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向佐！我...”

    淚水瞬間湧起，堵塞住了咽喉，我那麽想哭，看著這個男人眼中無奈，就仿佛看見一株被自己親手折斷，卻依舊為自己拚命提供氧氣的枝椏一樣難受。

    古向佐靜靜抱著我，數秒後微微推開，他看著我眼睛，笑的有苦澀有無奈；靜默幾秒，卻又壞壞的勾起嘴角。

    “別哭，別讓他們笑。安靜踩著我背，我駝你坐上王位，我的女王。”

    我重重點頭，我沒有哭，但也如鯁在喉的啞聲，他溫柔一笑，眯眼掃了下屏幕，低沉道：“關寧，剛才的話，你應該都聽見了，抵押資金，也大概已經到賬，所以創悅現在看起來凶悍，你別怕他，是假把式。他們資金最多還有四百億，我抵押股權後的資金遠高於這個數字。不管他們出價多少，就最新價碼拉升10%抬價收購，務必要將大莊甲所剩股權至少八成吞下。“

    “成敗依舊握在我們手底，賣力些長點出息，別讓你們董事長再哭了，否則我幫她開了你。“

    關寧抖個激靈：“沒問題古先生！“

    古向佐笑笑，戚眉看看我，然後一言不發走向門外，卻在玄關駐足了幾秒才步入靈堂。

    我便順著望過去，看見原來是靈堂已經多了些人，大抵都是老人故友，我都不認識，唯獨看見馮東也來了，正麵無表情跪在地下燒紙。

    “顧爺爺！你看你看！向佐哥哥都這樣幫她了，她還辯解說是我侮辱向佐和軒哥哥！“

    童沐瑤帶著哭腔的嬌喊驚醒我，我回頭看了眼梨花帶雨的她，微微戚眉：“所以你這算不打自招，也承認你剛才侮辱我和南軒還有向佐之間同時保持了曖昧？這便夠了童沐瑤，我相信顧叔叔的眼，我也就不解釋什麽了。“

    話落，我無視了童沐瑤被噎到陰沉的麵色，我回頭看向屏幕。我知道古向佐在做什麽，他告訴我他沒騙我，他也會久久伴我，候我，這份愛，是如此溫暖大義；

    我卻不能接受，我愛的固執，愛的自私，好像和顧南軒交換了心，我的心鎖在他那裏，正因深知這點，我才每次哪怕深怕古向佐因此而惱火遠離我，也從沒含糊過，次次很果斷的拒絕他，哪怕被厭惡，我不想在他眼底是虛偽的我。

    那麽現在，我好像已沒什麽可做，我隻能盡快結束這場戰鬥拋售止損，務必不能讓榮昌運營癱瘓的時間拖久一秒。

    “怎麽樣了？”我問道。

    關寧抹了把額頭虛汗，眼底透著歡喜：“大莊拋售速度快了很多小薇姐，基本是連續的，我們現在資金很充裕，雖然創悅那邊出價也不弱，但如果古先生猜測他們那邊隻是假把式屬實的話，很快他們便沒有競爭力度了。”

    聞言，我靜靜看著屏幕，我眼角餘光掃視童沐瑤一眼，我看見她臉色格外緊張與陰沉，那讓我突然想起創悅現狀。

    於是我抿抿唇，聲音壓很低道：“小關，你把每次抬價提高到50%，多抬價，顯出我們很急迫緊張的樣子，但別買太多，足以掩人耳目就夠，大手筆的買單你虛晃一槍馬上撤銷，賣單讓創悅吞下去。。”

    “什麽！”關寧頓時炸了鍋：“姐，有錢也不能這樣啊！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跟？”

    “別問那麽多，照做！”

    關寧抖個激靈，隻能硬著頭皮照做，我看到買單首列的價格頓時上升了整整13元，那是一個讓人心驚肉跳的數字，幾百萬手情況下那代表著上百億飆升！

    關寧臉色越來越差，這樣燒錢，在他眼底所謂充裕的資金儼然又變成捉襟見肘；陳道臉色也同樣陰沉，大抵覺得壓力把我腦袋都碾糊塗了。

    但過了幾秒，他眼底一亮，卻反而勾唇笑道：“有趣。“

    “董事長，看來有時我對你的佐助，反而是多餘的。”

    我不語，我戚眉看著k線以一個可怕速度在我們與創悅競價中飆升，我想這幕後大莊甲估計都快樂死了，因為他發現我們不僅是瘋子，一個破空殼公司炒到這種天價；居然還是個傻瓜，主動抬價，這不等於上百億白白往他手裏砸？

    直到足足一分多鍾後，童沐瑤才似看出不對勁來，她麵色跟噎了蒼蠅屎在喉頭般難看，緊忙掏出手機撥通某個號。

    但已經晚了。

    “小薇姐！還要這樣繼續下去嗎？？這大莊也心黑啊，看我們抬價立馬拋了上百萬手生怕我們撤單，就這點兒時間我們已經斥資三百多億了；創悅我估計差不多，這樣大筆天文數字，我們卻隻收購了4%左右！這不是白白便宜了大莊甲了嗎？而且...咦？？”

    “創悅怎麽不出價了？”

    關寧的詫問，讓童沐瑤臉色驟然驚恐到極點，手機也掉了下去。阮青洛看的莫名奇妙，她戚眉問：“怎麽了瑤瑤？還有，你們公司那些操盤手怎麽不動彈了？”

    童沐瑤未應，回過神後惱火到極點與我對峙；陳道戚戚眉，低沉說：“董事長，對於創悅可利用資金，三少不是猜測，而是確定吧？“

    “創悅近期內是通過詐騙等非法手段橫攬了一大筆天文數字，但這筆錢童小姐短期內應該是拿不到，因為創悅不是私人公司，這樣大一筆天文數字她全部斂走，不到數秒內便會被財務傳遍全公司，然後會有員工舉報，公安部門很快就會凍結了公司資產，誰也動不了。如此，那就隻能通過那兩家空殼公司以假項目暗度陳倉，一點一點洗出去。“

    “但就算如此，公安也很容易通過賬戶追蹤到嫌疑人隻有一個，是童沐瑤，而這樣等於替戈小姐洗清了嫌疑；因此，錢得洗到日內瓦皇家銀行，然後再流進國內，隻有在瑞士法律保護下，就算美國cia要知道這筆錢的主人和流向，也十分困難。“

    陳道沏了兩杯茶，一杯遞給我，他掃眼屏幕裏久久不動的曲線，笑道：“而童小姐明明還可以仗著顧總名頭的保鮮度，繼續大範圍攬財，卻於現在突然提前暴露，顯而易見，是為了配合顧升對董事長您釜底抽薪。“

    “如此，她手底能動用的現金隻能更少了...大抵還在四百億之下吧。但在古先生未進場前，依舊是遠遠勝過已無法抵押股權的您。“

    “但相對的，創悅那邊操盤手包括顧升，大約也不知道古先生剛才為我們昌盛賬戶注入這樣大一筆資金，他們隻能通過資金流入判斷又有大莊進場，而這也是古先生在將資金轉移給我們之前為何要先壓製我們和創悅，競爭到幾十萬手賣單的原因，都是為掩人耳目。因為這樣的話，不管創悅操盤手還是顧升，都會恐慌於這個新大莊會否把股價抬到更高，我們又是否會破罐破摔幹脆全額拋售給這個大莊止損，轉而利用新大莊來對付他們。如此，他們隻能瘋狂買進，在還有可能的情況下，將手中股權做到完全壓過我們與這位不存在的莊家聯合起來的整數。“

    “所以，真是漂亮。我想剛才董事長您陡然拔高股價，如同拔苗助長，不過拔的是他人家的苗。造成現在創悅大抵已經沒多少資金的局麵。但他們卻應該還在偷樂，因為在他們眼底，我們比他們更早之前便已經彈盡糧絕。”

    陳道笑的愜意，他抿口茶，衝童沐瑤微微躬腰，臉色卻很戲謔道：“我也算看著童小姐長大，但童小姐心智，是遠遠超乎了我心中印象。不過，千萬莫瞧不起人，畢竟有些人，還是把精力和腦力都放在正事兒上麵。”

    “你罵誰呢！陳道，你越來越不明白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了對吧？”

    阮青洛喊罵道，被老人揚手止住。老人沉靜看著我，我則陰冷的與童沐瑤對峙著。就這樣保持了數十秒沉默，我才突地冷笑聲，淡淡道：“關寧，可以大筆購買了，但把價格壓回到剛才的一半。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幕後大莊甲從我們手上掠奪已經夠多，現在創悅已經不夠資金與我們抬價，權利在我們手上，沒得他選！”

    “是！“

    關寧恍然大悟的興奮，立馬拋出價格比起之前低廉很多的買單，大莊沒動作，但我想他捱不了便會妥協見好就收；我看見童沐瑤臉色也在同時差到了極點，她恨得咬牙切齒道：“你為什麽要跟我爭，小薇姐姐？你有手有腳又沒病，軒哥哥也沒欠你什麽，但他還是把所有東西都留給你了，那剩下的理所當然都是我的，你憑什麽還跟我爭！”

    終於要忍不住露出真麵目了麽？

    我在心底冷笑聲，麵色卻變得肅嚴道：“你問我為什麽，我倒想問問你為什麽這樣做，童沐瑤？“

    “我跟你無冤無仇，是根本話都沒說過幾句！甚至以前在醫院撞見你兩次，我都當你是小女孩，我憐惜你，我都不忍心在你麵前和南軒吵架！但瞧瞧你都做了些什麽...“

    我頓了下，嘴唇被心火燒的有些發幹；“你怎樣用創悅坑害我都沒關係，就當你嫉妒我吧，但你怎麽能為了害我和顧升勾結在一起？？！童沐瑤，你心底是否是扭曲的？要不然怎麽會為了謀害與你毫無糾葛的我，和對你父母的死推波助瀾、又曾親自派人拔掉氧氣管想置你於死地的禽獸合作！害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住口！你不準提起我爸媽的死，你們誰也沒資格拿我爸媽的死來論事！“

    童沐瑤拍床而起，拳頭緊得發抖，小小身軀，卻從眼眸迸發出巨大怨念。

    她死死瞪著我，然後徐徐轉頭看向陳道，再看向阮青洛，最後定格在顧振邦臉上。她直視老人，冷冷笑道：“都以為我是真傻，是吧？”

    “都以為我是真的膽小，對我爸媽的死不管不問過個幾年也就煙消雲散了，對吧？但那是我爸媽！顧爺爺，你們到底以為我是什麽？你們顧家人以為我是什麽！？是條狗？沒有記性，沒有人性！好吃好喝圈.養著就會乖乖聽話？對，連籠子裏雀都不算，我就隻是你們養在腳邊一條狗吧？！“

    “瑤瑤！你怎麽能這樣說！“老人倏然睜圓了眼，劇烈咳嗽著，眼底滿是焦慮與擔憂：”這些年你南軒哥哥對你怎麽樣你心知肚明，他從小就拿你當親妹妹，你犯病起來，他幾上十億的項目都會丟下趕到病房去照顧你，幾十年了也沒變過。平常，也是你沒要過，但但凡是你要的東西，南軒從來不會問第二遍。他當你是妹妹，妹妹要什麽，哥哥都會給。“

    老人額頭皺出一根根橫紋，抬手想撫摸童沐瑤，童沐瑤卻冷冷一把拍開，他枯瘦的手便顫抖的縮回腹部，卻又不忍道：“你爸太強硬，當官不能太強硬，所以占軍壓力特別大，阿升而立之年時，他才生下你。我呢，也就從小把你當孫女兒。顧爺爺，不是個很有趣的人，所以沒什麽能給你，隻能偷偷護佑你。當年陷害過與你爸爸為敵那些官客商患，現在已沒幾個還在了，不是自殺，就是丟下所有不該得的財物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剩下那幾個，都是爺爺怕給你損了陰德，才留下的。“

    “瑤瑤，你罵爺爺，你罵所有人，都無所謂，但你千萬別將你在我們心底模樣想成那樣，氣壞你自己的身子。”

    說著，老人自己卻已經喘息粗重起來，半抬起的腰突然塌下去，胸腔吃力的一起一伏；童沐瑤看在眼底，卻沒流露出半點不忍。

    她隻是麵無表情啟開薄唇道：“軒哥哥對我是好，是我要什麽他給我什麽，但他能不能把我爸媽的命，買回給我？”

    “顧爺爺，你說你護佑我，你讓所有陷害過我爸爸的人都不好過，但真正殺了我爸媽的人，你的親兒媳婦，你可動過一根手指？”

    “虛偽！你們顧家人都是道貌岸然的強盜！”

    她猛地皺起鼻翼，走到牆角桌邊，背對我們發出陣陣陰笑：“你們都覺得我脆弱，你們太可笑了，我需要你們同情麽？“

    “你們才是懦夫，那種半夜突然疼的在地上打滾，好像有隻手把心髒揉爛掉的感覺，你們誰能經受的了？你們知不知道原本還跟個傻瓜一樣樂嗬樂嗬站在百貨店門口，興高采烈等爸爸買新書包的時候，下一秒，轉過頭，突然發現兩個人摔得跟被踩爛的包子一樣，那是一種怎樣感受？”

    “你們還知不知道我每晚做夢，都會夢到他們兩個，就那樣血肉模糊躺在地上。他們什麽話都不說，血流著，蒼蠅亂飛著，就用灰色的眼直勾勾看著我...你們知不知道這個噩夢我足足做了六年！“

    她倏然回頭，臉頰流淌著兩條清痕，兩眼充斥著徹骨怨恨：“你們又知不知道，那些年你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帶著鄭君怡來病房看我，那樣虛偽的你們，有多殘忍？如果不是爸爸工商局徒弟來探望時告訴我種種疑點，我就巴不得給差點滅了我家滿門的凶手感動的痛哭流涕了！你們還是人嗎？鄭君怡都沒有你們這樣殘忍的！“

    老人焦灼著，想翻起來，卻撫著胸口怎樣也做不到，急得嘴張開又閉合周而複始；我看在眼底，抿了抿唇，低聲道：“鄭君怡是害的你家破人亡的凶手，但她也是當初南軒最摯愛的妻子，顧叔叔唯一孫子的母親...我不會說他們在鄭君怡和你之間這個選擇是對的，但我能肯定，你站在他們角度，你不會深明大義。我也一樣，因為這個世界，你我他，都隻能選擇履行一個立場的責任。“

    “你住口！你沒經曆過，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但你有什麽資格說這些？”童沐瑤猛地將陰毒視線投注在我臉上，咬牙切齒道：“戈薇，你以為我做這些是為了害你？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不配！我隻是拿回我應得的，用來摧毀早不該存在的而已。”

    “這些年，我對軒哥哥笑，每次都是真誠的笑，因為我知道他對我有多好，我該恨他，他明明總說爸爸是他最尊敬的官員，他卻無視爸爸媽媽慘烈的死狀殘忍的包庇了鄭君怡！但我就是恨不起來啊？他對我太好了，我沒辦法恨他。那麽，我便一直想利用他，告訴他我夢到爸爸媽媽死的有多慘，讓他每每都被負疚感折磨，如此便永遠也無法對鄭君怡那婊.子再軟下心腸！我還想在自己身上動點手腳栽贓在鄭君怡身上，畢竟我本來就廢了啊，好好的身體都沒一個，我是這天下最沒用的廢物！如果能用我的命，讓鄭君怡對我爸媽死付出代價，那也值得了啊...“

    “可是想，一直也隻是想而已，想了六年，想到時至今日，我愛上了他...我愛上了包庇了逼死我父母凶手的罪人，我想如果軒哥哥能跟鄭君怡離婚娶了我，爸爸媽媽的仇，是否要困住我這一生呢？他們是否也不希望我再恨下去，如果我能嫁給軒哥哥這樣好的男人，我過的好，他們是否會原諒我自私呢...“

    她眼眸空洞望著地麵，似陷入回憶，又突然揚起來，抹去淚水，冷笑一聲：“現在，我不用裝了。爸爸媽媽不要我，軒哥哥也丟下我走了，這世上，我就隻剩下了仇恨。那我就要你們一個，一個，全都付出代價！我就是要創悅被搞得烏煙瘴氣，我就是要顧爺爺你幫我幾百億幾百億的買單，你知道，這是你欠我的，哪怕因為我賠了你半世基業，你也隻是在還債，不然你絕對會下十八層地獄！“

    “還有戈薇，你憑什麽啊？軒哥哥他對我再好，他同樣欠我的，他死了，他的所有他就應該留給我！他憑什麽給你，你又憑什麽要？既然你們這樣做，那我就是要搞垮昌盛！我就喜歡看他們兄弟走了一個還依舊在自相殘殺！這樣，顧升以為他贏了，他沒對手了，所以就算因此昌鼎在短期陷入衰弱他也覺得無所謂了，但會嗎？當然不會！軒哥哥多相信我啊，好多時候在病房以為我睡著了，一點也不防範去將昌盛一些陰暗的官商交易，我都記著呢，顧升不要吃了昌盛嗎？那我就讓他得償所願當了昌盛董事長後，跟昌盛一起玉石俱焚！“

    “這樣，顧叔叔，你還有什麽選擇嗎？“她笑的越來越戲謔，走到床榻前，輕佻的撚著老人胡須：”知道當場我跟軒哥哥說我想死，因為我這病，這家室，以後根本沒可能會有人娶我，逼著讓軒哥哥配合我做了胚胎移植廢了多大勁麽？就是等今天呢，現在，你們顧家的兒子，一個死了，一個是閹人也進了監獄，剩下一個，卻還是個外姓人。如此，可就隻有我肚裏這孩子能給您顧家傳宗接代了，那昌平昌盛昌鼎，還不都會是我的？嗬嗬，哈哈哈哈~得到這一切的我，還有什麽是辦不到呢？“

    “我一定會在第一秒時間把鄭氏連根拔起，然後跟他們父女當年一樣，買凶逼的他們家破人亡，然後把他們擄到我麵前來。我要他們給我舔腳，我要他們跟狗關在一起每天吃狗屎，戴鐵鏈子，我要把鄭君怡那賤人每天都扒光了遛狗似得拽到街上遛！然後，有一天我玩夠了，我就可以殺了他們了，我會把他們帶到我爸爸媽媽的墓碑旁，那墓碑他們可一次也沒掃過，所以我要他們用舌頭一點兒一點兒給我舔幹淨了。然後，我就會找把快點的刀，我不喜歡聽見他們聲音惡心他們那張臉，所以我會蒙住他們臉用玻璃渣塞住他們的嘴巴，我會用刀片，一片，一片把他們給削了，削成人棍！哈哈哈哈，我要他們血流遍我爸媽墓碑每一寸角落！我要他們眼珠埋在角落，我要他們永世不得超生時時刻刻守著我爸媽的墳墓！“

    “夠了！“

    我聽得心底的慌，也是騰起偌大憤怒，猛地衝上去就要將她從老人身邊推開，甚至連阮青洛也大變了麵色再也叫不出那一句虛偽的親昵的瑤瑤。

    童沐瑤卻倏然僵硬了狂笑的表情，她突地搡開我，然後一把抄起桌麵水果刀，在老人驚呼聲中抵在自己咽喉，陰冷笑著：“別過來，千萬別過來，我可是心髒病人，我現在懷了軒哥哥兒子，我這樣金貴，我出點事兒，你賠的起嗎戈薇？“

    我便停止動作，她死死活活與我何幹，我隻是怕她情緒扭曲下傷到老人罷了；有道尖利聲音卻突然從門口傳來：“你割啊，割啊！怎麽，怕死啊？不割我來幫你割啊！”

    我看見童沐瑤笑臉倏然僵硬，我看見是鄭君怡擠開邵峰闖了進來，她顯然聽到方才那番恐怖的話，所以臉色煞白一片，也不知是氣得，還是嚇得。

    她咬牙切齒道：“童沐瑤，你的確有心髒病，但我看不是肉體上的，你是心理扭曲！這世道本身就是優勝劣汰，你爸媽那把歲數扛不住那麽點壓力，隻能說他們軟弱無能！你以為我會後悔啊？我一點兒也不後悔！我為什麽大費周章做那些事兒，隻是你們親親嘴兒嗎?可笑！父親不知道，南軒自己也不知道，我可記得我們結婚那天，你才十幾歲就把我婚紗全部剪成碎片，然後脫光了躺在我們婚房的畫麵！你個賤人，你這個種本來就是扭曲的！不是我錯怪你！重來一次，我照樣逼的你家破人亡，誰讓你父母沒教好你！“

    “閉嘴！你、你給我滾出去！“

    不管真真假假，老人聽到這話，那臉一瞬便漲紅了，話都說不完整劇烈咳嗽，口腔已能看到點點血腥；童沐瑤完全沒流露出擔心，她隻是死死盯著鄭君怡，楚楚可憐的單純臉頰早已扭曲的不像樣子。

    她突然在老人驚叫中將咽喉割爛條縫隙，麵如深潭般陰暗道：“你們，都該死！“

    “顧爺爺，我最後給你一次讓我這樣稱呼你的機會，我給你次徹底贖罪機會。我可以放過顧升，但我要你現在就把鄭錦秋綁過來，打暈了放進我車裏。“

    “還有你！”童沐瑤視線突然投遞在我臉上，那是足以銘記一生的可怕笑臉，她笑著說：“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戈薇？你以為自己已經贏了？你、做、夢！我本來不想對付你的，但誰叫你自以為是幫軒哥哥守著這爛攤子！現在，我要顧爺爺立馬調資金進我們操盤手證券賬戶，你這個可悲的女人，你這輩子也就贏了軒哥哥這個已經死去的男人，其他你什麽也沒贏到！”

    話落，她突然側過臉，笑的看起來那樣天真無邪，話語卻如此陰狠毒辣：“顧爺爺，您還想要孫子麽？”（WWW.101novel.com）