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剛才說了那半天話正是口渴，也沒有要同他客氣的意思，伸手便去拿他手裏的一杯，“沒有，沒簽。”

    她去拿咖啡的手別定在半空當中，霍瑞廷拿咖啡杯的手隻是往後一縮，便將她躲開。

    這裏人多，他就算脾氣再不好也斷不會在這裏發脾氣，破壞他道貌岸然的形象。所以，秦桑也不怕他，找了個最近的位置坐下，把手裏的文件一放，才湊到點餐台前，“我能再要一塊巧克力布朗尼嗎，我早上都沒吃東西？”

    霍瑞廷難得好脾氣地放下手裏的咖啡，把她抓過來在位置上坐下後，才重新開始排隊等待點餐和買單。

    秦桑喝著手裏的咖啡，卻開始翻動手裏的資料，且一邊翻一邊給白潔打電話，“我能拜托你幫我查幾個人麽？”

    白潔簡直要抓狂，“現在才幾點！我昨天通宵，到現在都還沒起呢，大姐！”

    白潔是海城白家的獨女，白家也算是蘇家眾多股東當中小小的一隻，雖然到也稱不上什麽正統的豪門，可是，白潔從小混跡於上流社會，跟蘇家幾姐妹都認識，又跟自己是同學。所以來來去去，她那人隻白吃飯不幹活，便有多得不能再多的時間，了解和認識各圈子裏的人。

    秦桑也不同她廢話，直接把這那三個買家的身份給報了，便等著那邊回話。

    霍瑞廷這時候端著一隻餐盤過來，裏邊除了秦桑要的巧克力布朗尼外，還一下多出了好幾份點心。

    咖啡配點心，沒有哪個姑娘不喜歡，所以她一放下電話就毫不客氣地伸手去拿刀叉，準備每樣都嚐一點。

    霍瑞廷這時候到是比昨天要淡定得多，喝了口手裏的咖啡，“簽不成還有心情吃飯？”

    “那不然呢？”這會子餓了，秦桑覺得每樣點心都好吃得很，因為忙著吃，所以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成，“我本來也沒打算要簽，不過上去裝裝樣子。”

    霍瑞廷雙手抱胸坐在那裏看著秦桑，等到後者好不容易把餐盤裏的東西解決得差不多了，才同她一起起身。

    重新上車的時候，他放在隔斷中間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隻是這次沒經過秦桑的提醒，他也懶得去接。到是重新開車上路的時候問了問她：“現在去哪？”

    今天休息，她本來計劃在家，可是想著眼下懸而未決的事情，就這樣回去了好像說不過去。

    “回酒店吧！合同還要再改一改的。”

    ……

    白潔的辦事效率之高，不僅體現在她查人背景的神速上，還體現在她勾搭人的速度上。

    也不過是一天時間，她就給秦桑把海城非常有名的一位資管公司主事人給帶到了申城。

    晚餐的時候秦桑定了本城最有名的一間餐廳，赴約的時候把霍瑞廷也給叫上了，四個人簡單而愉快地吃了一餐。

    期間關於工作上的事情一樣都沒有涉及，可在起身的時候，秦桑還是代表霍瑞廷跟對方握了下手。

    也就是這一手，一夜之間在本就不大的申城上流圈裏傳開。也就過了一晚，第二天天剛亮秦桑便接到電話，是三位買家之一的某個助理，約了她午飯時間到昨晚的那間餐廳見麵。

    既是同一間餐廳，兩邊都不把臉撕破了，卻很清楚地告訴對方，你們昨天幹的那些事我們都知道了。

    秦桑應下了便給霍瑞廷打電話，後者也早有準備，把再次修改過後的合同帶給她。

    秦桑還是赤條條的一個人，拿著合同進去以後笑眯眯地把合同攤開了道：“我想幾位可能是誤會了，昨晚我們之所以會跟資管的何總一起吃飯，隻是有朋自遠方來，一個簡單的招待。”

    有時候你說得越輕描淡寫越接近事實的東西，在這個人心複雜的社會反而沒什麽人願意相信了。

    有家公司的財務總監冷冷笑道：“這地我們都談了這麽多次了，我以為廷少爺之前說過的話還算數，說這塊地隻跟我們幾個談，這時候卻突然跑出來一個什麽何總，不是想遍地開花漫天要價吧？”

    已經明顯不太友好的態度，秦桑也不以為意，隻是掩唇笑道：“真的隻是朋友遇到了大家一起吃個飯罷了。”

    眼下不管她怎麽解釋，對方都是認定了他們已尋新的買家。

    縱然後麵可能被人詬病做生意反複或不誠信什麽的，但都談了這麽長的時間，該成交的事情還是得成交。

    三位買家底下的人其實已經沒什麽好再說的了，拿起筆正準備去簽合同時才發現，昨天好好的兩億一千萬突然又變成了“兩億兩千萬”。

    這一下現場就跟炸開了鍋似的，立刻有人跳起來道：“‘霍氏’這是什麽意思，就不誠心跟我們談是吧？！要真是因為這樣，不談也罷！”

    秦桑也跟著起身，換做從前她應該再勸說些什麽，可偏偏是這次，她什麽都沒有說，老老實實地把桌子上的合同一收，又向各位告了個別後，便匆匆地從餐廳裏出來了。

    這一次霍瑞廷把車停在了比較遠的地方。

    秦桑抱著合同和文件一路小跑，一邊跑一邊給他打電話。

    霍瑞廷正好下車買東西，接到電話時回身，就見秦桑抱著一堆文件一路小跑著過來。

    她一過來就去拉車門，霍瑞廷適時按開開關，秦桑便把東西往後座裏一丟，不由分說跳上車子便讓他把車開出去了。

    這一次兩人去的是江邊，申城本來就由兩條著名的江水交匯而成，一個昏濁一個清澈，有時站在江邊，總能看見一清一濁兩兩相會的奇景。

    秦桑下車以後什麽都沒有說，這時間的江楓潮濕粘膩，但也沒有一點讓她難過的，她本來就是土生土長的申城人。

    霍瑞廷才打開車門一會兒，就受不了那熱，重又把車門給拉關上了。

    秦桑在江邊吹風，霍瑞廷就坐在車上開著空調等。

    晚餐的時候兩個人一塊去了遊船上的餐廳，吃最新鮮的河鮮，吃完了就去看通宵電影，一直苦熬到第二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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