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啊，這是！

    秦桑氣不打一處來，蘇楠笙手裏的牌好著呢！是這家夥心機太重，早就算清楚了對方的牌，別人要什麽他打什麽，明擺著送錢給人花，能不招人喜歡嗎？

    這個心機鬼，實在是太討厭了。

    幾乎是秦桑剛一離開，那個先前才抱過蘇楠笙大腿的小表妹又衝了過來，一把抱住蘇楠笙的腰道：“我好喜歡你啊，你看怎麽辦吧？”

    蘇楠笙轉頭看她，所有在場的大人就笑了起來。

    隻見小表妹整張小臉粉嘟嘟的，還在上幼兒園的年紀，可是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我不囉囉嗦嗦而且還很溫柔，我要跟哥哥結婚，不如你跟”

    全家爆笑出聲，秦桑的臉卻一陣黑臭，心想小妹妹，你可別再去惹他，這男人翻臉真是比翻書還快，說不定下一秒鍾就把你掀地上去了。

    蘇楠笙說：“我也喜歡你啊！你可比你姐姐漂亮多了。”

    小表妹笑得紅粉豔豔，撲上前就給他的臉頰“吧唧”一口——秦桑駭得赫然起立，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五舅媽卻笑道：“哈哈哈，我們家秦沁最喜歡帥哥了。”

    秦桑簡直要抓狂，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啊！蘇楠笙不是教壞小孩子嗎？

    可是，家裏的氣氛特別的好，外婆的心情也很好，秦桑想要再趕蘇楠笙走的，可這家裏楞是沒有一個人幫她，全都倒向他了。

    過了零點春晚的鍾聲敲響，幾個舅舅把早就準備好的長鞭炮拿到樓下準備燃放，外婆等女眷則繞到廚房開始煮湯圓。

    這種老式的社區，多年來一直保持著過年要放炮仗的習慣，幾個小朋友想要往下去跟，卻叫秦語全都給攔了。

    蘇楠笙被叫下樓幫忙，秦桑也不知道怎麽心驚膽戰的，蘇五爺從小到大哪裏幹過這些活了？秦桑擔心害怕，坐不到一會兒也跟著跑下去了。

    煙霧繚繞裏，家家戶戶都在樓下點自己的炮仗，本來昏暗的社區小院到處都充斥著驚人的炮仗聲卻也被那火光照亮。

    五舅點了炮仗向後退開，劈裏啪啦的聲響裏秦桑被嚇得後退開了一步——也就是這一步，突然令她腰間一緊，秦桑怔然回頭，便見蘇楠笙熟悉微笑的容顏浸潤在煙霧裏，已是咫尺的距離，輕一低頭，便額頭抵著額頭，唇齒相依。

    他在煙霧裏扶住她的腰身，薄薄的雙唇貼上，帶著不顧一切的蠻橫，加深了這個吻。

    秦桑驚得想去看周圍的人，卻叫他抬起來的雙掌捧著臉頰，這男人一向霸道，但凡是這世上他想要的，便會竭盡全力去爭取。

    秦桑怔楞了一會兒便開始掙紮，關於倪封的一切，關於那段婚姻的種種就像是他埋在她心底裏的刺，隻要想到便會突然躥了出來，紮得她渾身難受。

    她越掙紮他越蠻橫，煙霧裏的親吻如夢似幻，耳邊都是劈裏啪啦的爆炸聲，別人未必看得清楚他們正在幹什麽，他們也看不清楚別人，秦桑隻覺得自己的心頭都在滴血，每一次被他理所當然地靠近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插在她身上的每一道舊患上，雖不至於太疼，卻早已鮮血淋漓。

    等到一卷炮仗燃燒完畢，小朋友秦沁才從樓上衝了下來，遠遠瞅見蘇楠笙，也不管他在幹什麽，突然撲過去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蘇楠笙被這一推，隻得放開秦桑。

    秦桑小臉微紅，唇瓣也紅腫得厲害，那如花嬌豔的模樣以及她眼底真切的恨意都映入他的眼簾。

    秦沁還在底下特別歡快地叫囂，抱著蘇楠笙的大腿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大堆東西，蘇楠笙也沒聽清楚，但還是抬手去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小姑娘被這一拍，臉都紅了，更是在原地纏住他哪都不願意去了。

    秦桑這時候紅著臉想要退開，卻被他抓住手腕一把抓帶進懷裏，“話呢？”

    她不甚明白，隻能紅著嬌豔抬眸望他。

    “你要對我說的話，就現在。”

    秦桑狠狠咬住了下唇，倔強得像頭死守陣地的小鹿，就是不願意敗下陣來。

    蘇楠笙盯著她嬌怒的模樣看了一會兒，才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把她的小臉壓進懷裏道：“傻瓜，我是說‘新年快樂’了。”

    ……

    年三十的晚上熱鬧非凡，放完炮仗以後所有人回屋，外婆給家裏各人都盛上一碗熱湯圓後，秦桑才把白天專程出門為家人準備的禮物都拿了出來，依次分送給大家。

    作為長大後的第一次回家，每家每戶都派出了個代表給秦桑發了紅包，一為壓歲，二為歡迎她回來。

    秦桑捏了捏手裏的紅包，心頭暖暖的，又給家裏的幾個小輩發了紅包，互道新年。

    幾個舅舅家都住得不算太遠，且都是各自開了車來的，吃完湯圓又收拾一番，才在門邊與外婆好一陣寒暄，直說是等明天天明了再過來，今晚大家都好好睡。

    外婆站在原地不停地點頭，二舅與二舅媽在門前送人，直到送走各人以後才發現蘇楠笙還在家裏，且是個沒去處的。

    外婆有些踟躕，還是道：“楠笙就睡桑桑那間小屋，桑桑過來跟我睡或者跟小語睡吧！”

    秦桑正想說送蘇楠笙去附近的酒店，後者卻先點頭道：“謝謝外婆。”真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秦語一聽要有人過來跟自己睡，立刻溜回自己的房間夾著門板道：“我不習慣跟人睡的，我晚上睡覺愛踢被子，所以我姐還是跟奶奶睡吧！就這樣，拜拜。”說完了直接關上房門。

    二舅媽正要開口大罵，外婆已經微笑說道：“行，那就跟我睡。這都好久沒有人跟我睡了，正好這會兒我也不是太困，桑桑來陪著我還能跟我說說話，挺好的。”

    二舅媽憋了一肚子氣無處發泄，到是二舅過來拉著她往房裏去，直說晚了，趕緊都睡吧！明後天還有得忙的。

    二舅媽氣不過，可人還是走了。

    秦桑回到自己原來的房間，把床單被套都鋪好以後回身，才發現蘇楠笙這半天了一直都倚著門框在那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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