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她對感情比我更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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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玨卓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情,可這麽多年來卻一直在為張美珍的錯誤買單。

    我們的心因一次次失望變得堅強,為了家庭的和睦我們一再退讓,時間長了,再堅強的意誌也架不住摧殘,擁有護盾的心髒也會痛,也會難受。

    “爸爸,您從外公口中知道了我這麽多年所承受的委屈,可您卻還要求我退讓,我聽您的話,可我得到的不是家的溫暖,是她們一次次將我逼進死角,這樣的結果我沒有理由再去退讓了。”

    “顧筱晨,你不要給自己找理由,麗梅流產的事情,那麽多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可因為翟立衡,沒有人站出來講句實話。而顧氏這件事是你一麵之詞,你身後有翟家撐腰,什麽證據捏造不出來?”

    張美珍將顧炳剛拽到一邊,指著我的鼻子怒叫。

    “你說這些事情是我仗著翟家冤枉了你,好,我們拋開這些事情不講。”

    “玨卓三歲時,他捏著小拳頭在門上捶打,哭著喊著要出去,他為什麽發瘋了要出去?是你,是你告訴他我不在家裏,我在外麵,是你讓他那麽小就跪下來,抓著你的褲角哭求你打開門。

    玨卓不曾出過家門,偏偏那天出去之後就遇到了人販子,張美珍,這種巧合你敢拍著胸脯說和自己沒關係?”

    張美珍神色一慌,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她紅唇張開,可我怎麽會給她辯解的機會。

    我上前一步,繼續說:“玨卓被救出來,受到刺激夜夜難以入睡,是你不要臉纏著爸爸不讓他去看玨卓?玨卓高燒不退,是你瞞著爸爸沒請醫生,這種肮髒的手段還有很多,你要聽是吧,那我就一一講出來,看你還有沒有臉開口與我爭辯。”

    “你,你……”張美珍一時氣短,指著我你了好幾次都沒有講出來。

    稍後,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到了顧炳剛身邊,抹著眼淚說:“這麽多年我待筱晨和玨卓怎麽樣,你都看在眼裏,顧炳剛,現在你女兒這麽冤枉我,你就站在一邊聽著不吭聲嗎?”

    我也不甘示弱,邁步來到顧炳剛的另一邊,我說:“爸爸,八年前您的所作所為讓我和玨卓受了那麽多的苦,八年後,您還要我們繼續承受嗎?”

    顧炳剛看了眼張美珍,又看了看我,說道:“筱晨,我們父女倆談一談。”

    談,嗬嗬,每一次都是找我談。

    張美珍瞥了一眼顧炳剛,趁他見不到時,她對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快上去吧,別讓你爸爸等久了。”

    我一把將張美珍推開,幾步就追上了顧炳剛的腳步,進了書房,顧炳剛將門關上。

    我們倆相對而坐,他說:“筱晨,你針對張美珍是因為她傷害了你們,你想要她離開顧家,是嗎?”

    “是”不否定,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既然這樣,爸爸答應你,不過你也答應爸爸,張美珍犯的錯讓她一個人償還,你不要針對麗梅和麗香。”

    “她們兩姐妹陷害我,您要我……”

    不等我將話講完,顧炳剛打斷了我的話,他說:“麗梅和麗香是爸爸的女兒,這一點你外公早就告訴你了,但這一切都是爸爸的錯,她們是無辜的。”

    要說無辜,張麗香算一個,至少我沒有離開家之前,她不曾對我和玨卓有過傷害,可張麗梅卻連個邊都沾不上。

    不過不能急,解決一個是一個,至於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您的意思我懂,您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安了我心,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邊,如果她們繼續針對我,我絕不會手軟。”

    談完這件事,我將自己和翟立衡訂婚的決定說了出來,告訴了日期便沒多待,起身離開了書房。

    下了樓,張美珍還在客廳裏坐著,她盯著我一直看,大概是想從我的表情上看出點什麽。

    她這麽專注,我則表現一出一副洋洋得意的麵孔,然後在她皺起了眉頭,百思不解的情況下轉身離開了顧家。

    踏出顧家的門,趙勤和靳超就迎了過來,我知曉這裏不好打車,所以見到他們沒有覺得奇怪。

    我送趙勤和靳超去了車站,這一路上我問了他們與程謹修之間的對話內容,他們一開始是保密的,可架不住我一個勁兒的磨嘰,最終還是說了。

    送走了趙勤和靳超,我開車去了神美,到了下午六點下班的時間,我打電話聯係了夏易兮,聊了幾句,我離開神美就去了她居住的小區。

    進了門,我瞧見餐桌上擺著飯盒,啤酒罐,從散出來的味道不難發現,它們留在這裏時間不短了。

    “易兮,大夏天的你不收拾餐桌上的東西,多髒啊。”我嘮叨了句,然後就過去收拾。

    夏易兮嗬嗬笑了聲,拉著我就去了客廳,然後指著茶幾上的啤酒,說:“來,陪我喝酒。”

    被強行按坐在地毯上,緊接著一罐啤酒就遞到了我手中,夏易兮則坐在我邊上,拿起一瓶裝的啤酒對嘴吹。

    看她喝酒沒有節製的樣,我即刻將酒瓶從她手中搶過來,“易兮,發生什麽事情了?”

    夏易兮歪著腦袋看了我幾秒,說:“你沒上網嗎?”

    這幾天確實沒有。

    沒有問她,我拿出上網,發現百度第一條推薦消息,我立刻就點了進去。

    “謹修哥召開了記者會,他,他對外宣稱程家早已經與夏家聯姻?”

    夏易兮點點頭,“為了讓你減少麻煩,謹修哥妥協了,他答應唐琪和夏家聯姻。”

    翟立衡已經找好了訂婚酒店,定做了訂婚戒指,程謹修,他,他不需要這樣做的。

    這麽想著,我拿出撥通程謹修的號碼,我希望他不要為了洗白我搭上自己的婚姻。

    “筱晨,你給誰打電話呢?”

    “謹修哥”

    夏易兮伸手將搶過去,掛斷了電話,她說:“你現在打電話過去阻止也改變不了結果,筱晨,就讓他守護你最後一次吧!”

    我定睛看著夏易兮,第一次,我在她霧蒙蒙的眼睛裏見到了嫉妒,見到了羨慕,見到了無奈。

    “你,什麽時候開始的?”

    “很早以前就開始了。”

    夏易兮垂下了眼眸,晶瑩的淚珠滾落,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滴落在地毯上,絨嘟嘟的軟毛被打濕。

    她拿起啤酒瓶對著口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由於喝得太急,她嗆了一聲,不咳嗽了,她又繼續喝。

    這一次我沒有阻止她,任她肆意灌醉自己。

    一瓶啤酒喝了個幹淨,她打了個酒嗝,這才緩緩輕啟了紅唇,將自己對程謹修這份情講出來。

    一邊講著,夏易兮一邊喝著啤酒,許是喝的太多,她眼神開始渙散,白淨的小臉紅噗噗的。

    “筱晨,你說我要是在早一點出現,他喜歡上的人會不會是我?”夏易兮迷蒙的目光投向我,問著。

    “謹修哥答應唐琪和夏家聯姻了,易兮,你是有機會的。”我將酒醉的夏易兮扶起來,然後朝著臥室走了去。

    夏易兮搖搖腦袋,忽然就一把將我推開,說:“你沒聽我剛才講嗎,我配不上他,配不上他。”

    “嘔,嘔”

    吼完,夏易兮捂著嘴衝進了洗手間,很快哇哇的嘔吐的聲音就傳出來。

    我急忙倒了杯水,抽了幾張紙巾過去,可等我走進洗手間,夏易兮已經趴在馬桶那,嘴裏嘟嘟噥噥,迷迷糊糊沒有了清醒的意識。

    將東西放在一邊,我把夏易兮拽起來,架著她走進了臥室。

    看著倒在床上睡去的她,我轉身去浴室接了一盆溫水,脫掉她的衣服,擦了身子後給她穿上睡意,又將被子蓋在她身上。

    夏易兮是被遺棄的孤兒,撫洲市房地產大亨夏家的養女,當初夏家收養她是因為許紅不易懷孕,夏江這才將夏易兮從孤兒院抱回來,從此成為了她們的寶貝兒千金。

    可在夏易兮一歲那年,許紅受孕成功,等到孩子出生,夏易兮在夏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不是不愛她了,而是夏琳琳的到來將父愛母愛分走了一半,待兩個孩子長大,夏琳琳刁鑽的性格總是針對夏易兮。

    一來二去,許紅護著夏琳琳,情急之下將夏易兮不是親生的話講了出來,那時,夏易兮十三歲,夏琳琳十二歲。

    夏琳琳抓著這件事不放,欺負夏易兮,在她倍受打擊時程謹修出現了,也是從那個時候起,程謹修這個鄰家大哥哥如暖陽溫暖了她。

    她喜歡粘著程謹修,當時年紀小,她以為自己是想要找一份溫暖,尋一份保護,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她發現自己喜歡上了程謹修。

    十八歲生日那天,她偷聽到爸爸媽媽和程鵬唐琪間的對話,那個時候,她知道自己永遠不能站在程謹修身邊。

    她知道沒有可能,所以一直掩藏著自己對程謹修的愛意,直到有一天她在程謹修的房間見到了一個女孩的照片。

    為了程謹修,夏易兮主動接近那個女孩,成為朋友,成為姐妹,做中間人讓他們相識。

    我抬手將散落在夏易兮臉上的發絲撥開,看她翹挺的鼻子冒出了汗珠,我抹掉臉上的淚,拿紙巾幫她擦掉。

    前幾天我因知道她喜歡程謹修的事情,覺得她為了私心設計我,盡管沒帶來傷害,可我卻心裏難受,在她喚我時,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細想想,這麽多年來,我的存在都是她心裏的一根刺,可她沒有像夏琳琳一樣針對我,反而還一次次幫我,對待感情,她比我更有心。

    起身走出臥室,我將房門關上。

    來到了陽台,我撥出了程謹修的號碼。

    嘟嘟的音響了又響,我默默地等待對方接通。

    “筱晨”

    還是我熟悉的聲音,不過我們倆卻相隔兩地。

    “謹修哥,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程家夏家早就有了聯姻的打算,不過是事趕事碰上了而已。”程謹修說得很輕鬆。

    “我說得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麽事兒?”

    遙望著夜空,我努力去回憶十六年前的情景,然而印象太模糊,最深刻的隻是弟弟那張麵目全非的臉。

    我說:“十六年前,我蹲在一棵大樹下哭,是你……”

    “你想起來了?”程謹修沒等我講完,很急切地問。

    雖然記不太清了,但是夏易兮說得很清楚,相信那是事實,因為事件真的出現過。

    我吸了吸鼻子,“嗯”

    “其實也沒什麽,我不過是碰巧遇到,所以過去安慰安慰你。”

    程謹修將一切都說得那麽輕巧,我也沒有深問他什麽時候開始關注自己,又聊了幾句,我將趙勤和靳超的事情說了一遍。

    “謹修哥,錢我會盡快還給你。”

    感情我還不清,金錢,我能。

    程謹修開始說不用,可在我堅持的情況下,他沒在拒絕,接著,我倆沉默了,最後還是他打破沉默,互道了一聲晚安,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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