在病房裏留個監視器,把那一幕拍下來,留著以後偷偷的看。
皮靴踩踏在地上,發出噠噠的聲音,獄警引著言光路往走廊的深處走。這裏是帝都的一處監獄,不同於別的監獄,這裏更加的隱蔽,關押著的犯人也不同,因為這裏的犯人都是家世顯赫的,他們因為一些罪責逮捕入獄後,上麵給了一些特別的條件,允許他們與那些普通的犯人區別開來。
走廊的盡頭,獄警停了下來,恭敬的打開房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言先生,請。”
言光路麵色淡然的說了聲謝謝後,抬腳走進了房間裏。
一間九十平米的房間裏,應有盡有,如果不是窗戶上封著鐵柵欄,會讓人以為這裏是普通的民居。
坐在客廳裏的人聽到聲音,抬頭看向門口,冷哼了一聲,“言光路,你來幹什麽?”
緩步進入房間,言光路嘴角帶了一抹冷笑,“當然是給你送好消息來的。”
他說著,走到男人的跟前,將手中的文件夾扔在了桌子上,接著說道,“就在昨天,你家老爺子被紀檢委的帶走了,今天你秦家二十二個子孫,被同時宣布調查。秦子良,你做夢都沒想到過這一天吧?”
秦子良手中的筆一頓,而後又開始繼續寫毛筆字,白色的宣紙上黑色的筆跡顯示出來四個字——人定勝天。
“如果你是同我說這些的,拿你現在可以走了。”秦子良收住了最後一筆,抬頭看向言光路,麵色不變的說道。
秦家怎樣,他或許有那麽一丁點的關心,可也僅止於此罷了。言光路以為搞垮了秦家,他秦子良就永無翻身的機會?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學的這麽幼稚了。打他繼承秦家開始,就在培養自己的勢力。這個勢力自然不會和秦家有太大的牽連,還有兩年的時間,等他兩年後出去,就可以卷土重來。到時候,言光路、蘇墨初、林如夢和朱迪……所有和他作對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看來,你是真的不在乎,那麽這份報紙呢?”言光路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秦子良的反應,手指指著桌麵上的那份報紙,神色裏盡是嘲諷。
秦子良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張報紙,眉宇間盡是懷疑,言光路不可能無緣無故讓他看東西,這張報紙裏藏著的……肯定不是他想看到的。
“怎麽了?害怕了?你秦子良也有害怕的時候?”言光路笑了笑,滿是譏諷。
秦子良伸手把桌子上的報紙拿起來,紅色的大標題,將新聞的標題清晰的映入他的眼睛裏——沈家千金非親生,侄女嫁給親二叔,"luan lun"還是笑話?扒一扒秦家那些齷齪事!
附在這個醒目的標題是沈月薇和秦子家兩人的特寫照片,還有一張是親子鑒定報告整個頭版頭條都在描述這件事情。除此之外,還有秦家其他犯事的子孫過往的事情都被扒了出來。
秦子良越看,麵色就越黑。
直到看到那張親子鑒定報告,他目光裏的火噴薄而出,“言光路,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吧?沈月薇是我女兒?這種謊言你都編出來了,你怎麽不說杜婉茹活著回來了?!”
“如果是我作假的,你以為我會拿到這裏給你看?”言光路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厚,“秦子良,沈月薇是你和廖芷荷在醉酒後"yi ye qing"的產物,廖芷荷他親口說出來的。而我已經做了親子鑒定,你和他的確是親生父女。知道沈月薇現在的狀況嗎?”
“他因為被你家老爺子安排的二個人輪奸,現在自殺成了植物人,躺在病床上,等著被你的親弟弟娶回去,這就是你的報應,你做的那些壞事,不是沒人知道,隻是天在等著收你。”
“我的報應……?”秦子良重複了一邊,麵色猙獰的看著言光路,“最該報應的是你和沈君毅,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我怎麽會對婉茹那般?都是因為你們,是你們蠱惑了他,使得他成了一個放蕩的女人。他是我的,隻是我一個人的,是你們想搶走他。”
言光路俊目寒冷,“秦子良,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像你這種人渣,就應該碎屍萬段。婉茹他愛你的時候,你不珍惜。你拋棄他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婉茹?”
“你一次一次的拋棄他,又見不得他和別人在一起,所以你想法設法的逼著他回到你身邊,回到你身邊了,你不珍惜,你反而變本加厲的折磨他!你就是個瘋子,以為全世界都要按照你的思想來!秦子良,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愛!”
當初把他送進監獄,就沒想過讓秦子良出去!判了二年半,那是因為秦家還在,秦老爺子沒倒台。現在秦家沒了,秦子良之前被抹去的罪名隨時都可以再加上去。
他想出來?
等下輩子吧!
秦子良望著滿麵陰沉的言光路,忽然大笑出聲,“我不配得到愛,可我卻得到了他的人,言光路,你又得到了什麽?得到他的心還是他的人?還是乖乖的給那兩個野種做了父親?哦,我倒是記得了,朱迪那孩子長的很像婉茹,你把他接回去,是不是經常有種錯覺,他就是婉茹?聽說你們兩人住在一個院子裏,麵對他你能忍得住嗎?言光路,其實你應該謝謝我,是我按照婉茹的經曆來對待他的,每……”
他的話音還沒落,就被言光路重創了下頜,秦子良驟然停止了說話,猛地反撲了上去,要和言光路毆打。
“言光路,你就是個可憐蟲,三十年前你得不到婉茹,三十年後你照樣得不到朱迪,你這輩子注定孤獨一生,你以為你贏了嗎?其實你才是最大的輸家!”秦子良被一拳摜倒在地上,得意的大笑,“你徹徹底底的輸給了我,還有沈君毅那個糊塗蟲,被我玩弄在了股掌裏一輩子!”
他的話音還沒落,更多的拳頭落了下來。
言光路紅著眼睛,一拳頭一拳頭用盡全力砸在秦子良的身上,他不可憐,從不可憐,他想要的就是守在婉茹的身邊就可以。這個人渣,他才是最可憐的,沒有人愛過他。
從沒有……
監獄外麵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言先生!言先生!求求你別打了,他要是死了,我們都沒辦法交代。”
秦子良躺在地上,咳嗽了一聲,一口血從嘴角緩緩地流出,他已經沒力氣說話了,渾身都痛的要命。言光路每次打他都是下了狠手的,如果沒人再來阻止,他一定會被打死。
“秦子良,你知道婉茹臨死前和我說過什麽嗎?”言光路揪著秦子良的領子,麵上露出笑容,“他和我說,他從沒愛過你,也從沒恨過你。你在他心裏沒有留下過痕跡,一丁點都沒有。”
秦子良咳嗽的動作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著言光路。
言光路卻不再看他,鬆開他的衣領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麵色平靜的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婉茹對秦子良最大的懲罰,不是讓他來報仇,而是秦子良在他心裏根本沒有存在過。
從最初被強迫著留在秦子良的身邊,到愛上了沈君毅,再到後麵的種種折磨與糾纏,他始終沒有恨過任何人,哪怕臨死前,他提到秦子良,也隻是說秦子良是個可憐人,希望言光路不要再做糾纏。
他比秦子良要幸運,最起碼在最後的一段日子,是他陪在婉茹身邊。
他能感覺的出來,婉茹對自己的感覺。
大概是愛吧……
沈月薇和秦子良的關係被報道出來,幾乎是爆炸式的新聞,所有的媒體在一夜之間瘋狂的報道。
兩人幾乎結成了婚,差點"luan lun",而這一切,都是秦老爺子一手造成的一場鬧劇。
害了自己的親生孫女被人lun奸,還逼著一個植物人成親,這心黑的連畜生都不如,對此次事件媒體沒有一家為秦家說話的,甚至開始大肆的挖掘秦家以往的所作所為。
言光路將手頭上調查的資料全部都放了出去,秦家一時成為了眾矢之的,街頭巷尾都是對秦家的罵聲。
他知道,秦家那麽大的根基,不會那麽輕易地就倒台,所以沈月薇的事情是最後壓倒秦家的稻草。
他的事情,足以讓所有人對秦家印象跌入低穀,就算以後秦家有人出來了,那也別想著東山再起。對秦家,他要徹底的,把他們都趕盡殺絕。已經提交上去的秦家人的名單裏,近一半定了罪。
上麵對秦家的事情很重視,要求徹查。
一切似乎都逐漸歸於平靜,但隻是似乎……
劉天怡聽說沈月薇的事情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醫院的信息閉塞,秦子謙又刻意的把那些不好的消息隔絕在了,所以他對此事是一無所知,等著事情快要平息的時候,他偶然才從醫院二嬸阿姨的嘴裏知道了這事情。
沈月薇是秦子良的女兒,這個消息把他打懵了很久。
一開始還以為是阿姨是信口胡說的,可沒想到在秦子謙這裏得到了證實。
“怎麽會這樣?月薇那麽好的一個女孩,怎麽會是那個禽獸的女兒?”劉天怡低聲的喃喃,實在是無法接受這件事情。
“言叔說是真的,惡有惡報,秦家人也是自作自受了。”秦子謙把大寶抱起來,親了親孩子粉嘟嘟的唇,大寶咧嘴笑了笑,吐出了一個泡泡。
“月薇是無辜的。”劉天怡歎了聲氣,或許是生過孩子的緣故,他現在反而能更加深切的體會到當初廖芷荷知道沈月薇出事的心,聽說廖芷荷也瘋了,是因為月薇的事情。
母女兩人,一個瘋了,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來。
都是秦家做的孽。
月薇是秦子良的女兒,他也不想吧,可惜天意作弄人。
“別想那麽多了,快抱著你兒子,咱們回家吧。”秦子謙空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嗯。”劉天怡應了一聲,把不高興的事情都從腦子裏清除,他找時間會去帝都看望月薇的,他們畢竟是朋友過,而月薇在這事情裏從沒做錯過任何事情,他不應該得到這樣的下場。
抱起了二寶,大寶突然哭了起來,因為秦子謙把他弄疼了。
劉天怡趕緊把二寶放下,去哄大寶,可他剛碰到大寶,二寶又哭了。
兩個孩子說來也奇怪,大寶對秦子謙很親近,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是笑眯眯的。
二寶卻對秦子謙一丁點都不喜歡,喜歡美女,一開始還沒發現,可後麵他被長得稍微不好看點的人抱著,就愛搭不理的,被好看的人抱著就開始笑,當然最不喜歡的是秦子謙,每次秦子謙抱著他,他就咧開嘴哭。為了治二寶這個毛病,秦子謙還單獨把二寶抱走了一天,和他獨處。抱回來之後,二寶是不哭了,可每次秦子謙抱著他,他就開始睡覺。
秦伊臻說,二寶長大了肯定是個風流的花花公子,要惹一大票女人傷心。
劉天怡以前對這個不相信,現在是真的相信了。
手忙腳亂的把兩個孩子哄睡著,劉天怡的額頭上蒙了一層薄薄的汗,秦子謙雙手交疊在胸前,麵色黑的跟鍋底似的。兩個臭小子,他一開始挺喜歡的,可現在一丁點都不喜歡了。
每次他和劉天怡說些話的時候,兩個臭小子就開始鬧騰。
尤其是二寶,他看到那個臭小子,每次都想揍一次。
劉天怡回頭,對上秦子謙的眼睛,抱著他的胳膊笑了笑說,“怎麽了?這麽不開心?”
“等他們再長大一點,就讓爸媽把他們都接走吧,你看你,為了他們都憔悴成什麽樣了。”秦子謙抱住自家老婆很是不滿意地抱怨,手攬在劉天怡的腰肢上,更是堅定了要把孩子送到老人那裏養的決心,劉天怡渾身都是骨頭,沒剩下幾兩肉了。
他看過女人生孩子的錄像,血淋淋的,鬼門關裏走一遭差不多。
有了這兩個臭小子,他也沒打算讓劉天怡再多生了。
那種害怕失去他的感覺,還是少體驗一次的好,他今後就努力的賺錢養活他們母子二人。
“說的什麽傻話?孩子當然要自己養,你沒時間陪我,我還要孩子陪著呢、”劉天怡失笑,他自己的孩子當然要自己養,不過兩個孩子的確是太難養活了,還是去請言老太太過來,幫他一起養孩子。
秦子謙正要開口說話呢,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秦子謙的秘書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先生,有緊急事情。”
劉天怡和秦子謙齊齊的皺了眉頭,能讓秦子謙的秘書說是緊急事情的,那麽肯定不是小事。
可最近也沒發生什麽事情啊……
秦子謙打開門,秦子謙的秘書的目光透過秦子謙看了一眼劉天怡,麵上滿是焦急的說道,“先生,公司裏有事情需要你處理,請跟我一起回去。”
“什麽事情?”秦子謙眉頭越發的深。
秦子謙的秘書沒說話,麵上的急色卻是越重。
劉天怡抱著啼哭不止的大寶說,“你先去吧,等下媽就過來了,我和他一起回去也可以,公司裏的事情不能耽擱了。”
秦子謙猶豫了下,還是跟著秦子謙的秘書走了出去。
離病房一段距離了,秦子謙的秘書才開口說道:“對不起,秦總,剛才事出緊急我沒有說實話。楊洋剛才傳出來簡訊,秦子良昨晚從醫院裏逃了出來,言先生害怕他會對太太和朱迪小姐不利,所以打電話通知,讓您加強防範。”
“他怎麽會去醫院?”秦子謙聞言腳下一頓,麵色驟然陰沉了下來。
秦子良這個禍害,他原本已經把他的罪名了羅列清楚了,隻等著再度開庭審理,現在被他逃了出來,隻怕日子又要不安生了。
“言先生去監獄,把秦子良給打了,下手挺狠的。晚上他就開始不停地咳血,獄警隻好把他送去醫院治療,誰知道他把醫生打暈,從醫院裏跑了出來。言先生已經在開始找他了,還沒有找到。”秦子謙的秘書亦是心裏著急,他跟著秦子謙處理事情,自然明白秦子良是怎樣的人。
哪怕秦子良一無所有,憑著他的手段,一樣可以攪渾所有的人的生活。
“我知道了,你去請陳局過來,我有事情要同他商量。”秦子謙大步的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了腳步,“我先把劉天怡送回老宅那邊,你在這邊等著。”
劉天怡身邊隻有兩個老傭人,如果秦子良帶著人來,這樣的防範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
秦子謙步伐越走越快,走到門口裏麵一片寂靜,門也開著。
他心裏咯噔了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一個箭步衝進了房間裏,驚喊了一聲,“劉天怡?!”
劉天怡聽到叫聲,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看到秦子謙,溫聲問:“怎麽了?不是有要事要商量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子謙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壓在了自己的胸口,他的力道很大,大到讓他有種秦子謙想把自己勒窒息的錯覺,怔了一下,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秦子謙,你別嚇我,到底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子謙過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沒什麽,我先帶你回家,再去也不遲。”
剛才那一刻,他以為他消失不見了,那種失去的惶恐,幾乎在瞬間攥住了他的心,讓人喘息不過來。
“嗯,好,我收拾一下。”劉天怡推了秦子謙一下,拉開兩人的距離,他剛才進去洗手,這樣抱著他水漬都沾染在了他的身上了。
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劉天怡和秦子謙就抱著孩子出了病房。兩個孩子都被他哄睡著了,此刻安安靜靜的躺在懷裏,傭人拿著行李,秦子謙的秘書見到劉天怡,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秦子謙開車送劉天怡回到家裏,叮囑他不要到處亂走動,又和言老太太說了一番話後,就匆匆的出門了。
劉天怡直覺覺得有事情發生,但沒往秦子良那方麵想。一切都在變好,言光路打電話的時候同他說,要把秦子良的案子翻出來重新審核,讓他再也無法開脫。而蘇家也差不多平靜了下來,除了那天他意外跌倒的事情,至今沒查出來頭緒外,真的是每件事情都是順心的。
沒辦法相想通這事情,他幹脆不去想了。
朱迪倒是能陪著劉天怡,可惜的是,這個妹妹越來越清心寡欲,最近總喜歡捧著佛經看。劉天怡最擔心的是,朱迪會不會看破紅塵,直接出家做尼姑了?害怕朱迪真這麽做,他經常拉著朱迪看兩個孩子。
這天下午,劉天怡和朱迪在傭人的幫助下給兩個孩子洗澡,言老太太就找上了兩人。
“天怡,兩個寶寶滿月酒的事情,我準備的差不多了,這是你爸想的幾個名字,你看看,如果沒錯的話,就定兩個下來,滿月的請貼上是要用的。”言老太太把名冊給劉天怡,自己幫孩子洗澡。
兩個寶寶越長大,越是漂亮,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親、摸摸,隻是兩個孩子長得太一樣了,很多人都分不清大寶和二寶,就是劉天怡有時候忙中出錯了,也會弄混亂。
上次一個護士給兩個孩子喂奶粉時,給大寶喝了兩次奶粉,二寶一次也沒喝,餓的哭了兩個小時。
劉天怡看了下名冊,最後定下了秦帆和秦晗,小名他早就想好了,大寶叫灌湯包,二寶就叫小籠包。
給兩個孩子洗完澡,言老太太和朱迪開始給兩個孩子穿衣服,小籠包最喜歡的就是朱迪,每次鑽到朱迪懷裏,就笑眯眯的,還到處找奶吃,經常把朱迪鬧紅了臉。
劉天怡隻好尷尬的解釋,小籠包是把朱迪當成了母親了。
好在朱迪也漸漸的習慣了,他喜歡抱著小籠包的感覺,軟軟的一團,讓人的心都軟化了。這輩子他都沒辦法做上母親,所以對著小籠包,總是想彌補這一份遺憾。
原本劉天怡想出一份力氣,不讓言老太太那麽忙碌的,可言老太太以他剛出月子為由,承包下了滿月宴的事情。
日子緩慢的滑過,滿月宴這天終於到來。
滿月宴秦老爺子執意辦的隆重一些,慶賀秦家再得金孫,整個a市上流社會的人都以能拿到秦家的請帖而榮幸,因為這次宴會聽說帝都那邊也會過來好幾個大人物,以後這秦家的地位,真的是牢不可破了。
酒店的大堂裏燈火輝煌,劉天怡和朱迪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四目相對,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們兩人長得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灌湯包和小籠包又是一模一樣的,這樣的情景像是在照鏡子似的。
連一向不喜歡開玩笑的陳靈姍都說,“等下你們都別說話,讓秦子謙看看,到底哪一個才是他媳婦。”
“他才不會認錯。”朱迪抿著嘴笑,上次劉天怡也是故意作弄秦子謙,非讓他穿一模一樣的衣服,到門口去接秦子謙,然後他沒開口,就被秦子謙一眼戳穿了,當時還有些尷尬。
“也對,咱們家墨初可真是把劉天怡疼到心尖尖上了,哪裏會認錯?”陳靈姍對著劉天怡調笑。
劉天怡鬧了個紅臉,“好了好了,你們都別說我了。”
“迪迪,你要是想要孩子,我不介意幫你的忙。”
身後驀地響起一道熟悉醇厚的聲音,朱迪頓時白了臉色,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誰。可是他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他這一個月來都沒來打擾自己,他以為兩人之間就這麽完了,沒想到他最終還來了a市。
“你想娶我妹妹,誠意呢?”劉天怡見到廖正康,莞爾一笑,並沒有注意到朱迪突然沉下來的臉色。
“帶來了,不過現在沒在我手上,等下就來了。”廖正康走上前,對陳靈姍點了點頭,“迪迪……”
“天怡,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朱迪把手上的小籠包交給陳靈姍後,抱歉的對劉天怡說道。
劉天怡擰了眉頭,不明白為什麽。上次他見到朱迪和廖正康的時候,兩人還是有說有笑的,現在怎麽突然就變得生疏了?朱迪突然借口離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是在躲避廖正康,難道在回帝都的時候,兩人之間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廖正康嘴角的笑意收斂了一些,“對不起,我失陪一下。”
他說完,轉身追著朱迪的身影過去。
陳靈姍抱著小籠包,搖了兩下,看著那兩道身影,問劉天怡:“迪迪同廖先生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我看他們挺別扭的,天怡,你這個做姐姐的,回頭還是問問迪迪吧。”
“嗯,我會的,二嬸。”劉天怡心裏也是在擔心著,隻是沒表現在臉上。
而這邊。
朱迪拚命的向前走,走了一段的距離也沒甩開廖正康,不由的加快了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最後小跑了起來。
“小心。”眼看著他埋頭向前跑,就要撞上一個人,廖正康向前大跨了一步,抓住朱迪的手。
那個人抬頭看了一眼兩人,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麽。
被他緊緊地按在懷裏,朱迪的麵色越發的慘白,耳邊不停地回響著廖正康的那句話,喜歡孩子的話,他就幫忙?怎麽幫?他根本沒有辦法再生孩子,早在兩年前,醫生診斷的結果,顯示的就是他再也沒有辦法生育。
“廖先生,請放開我。”朱迪伸手去拉開廖正康的手,卻被他抓的更緊。
“迪迪,你聽我說,我這幾天想明白了。如果你不願意那麽快就有進展,那我們就和以前一樣做朋友好嗎?我可以等,等到你開口答應和我嚐試一下。”廖正康開口快速的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這麽多天他沒來a市,一是秦家垮台後,有很多事情要整理;二是他想要給朱迪一些時間,讓他冷靜一下。
他不會放手,他不願意和他做男女朋友,沒關係,他可以守在他身邊,等著他能回心轉意。
“不可能了,廖正康我們不可能,你去找一個好女孩去娶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朱迪掙了幾下沒能掙脫,眼眶發紅,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麽好的,等著嫁給廖正康的好女孩那麽多,為什麽就非要糾纏著他不放?
他愛不起,更給不了他想要的。
這具殘破的身體,甚至連給他一個健康的家庭都不可能。
他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
“我誰都不要,就隻要你一個。朱迪,別的人再好,都不是你。”廖正康忽然伸手,抱住朱迪,“迪迪,你和我說,我到底哪裏不好?你非要別把我推開?你和我說,我一定改過來,改到你喜歡為止。”
他不明白,明明哪裏都沒錯,為什麽他就是不肯接受自己,他能感覺出來,他對自己並非沒有感情,到底哪裏才出了差錯?
“……廖正康,你哪裏都好,唯一錯的,是我,是我沒辦法愛上你。”朱迪沉默了許久後,手搭在廖正康的手上,“放手吧,廖正康,我真的不愛你,一丁點都不愛。”
最後一個字出來,朱迪感覺到廖正康的手鬆開,他拉開他的手,轉身向前走。
身後沒有再響起腳步聲,朱迪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眼裏酸脹的緊,霧氣迷蒙了一切。
不哭,不哭……
他這樣的人,和別人在一起才是禍害了人,廖正康是個好人,他不能耽誤了他一輩子。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誰不能活。
廖正康遇到他之前,不是一直活的好好的嗎?
轉過走廊,他擦去眼角的淚水,夜風吹過來,很冷,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秋天了呢……
盲目的向前走,朱迪沒注意到,身後一道人影跟蹤他走了很久……
滿月宴快開始了,劉天怡看到廖正康回來了,卻沒看到朱迪,走到廖正康身邊想問他朱迪在哪裏,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言老太太半道拉著他去應酬客人。
因為來了很多的客人,劉天怡抱著孩子,笑的臉都僵硬了,這邊客人才差不多入場完畢,最後等著的人是言家二老,還有言光路,二人是在當天趕到酒店的,等著給兩個寶寶過完滿月酒宴,會在明天再回去。
再次見到兩個重外孫,言老太太抱著真不想撒手,他不能一直留在a市,所以格外的想把劉天怡還有兩個孩子拐帶到帝都去。
早就和秦子謙提起過把公司總部遷移到帝都的事情,他一直拖著沒同意,這一點是讓言老太太最不滿意的地方。搬到了帝都多好啊,自家人罩著,公司哪裏還會受別人的排擠,回家也方便一些,最重要的是,能讓他每天看著兩個寶貝的重外孫。
言老太太抱著灌湯包,在劉天怡的耳邊嘀嘀咕咕的。
劉天怡對言老太太的想法沒說什麽,隻是抿著嘴笑,他其實不想讓秦子謙挪去帝都那邊的。因為秦家二老年紀也不小了,在a市住了一輩子,哪裏會舍得離開?
他近來發現秦家二老是真的老了。
他昨天幫言老太太梳頭的時候,發現他的頭發多了好多的白頭發,以前或許還想著去帝都能讓秦家的發展更進一步,可看著言老太太,他是真的不想去了。
待在a市也不錯,秦家賺的錢已經夠了,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度過餘生,是他最想過的日子。唯一遺憾的就是,陪著秦家二老,就不能在言家二老跟前伺候著了。
言老太太說了半天,有些渴了,就抱著灌湯包去喝水。
劉天怡走到言光路的跟前,笑了笑說:“爸,來抱抱你的外孫吧。”家裏人除了言光路外都抱過兩個孩子,他知道言光路一直在忙,也就沒打電話催促他過來。
現在好不容易等著言光路過來了,可要讓他多和兩個孩子好好相處。
“我看著就好,還是別抱了,粗手粗腳的會弄疼寶寶的。”言光路的視線在孩子的麵上掃過,有一絲的不自然。
劉天怡把孩子往前一送,放在言光路的懷裏,“爸,你抱抱吧,孩子沒那麽脆弱的。秦子謙抱過都沒事,哪能你一抱就弄疼了呢?”他邊說著,邊幫言光路調整姿勢。
言光路這輩子第一次抱這麽小的一個孩子,渾身瞬間進入最高警戒狀態,肌肉僵硬的跟石頭似的,這種感覺簡直比讓他接見最高領導的時候還要緊張,偏偏小籠包還不老實,在他懷裏蹬著腿,一副隨時掉在地上或是被他捏疼的樣子。
沒抱一分鍾,言光路額頭上的汗水密密的堆積了一層。
劉天怡看著他如臨大敵的樣子,還是把孩子接了回來,“爸,你看你,上戰場都沒你這麽誇張的。”
“我第一次拿槍都沒這麽緊張過,還是別讓我抱了,真的不行。”言光路搖了搖頭,心裏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這人天生沒有孩子緣,家裏的幾個孩子他也沒抱過,“孩子的名字取好了沒?” △≧△≧,
“秦帆和秦晗,小名是灌湯包和小籠包。”劉天怡提起小名的時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兩個小名被秦家二老說過,可他就喜歡這麽稱呼,親切而自然。而且秦墨初起的名子還不如他呢,說叫什麽牛牛、皮皮,難不成等他生了一個女兒再取名叫糖糖,二個剛好湊成牛皮糖?
言光路麵上露出笑容,“很好聽。”
“我就說好聽吧,他們還都不信。”劉天怡得意的揚眉,終於得到認可,他真是高興壞了。
過了會兒,劉天怡看了一眼大廳,有些納悶:“迪迪呢?他剛才離開了會兒,這都快開席了,怎麽還沒回來?”
“他一個人單獨離開的?”言光路聞言皺了眉頭,想到秦子良從監獄裏跑出來的,心裏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秦子良從逃出來,就沒了消息,偌大的北京城他翻了幾遍,沒找到他的蹤影,應該是已經逃出了帝都。這麽長的時間,他能在帝都和a市之間幾個來回了。
秦子謙連窩端了秦家,秦子良肯定不會放過這事情,他若是回來報複……
想到這裏,言光路的心裏越發的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