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和張麗梅爭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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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櫃子邊的大紙箱子裏拿出了一個蒲團放在小矮桌前。

    “跪下”

    蒲團一拿出來,我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不安起來,恐懼也很快就充斥我的每一根神經,繃緊不敢有一絲鬆懈。

    腦海裏迅速回憶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我想不到自己做錯了什麽。

    須臾,我扭動了僵硬的脖子,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身邊的外婆,本想著她能解釋一下,可她卻隻是對我使眼色,意思是讓我快點,別磨蹭。

    這般,我抬腿走過去,然後雙膝一彎跪在了蒲團上,接著就看向了外公。

    彼時,外公走了過來,他手中拿著裁縫才需要的尺子,站在我身邊時,尺子高高舉起,在落下時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背上。

    夏天穿的本就不厚實,這一尺子打下來疼的我渾身一顫,那股子鑽心的,火辣的感覺順著後背開始蔓延,找不到發泄疼痛的出口,它們化作汗珠從我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往外冒。

    啪啪啪,又抽打了我三下,外公將尺子背在身後,厲聲問我:“你媽媽的死是誰造成的?”

    從六歲開始,外公就告訴我,媽媽是被顧炳剛和張美珍兩個人逼死的,以至於再被外公問起來,我也這麽回答。

    “被爸爸和張美珍逼死的。”

    啪~~

    疼,我捏著雙手,咬著唇,以此來緩解背後的痛,疼痛感緩解下來,我趕忙改口,“被顧炳剛和張美珍逼死的。”

    因為改口及時,外公舉起的尺子收了回去。

    “你在那個家裏怎麽稱呼他沒關係,可你記住,在我麵前,不可以稱呼他爸爸,他不配。”

    外公咬牙切齒地說著,眼裏仿佛被點了火,劈裏啪啦的冒著火星子,狠辣非常。



    我用力點頭,“記住了”

    “是誰害你弟弟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外公繼續問。

    “張美珍”

    一切都是因為她,她就是個禍害,絕對不能饒恕。

    許是張美珍三個字是從我牙縫裏擠出來的,外公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筱晨,今天叫你回來就是要提醒你,別以為他對你好,你就深陷進去將你媽媽的死還有弟弟的遭遇給忘記,你記住,他無論怎麽彌補都不夠,她張美珍欠你和玨卓的,你要親自討回來。”

    外公講完這些話,我立刻就懵了。

    對我好?這從哪裏說起。

    從回到顧家到現在,我沒有被顧炳剛動手教訓過,可因為張美珍母女三個人也沒少與顧炳剛‘談話’,這能算是好嗎?

    我不解,眼裏也瞬間將心裏反應給表現出來。

    見我這樣,外公皺了皺眉,可眉展開之後他卻沒有多說,讓我跪在媽媽遺像前思過,接著就和外婆走出了東屋。

    臨出去時,我聽到外婆對外公說:“老頭子,這孩子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閉嘴”

    外公吼了外婆一嗓子,然後就將門給關上,隻是這屋子的隔音效果並不好,以至於他的話還是清晰的傳進了我的耳裏。

    “知道不知道不重要,我就要讓她記住,顧炳剛和張美珍兩個人是她這輩子的死敵,他們兩個人舒服了,那她就得受罪,玨桌就得一個人在外國生活,永遠也別想和家人團聚。”

    後背還很疼,可我不敢起來,就怕外公突然進來時見我沒老實的跪在這兒,再拿起尺子揍我一頓。

    跪在那,我看著媽媽的遺像,不禁就開始胡亂想起來,以此來消磨時間。

    男人出軌,無非兩個原因,家裏老婆沒了靚麗的外表,帶不出去。外麵女人太風騷抵不住誘惑。

    論外貌,我媽媽不輸張美珍,論背景,張美珍也拚不過我媽媽,可偏偏在婚姻這步棋裏,張美珍是勝利者,我媽媽敗的一塌糊塗。

    沒結婚時山盟海誓,結了婚後又有幾個人能守住曾經的諾言?

    所謂的廉恥,道德,嗬嗬……

    在意者約束自己,也綁架了別人,不在意者,那就是狗屁,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是活的比任何一個人都瀟灑。

    胡思亂想了幾個小時,我終於等到了天亮。

    房門被打開,外婆走了進來,“行了,起來吧!洗漱下去吃早飯。”

    跪了幾個小時,我腿早就麻了,開始還感覺不自在,可慢慢地就沒啥感覺。

    我試著站起來,結果不佳,可外婆說完話轉身就走,我也隻能自己又試了幾次。

    站起來,我感覺膝蓋都不是自己的了,稍微將腿站的太直都會疼的直冒冷汗。

    我半彎著腿慢慢挪到了火炕邊,坐下來就開始揉膝蓋。

    許是因為耽誤的時間太久,外婆又進來,見我坐在火炕上揉膝蓋,她扭身就出去了。

    我以為外婆會在外邊將飯菜收起來,然後我出去時以太磨蹭為理由再教訓我一次,但是過了幾分鍾,我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她回到了屋裏,手裏拿著一瓶藥酒,然後坐在我邊上,撩起我的褲子就搓著那泛著紅的膝蓋。

    外婆手勁兒不小,每一次揉搓都讓我感覺特不舒服,可是這些年第一次感受到外婆的關心,我不想鬧得不歡而散。

    咬著牙忍了一會兒,就聽外婆對我說:“藥酒需要揉到吸收,隻是輕輕地抹一層不管用。”

    擦完藥酒外婆出去了,我在藥酒幹了之後活動了下膝蓋,感覺不那麽疼了,就下火炕走出了屋子。

    一大早外公吃完飯就去外邊遛彎,家裏就剩下了我和外婆兩個人。

    我坐在飯桌邊吃飯,外婆進進出出擦屋子,在我吃完飯時,她拿著一套衣服從東屋出來。

    “這是你上一次來放這裏的,去放水擦擦身子換上,然後就回去吧!”

    我接過衣服,起身朝著後麵的一間套間走去,擦完身子換好了衣服,我出來和外婆說了聲再見,然後也不等外公回來,開車就走了。

    又經過了五個小時,我回到了市裏。

    回來是回來了,可因為後背不舒服,我下午不想去公司,反正已經請了一天的假,所以就直接開車回了顧家。

    進了家門,顧炳剛,張麗香兩個人也在家,當然了,結了婚也天天往娘家跑的張麗梅也在。

    他們一家四口坐在飯廳裏有說有嘮,那副和諧溫馨的畫麵入了我的眼睛,頃刻間就覺得有刺在戳著,很討厭。

    “筱晨回來了,吃飯了嗎?”

    顧炳剛問著我,然飯桌上的其他三位可沒有歡迎的意思,一個個垂頭吃飯,那無視的模樣仿佛在告訴我,走遠點,別過來礙眼。

    一晚上沒有回來,他就不擔心我嗎?

    外公還說顧炳剛對我好,到底好在哪了?

    思索時,韓慧雅的話在我耳邊響起,那一霎,我抓住了什麽。

    我看著顧炳剛,由於太專注,盯的他麵上表情都顯現出了尷尬。

    稍後,我笑著走過去,一副膈應人不怕被討厭的架勢站在張麗梅身邊。

    “麗梅,這是我的位子。”

    我是顧家的長女,在長子沒在家裏的情況下,坐在顧炳剛左手邊第一個位置的人隻能是我。

    張麗梅抬頭看我一眼,但沒有起身,抬手指了指張麗香最邊上的位置,說:“就是個座位嚒,幹嘛那麽計較,你坐那邊不行嗎?”

    “麗梅,提醒你一句,我是這個家的長女。”

    我說著,然後就看向了坐在顧炳剛右手邊第一個位置上的張美珍,你成功上位能怎麽樣,可你女兒流著顧炳剛的血卻沒能登記在顧家戶口本上,身份都不被承認的孩子,和我較高低,她也配?

    張美珍不是個傻子,她明白我眼裏的得意,然憤怒在她眼裏隻是一閃。

    她笑著對我說:“筱晨啊,一家子,何必那麽計較,來來來,坐小媽身邊。”

    說話間,張美珍也站起身朝我走來。

    小媽?還真能找詞惡心我。

    “我顧筱晨隻有一個媽,她就是梁智英,我爸爸的原配妻子。”不過是個續弦,得瑟什麽。

    我這話可是直接卷了張美珍的麵子,還狠狠戳在了她的痛處,以至於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盯著我好一會兒沒有回過神來。

    張麗梅見張美珍被我下臉子就想出頭,可張麗香卻先她一步從位子上站起來,看著我說道:“大姐,我媽媽雖然是續弦,但他也是爸爸風風光光娶進家門,論輩分她是你繼母,你理應喊一聲媽,就算是你不願,可論年齡她也是長輩,你該敬著,像剛才那麽講話,很沒有禮貌。”

    話說的有情有理,可也要看那個人值不值得去尊重。

    我對上張麗香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既然這樣,麗香,我問你,一個破壞了別人婚姻的小三,她就站在你麵前,你是尊重她,還是鄙視她。”

    張麗香神色一暗,麵上有些不自然,可很快就要張口說話,然而我沒有給她機會。

    我繼續說:“如果你告訴我,不要去管這個人的品質如何,隻按照年齡和身份來講尊重二字,那我很清楚的告訴你,我做不到你那麽圓滑,因為在我的人生字典裏,小三就不值得被我尊重。”

    張麗香別過頭不回應我,張麗梅則站起來,恨不得咬死我的眼神嗖嗖地射向我,“顧筱晨,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在信口瞎掰,小心我告你誹謗。”

    “你也知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嗎?”

    我挑眉,一副‘我可沒看出你有這覺悟’的目光掃向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