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八皇子,這個女人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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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天的鞭炮聲中,忠勇侯府的大門緩緩打開。雲向北背著身穿大紅喜袍的新娘跨過高高的門檻,走到花轎前停下。

    雲氏一族的老族長今日也被請來。他對蓋著紅蓋頭的新娘鄭重的囑咐著,“淺兒,你既是從雲氏一族走出去的女兒。等嫁到王府後,切忌要以夫為天,莫要惹事生嫌,辱沒了我們雲氏一族的名聲。”

    紅蓋頭下的新娘輕點了點頭。

    喜婆在又一陣的鞭炮聲中將一根紅綢的兩端塞到新郎新娘的手裏,扯著嗓子,高呼著,“新娘上花轎咯!”

    今日的蕭雲霽身穿大紅色喜袍,容貌俊挺英俊,如妖如仙。他用一根紅綢牽引著新娘上了花轎後,周圍就是一片道喜聲。

    雲政鼻子已經微微發酸了。實在是忍不住,他還是上前對蕭雲霽囑咐道,“我把我最重要的寶貝暫時托付給你照管了,你要是沒本事照管好她。我雲政可不管你是什麽狗屁王爺,一把銀槍我就戳爛你的王府。”話說到後麵,他聲音已經帶上哽咽了。

    蕭雲霽實在是無奈。他疼小小白眼狼可一點都沒比雲政少。為什麽他這個嶽父總覺得這世上隻有他這個男人能照顧好小白眼狼?

    雲向北也對蕭雲霽道,“晉王爺,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淺兒。”

    蕭雲霽對雲向北點了點頭。一旁的喜婆見吉時已到,扯著嗓子又高呼著,“起轎,鳴禮炮!”

    一陣炮竹聲中,蕭雲霽修長筆直的腿往馬背上一跨,上了馬。他回頭看了看花轎,一顆心早就被喜悅的情緒填的滿滿的了。

    隻覺得隻要能讓他娶到小白眼狼,哪怕讓他被雲政罵個狗血噴頭,他也願意。

    目送著花轎離開,雲政隻感覺自己最貼心的小棉襖被人穿走了。心裏生出無限的落寞和空寂。她眼眶裏也微微有些濕潤了。

    周圍和他交好的官員紛紛上前祝賀他。一片恭賀聲中,人群中的蕭清毓一拂袖悄然離開。街角處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蕭清毓上了馬車後,眼皮輕斂,低聲對馬夫道,“咱們走吧。”

    車夫揚起馬鞭,車子很快的駛離了忠勇侯府。

    相較於忠勇侯府這邊熱鬧的景象,尚書府雲初鳶出閣就沒有這般熱鬧了。因隻是側王妃,雲淩對她的婚事並沒有放太多的注意力,把她出閣的事情都交給雲老太太去辦。

    雲老太太並沒有花費多大的精力來操辦雲初鳶出閣的事情。聽著同一條街上傳來的震天鞭炮聲。雲老太太一臉埋怨,“我怎麽就生出博鴻這個不孝的兒子來的。孫女出嫁,放著我這個祖母不請,偏請老族長去主持婚禮。還有,大的不孝,小的也是有樣學樣。虧我以前那麽寵淺兒,現在她嫁給晉親王就以為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一點都不重視我這個祖母。丟死人了,我怎麽會有這樣的孫女。”

    雲誌遠乖巧的替雲老太太揉捏著肩膀,一雙眼瞳黑幽幽,正想開口說話,恰好也是這時,有丫鬟來報說雲初鳶過來給雲老太太告別。雲老太太讓人把雲初鳶請進來,就看見今天的雲初鳶穿著一件水煙色袍子,麵上罩著一塊麵紗,一雙水潤眼睛楚楚可憐。

    她在給雲老太太行完禮後,雲老太太淡聲的囑咐了句,“去那裏後不要惹事生非給我們雲家丟臉。”雲老太太以前寵著雲初鳶,無非是因為她長的漂亮,又是未來的太子妃。奈何現在的她乃yin婦白氏所生,又毀了容,太子也被皇帝廢了,她嫁過去隻是一個不得寵王爺的側妃。

    已經在她身上得不到什麽回報,她自是不會再寵愛她了。

    雲誌遠黑幽幽的瞳孔眨了眨,當著雲初鳶的麵故意笑著道,“祖母,大伯和大姐姐他們心裏怎麽可能沒有您老人家呀。大伯大姐姐那是不想讓祖母您老人家過分操勞才請咱們雲氏一族的族長過去主持婚禮的。”頓了頓,他又故意拔高聲調,“再說了,今天不也是二姐姐出閣的日子嘛。大伯大姐姐他們說不定怕請了祖母。二姐姐這邊就沒有人幫忙張羅了。畢竟現在汴梁城的人都知道最得皇上寵的是八皇子還有璃王殿下。咱們二姐姐嫁的又不是這兩位皇子,丫鬟們難免會怠慢些。”

    寶貝金孫的一句話讓雲老太太一下子眉開眼笑,“就你這小猴子會哄人。”雲老太太說話間,手一摟,將孫子摟進懷裏,又是一通心肝寶貝之類的話。

    全程再也沒有去注意雲初鳶。雲初鳶咬著嘴唇不甘心的和雲老太太告別。臨走到門檻處,她一回頭,就正好瞥見雲誌遠在雲老太太懷中仰起一張臉,黑幽幽的眸瞳裏閃爍過鄙夷輕視之意,就仿佛一個將軍終於打敗了他的敵人。

    雲初鳶攏在袖子裏的手一緊,目光陰翳。

    她發誓等她臉頰上的疤痕治好了,總有一天要讓雲初淺、雲誌遠他們匍匐跪拜於她麵前。

    ……

    晉王府到處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

    蕭雲霽成親,成獻帝讓人擺駕親自來給他這個最小的皇帝賀喜。皇帝都來了,汴梁城的文武百官自然是聞風而動。一時間整個晉王府人擠人,熱鬧非凡。

    太長公主被請來和成獻帝一起坐高堂。和皮笑肉不笑的成獻帝一比,太長公主今日紅光滿麵,精神矍鑠,她手拄著拐杖,嘴巴笑的都快要合不攏了。

    一片喧嘩聲中,新郎新娘走進了禮堂。喜婆扯著嗓子高呼著,“一拜天地!”

    等新郎新娘對拜後,新娘被送進洞房。蕭雲霽今天顯得格外高興,喝了幾杯酒後就要往新房的方向而去。他身後張天等一大幫侍衛們趁著今天高興,也起哄起來了。

    張天明白蕭雲霽夜夜去瀑布下衝澡的痛,目光狠瞪了其他護衛,揚聲就嚷了起來,“你們叫什麽叫,一一個個五大三粗,長的一個比一個難看。讓咱們主子天天麵對你們這些人就已經夠委屈他了。現在他好不容易成親了,不趕緊去見他的新娘子,難道還要跟你們這幫醜鬼鬼混啊。”

    張天群嘲的話一落下,立即遭到其他侍衛們的一頓拳頭。

    蕭雲霽聽著這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多年兄弟的歡笑聲,心情格外的愉悅。當他邁著略顯急速的步子來到喜房後,他心情更是飛揚起來。

    有些急促的互搓搓手,他拿起秤就要挑下她頭上罩著的紅蓋頭。

    劍氣!

    一道淩厲的劍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襲來。

    他狐狸眼微微一眯,堪堪的躲過那刺向他的軟劍。但肩側處的喜婆還是被劃開一道大口子。

    下一刻紅色蓋頭下露出一張陌生的女人麵龐。

    “你是誰?淺淺呢?”大紅色的喜燭照的整個房間明亮無比,蕭雲霽俊美臉龐上的神情瞬間一沉,狐狸眼裏射出的眸光也鷹隼般的叫人從心底發顫。

    “她已經死了!”他對麵的女人冷嗤一笑,手上抖出一片劍花,又催動武功向蕭雲霽攻來。蕭雲霽袍袖甩動間,幾乎沒有廢多大的力氣就把女人給擒住。

    鋒利的軟劍在女人頸項上劃開一道口子,猩紅的血珠濺出,噴在蕭雲霽大紅的喜袍上。蕭雲霽臉上一片陰霾,“淺淺呢?你們把淺淺弄到哪裏去了?”

    該死的,這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問題了。他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才娶到手的新娘子竟是沒了!

    那女人臉上的表情不屈,隻揚起唇,陰森森的重複著,“她死了,在上花轎前就被我們的人殺死了!”

    蕭雲霽眉頭擰出一片冰冷的霜花,一隻手掐住她的喉嚨,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逼問著,“淺淺呢?”敢派人來刺殺他的幕後指使者一定也預想了刺殺他失敗的情況。他們不可能放著淺淺這麽一顆棋子不用,而直接把她殺死的。

    那女人抿著唇就陰森森的笑著。

    蕭雲霽手上一動,將女人狠狠的摔了出去。那女人摔到在地上後,嘴裏吐出一口血後就咬下牙槽下藏著的毒藥死了。

    蕭雲霽一身肅殺,雖然刺客是死了。但幕後指使人是誰他很清楚。

    成獻帝坐於主位之上,滿殿歡笑聲中,他卻顯得心不在焉。似是被什麽事情給牽掛住了。

    “嘭!”突然的,人頭攢動的殿裏發出一個巨響。眾人驚愕間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赫然就看到殿中央躺著一具屍體。

    眾人錯愕。再看,就看到蕭雲霽這個新郎走了進來。

    成獻帝眼皮輕跳,目光在掃過殿中央躺著的那一具屍體後,臉上的漫不經心一掃而空,嘴角還微不可察的揚了揚。

    “十六,到底怎麽了?這個女人是誰?”成獻帝開口問話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惶恐了。

    蕭雲霽俊美無雙的臉龐上像是在醞釀一場暴風雨,前夕異常平靜。“沒什麽,有個不要命的女刺客擄走淺淺要來殺皇弟我。”

    “殺你?”成獻帝“蹭”的下從座位上站起身。麵上表情陰沉,怒聲道,“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擄走朕的弟媳!”成獻帝語氣輕頓,又揚聲喚了一個人名,“林楚良!”

    賓客席中走出一人高馬大的中年男人。成獻帝肅聲又命令中年男人道,“你快點帶兵去查!就算是把整個汴梁城給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出晉王妃來!”

    那個叫林楚良的官員得了命令就要領命離開。蕭雲霽輕嗤一笑,卻是喚住了林楚良。他幽深銳利的狐狸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成獻帝,聲音清淡,“皇兄。眼下當然要查到底是誰擄走了本王的王妃。隻是……七夕夜百姓被刺客屠殺、昭陽侯失蹤這兩件事情皇兄你的人都還沒查出幕後指使者。本王找個王妃,這種事情就不要皇兄你記掛了。”

    這是當眾打成獻帝臉,幾乎是等於眾目睽睽之下嘲笑成獻帝是平庸沒有本事的皇帝。

    成獻帝臉一沉,心裏把蕭雲霽給臭罵了一頓。麵子上卻是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的,畢竟他手下的人的確是一幫廢物,查了這麽久都查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蕭雲霽矜貴的唇角輕輕勾出一抹邪佞的弧角,“本王一直認為男人和男人的爭鬥不要把女人摻和進去。故而這麽多年,除非真有哪個女人賤到讓本王看不爽要出手收拾的地步,要不然本王還真沒有對哪個女人下狠手過。”可你成獻帝,你倒是無恥到對我的女人先下手了!

    明明成獻帝才是九五之尊,蕭雲霽隻是匍匐在他龍椅之下的眾生之一。可此時此刻,兩兄弟站在一起,蕭雲霽舉手投足之中就有一股睥睨天下蒼生的王者氣息。

    成獻帝倒是被他襯的有些相形見絀。

    “我蕭雲霽不去對付女人,有人卻來對付我蕭雲霽的女人。那本王索性放句話。”蕭雲霽目光淩厲如箭一點都不避諱的直視成獻帝,“他的女人和孩子以後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了。”你成獻帝不要臉,那我這個當皇弟的有樣學樣,小心你後宮的那些女人還有你的那些皇子們吧。

    賓客席上的文武百官已經嚇得都屏住呼吸了。

    大神鬥法,凡人遭殃。

    成獻帝本以為今天終於可以看到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的情形。現實讓他無比失望。不管是是十多年前還是現在,蕭雲霽永遠是蕭雲霽。隻要他出現的地方,他的十五個皇兄都會淪為他的陪襯品。

    從他陰隼般的目光裏感受到他的狠戾。成獻帝臉沉的更黑了。

    蕭雲霽又是鄙夷的冷睨了成獻帝一眼,拂袖轉身走向殿門口。張天他們這幫護衛在知道雲初淺被人調包後也急匆匆的趕來。

    恰好在殿門口撞上要走出大殿的蕭雲霽。張天目光向殿中央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看去一眼,“主子,那女人的屍體怎麽處置?”

    蕭雲霽涼薄而殘酷道,“死了也要千刀萬剮。再把從她身上ge下的肉喂給狗吃。”

    也不知道從哪裏正好吹來一陣風。風兒把蕭雲霽的話吹進殿中其他人耳畔裏,文武百官們聽之皆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隻覺得得罪蕭雲霽比得罪成獻帝還要恐怖。

    成獻帝胸口發堵,連呼吸都變得有些難受起來。他頹然坐回位置上,眼底深處閃爍起隱隱的希翼之光。

    他這個皇帝壓製不了蕭雲霽,他隻盼望著他的老八可以逆襲除掉蕭雲霽了。

    蕭雲霽從大殿裏走出來後就命人在全城搜尋雲初淺的下落。太長公主知道雲初淺被調包的事情後,也從女眷席上趕來。

    她拄著拐杖。臉色凝重,囑咐著,“小十六,淺淺今天出的這事都是被你給連累的。所以不管你找到淺淺時她怎麽樣了,你都得給她負這個責。”她雖然和雲初淺沒見過幾麵,小姑娘卻還是有心的。在外遊曆一年多回汴梁城後也讓人給她送了很多外麵才有的稀奇玩意兒。她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蕭雲霽看出太長公主的焦急,他壓下他心中的對雲初淺失蹤這件事的忐忑,輕拍了拍太長公主的肩膀,反過來安慰她,“姑母。您老人家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把淺淺帶回來的。”

    留下話,他大步流星的離開。太長公主目送著他的身影,等看不見他了,她一轉身對著成獻帝坐著的大殿方向輕“呸”了聲。

    對成獻帝越發憎惡。

    當年成獻帝他們母子兩篡改先帝的傳位遺詔,奪了本該屬於小十六的皇位。

    今天小十六娶妻,新娘卻丟了,這事也肯定離不開成獻帝的暗中搗鬼。

    將來若是有機會,她一定要把屬於小十六的皇位給他搶回來。

    ……

    蘇明月很快的也得到了雲初淺被人擄走的消息。蘇明月精明的眼睛亮閃閃。

    天助她也!最好能讓雲初淺那個女人死在外麵,永遠回不來。

    她招呼來她的貼身嬤嬤,在那嬤嬤耳畔邊低語了幾句,讓那嬤嬤傳話給雲淩。讓雲淩派人暗中跟蹤蕭雲霽。等蕭雲霽找到雲初淺時,若是有機會可對雲初淺痛下殺手。

    雲初淺做了個冗長的夢。夢裏她又嫁給了蕭清毓。夢裏的蕭清毓張狂的在她耳畔邊宣誓著,“淺兒,除非你死了要不然你隻能嫁給我。”

    “不要!”雲初淺從可怕的夢境裏驚醒。一睜開眼睛,對上的是夜空中懸掛著的一輪殘月,殘月如血。

    她一怔,意識沒有完全聚攏的她有些糊塗了。她不是應該要和蕭雲霽成親了嗎?

    “淺兒,你醒了!”一個溫潤的聲音在她耳畔邊幽幽響起。雲初淺耳膜被這聲音一刺,整個人立刻驚醒了,她仰頭去看。蕭清毓唇角含笑,眉眼精致,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雲初淺心一涼,繼而就又發現她本人正躺在一張席子上。而她的周圍則是開的豔麗無比的玉簪花。月色下,玉簪花隨風舞動,發出簌簌的輕響聲。

    “你又想幹什麽?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討厭到見你我都覺得惡心要吐了。”雲初淺掙紮著要從席子上起身,不幸的是她很快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連坐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蕭清毓像是沒有聽到雲初淺的話似的,他拿出一朵開的妍麗的大紅色牡丹,細心的將那朵牡丹花別在她的烏髻上,對著她寵溺的一笑,“淺淺,我們今夜在這裏以天為媒,以地為憑,結為夫妻吧。”

    雲初淺差點被他這話氣的七竅流血。

    再又定睛往他身上一看,發現他今夜也穿了一襲大紅色喜袍。

    “我要嫁的是你小皇叔!”她再次強調,“請你放過我吧,我真不知道我哪一點吸引了你讓你這樣糾纏我。”她都要崩潰了。

    蕭清毓俯下身,極為珍重的在她光滑飽滿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淺兒。你嫁給我後,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整個東靖國最尊貴的女人。讓你和我攜手共看江山如畫。”

    江山如畫她是看不到滴,小命會丟那是一定滴。

    雲初淺瞪他,故意氣他,“我不稀罕成為什麽尊貴的女人。我就隻喜歡你小皇叔,隻想跟他成親,生下我們的孩子。”

    蕭清毓額頭上隱隱的有青筋乍現。夜風吹,空氣中彌漫的都是玉簪花的香氣。蕭清毓起身離開。雲初淺想趁他不在牟足力氣從席子上爬起來。隻是她才剛掙紮著從席子上坐起來,蕭清毓已經又回來了。

    蕭清毓手裏拿著兩個酒杯一個酒壺。他笑的一臉溫潤,給酒杯斟上酒。

    “淺兒。我們來喝交杯酒吧。”他說。

    雲初淺眉頭已經皺的不能再皺了,“蕭清毓,你到底要怎麽樣?你現在這麽得皇帝寵愛,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啊。你為什麽一定要纏著我。我真的不想和你再有什麽關係了。”

    蕭清毓無視她的那些抱怨,小心翼翼的將酒送到她的朱唇前,軟聲輕哄,“乖,喝一口。這酒可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

    雲初淺垂眸,酒杯裏倒映著一輪殘月。她心裏難受,用力一推,將酒杯裏的酒推潑掉。

    “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我知道你想娶我是因為我爹手握兵權的緣故。我爹不是個糊塗的人,你今天讓人用這種卑劣的方式把我擄到這裏,你即使娶了我,我爹也不會聽命你的。”

    雲初淺對蕭清毓越來越憎惡,她實在是不明白這一輩子她都已經不去招惹蕭清毓,他為什麽就不能放過她。

    蕭清毓額頭上隱隱的又有青筋乍現。他睫毛輕垂,拿起酒壺又為酒杯裏添了次酒。

    等他把酒杯再次捧到雲初淺唇瓣前,雲初淺已經要炸毛了。

    “蕭清毓,我討厭你。一點都不想跟你有關係。你快放了我。要不然你小皇叔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說話間,她幹脆牟足力氣一揚手,直接從他手上搶過那個酒杯,用力的往玉簪花叢中一扔。

    可是等她扔完那個酒杯,回抬眸時,唇瓣邊已經又有一杯酒等著她了。雲初淺眉頭蹙緊,心裏恨不得殺了蕭清毓。

    蕭清毓長長的睫毛低垂,遮住溫潤瞳孔裏的陰霾。

    “喝了它!”他淡聲命令。

    雲初淺抿了抿唇,拒絕。

    “我讓你喝了它!”蕭清毓聲調陡然一抬。

    雲初淺還是不動。

    一隻大手鉗住她稚嫩的下巴,雲初淺聽到蕭清毓用狠戾的聲音再次向她命令著。“我讓你喝了它,你不自己喝掉它,那我等下就親自喂你喝!”

    雲初淺也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姑娘,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喂”是指他用嘴巴來喂她。她心裏默歎口氣,從喉嚨裏擠出話來,“我喝。”

    蕭清毓將酒杯往她嘴邊一傾,雲初淺喝下了那杯酒。

    喝完酒後,蕭清毓溫潤的臉龐上笑容又回來了,他像蕭雲霽那般溫柔的輕摸著她的頭發,用哄弄小孩子的聲音道,“淺兒,你喝了交杯酒,咱們這親就算是成了。”

    雲初淺被氣的額頭上也冒出青筋了,“誰跟你成親了。你個不要臉的。”上輩子是我傻被你給迷惑的,這輩子我都不要你了你為什麽還要上趕著來找我的茬。

    蕭清毓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輕ya回席子上。月色下,他溫潤的眼瞳裏浮起絲絲滿足,“淺兒,你記住了。咱們這算是夫妻了。以後你可不能背著我再喜歡別的男人。”

    “你個瘋子!”雲初淺大罵,“我就是要喜歡別的男人。除非你弄死我,要不然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會喜歡你這個瘋子!”

    蕭清毓低頭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個吻,抱著她,笑的曖昧,“淺兒,你知道你剛才喝的那酒是什麽酒嗎?”

    雲初淺心“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糟糕了。

    蕭清毓大手在她白玉的臉頰上輕撫著,目光深情,“淺兒,等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屬於我的時候,你會求著我。不讓我離開的。”

    雲初淺連看都不想看他了。她閉上眼睛,心裏想念起了蕭雲霽。同樣都是男人,蕭雲霽忍的再痛苦,他也沒有不要臉的給她用藥。

    “蕭清毓,你今天要是真的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得到我。我還可以去死!”她閉著眼睛,聲音決然,昭示著她的決心。

    “好!”蕭清毓輕含住她的耳垂,用舌頭攪弄著,“那你也是我的女人。你死了後我會在你的牌位上寫上‘蕭清毓之妻’的名號。”

    他無恥、陰險,雲初淺對他生出一種無可奈何的憎惡感。

    她閉口不再和他爭吵。

    月下。蕭清毓開始親吻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雲初淺漸漸的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那種炙熱感。她也堅定了決心,今夜若是真的被這薄情郎給玷/汙了,那她就去死。

    老天似乎也看不下去蕭清毓的所作所為了。夜色中,他的小廝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恭敬對他稟告著,“主子,晉親王已經根據我們留給他的線索找到這裏了。他的人很快就會上山了。”

    蕭清毓不得不暫時停下了吻。他寵溺的摸了摸雲初淺腦袋,用溫柔的聲音哄弄她,“淺兒,你先在這裏等我下,我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我會拿著蕭雲霽的腦袋送給你作為我們成親的禮物。”

    雲初淺睫毛猛眨了幾下,心裏揪成一團。

    蕭清毓一個手刀劈向雲初淺的脖頸,雲初淺眼前一黑,整個人就重新陷入了昏迷。等她昏迷後,蕭清毓將她從席子上輕抱起,把她抱到一棵大樹下,又讓幾個隨從守衛她。

    做好這些,他用一張麵具罩住他溫潤的臉龐,清淺的瞳孔裏劃過殺意。

    蕭雲霽,蕭雲霽……她的嘴裏隻有蕭雲霽。

    今夜,他除掉蕭雲霽後,看她還能不能整天把蕭雲霽掛在嘴邊。

    蕭清毓一身凜冽陰詭氣息,伸手擊了下掌,黑幽幽的山林裏到處是火把光。

    天羅地網布下了,隻要蕭雲霽的人一到山上,今夜他就休想再走出這座山了。

    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帷幕。

    躲在灌木叢某處的昭陽侯一直密切的注視著蕭清毓的舉動。蕭清毓對雲初淺做的那些事情他都一一看在眼裏。他雖然不是東靖國人,不清楚這個八皇子為什麽要這樣糾纏著雲初淺。但從一個父親的立場來看,這個八皇子根本非良人。

    他以前不知道雲初淺是他的親生女兒也就罷了,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就不會再讓人欺淩他的女兒。

    趁著蕭雲霽把主力都調去對付蕭雲霽。昭陽侯趁黑突襲負責守衛雲初淺的幾個隨從,一番艱險的廝打中。他抱起昏迷的雲初淺就跑。

    本就受了傷還未痊愈,加之又帶上一個人,昭陽侯體力漸漸不支。在被蕭清毓幾個隨從圍殺的退無可退,隻剩下跳崖這條路時,昭陽侯目光往崖底一看。

    見崖底不是很深,跳下去博一個活命的機會還是有很大可能的。他一咬牙,縱身一跳,抱著雲初淺跳下了崖。

    蕭清毓想誅殺蕭雲霽,便在山上設下許多機關,又故意派人用雲初淺的消息引誘蕭雲霽上山。雙方一夜惡戰。

    蕭清毓雖占了地理優勢,可他碰到的是蕭雲霽這個曾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戰神。猛將出虎兵,蕭雲霽的手下也各個都英勇無比。

    一番廝殺後,等天亮時,兩邊各清點了人數,蕭清毓這邊損失慘重。蕭雲霽這邊也有損失,可到底是贏了蕭清毓。

    蕭清毓被迫撤退,離開前想要帶雲初淺離開。被隨從告知雲初淺被人救走了。蕭清毓得知這消息後幾乎要昏厥過去。他計劃了這麽久,最後兜兜轉轉什麽都沒有得到。

    崖底,昭陽侯墜崖時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雲初淺。他身上的本就沒有痊愈,又從懸崖上墜落,胸口一陣陣疼痛。

    他爬到雲初淺麵前,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心裏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老天一定要保佑他們父女兩平安無事啊。隻要他們父女能平安的回去,他發誓一定要把這麽多年虧欠女兒的都加倍彌補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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