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嫌我老? 滿鑽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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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禦行定定地看著她,像是能夠揣摩到她的心思,他敢確定。這個女人經過剛才的冷靜,又縮進了烏龜殼裏。

    葉念桐擱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攥成拳,她垂著眸,即使沒看他,也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強大壓迫感,她挺直脊梁,坐得筆直,仿佛這樣,就能頂住他帶給她的壓力,“厲總,對已經發生的事。我從來不會後悔,我能做的就是,阻止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厲禦行微微眯起雙眸,幾乎已經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什麽。

    “我不知道厲總是怎麽區分性與愛的,但是對我來說,性與愛分不開。如果你隻是抱著與我上床的心態,就不要再碰我。”葉念桐一?作氣的說完,抬起頭來直視他。

    她知道,很多有錢人都討厭女人索要愛情。他已經失憶,對她隻有身體上的興趣,沒有愛情的性,隻是肉搏,她接受不了。

    厲禦行傾身,從茶幾上抽出一隻煙點燃。他吸煙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壞壞的,很有魅力也很有男人味。那雙狹長的雙眸,不知道想著什麽,裏麵精光湛湛。葉念桐自知,論城府論心思深沉。她沒有他厲害,她僅能做的,就是監守自己。

    “我的話已經說完了,如果你沒有話要說,我先上去了。”葉念桐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心裏有些悲涼,她甚至想,如果他還記得她,他會不會這樣對她?

    厲禦行看著她起身離開,在她將要走出客廳時。他說:“我不知道我對你的感覺是不是愛,但是從我恢複健康以後,它,從來沒對任何女人興奮過。隻有你,一接近它,它就興奮個不停。如果你非要認定,我對你隻有欲望,沒有別的,目前為止,我確實不能對你承諾太多。”

    厲禦行前半段話,赤果果的,說得她臉頰通紅。這個男人,就是有本事,將這樣下流的話,說得一點也不猥瑣。

    但是他後半段話,卻讓她的心緩緩沉進穀底,他說他到目前為止,確實對她隻有身體上的欲望。他如此直白坦誠,一時之間,卻教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要再說下去,就顯得她矯情了。

    “葉念桐,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知道,我對你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厲禦行站起來,緩緩踱到她身後,她從一開始的,拿她的家庭孩子來抗拒他,到現在拿性與愛來拒絕他,說明她已經開始為他心動。他伸手從後麵摟住她,將她擁進懷裏。

    葉念桐全身一僵,耳邊,傳來他低啞的聲音,“我想跟你做愛,不僅僅是為了滿足生理需求,我還貪心的,想要更多,想要你隻屬於我。”

    葉念桐臉頰耳根持續發燙,這個男人說話,總是這麽直接,直接得讓她心跳都在加速,她拉下他的手,矯情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說完,她退離他的懷抱,匆匆上樓去了。

    厲禦行望著她的背影緩緩消失在緩步台上,他收回目光,低頭看著沙灘褲撐起來的弧度,抬手輕拍了一下,“瞧你,把她嚇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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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市。

    顧惜下班後回來時,保姆吳嬸已經將兩個孩子哄睡著了,她們請的保姆,其實就是小區裏的住戶,她很喜歡慢慢和樂樂,聽說她們要找保姆,就主動說幫她們帶孩子。

    吳嬸為人勤快老實,隻要她們有事趕不回來去接孩子,給她打個電話,她就去把孩子接回來,照顧得妥妥帖帖的,一點也不讓她們操心。

    顧惜換了鞋子進來,吳嬸正在客廳裏看電視,電視的音量調到最低,以免吵到孩子們休息。見顧惜回來,她站起身來,“小惜,回來了,孩子們剛剛睡著,你餓了吧,我去給你熱飯。”

    顧惜走進來,微笑道:“吳嬸,不用了,我回來在酒店吃過東西了,現在不餓。”

    “這樣啊,你們每天加這麽晚的班,也實在辛苦,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吳嬸是這個小區裏的,經常聽到三姑六婆說她們倆的閑話,還不是因為她們經常早出晚歸,不知道她們行為檢不檢點。她跟她們接觸後,發現她們倆都有一份體麵的工作,也不像是給人當小三的。後來,再聽到有人說她們閑話,她就罵回去。好好的孩子被她們說成這樣,她聽了都不舒服,別說要是被當事人聽到了,會怎麽難受。

    “謝謝吳嬸,我知道你對我們最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桐桐去出差了,說是今天回,但是聯係不上,明天下午恐怕還要勞煩你去幼兒園接孩子們放學。”顧惜走過來,摟了摟吳嬸,動作自然而親切。

    吳嬸佯裝不悅道:“你們每個月都有給我開工資,說什麽勞煩,那你快去梳洗,梳洗完早點睡。”吳嬸有一個女兒,在首都任職,一年也回來不了一次,所以她把她們倆當女兒一樣疼,帶帶孩子,有個慰藉。

    “好,你下樓時小心。”顧惜將吳嬸送到電梯間,看見她進了電梯,她才轉身回屋。

    關上門,她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將自己扔進沙發裏,累得不想動了。她仰躺在沙發上,看著吸頂燈垂下長長的流蘇,她思緒飄遠。

    耳邊響起門鈴,她猛地坐起來,起得太急,頭有些暈眩,她甩了甩頭,以為吳嬸落下東西了,直接打開了門。看到門外風光霽月般的葉忱時,她連忙關門,隻是已經來不及了。

    葉忱扣住門扉,一腳邁入,大半個身子擋在門前,淡淡地看著顧惜。顧惜死死的握住門把,不願意鬆手,放他進來。但是男女天生在體力上就有懸殊,顧惜眼睜睜看著葉忱登堂入室。

    她站在門邊,皺眉瞪著他,“葉忱,你這是私闖民宅,是違法的。”

    葉忱站在門廳,看向她的目光裏多了一抹深沉,隨即,他邁開步伐走向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將門帶上,他高大的身軀,嚴嚴實實的貼著她嬌小的身體,將她壓在門板上。

    顧惜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弄不清他的態度,也不知道他這樣是幾個意思,她在他呼吸裏,聞到了濃濃的酒氣,熏得她微醉,臉頰在發燙。

    “葉忱,你放開我。”顧惜身高一米六幾,並不矮,但是被葉忱這麽欺壓著,就顯得她的身形格外嬌小。她的手推著他堅硬如鐵的胸膛。他這樣不說話,讓她很害怕。

    “別亂動,讓我抱抱你。”低啞的男音,在耳畔響起,她抵在他胸膛上的小手,被他拽下,緊緊攥在掌心。她後背是冰冷的防盜門,身前是火熱的男性身體,一時間,她恍惚陷入冰火兩重天的境地。

    她沒敢亂動,因為她敏銳的感覺到,他今晚很不對勁,有些脆弱,還有一些別的什麽情緒摻雜其中。她擔心,她一直抗拒,反而會弄巧成拙。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子上,她全身泛起細小的雞皮疙瘩。這樣的姿勢,她很不舒服,動了動,他放開了她,徑直脫了鞋子,走到沙發旁,像是在自己家一般,自顧自的躺下。

    顧惜:“……”

    這人也太隨心所欲了,這是她家好吧?可是顧惜不敢趕他走,孩子們在臥室裏,要是他們鬧的動靜大了跑出來,被他看見了,那就完蛋了。

    她走過去,站在茶幾旁,看他閉眼假寐,他個子太高,睡在雙人沙發上,顯得很擁擠,他不舒服的皺緊眉頭,卻沒有睜開眼睛。

    她伸腳踢了踢他的小腿,說:“喂,你要睡覺回你自己家裏去睡啊。”

    他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嚇得顧惜往後退了一步,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又重新閉上眼睛,啞聲道:“你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不用管我。”

    “……”顧惜想說,這裏是她家,他跟大爺似的躺在這裏,她能不管他嗎?

    可能實在是難受,他又蹙緊了眉頭。算起來,葉忱今年已經四十了,他比她整整大了16歲。她不清楚老男人心裏都在想什麽,也不想了解。她站了一會兒,覺得沒趣,轉身去衛浴間洗漱。

    耳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葉忱忽然睜開眼睛,偏頭看著衛浴間的半毛玻璃上,倒映出來的纖細身影,他覺得嘴唇有點幹,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頓時覺得口幹舌躁。

    衛浴間傳來嘩嘩的水流聲,他收回目光,閉上眼睛,眼前卻浮現一副旖旎的畫麵,他全身的血液都開始逆流了。喝了酒,他想到的唯一去處,便是這裏,想來坐坐就走。

    但是看到她明顯不歡迎他的神色,他像是跟她慪氣一樣,就非得不讓她舒坦。

    不一會兒,水流聲停下來,又過了幾分鍾,衛浴間的門拉開了,他聽到腳步聲漸行漸近,他佯裝睡熟。她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他能聞到她身上飄來的沐浴後的清香,舒服怡人。

    顧惜蹙了蹙眉頭,他渾身都是濃烈的酒氣,應該喝得不少。看他蹙緊了眉頭,很不舒服的樣子,她轉身,去衛浴間接了盆熱水,拿了毛巾出來,蹲在他麵前,擰了一把熱毛巾,給他擦了擦臉,順便擦了擦手,“沒事喝這麽多幹嘛,四十歲的老男人了,還不知道愛惜自己,把小命折騰沒了,看誰會心疼你。”

    顧惜一邊給他擦手,一邊念念有詞,好像這樣,就能說明她心裏的百般不甘千般不願。

    給他擦好了手,她剛準備離開,腰上忽然多了一條鐵臂,下一秒,她被一股大力拽到沙發上,趴在男人胸膛上,她的心跳頓時怦怦的亂跳起來。

    她雙手撐在他的胸膛,準備起來,腰上卻被他的手臂勒住,一時動彈不得。她急得臉頰通紅,低斥道:“葉忱,你放開我。”

    葉忱緩緩睜開眼睛,她的身體擋住了光,男人的臉部輪廓在陰影裏更加深邃迷人,他輕扯了扯嘴角,“嫌我老?”

    “你放手。”顧惜細致的柳葉眉皺成一團,她若知道他裝睡,剛才一定不會接近他。

    下一秒,她突然天眩地轉,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葉忱壓在身下,他的呼吸裏滿是酒氣,醉得不輕,眼睛裏卻像是燒著火一樣,他低低道:“老也能滿足你。”

    “你下流!”顧惜臉兒又紅又燙,這人說起葷話來,真是臉都不要了。

    他的頭再度埋進她的脖子,在她鎖骨上重重咬了一口,感覺到她身子輕輕一顫,他沒有再繼續動作,趴在她身上,語氣溫存:“一會兒……”

    顧惜肩窩上還殘留著痛意,她真想咬回去,又怕咬出他別的反應,隻能僵著身體,讓他壓著。過了許久,她都快昏昏欲睡時,身上忽然一輕,她睜開眼睛時,隻來得及看到葉忱的背影,隨後,傳來防盜門關上的聲音。

    她猛地坐起來,看著玄關處的感應燈亮了,又熄滅,她的心,仿佛也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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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沉,迷離。

    別墅大床上,厲禦行俊臉上滿是冷汗,他像是被夢魘困住,喉嚨裏發出如困獸般的"shen yin"。

    他又做這個夢了,夢裏依然是無邊無跡的白霧,有歌聲,從前麵的白霧裏傳來,他像踩在雲上一般,向那個方向飄去,離得越來越近,歌聲卻越來越遠。縱雙畝巴。

    他始終聽不清楚,那人在唱什麽,旋律時而悲傷,時而憂鬱,時而又充滿幸福。很熟悉很熟悉,他一定在哪裏聽到過。他像神話電視劇裏的人一樣,能夠駕馭雲朵,他繼續往那個方向飄去。

    這一次,茫茫白霧的盡頭,不再是懸崖峭壁,而是一個女人的背影。

    他想要靠近,卻像是被雲朵綁住了,他無法靠近,他聽見自己大聲問她,“你是誰?是你在唱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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