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錯,意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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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他知道嗎?

    蘇楠笙也是因為想要傷害她,才執意同高家合作的嗎?

    看不見蘇楠笙的表情,也不想抬頭去看,秦桑隻覺得剛才會議室裏的那出戲,已經把她今天所有的力氣都耗費完了,她已經沒有,也不可能再有與他鬥下去的力氣。

    秦桑覺得冷,除了心寒以外,她的整個肺腑都是冷的,她已經不敢去猜,蘇楠笙在做著這一切她所反對的事情之前,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看今天的鬧劇和她失控崩潰的模樣。

    總歸不甘心就這樣示弱,秦桑彎唇笑道:“我也有‘大成’的股份,我也是‘大成’的股東,可是你們開會卻不叫我,我就是想過來看看,看看罷了。”

    蘇楠笙用力一把將她推開,雙眸如狼陰狠,聲音都是冷的,“‘大成’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我跟你說過一千次一萬次,‘大成’是我們蘇家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秦桑被他凶惡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看見他也失控了,看見他終於也在強自維持的平靜下令自己失控了,才嬌嬌柔柔地覆上他的大手道:“可是,你爸爸也有股份是給我的啊……”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立刻引得他反手就是一記巴掌——

    這記巴掌太狠,比剛才在會議室裏高敏惠打她的那一巴掌還狠。

    秦桑立時有些站不住了,踉蹌著向一側歪去,卻是在徹底摔倒於地之前扶住旁邊的一隻矮櫃穩住了自己。

    她的臉頰火辣辣的,火辣辣的疼,跟之前那幾年他每次失控忍不住呼她巴掌的力度一樣,就連疼也是一樣的。

    秦桑的頭有些暈,但還是撐住最後的力氣衝他笑道:“我就喜歡你打我,比高敏惠那兩下跟貓爪似的感覺不一樣,她打我是種侮辱,可是你打我……每次你打我都能把我給打醒了,特別特別清醒,真的。”

    “你以為今天是我故意設局害你出醜的?”

    秦桑隻是冷著臉,看著他不說話。

    “我隻同你說一次,秦桑,倘若我蘇楠笙要整你絕對不會是這種小兒科的!”

    “我知道,蘇家的小五爺,多厲害的一個人物啊!您要捏死我這樣的小螞蟻不過是件輕而易舉的小事情,隻要抬抬手,我還不得死得不要不要的?”

    蘇楠笙就聽不慣秦桑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站在原地紅著雙眼看她,那紅不是後悔或者難過,而是狼王在發現獵物之後露出的凶光,是恨不能將對方撕碎了再生吞的猩紅。

    她以為他會再說一些凶狠的話,了不起連話都不必說了,再賞她一巴掌,他們今天便算兩清了。可是,秦桑等了半天也等不來蘇楠笙的下一步反應,她想他該不會要哭了吧?

    剛這麽一想,他就冷著臉道:“我再說一次,‘大成’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以後別再來了。”

    “那高敏惠呢?”

    “那也跟你沒有關係。”

    “她說她會跟你結婚,你……喜歡她嗎?”

    蘇楠笙:“……”

    秦桑定定地看著他,她被高敏惠打的時候,她還可以撲進他的懷裏嬌滴滴地喊疼。可是,打她的那個人如果換成他了呢?這幾年他打她,每次都是這樣,在她就快變得不太清醒的時候,生生的一巴掌,直接就把她的夢給打醒了。

    所以,別人打她她會喊疼,卻偏偏是蘇楠笙,她知道就算她說再疼,他也不會把她當成一回事的,因為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錯了。

    也其實,她並沒有當著高敏惠的麵說那些話時的信誓旦旦,信誓旦旦地篤定,蘇楠笙是真的喜歡自己。

    她仰著脖子看他,聲音都有些沙啞,可人還是清醒著的。

    她說:“那以後是不是就用不著我了?我可不可以從你家裏搬出去,我不想再住在那裏了?”

    “我想有一點你搞錯了。”蘇楠笙走到大辦公桌前拿起一包香煙,等扔了一根在嘴裏又點著以後才道:“你是你,她是她,就算有一天我跟她結了婚,也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是不會介意有她,可你也看到她今天的模樣了,她必是容不下我的。”秦桑彎唇笑道,卻全身都開始顫抖了。

    蘇楠笙無比淡定地又抽了一口手中的煙才道:“高家是虔誠的基督教徒,他們有規定要將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而我是個成熟且健康的男人,怎麽熬得到那個時候?可是,你卻不一樣了,你本來就跟我住在一起,就算我天天跟你待在一起也不會有人懷疑。這樣對我對她都好,你說是嗎,小媽?”

    她踉蹌後退一步。

    他已經如勝利者般看著她微笑。

    ……

    秦桑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因為喝了酒的關係,沒有自己開車,也懶得打車,一個人穿著細細的高跟鞋沿山路往上走,整個腳踝疼得像要炸掉,可她並沒覺得怎麽,反正再疼她都受過,這一點點疼,真的不算什麽。

    她在山路上走了一會兒旁邊便有車子經過,深黑色的法拉利,跟她那款是一樣的,隻不過她的是酒紅,而這輛是深黑的,她的車牌尾號是33,這輛的車牌尾號也是33。

    她記得蘇楠笙在買這兩輛車的時候說過,“33”就是“桑桑”,這是有她名字的密碼,所以他得把她帶著。

    也所以,當那輛尾號為“33”的深黑色法拉利從她身邊剮蹭而過的時候,秦桑一個踉蹌,直接摔跪在路邊的地上。

    她不確定他是用倒後鏡還是別的什麽地方剮了她的手臂一下,就覺得她整個人慣性向前撲倒的時候,整個左手臂都是麻木的,麻木得,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也好像全身上下都不疼了似的。

    她爬起來想往前走,才發現細高跟根本已經讓她使不上力氣,是把鞋脫了以後才發現腳踝流血了的。

    秦桑低頭靜靜看著,這幾年也似乎總是這樣,她的疼痛或是流血總會後知後覺一些,不是真的不疼也不難過了,就是傷的次數太多,血也流得太多,就連喊疼都會變得矯情,所以時間久了,她總以為再怎麽傷害也不會比她的心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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